《三国红颜--甄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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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红颜--甄宓传-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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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念在昔日的兄弟情分上,朕给你一个机会。”曹丕停了停,接着道,“朕犹记父亲在世时常夸你才思敏捷,今日,若你能在七步之内成诗,就免你擅闯之罪,否则,依法论处!”
  众臣皆惊,无不认为曹植这一次是难逃一死!
  曹植仰头大笑,心寒若冰,没想到有一天,大哥竟然要杀他。
  “这有何难?”
  说完,立即向前迈了一步,朗声诵道:“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句一步,诵完此诗,刚好六步。
  大殿鸦雀无声,片刻之后,众人方才醒悟,知晓何谓惊世之才。
  听他说完最后一句,曹丕神色间已然微微动容,冷漠的眼融化了许多。良久,冲他摆了摆手,道:“回你的封地去,此后,若没有朕的传召,不得进京。”声音里,是不尽的疲累和一丝淡淡的无奈。
  唉!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
  “是,皇上!臣就此拜别!”曹植声音里透着决然,向曹丕行了君臣大礼,拜别而去,从此兄弟即为路人。
  曹丕看着子建决然离去的背影,心中悲怆:子建,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不然,我真的怕自己有一天会对你下毒手。
  失了宓儿,子建,从此以后,他,真的是个孤家寡人了!
  宓儿重生
  洛阳?司马懿的府邸?后院“唔……”床上的人叮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眨了眨眼睛,宓儿迷糊了:她竟然没死!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经饮下司马懿带来的毒酒,怎么会无恙呢?
  不会吧?宓儿不确信,悄悄地捏了下自己的胳膊,哎呀,会痛!“我没死呀!”她自言自语道。她是真的没死,怎么会这样呢?
  “很惊讶自己还活着么?”一个戏谑的声音,他刚好看到宓儿自己捏胳膊那一幕,觉得有趣得紧。
  “谁?”宓儿看向声音的来源,微微诧异,竟是司马懿,眼神也不似刚刚毫不设防,已满是戒备。
  “别怀疑,你还活得好好的!那天,是我将毒酒换了。”司马懿对她的设防有些不悦。
  “为什么救我?若是让曹丕知道你违抗他的命令,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宓儿疑惑,救自己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司马懿这么精明的人,不像是做这种傻事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为何要救你,就像我不知道你当年为何传授计谋给我让我取得曹操信任一样。”司马懿眼神深深。
  宓儿避开他探究的眼神,淡淡道:“我说过,这些事不必再提,宓儿做事,自有用意,并不是为了你,司马大人并不欠我什么。”
  “我司马懿一向不喜欢欠人什么,今日我救你一命,以后就互不相欠。”他亦有他的骄傲,让他白白受一个女人的恩惠,他办不到。
  宓儿不再坚持:“如此……甚好!宓儿在此谢过大人!”
  一阵稍稍令人尴尬的沉默过后,二人极有默契地同时开口:“你——”接着二人都笑了笑,这一笑冲淡了二人间的陌生感。宓儿发现,司马懿笑起来,竟也是很好看的。
  司马懿笑着道:“你先说!”
  宓儿问道:“救了我,曹丕那边你怎么交差?”
  “这还要感谢一个人!”接着便向宓儿细细说来,那日他得了曹丕命令,还未出发时,郭嬛就已知道他是去赐毒酒给甄宓,将他请去,授予他八个字“披发覆面,以糠塞口”。
  宓儿冷笑:“那女人可真够狠的!”
  “正是如此,才给了我机会偷天换日!”司马懿道。
  宓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偷天换日,那是谁替的她呢?问道:“你找何人顶替我?”
  “你的侍女,春香!她说愿代你去死!”司马懿微微感慨,想起那日她一脸坚毅,如此忠心烈性的女子倒也少见。
  宓儿眼角垂下,心中黯然,春香,那个傻丫头,那个一心只为自己的姑娘,到最后,她还是害了她。
  不忍见她悲伤,司马懿转移话题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现在也不知!”宓儿有些迷惘,仇已报,她该何去何从?
  “这样,你先安心在我府里住下,暂时不要出府,更不要露面。对了,你现在的身份,是肖倩霜,我的表妹!”
  宓儿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见他想得周到,就点点头。先在这呆一段时间,再为以后做打算吧。
  司马懿的表妹——似乎是个不错的新身份!
  见宓儿点头,司马懿心中有了小小的雀跃,其实,他这样说,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希望能多和宓儿相处些时日,能够时时见到她。
  情根错种
  黄初三年九月,曹丕昭告天下,册封郭嬛为后。
  一时宫内宫外庆祝活动不断,热闹非凡。
  这天,下朝之后,司马懿出了宫门,几个人拦住了他。司马懿定睛一看,都是平日里和自己熟识的几个官员,邀他一同去喝酒。照是以往,他必然应允,因为他的心思全部放在朝政之上,他也热衷于和各层官员打交道。可现在,他却只想着快快回府。
  几个人见他如此急着回府,忙拉住他,其中有一人随口调侃道:“司马大人急着回去,是不是府中有娇妻美人终日为伴啊?将司马大人的心都拴住了!”
  其余几个同僚听了一笑,并未放在心上,可司马懿听了心一惊,面上却波澜未现,也随着大家笑道:“王大人说笑了,仲达真的是因为府中有点事要处理,才急着回去。改日,由我做东,请大家喝酒赔不是。”
  几人见他坚持,也不做勉强,又笑着调侃了几句,结伴走了。
  司马懿的一颗心却因为刚刚那一句调侃的话,起伏震荡着。
  我是怎么了?司马懿自问着。
  我不是一向最热衷于权力的么?我终于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不满足,还有一些地方是空空的?
  娇妻?美人?只是王大人的无心之言罢了。可为什么他刚刚提起的时候,我的脑中会浮现出那张清丽无匹的面庞。
  只要一想到她的笑颜,司马懿便觉得自己心中那空空的地方被什么填满了一般。
  瞬间,司马懿的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晚宴之上盛装打扮,高贵妩媚的她;和羽儿一起时温婉动人、轻声细语的她;授他计策之时精明睿智、充满自信的她;伤心之时独自垂泪、楚楚可怜的她;还有偶尔出现的活泼可爱的她……
  司马懿终于明白,自己,不知在何时,已将这个谜一样的女人深深地烙在了心底,无法抹去!
  想着,司马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虽然才一天没见她,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了。
  司马懿回到府中,照例第一句话是问下人:“表小姐呢?”
  “回大人,在后园弹琴!”
  司马懿听了下人的话,提步走向后园。
  老远就听见悠扬的琴声,司马懿听得出来,宓儿此刻心绪宁静。他慢慢走近宓儿,看着她对自己露出温和的笑意,司马懿竟有种满足的感觉。
  如果,一生都能如此,该有多好!
  司马懿走至宓儿面前,宓儿停止了抚琴,站起身来轻声道:“你回来了!”
  对宓儿来说,这只是一句出于礼貌的问候的话,没有任何意义。可司马懿却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自己的妻子,在等候他回家一般。
  “恩!”司马懿笑着应了声,“今日怎的想起弹琴了?”
  宓儿笑道:“闲着无事,便抚琴打发时间了。”
  司马懿皱眉,原来是宓儿在府里呆得无聊了。他想了想,说:“这段时间朝中没有什么大事,我正想向皇上告假,回乡祭祖,顺便也可以陪你游玩一番,散散心。这样,你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宓儿躲开了司马懿有些炽热的目光,垂下眼帘道:“你不必为我费心!我在你府上白吃白住的,已经很叨扰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
  其实宓儿已经觉出来了,司马懿往她这里走动得很勤,伺候她的丫鬟也老是说什么司马大人对表小姐真是温柔体贴之类的话。宓儿心里想离开这尚书府(此时司马懿被曹丕封为尚书),可这里是洛阳,曹丕眼皮子底下,若她贸然出府,被人看到,自己被抓了无所谓,连累了司马懿又该如何是好?他——毕竟是冒着全族被诛的风险来救自己的!
  无论如何,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不能害了他!
  所以,三个月来,她一直没下决心走,乖乖地呆在府里。
  可这次,若和司马懿一同回乡祭祖……
  宓儿脑中灵光一闪,这是个机会!她可以跟着司马懿离开洛阳,再不回来!
  司马懿目光中的热度丝毫未减,道:“宓儿,别说这样见外的话。就是你在我府上白吃白住一辈子,我也不会嫌你麻烦。”其实,他心里还求之不得呢!
  司马懿见她已经开始犹豫了,又劝说了几句。
  宓儿顺着他的话道:“如此,宓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好了!”司马懿眼底的欣喜显而易见,“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说完,他兴冲冲地走了。
  宓儿轻声叹气,她知道,自己又伤了一个人!
  司马懿向曹丕告假,曹丕二话不说就允了,还延长了他的假期,并赏赐了许多贵重之物,惹得许多同僚眼红。
  司马懿用最快的时间安排好府中之事,就带着宓儿离开了洛阳。
  出了洛阳城后,坐在马车中的司马懿对宓儿说:“已经出了城,你还是将面纱除下吧,戴着怪闷的!”
  说罢,就伸手想为她取下面纱,宓儿却反应迅速地一躲,自己除下了面纱。司马懿的手尴尬地留在了空中。宓儿道:“不劳司马大人,宓儿自己来就好。”
  司马懿听了心里颇不舒服,他总觉得宓儿现在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跟自己说话的语气也愈发客气疏离。
  两人之间久久无语。
  过了一会,宓儿抬起眼,看着司马懿的双眼道:“其实此次宓儿并不是想随大人回乡祭祖,而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司马大人能应允!”
  “你说!”司马懿目光灼灼。
  宓儿轻声说道:“我……我想再见子建一面!”
  司马懿闻言,眼中的光黯淡了下来。
  不过,司马懿毕竟是司马懿,他从来就是一个理智完全能够战胜情感的人。
  他思索久久,道:“我会安排的!不过,陛下疑心甚重,此事须从长计议。既是上奏陛下要回乡祭祖,戏就一定要做足。不过,祭祖过后,四处游玩,若顺道逛到什么地方,应该也不要紧的。”
  “宓儿谢司马大人!”宓儿暗暗吐了口气。
  再度相见
  一个月后,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停在了曹植的王府前。司马懿先下了马车,他身后还跟着下来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可惜的是,女子脸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纱,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
  二人禀报之后没有多久,就有人将他们迎了进去,态度极为殷勤恭敬。
  二人进了王府,在厅中候着。
  出来接待二人的是崔罘。崔罘乍看到那蒙面的女子,全身一滞,优雅的微笑也僵在唇边,脑中闪过三个字:不可能!
  司马懿的声音适时响起:“下官见过王妃!”那女子也随司马懿向崔罘微微低了低身子。
  崔罘回过神来,有礼地回着:“司马大人客气了!”眼神却还是无法离开那女子。
  司马懿见她疑惑,便解释道:“王妃,这是下官的表妹,她天生不会说话,左脸颊又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故以纱覆面。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王妃海涵!”
  崔罘深知司马懿现在是曹丕身边的红人,正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虽名位在自己之下,可大权在握,不可得罪的,忙笑着掩饰:“司马大人言重了,是我失礼才是。”
  “此次我送表妹回乡,正好路过此地,想起与王爷许久未见,便来府上叨扰,探望王爷,不会打扰到王爷和王妃吧?”
  “怎么会呢?我和王爷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们路上也累了,且先去梳洗休息吧。我也要去准备一下,晚上好好款待二位!”崔罘笑靥如花,转头吩咐道:“来人,带司马大人和小姐去客房休息。”
  “有劳王妃!”司马懿二人转身随下人离开。
  崔罘却仍盯着那女子窈窕的背影出神,真的……太像了!
  夜晚,王府灯火通明,仿若白昼。
  “王爷?”崔罘不知是第几次叫他了,可他整个晚上都好似心不在焉,眼睛也总是向酒席中的某个地方瞥去。崔罘深知他不是一个好女色的人,难道……他也跟自己有一样的想法?
  崔罘再度怀疑地看向那女子,却见那女子正专注于歌舞表演,眼中很是陶醉,对二人投去的目光毫无反应,心想自己是多虑了。
  崔罘将脸转向曹植道:“王爷,我们敬司马大人他们一杯。”
  曹植闻言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的失态,和崔罘一起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是啊,面前的这个女子即使再像,也不是她!他心中的伊人已经香消玉殒,从此天人两隔,再不能相见!想及此,心头好似被利器刺狠狠刺入,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压下心头的灼烧之痛。
  一杯接一杯的酒,曹植很快就醉了!崔罘好似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歉然地对司马懿笑笑,便吩咐下人将他扶下去休息。
  曹植一离开,司马懿笑着对崔罘道:“王妃,微臣的表妹霜儿身子一向娇弱,连日赶路已是疲惫不堪,又不胜酒力,还请王妃允许她先行告退。”
  “当然,当然!”崔罘张口唤下人送司马霜回房。
  司马懿道:“王妃不必客气,霜儿认得回房的路!”
  女子起身,向崔罘点了点头,以示谢意,走出了大厅。她并未回房,而是朝前面隐隐可见的身影走去。
  曹植踉踉跄跄地走着,下人本欲扶他回房,谁知他却突然出声:“扶我到‘神仙居’。”
  快到的时候,曹植对那人挥挥手:“你下去吧!我自己去!”
  下人不敢违抗,只好退下了。这神仙居是王府里最雅致一处,建在湖泊中央,仅凭一条蜿蜒水榭和陆地相连,景色怡人。可这里也是王府最神秘的地方,就只有王爷一人能来,甚至王妃都不能来此地。
  女子远远地跟着身影来到了这个地方,看着曹植遣走了下人,独自摇摇晃晃地朝湖中间的屋子走去。
  女子迟疑着,缓缓跟了上去,她步履轻轻,唯恐发出一点声音,走到门口时顿了半晌,听得里面静悄悄的,心想他应是睡着了,就悄然走进了“神仙居”。
  擦肩而过
  她站在门口,向屋子四周望去:屋子不大,布置成一间书房模样,一眼即可望完屋内摆设。屋内没有点燃烛火,但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张宽大的书案上面摆着文房四宝,酒醉的曹植此刻就伏在上面。
  可最让人吃惊的是,在这不大的屋内,所见之处皆挂满一女子的画像,或天真娇憨、或冷若冰霜、或眉拢清愁、或笑靥如花……
  虽每幅画上的人儿神情各异,但却张张传神!由此便可看出,这作画之人,若不是对画中人倾注了极深的感情,又怎能将她的一颦一笑印入心中,融入血肉。
  女子为之动容,纤纤素手缓缓抬起,揭下了自己的面纱,正是画中人。
  宓儿向桌案上面伏着的那个人走去,她看着曹植清俊的容颜,忆起刚刚宴席之上他那忧郁哀伤的眼眸,手忍不住向他那苍白的脸伸去,却在将要触及的那一刻,生生地顿了下来。
  不!就这样就好了!她——不能渴望太多!
  宓儿微闭双目,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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