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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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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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孝良试穿新衣,十分的合身,抚着衣襟,笑得甜蜜。

    “这手艺可真好,等公子回来要好好谢人家才行。”齐嬷嬷笑见牙不见眼。

    邺孝良把锦袍脱下来,“奶娘,把衣服包好,放在箱子里。”

    齐嬷嬷接过锦袍,笑道:“公子放心吧,奶娘会帮你把行李收拾好的,保证一件东西都不会拉下的。”

    治水的人定了下来,解决了一件大事,审问文菹的事,还是没有进展,邺疏华索性不审他,回漱玉院陪宋箬溪吃晚饭。

    吃罢晚饭,沐浴歇息,到了床上,邺疏华搂过宋箬溪,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心头火热,翻身将她压在下面,手臂支撑起身体,双眸深情地注视她,“璎璎,我好想你。”

    “天天见着面的,有什么好想。”宋箬溪佯装不知他话中之意。

    “璎璎,我要你。”邺疏华换个说法。

    宋箬溪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那就要吧!”

    邺疏华得令行事,拉开她腰间的系带,看着白嫩的肌肤,贴了上去。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次日清晨,邺疏华照常去忠勇堂议事。

    宋箬溪在荣庆堂处理完苑中庶务,回到漱玉院时,邺淑婷已经过来了,还带来了针线篓子,篓子里有一件未完成的绣品。

    “婷妹妹这是要跟我比针线活不成?”宋箬溪笑问道。

    “这桌屏我绣来送给大哥当寿礼的,怕大哥不喜欢,想让大嫂帮着看看。”邺淑婷面带羞赧地道。

    侍女们把绣品铺开,上面描着五童子娃娃爬在弥勒佛身上嬉戏。宋箬溪笑道:“五子闹弥勒,你哥肯定会喜欢。绣得这么好,我看着也喜欢,你什么时候给我绣一个?”

    “只要大嫂不嫌弃,等这个做完,我就给大嫂绣一个。”邺淑婷满心欢喜地道。

    “怎么会嫌弃,我求之不得呢!”宋箬溪笑,“你可不要食言。”

    邺淑婷拿出篓子里的金丝绣线,笑问道:“大嫂喜欢哪种图样呢?”

    “都行,你绣的我都喜欢。”宋箬溪不挑剔。

    邺淑婷眸光转了转,狡黠地笑道:“那我就绣个麒麟送子给大嫂。”

    “绣麒麟送子不如绣连生贵子。”宋箬溪挑挑眉,没一点害羞的意思。

    邺淑婷从善如流,点头道:“那就听大嫂的,绣连生贵子。”

    “少夫人是有福气的人,一定会连生贵子,一生生五个,五子登科。”欧阳氏在一旁凑趣道。

    香绣笑道:“婷姑娘,绣五子登科最好!”

    其他人也连声附和。

    宋箬溪知道古人讲究多子多福,可是连生五子,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压力山大,抚额喊道:“诸位,我不是母猪啊!”

    众人呆怔了一下,掩嘴笑了起来。

    五子登科又叫金玉满堂,绣的就是一只大猪带领着一群猪仔欢快地戏耍,寓意五子登科,六畜兴旺。

    漱玉院内气氛轻松,忠勇堂却截然相反。

    昨日入夜后,邺孝顺惊闻数日前,五百余名杀手在一夜之间中毒身亡,这样狠辣的事,绝非邺疏华所为,是父亲!父亲已经知道他私下所为,这么多天没发作,应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指证他。可是文菹已经被抓,熬不了多久他就会招供,到那时……

    邺孝顺想起族中诏狱的酷刑,打了寒颤,坐在书房一夜未眠,煎熬到天明,提笔写下“罪己表”,在早晨的议事会上当堂呈上,磕头道:“父亲,儿子罪该万死。”

    邺繁看着那份“罪己表”眼神复杂,虽然这城主之位是传嫡不传庶,他重视嫡子,爱护嫡子,但是不表示,他就想让庶子去死,做为父亲来说,手心手背皆是肉,沉默良久,道:“疏华,这件事交由你来处置。”

    “是,父亲。”邺疏华上前,双手接过那份“罪己表”。

    罪己表上,邺孝顺老老实实地把这些年的他的所作所为写明,只是,他并不知道与他合作的陌公子就是赫国的东璧候陈信,也没提到在庆原三番四次劫杀邺疏华的事。

    “这个陌公子你是怎么认识的?”邺疏华问道。

    “陌公子是赫国的粮商和盐商,和我岳父做了几笔生意,渐渐熟识起来,他想垄断赫国整个的盐运,做独门生意。”

    “现在他在何处,你可知道?”邺疏华明知故问。

    “弥陀寺的事败后,他就不辞而别,不知去向。”

    “要怎么才能联系上他?”

    “用飞鸽传递消息。”

    邺疏华又问了一些细节,把邺孝顺暂时关押在城中密牢内。

    邺孝顺出事,发疯的人成了李夫人,象明氏一样,以死相逼,闯进了文澜阁,“城主,顺儿不会这么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肯定是少城主,用了重刑,顺儿屈打成招,被少城主冤枉了,城主……”

    “闭嘴!”邺繁怒喝,“是他自呈‘罪己表’招认的,没有人用重刑,逼迫他和陷害他。”

    李夫人是扑到邺繁面前,想要抱着他的腿,邺繁向后退了一步,她扑了个空,趴在地上,哀嚎,“城主,妾身就这么一个儿子,您可怜可怜妾身,饶了他吧!”

    邺繁冷笑,用脚尖勾起李夫人的下巴,“你是知道他的所作所做的,对不对?”

    李夫人婆娑泪眼中闪过一抹惊慌,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会阻止他的。”

    “你知不知道,你一撒谎,就会自称我,而不是妾身。”邺繁冷冷地看着她,“你失德无行,养子不教,让他做出残害手足一事,从即日起贬为奴妾,入离巷,永不许出。”

    “不!”李夫人惨叫,只觉得再也无一丝希望,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李夫人被人拖进了离巷。

    小宾夫人见识李夫人的下场,这才彻底歇了让儿子争位之心。

    处理完邺孝顺的案子,邺疏华回来的时候又是深夜,看到西侧房的灯还亮着,微蹙了下眉,“少夫人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你们就不知道劝劝她?”

    “奴婢怎么没劝?那也要少夫人肯听奴婢的才行啊。”香绣无奈的笑。

    “不用通报。”邺疏华阻止了要通报的青荷,径直推门走了进去,见宋箬溪坐在案前,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在勾画着什么,“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这里画什么?”

    宋箬溪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眸,嗔怪瞪他一眼,道:“进来也不让人通报一声,你吓着我了啦。”

    “你太用心了,通报声也会吓着你。”邺疏华笑着走了过去。

    宋箬溪见他过来,迅速把案上的纸收了起来。

    邺疏华讶然,问道:“你画了什么?不能给我看?”

    “不能。”宋箬溪摇摇头。

    邺疏华不以为忤,含笑看着她,“这么神秘?”

    “嗯哼。”宋箬溪挑眉,把纸放进抽屉里,“我们回房吃夜宵去,我饿了,你饿不饿?”

    “饿,我晚饭都没怎么吃。”邺疏华忙着审问,随便吃了几口。

    “做事虽然要紧,但饭也要吃,以后可不许这样,会熬坏身子的。”宋箬溪摸了摸他的脸,“我可不想要只瘦猴子当夫君。”

    “不会瘦成猴子样的。”邺疏华失笑,牵起她的手,回了正房。

    香草把夜宵端了来上,是绿粳小米粥和几个容易消化的小菜。

    宋箬溪亲手将粥端到他面前,道:“时间不早了,吃点容易克化的,积了食,对身体也不好。”

    吃过夜宵,洗漱过后,两人靠在床头说话。

    邺疏华把宋箬溪抱在怀中,“所有的事都是二哥做的,现在他已做法,不会再有人来对付我们了,以后就安全了,你想到城外去,随时都可以出去。”

    “我真的可以去城外吗?”宋箬溪惊喜地问道。

    “不能一个人去,要带着侍女和护卫。”

    “知道,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

    邺疏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宋箬溪在他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夜深,我们睡觉。”

    邺疏华知道昨夜累着她了,笑了笑也慢慢闭上眼睛。

    夜凉如水,天上繁星点点,在城中一处大宅院内,孤灯一盏,光线昏暗,灯下坐着三个人。

    “陌公子这一招,果然高明,让邺孝顺承担了所有的责任,邺疏华一定以为安全了,放松戒备,我们就可以伺机而动,一举要了他的小命。”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冷冷地道。

    “邺孝顺那个笨蛋,他还以为陌公子在帮他。”尖锐的声音充满了幸灾乐祸。

    “刺杀邺疏华一定要找好良机才行,必须一击即中,不成功,就会引起他的怀疑,事情就不好办了。”苍老的声音道。

    “那些豢养的杀手死士全都没用,这一次,我们花重金请江湖杀手榜上排名前五位的来刺杀他,他一定逃不了。”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九月初一,邺疏华过生日,那是一个好机会。”尖锐地声音道。

    “就让他再多活几个月,就让他的生辰成为他的死期。”苍老的声音狠狠地道。

    事情商量完,灭了烛火,一切陷入黑暗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邺孝顺的罪行已大白于天下,明矾和文菹也没什么好隐瞒了,一一招供。邺疏华将他们的供词呈到邺繁面前,由邺繁判决。

    明矾和文菹,属首犯,斩立决,当即就被拖到菜市口砍了脑袋。

    明氏闻讯,昏厥了过去。

    其他从犯,依城律处罚,成年的男子或入盐井服苦役,或去兵器窑服苦役。未成年的男子入文坊为奴。

    各家的女眷们或入教坊为伎,或入辛者司为婢。

    至于邺孝顺,邺繁念着父子之情,没有痛下杀手,如邺孝良所预料,把他一家五口流放去了嶕岛,无丧不归。

    邺孝顺还没被押解去嶕岛,邺孝良就要启程了。

    这天,早上起来,宋箬溪闻到一股子怪味,皱着鼻子问道:“从哪里传来这么难闻的味道?”

    “今年谷雨在月初,奶娘领着人在房子里洒醋和药粉。”邺疏华道。

    “为什么要洒醋和药粉?”宋箬溪不懂这个习俗。

    “民间传言,谷雨若在月初,就会有病虫灾害,洒醋和药粉就能预防灾害的发生。”邺疏华解释道。

    宋箬溪恍然大悟,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这味熏得她难受,吃过早饭,就随邺疏华一起出门,去给邺孝良送行。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节 借宴会解禁足令

    在送行的人群里,宋箬溪看到了久未露面的苏念锦,她穿着一袭水红色春装,面色艳若桃李,眉眼间温婉可人,娇嫩的宛若春日里盛开的鲜花。

    宋箬溪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她的姨母和表兄都被禁足,失去了靠山,应该会担忧,会苦闷才对,怎么会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难道另寻到了靠山?会是谁呢?顺着她波光潋滟的目光看了过去,邺繁一脸严肃在听邺孝良说话。

    不会吧!

    姨甥共侍一夫?

    宋箬溪被这个邪恶的想法给吓着了,虽然没人知晓,但还是心虚地把目光移开。

    道别的话说完,邺孝良带着随从,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毓娴。”邺繁突然点名。

    宋箬溪上前一步,欠身道:“儿媳在。”

    “后天就是三月初三上巳节,往年的绮春园的流觞宴都是由你母亲打理,今年就交由你来负责。”邺繁轻描淡写的把事情指派给了宋箬溪。

    “父亲,儿媳是第一次办这样的宴会,没有经验,怕出了差错,惹人笑话,还请父亲准许,让儿媳去澹宁居向母亲请教。”宋箬溪知道邺疏华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挺挂念被禁足的母亲,趁机提条件去看昭平县主。

    “准了。”

    “谢父亲。”宋箬溪眸光微转,得寸进尺的试探邺繁,“父亲,明天的流觞宴,儿媳可以邀请母亲来参加吗?”

    邺繁朗笑道:“后天流觞宴你是主人家,你要邀请谁,由你自己做主。”

    “谢父亲。”宋箬溪这声道谢比刚才要真诚的多。

    邺繁这样的态度,其实是间接同意解决昭平县主的禁足令。

    邺疏华扬唇笑了起来,看着宋箬溪眼神里柔情似水。

    “城主舅舅,瓶儿也想去看看舅母,请舅舅准许。”瓶儿突然出声道。

    邺繁看着瓶儿,笑道:“难为你想着你舅母,就随你表嫂一同过去。”

    “谢舅舅。”瓶儿欠身行了礼。

    邺繁笑呵呵地领着邺疏华、邺孝敬和邺孝恭和侍从们先行一步。

    瓶儿走到宋箬溪身边,伸手挽住她的胳膊,笑盈盈地道:“表嫂我们走吧。”

    宋箬溪愣了一下,虽然不习惯与她如此的亲密,可是也不好生硬地将手臂抽出来,表情略显僵硬的和她一起往澹宁居去。自昭平县主禁足后,宋箬溪就没跟瓶儿见过面,一个月前,卞夫人在经过她同意后,把训教司的人撤走了。

    学过规矩后的瓶儿,没有再嚣张的打骂侍女,闭门不出在房里抄写佛书,绣花抚琴,比以前安分守己的多,就象换了个人似的。宋箬溪起先还不太相信,今日一见,变化是挺大的。

    还没进澹宁居的门,宋箬溪就闻到了那股怪味,皱起了鼻子。

    “表嫂闻不惯这味道吧。”瓶儿撇撇嘴,“我也闻不惯,说什么谷雨时节在初一都不是好年景,其实都是一些附会穿凿之言。”

    宋箬溪笑笑,没有接话,她还是不习惯瓶儿的友好态度,觉别扭。

    周嬷嬷见两人手挽手的进来,也愣了一下,迎上前去,笑着行礼道:“奴婢给少夫人请安,给瓶姑娘请安。”

    “周嬷嬷不必多礼,我和表嫂是来看舅母的。”瓶儿抢先开口。

    “夫人不在房里,在后院的园子里赏花,少夫人请随奴婢来。”周嬷嬷见瓶儿不懂规矩,抢在宋箬溪的前面说话,心中不喜,就有意不提她,暗示她搞清楚,这里谁有发言权。

    “周嬷嬷请。”宋箬溪趁机把手臂抽了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瓶儿眼中闪过一抹恼意。

    从抄手游廊绕到后院的小花园内,沿着小径向前,穿过一片小竹林,就看到昭平县主靠坐在园中的八角亭的软榻上,一个小侍女拿着美人棰在给她捶腿。

    “夫人,少夫人来给您请安了。”周嬷嬷禀报道。

    昭平县主睁开眼,笑道:“毓娴,你来了。”

    “儿媳给母亲请安,母亲万福。”宋箬溪行礼道。

    “瓶儿给舅母请安,舅母万福。”瓶儿欠身道。

    “不必多礼,快进来坐下说话。”昭平县主坐直身体,笑着招手道。

    宋箬溪和瓶儿走进亭内,在石墩上坐下。

    问候了几句,宋箬溪说明来意,“母亲,后天是上巳节,父亲让儿媳准备流觞宴,儿媳怕做得不周全,想向母亲讨要周嬷嬷过去帮帮忙。”

    “好,没问题。”昭平县主满口答应。

    “谢谢母亲。”

    “舅母,瓶儿也愿意帮表嫂的忙。”瓶儿主动请缨。

    昭平县主笑骂道:“你这个调皮蛋呀,就别去给你表嫂添乱了。”

    “舅母,瓶儿去年帮舅母的忙,舅母还表扬了瓶儿,说瓶儿做的好。今年瓶儿已有了去年的经验,一定做的更好,绝不会给表嫂添乱的。”瓶儿噘着嘴道。

    昭平县主去年的确表扬过瓶儿,不好自打嘴巴,只得道:“毓娴,就让瓶儿跟着你一起去绮春园玩玩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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