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这呵呵一笑,加上那“天理循环论”,却直接把赵兴友给搞崩溃了。赵兴友再也忍不住心头连日来的恐惧,扑通一声跪在王勃的面前:
“王勃,对……不起,对不起!你骂我一顿,甚至打我一顿都可以,但是你不要报复我好不好?呜呜呜……我不想被开除,我还想读书,还想考大学啊!我不能让我妈老汉儿他们失望……呜呜呜……你原谅我吧,我真的错了!”
王勃愕然了,没想到堂堂九班的“二把手”,在年级上名声颇大的前英语王子,竟然直接给自己跪了,当即便把王勃吓了一跳。
“得,赵兴友,我不想折寿,你还是起来吧。还有,哪个说要报复你的?”
“那……那你原谅我了?”赵兴友心头一松。
“原谅你?我什么要原谅你?”王勃话让赵兴友刚松弛下去的心情又是一紧,“赵兴友,这件事,我是不会原谅你和李俊峰的。你们造成的恶有多大,你们自己心头清楚。我和梁娅分手倒是小事,但是没有你们的那封告密信,梁娅的父亲肯定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意外。所以,梁娅父亲的死,算是拜你两的阴谋所赐,这都是你两造的孽。现在李俊峰受到了老天爷的报复,那也是他自找了。至于你这个提供消息的从犯会不会被遭天谴,我很希望会。
“所以,你与其祈求我的原谅,朝我下跪,还不如多拜拜老天爷,平时多做两件好人好事,减轻你自己的罪孽。
“赵兴友,我是绝不会原谅你的,哪怕你只是从犯,但也不至于对你进行打击报复,我怕脏了我的手。言尽于此,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最后,还是那句话送你:人在做,天在看!做亏心事之前,想想后果,有些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说完,王勃松开自己的二郎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开门走了出去。他想,有过自己刚才的那番神神道道,悬而未决,且‘绝不原谅’的话,这赵兴友的整个高三,怕是要提心吊胆,疑神疑鬼的过日子了。如果能够影响对方的学习,甚至高考的发挥,让对方从上辈子的北大高材生降到普通的大学,那就更妙了。
“唉,我还是一个小心眼,且报复心强的俗人啊!当不了以德报怨的圣人。”走出香香茶楼的王勃在内心发出一声感叹。(未完待续。)
815,2000年的最后一天(上)
今天是12月31日,2000年的最后一天,按照四中的惯例,这最后一天的晚自习都是不上的,用来让各班搞元旦晚会。元旦晚会一过,便是两天的新假,对于每个星期只能休息一天的四中学生来说,完全是梦寐了已久的好日子。
和往常差不多,从上午的第一节课开始,从初一到高三,所有班级的学习气氛都开始不正常起来,尤其是随着下午放学的临近,人人都变得躁动不安,一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模样。
作为梁娅的同桌,芦苇便发现自己的这位同桌,今天的整个一天,尤其是下午的最后一两节课,是完全的心不在焉,不在状态。好几次,她叫唤了对方好几声,梁娅都毫无回应,以至于她不得不用手去拉对方的袖子,才换得对方灵魂归窍般的轻“啊”。
梁娅如此的神情,不仅让芦苇心头叹息,思绪也飞到了去年的今日。对身边的女孩儿来说,那是一个多么惊讶,惊喜,最后让她泪奔,喜极而泣的日子啊!《披着羊皮的狼》,《向全世界宣布我爱你》,《死了都要爱》,三首光听名字就知其意的新歌,首首为旁边的女孩而作,一句一句的被他唱出来,吼出来,呐喊出来,而后在一个又一个教室传唱。尽管那家伙没有点名说出,但是稍微亲近一点的人也明白他在为谁而唱,为谁而舞!遥想去年今日,哪怕仅仅是作为一个看客,芦苇至今想起,还会无比的激动和兴奋。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都如此,更何况处在事件中心的好友?
然而,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对于无数人向往,期待的一天,对于身边的好友,怕将是心酸,艰难的一天吧?
王勃和梁娅分手后,作为梁娅的知心好友,芦苇一度以为两人只是暂时的离别。尤其是在梁娅的父亲去世,阻碍两人最大的障碍消失后,她以为两人很快就会和好如初,甚至王勃也会放弃他休学的决心,重新回到校园,两人再次成为另四中无数人羡慕的金童玉女。
然而,她猜错了。开学至今已经四个月,半学期都快过了,不仅王勃没有重回学校,梁娅和王勃也并未重新走在一起。而且,这学期开学之后,以前想方设法,几乎次次都要参加的英语沙龙,梁娅也再没去过。芦苇问梁娅为啥不参加英语沙龙了,梁娅便说她有事,来不了,还想再问,却见女孩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已经蒙上了雾气,面色更是凄然。芦苇便问不下去了。
而王勃,在第二次英语沙龙梁娅没来后,也渐渐的来得少了,有时候一个月才来一次。王勃不在,没了他这个插科打诨,总能调动众人积极性的核心,英语沙龙上的众人便没了太高的兴致,人数也开始变得残缺不全,毕竟,高三的课业实在太重,需要做的试卷也太多。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化学老师并未像往常那样拖堂,按时下课。九班的教室顿时爆发出各种欢呼和高叫,有的商量去逛街,有的说去打球,有的则表示在2000年的最后一天,晚上定要好好去搓一顿。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新年快乐哟,苇苇。”梁娅朝芦苇露出微笑,开始收拾桌面上的文具和书本,装入书包。第三和第四节课都不上,用来装扮元旦晚会的教室。
“新年快乐,小娅。”芦苇回了一句,想了想,又问,“晚上一起吃饭?好久没吃新丰小吃的炖菜了。”
梁娅摇了摇头:“我妈今天晚上要回来,姥姥和姥爷下午要去农贸市场大采购,我想去帮忙。”
“那……好吧。替我向姥姥和姥爷问好哈。”
“嗯!”
芦苇离开后,梁娅背起书包,开始出教室,很快下到一楼。不过,她并没有去车棚取车回家,而是走出月门,来到操场,沿着跑道一个人慢慢的走着。
或许太冷了的缘故,操场空旷得很,几乎看不到人。跑道另一边的篮球场有两三个玩篮球的初中生。篮球拍在水泥地上,发出不规则但却异常响亮的“啪啪”声,仿佛要证明这里并非空无一人似的。参天的银杏树上的叶子都快掉光了。风一吹,便有金黄的像小扇子一样的银杏叶朝下掉。有一片叶子落在了梁娅的头发上,梁娅一下子站住。想起了去年冬天的某个下午,也像今天这样吹着干冷的风,一片叶子悄然飘落,同样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别动!”当时身边的男孩立刻让她别动。
“干嘛呀?”当时的她因为正和他热烈的讨论着一个问题还一无所觉,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但也听话的站住不动。
“嘿,给你耍个魔术!”他嘿嘿一笑,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温柔的伸出一只手,伸到她的头上轻轻一抓,随即将一个拳头伸到她面前,有点得意的说,“猜猜我手里有什么?”
“我不信你手里真有东西!”她笑着说。然后,她就看到他缓缓的张开五指,掌心中,赫然多了一片金黄的银杏叶。
这片已经失去了金黄颜色,完全变干枯了的叶子,现在还夹在她的相册中。
今天,一片同样的叶子掉在了她的头上,但那个帮她温柔摘掉落叶的人,却不见了。
想到这里,梁娅不仅悲从中来,忍了一天的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沿着长长的跑道走了好几十米,梁娅来到跑道的尽头。这里有一片草坪。草坪的草同样枯黄。
梁娅坐在草坪上,取下肩上的书包放在一边,屈起膝盖,双手抱膝,喃喃自语:
“你知道吗,我又到这里来了,不过,这次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这里是我的伤心地,也是你的绝望地吧?是我在这里对你说的分手,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你所有的哀求。真的是有点后悔呢。如果时间能够回到半年前,我大概不会对你说那些话,即使说,大概也不会说得那么绝情无义。可是,当时的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不同意和你分手,爸爸就会去学校告你,你能理解我么,小勃?
“今天是2000年的最后一天了。今天的整个一天,我都像在梦中。老师讲的,说的,包括芦苇几次对我的喊话,我都听不见,也意识不到。我想到了去年的今天,那个让我紧张,激动,让我一辈子也无法忘掉的晚上——多希望时间就定格在那个晚上呀!
“知道吗,小勃,好几次,我今天都想冲出教室,冲出学校,去你家里找你。如果你不在家,我就去米粉店找你。你不在米粉店,我就去省城找你。哪怕你到了天涯海角,只要能够知道你的地址,我都要去找你。
“但是,我后来一想,找到你后又能怎么样呢?我又该说些什么呢?你都有了新的人生,新的选择了呀!我不应该去纠缠你了,不应该让你困扰了,也不应该让孙丽这个无辜的女生受到伤害。
“可是,这种想法让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好痛!放佛有把刀子在心头剜似的。我想把你忘了,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明年争取考个好大学,——这也是父亲的希望——在过去的半年中,我都是这么鼓励自己,这么做的。有时候成功了,成功的时候我甚至一度欢喜来着;但更多的时候,却失败了。我越是拼命的想忘记你,忘掉我们之间的过去,我们之间过去的记忆,那一场场,一幕幕,便越是鲜活的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历历在目,所有的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就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
“是时间还太短的缘故么?
“小勃,前段时间,我听芦苇说旧年的最后一天,如果发出新年的愿望,那么新年愿望就很可是实现。
“现在,在这里,在这个让我们都曾伤心绝望的地方,我便发三个愿望吧:
“第一个,我希望在新的一年,我,我的妈妈,姥姥姥爷还有你,你的父母,姐姐和外婆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第二个,我希望明年我和你都能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也不枉我们十二年起早贪黑,孜孜不倦的学习。
“第三个……第三个……这是一个注定要让一个无辜的女孩受伤的愿望呢。我很不想发这种愿望,但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所以,我就不对你说出来了。就让它深埋在我的心底吧,尽管,它实现的可能十分的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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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6,2000年的最后一天(下)
2月31号这天的上午,王勃在家里写了一上午的小说,努力憋出了两千字,中午正想犒劳自己一下,薛涛打来电话,请王勃在“川中川”吃饭。这正中王勃的下怀,挂了电话在小区门口坐了辆人力三轮直杀川中川。
到了川中川,走进薛涛定的包间,却见李静也在。
“涛哥,静姐,咋只有你们两个哟?贞姐和我姐呢?”王勃拉开薛涛对面的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
“贞女中午同事聚餐,你姐在蓉城,两个来不了。对了,你姐这段时间咋经常去蓉城哦?问她有啥子事,她也不说,神秘兮兮的。”李静说,用桌上装茶水的小壶给王勃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
黎君华去蓉城自然是进行艺人的基本培训,为明年她和马丽婷的出道做准备,但这事没正式开始之前王勃肯定不会瞎嚷嚷,只是敷衍说:“你都不晓得我哪里晓得?可能有什么事吧。”
王勃既来,薛涛便开始喊服务拿菜单过来点菜。三人各自点了一道自己喜欢吃的,薛涛又加了两个招牌菜,还要再点,却被王勃伸手拦住,说三个人五个菜,完全够吃了,点多了浪费,让服务员赶紧出去准备。
“对了,勃勃,今天请你吃饭是为了向你正式通报一件事:我和你静姐,在一起了。”服务员将包房门关上后,薛涛瞟了李静一眼,而后平静的道。
“噗——”王勃将一口热茶吐得满桌子都是,一边从纸盒里扯纸擦拭,一边用一种极度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薛涛,“涛哥,今天是2000年的最后一天,但不是愚人节,想开玩笑再等两个月哈!”
“哪个跟你开玩笑?”薛涛白了王勃一眼,直接伸出一只手,将坐在旁边的李静一把搂在怀里,用另一只手拍着胸脯说,“以后,他就是你嫂子了!”
“你发啥子神经?”李静一个手肘打在薛涛的胸口,挣脱薛涛的搂抱,然后以一种王勃以前从未见过的,既妩媚又羞涩的模样瞪了薛涛一眼,这才看向王勃,“勃勃,你涛哥没开玩笑,我和他……上个月在一起的。”
“啊……那……恭喜恭喜!涛哥,静姐,你们也暗得太深了,应该早给我说啊?我也好提前给你们备一份祝贺的礼物嘛。”反应过来的王勃立即道喜,心头却依然处于一种震惊当中。王勃被黎君华和董贞私下告诉过,薛涛曾追求过她们,先追的黎君华,然后是董贞,但她们都拒绝了。拒绝后倒也没有反目成仇,反而成了十分要好的死党。
薛涛这家伙,倒是有意思,尽捡窝边草吃,一棵不成,又换下一棵,下一棵不成,又换另一棵,最终被他吃到了嘴。所以,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狗屁啊!只是因为吃不到或者不想吃!王勃心头感概,倒是有些佩服起薛涛的毅力来。
“你要给我和你静姐礼物?那感情好!今天来不及还有明天嘛!不急,我们可以等的哈!”薛涛涎着脸说。然后就又挨了李静一胳膊肘。
“别听你涛哥的。他这人,一天到晚就没个正形。”李静说,看向薛涛的目光,却带着罕见的温柔。
由于三人都是这里的熟人,菜上得很快,老板还亲自进来散了一圈烟。
王勃拿起啤酒瓶,亲自给薛涛和李静倒了一杯酒,同时给自己斟满,而后举杯,诚心诚意的说:“涛哥,静姐,祝你两不离不弃,白头偕老,一辈子甜蜜,幸福。”
“谢谢!”两人齐声道谢,彼此互望了一眼,带着爱意的目光仿佛要将对方化去。
“这第二杯,祝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三个泛出白色泡沫的玻璃杯,“叮”的一声,再次碰在了一起。
“吃菜吃菜!勃勃,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大冬天的,没吃菜光喝酒,对胃不好!”李静见王勃两杯过后还要再来,赶忙打住,夹了两根王勃点的仔姜鳝段放入他的碗里。
“好,那就吃了再喝。今天是两位光明正大,不再‘苟且’的日子,一定要喝好!”王勃拍了下桌子道。
“去去去!狗嘴吐不出象牙!啥‘苟且’?我和你静姐早就光明正大了,好不好?只不过没告诉你而已!”薛涛直嚷嚷。
“哈哈哈……”
虽说要喝好,但两人都是公务员,下午还要上班,每人便只喝了一瓶,小小过了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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