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瑾已经从刚才短暂的慌乱中镇定了下来。她知道这小鬼明着关心她的冷暖,实则还是为了占她的便宜。不过,对方这种一本正经,小人说大话的样子让她心头想笑的同时,又从心底泛起了一丝被人关心的温暖。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从王勃的掌心抽了出来,平静的说:
“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你姐她们也不是你说的什么‘长不大的孩子’,她们懂事得很呢,我也没操什么心。至于我,你和小娅就别操心了。倒是你们,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家,脱离了父母的关怀,第一次在生活上自主自立,一定有很多不太适应的地方。你们自己一定要迅速的成熟,早点独//立起来。”
“是的,姐,你说得是。这次回双庆,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小娅听的。”王勃连连点头,看着程文瑾旁边那一大片空位,好想翻身爬上去,跟对方并排坐着。
当然,这念头,依然只是个妄想。
不过现在的他也已经满足了,随着程文瑾的上床,他的座位也顺理成章的从小沙发上转移到了床边,挨着女人坐了下来。程文瑾没叫他回原位去坐,他也就乐得当装莽当不知道,怡然自得的坐在了女人的床边。
期间,犹如前不久程文瑾发冷的样子,聊着聊着,王勃也开始双手抱臂,时不时的还颤抖一下,企图博取女人的同情,试探女人的反应,看程文瑾会不会好心的叫他躺床上取暖。
程文瑾的确有所反应了,不过却是让他回屋睡觉,别冷坏了。
“怕冷坏我就让我钻进你的被窝一起取暖啊!”王勃心头扁嘴,嘴上却说不冷,自然,装冷扮可怜的假戏也就演不下去。
时间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程文瑾又一次催王勃快点回去睡觉,说他明天一早还要回双庆。王勃便指着床上的复读机,涎着脸,笑嘻嘻的说:“姐,我现在还不困。要不,我陪你练练口语吧。我的口语还不错,标准地道的伦敦腔。”
程文瑾却莞尔一笑,横了他一眼,道:“你不困,我困了。再说,我这次去的是美国,又不是英国,练伦敦腔有啥用?你快点回屋去睡吧。阿姨平时都是十点睡觉,今天因为你来,熬到这么晚,已经是破例了!”说完,程文瑾便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嘴,做出一副瞌睡兮兮的样子。
这绝对是演戏!王勃心头腹诽不已,却也无奈,因为时间毕竟很晚了。程文瑾已经下了逐客令,他该汇报的也已经汇报完毕,实在找不到更多赖着不走的理由。
“那姐,我……我就去睡了。”王勃从蓝色的床单上恋恋不舍的站起,说。程文瑾的床上用品如她的人,没有那么花哨,都是一些简单,雅致的色调,天蓝色,淡黄色或者纯白色。
“嗯,去睡吧。晚安,做个好梦。”程文瑾神色一松,朝他挥了挥手。
“真不需要我陪你练口语啊,姐?”王勃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好啦!今天实在是太晚了,我也有点倦了。改天吧,或者等你放寒假回来的时候再说,好吧?”程文瑾笑道。看着王勃现在这种不想走却不得不走的样子,她就想笑。
“噢,那……行吧。”王勃开始转身,朝门口挪,挪了几步,又喜笑颜开的反身折回。
程文瑾一惊,不解的问:“咋又回来了?”
王勃却再次走到程文瑾的跟前坐下,张开双手,笑嘻嘻的道:“姐,过几个月你和悠悠姐就要去米国了。我先给你普及下老外道别说晚安的方式。”
程文瑾一愣,对眼前这小鬼层出不穷的鬼名堂有些无奈,叹口气,主动欠身跟对方抱了抱,拍了两下男孩的后背,柔声说:“这下总行了吧?”
“没完,还有这个呢!”在程文瑾的愣神间,王勃把自己的脸一左一右的跟程文瑾的两边脸颊挨了挨,同时迅速的用自己的嘴在女人那白皙,细腻,带着诱人香气的脸蛋上亲了亲,而后飞速后退,闪人,看着被自己亲过的地方迅速泛起的红潮,无比开心的说,“姐,这个是意大利人的见面方式和告别方式。今天就教你这一种,还有其他国家的,以后有机会再教你吧。拜拜,晚安,做个好梦!”
王勃朝一脸嗔怒瞪着他的程文瑾摇了摇手,开门,关门,飞速的离去。(未完待续。。)
1117,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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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家医院?”王勃抬头望了下医院的牌子,牌子上写着“双庆市中医骨科医院”。
“就这里。我原本想送邢伯伯去西南医院的,他说就送市骨科医院,说是认识这里面的一位主治医师。”姜梅道,轻车熟路的领着王勃朝住院部走去。
“原来还是关系户啊!”王勃扁了扁嘴。
两人进入人满为患的住院部大楼,爬楼梯上到二楼,经过一道长长的满是消毒水味道的走廊,最后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前。
“给我吧,小勃。”姜梅朝王勃伸手,想将他手里的保温桶接过来。这保温桶里面装的是她顿了两个小时才炖好的骨头汤。
“没事儿,我提着吧。”王勃摆了摆手,推开了病房的房门。
这是一间有着三张病床的普通病房,从近到远依次住着三个病号,靠门口的年轻人,中间的中年人,以及靠窗的一位老人。前面两位病号唉声叹气,一脸衰容,倒是最里面的那位老人,精神矍铄,满面红光,半躺在病床上,此时,正抱着个茶盅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墙上的电视节目,一副安然自得,优哉游哉的样子。如果不是他右脚上那层厚厚的石膏显示他的确是一位病号的话,怕是谁见了都不会觉得这老头有病。
不需要姜梅介绍,王勃也知道这位悠闲自得的老头应该就是姜梅嘴里的那位“袁伯伯”了。
两人走进病房,姜梅笑着冲袁征打招唿:“袁伯伯,你今天好点了吗?”
“啊,是小姜来了呀?好点了好点了。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姜梅的到来让袁征喜出望外,当即不再理墙上的电视节目,又惊又喜,然后又有些嗔怪的冲姜梅说,“我说小姜呐,不是给你说了不需要你来看我嘛?我请得有护工,你一天工作也忙,还要看我这个糟老头,耽搁你那么多时间,这……这实在是让我有点过意不去。”
“耽搁得了多少时间嘛,袁伯伯?我也是利用下班时间,不耽搁哈!哦,对了,袁伯伯,我给你炖了点骨头汤,应该对你伤势的恢复有好处,你趁热喝了嘛。”姜梅从王勃的手里接过保温桶,打开,又从病床旁边的柜子里翻出袁征吃饭用的碗筷,开始给他盛汤。
“哎呀呀,小姜呐,你又给我炖汤,这让我哪里好意思嘛?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以后你别炖什么汤了,麻烦!中医院附近什么都用,我要吃我晓得叫护工买。你直接空手过来,陪我这个糟老头说两句话,我就感激不尽了!哦,对了,这位是……你的爱人?”跟姜梅寒暄了半天的袁征这才注意到姜梅身后的王勃,立刻朝他笑了笑。
尼玛个老色鬼,现在才注意到老子啊?王勃心头腹诽,脸上却恭敬的笑笑,说:“袁伯,你好,我姓王,你叫我小王好了,我是姜梅的”王勃见病房内的几个老中青病号没一个认识自己,就想承认是姜梅的男人得了。他和姜梅搞了这一两年的地下情,从没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彼此的关系,这对姜梅来说无疑是相当不公平的事。现在这里既然没人认识自己,他和这袁老头的缘分估计也就这一面之缘,索性承认下来,让姜梅高兴高兴。
姜梅和王勃之间默契得很,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心头是又惊又喜,但更多的还是担心,趁他开口之前赶紧打断他的话说:“袁伯伯,我弟弟!王勃他是我弟弟,我……我表弟!”
袁征愣了愣,目光在神情正常的王勃和神情不正常,有些紧张的姜梅之间徘徊,他也是人老成精的老家伙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哦,原来是小王。你坐吧,小王。你吃水果不?”说着,袁征将手朝床头柜上的那一大口袋红富士苹果伸去,王勃见了,立刻阻止,忙说自己不吃,口不渴。
姜梅将盛满骨头汤的瓷碗端给袁征。这骨头汤,主材是猪的筒子骨,加花生,莲藕,还有山药,以及姜葱等作料,是姜梅在家里用罐罐煨了两个小时才煨出来的,看得王勃都有些嫉妒了,酸熘熘的说那袁老头真是因祸得福,早知道他哪天也去碰碰瓷好了。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我不是叫你先喝一碗嘛,是你自己不喝的!”当时,女人娇媚的瞪了他一眼说。
“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汤里面的那份情谊,却是千金不换,万金难买!哪怕那袁老头有亲生儿女,也不见得会这么伺候他。要是我那天出了什么车祸,不知道有没有这种福分哟”
“不准说!小勃,不准说这种胡话!”王勃还没说完,姜梅一把捂住他的嘴,满脸惊容的道。
“好了,不说不说,我就是开个玩笑嘛?”王勃将女人搂在怀里安慰。
“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姜梅正色道,俏脸前所未有的严肃,“会应验的!以后千万别说了!”
“嗯,不说!”
袁征一边美美的吃着姜梅给她炖的骨头汤,一边跟姜梅和王勃寒暄。姜梅来过几次,和袁征已经很熟悉了,袁征主要的谈话对象便落在了王勃的头上,问他多大了,目前在干什么,平时都有些什么喜好……搞得跟公安局查户口似的。王勃很不想理这个色眯眯的老家伙,但是看在姜梅的份上,还是耐着性子,一五一十的说了,心头想,反正自己跟这老色鬼的缘分也就几个小时,就当去敬老院献爱心吧。
这袁老头个子不高,肚子也不大,但胃口却出奇的好,把姜梅给他提过来的一大桶骨头汤连肉带汤的吃了个精光,连骨头里面的骨髓都用筷子掏出来吃了。喝完汤的袁老头拍拍自己鼓胀的肚子,心满意足的道:
“真不错!小姜呐,你这炖汤的手艺真的是绝了,鸡汤,鸭汤,骨头汤,各有各的味道,各有各的好,要是以后谁娶了你,那真的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哟!”说这话的时候,袁征的目光不经意的瞟了眼王勃。王勃脸皮厚,对袁征意有所指的话毫无所觉;但是他旁边的姜梅听了,却是有些心惊胆颤,俏脸红红的冲袁征说:
“袁伯伯,你过奖了,我的手艺很一般的。”
姜梅去外面的水槽洗袁老头的碗筷和保温桶去了,袁老头开始跟王勃聊天,聊什么人体的奇经八脉,阴阳五行。不久,姜梅拿着洗干净的碗筷和保温桶回来,袁老头便结束了刚才的玄谈,笑嘻嘻的冲姜梅道:“小姜呐,你去护士站帮我要点纸笔,我写点东西,要不要得?”
“有啥要不得的?袁伯伯,我这就去帮你拿!”姜梅转身出门,给袁老头拿纸笔去了。
“呵呵,这年头啊,像小姜这么善良的人已经不多了。我那闺女,要是活到现在,怕是也有小姜这么大了。”袁征看向姜梅离去的背影,目光柔和,带着一种浓浓的亲情。王勃听了,立刻有些吃惊,因为姜梅说袁征无儿无女,他就以为对方真的是没有儿女,不成想原来对方也是有子嗣后代的,不过因为某个他不知道的原因没了。
姜梅离开后,袁老头继续把话题拉回他刚才的玄谈。王勃也开始多少正经了些,但心头也是当龙门阵听,他连中医都不相信,就更别说袁老头嘴里更玄的那些东东了。
几分钟后,姜梅去而复返。
“袁伯伯,给,这是你要的纸笔。”姜梅将一支圆珠笔和一张a4白纸递给袁征。
“好的,谢谢你哈,小姜!”远征笑着道谢。
“不客气,袁伯伯。”姜梅说。
袁征又把目光看向王勃,笑呵呵的说:“小王呐,你能帮我去外面称半斤炒胡豆嘛?无聊的时候我好用来哄嘴巴。”
“那个,袁伯伯,我去帮你买吧,让王勃在这里陪你聊天。”姜梅知道王勃没有帮人跑腿的习惯,立刻说。
“不碍事,你表弟是小伙子,小伙子跑得快!”袁征说,依然笑眯眯的看着王勃。
尼玛,还真把我们当佣人了?王勃见对方指使完姜梅又来指使自己,心头有点不高兴了,感觉这老色鬼实在是得寸进尺。
不过,今天是姜梅的主场,他不想让女人难堪,僵笑着点了点头,说:“行,袁伯,我这就出去帮你称炒胡豆。您老还真是老当益壮,连炒胡豆都嚼得动。我就不行,怕崩坏了牙!”
“呵呵,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华夏中医博大精深,里面固然有很多糟粕,但也有不少现代科学解释不了的妙用。我七老八十了还嚼得动炒胡豆,跟我一直用祖上的方子养生很有关系。对了,那个小王,现在卖炒胡豆的少了。没有炒胡豆,瓜子花生也行。”袁征说,只当听不懂王勃略带讽刺的的双关语。(未完待续。。)
1118,方子
王勃在中医院附近转了一圈,问了好几家小卖部,都没卖什么炒胡豆的,不得已,最后只有称了半斤五香瓜子和半斤炒花生提上去向袁老头交差。他感觉这老家伙就是名堂多,故意消遣自己。
回到病房,王勃见袁老头正在跟姜梅叽叽咕咕的耳语,袁老头说得很小声,两人挨得也很近,袁老头每说一句,姜梅就红着脸的点点头,一副羞涩的模样。
“这老色鬼,趁老子不在又在调戏老子的女人!”王勃心头腹诽,他已经认定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完全就是在装神弄鬼,趁机接近姜梅,打姜梅的主意。
“袁伯,你要的炒胡豆没了,给你称了半斤瓜子和半斤花生。”王勃把两个小塑料袋搁在袁征病床的床头柜,面色平静,具体来说应该叫有些冷。
袁征全当没看见王勃给他的冷脸,笑呵呵的道谢,却全然不提给王勃钱的事。半斤瓜子加半斤花生也就几块钱,王勃倒是不差这点钱,但是一码归一码,这袁老头是叫他帮忙买,不是叫他送,按照通常的人情世故而言,是应该把他垫付的钱还给他的,至于他要不要,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袁老头不说钱,王勃也不可能真的去要这几块钱,但心头对这老家伙的评价却更低了,心想,以后是不能让姜梅再来看这老色鬼了,这老东西花言巧语,脸皮又厚,又特会奉承人,弄不好姜梅被他卖了都要帮他数钱。
王勃回来后袁征又笑眯眯的跟王勃闲扯了几句他的阴阳五行,阴阳交泰之类的玄说,随后就让两人离开,去忙自己的事。自从这老头毫不客气的把他和姜梅当仆人使后王勃的心头就对其有了不少抵触,早已经坐得是磨皮擦痒,每一分钟都感觉漫长无比,闻言后当即便站了起来,说:“那今天就这样吧,袁伯。我和我姐改天有空再来看你。”
“不用不用!你们不用来了,我过两天也要出院了。就这样,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享受到了比好多有儿有女的老人还多的温情。小姜,小王,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搭理我这个身子已经埋了大半黄土的糟老头!”袁征摇着头,摆着手,笑眯眯的说着客气话。
装,狗//日的继续给老子装!王勃心头不屑。
姜梅提起自己的保温桶,跟袁征挥手道别,说着以后再来看他的话。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来了,小姜,已经够麻烦你和小王的了。”袁征继续客气,或者在王勃的眼中叫做假打,等到姜梅和王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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