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华无动于衷地看着眼镜。
“你也就快到期了吧?这种时候你怎么竟帮人越狱呢?你不把自己的事给毁了吗?我真不明白。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王天华的眼睛中充满了祈求,“大人,真的,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们就要释放你了,下个月便放,只要你肯合作,”眼镜突兀其然地说道。
王天华的脸上没有一点反映,他还是看着眼镜,嘴唇抿得紧紧的,然后放松一点,“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
“守卫!”眼镜的手轻轻一挥。
监狱守卫本来靠墙边站着,听到他在喊,一步跨出来,往眼镜跟前一站,“到,长官!”
“我想请你把你的棍子拿出来,狠狠地朝王先生的鼻梁上打。”
王天华往后缩了一步。钱林挺直身体,准备看下面要生的事。
守卫的脸色变得苍白。“什么?”他问道,那声音像是从干涩的喉咙深处出来的,嘶哑而微弱。
“我让你把棍子拿出来——”
“我听见了,但先生——”守卫好像找不到词儿。
“你不想动手,我知道,”眼镜说,声音好像同情守卫。“我自己也不愿意这么做,可王天华先生不肯帮忙,说实在的,我也不相信光是谈话便能说服王天华先生。
“不过……可是,为什么……必须我?”守卫小心地试探。
眼镜看着守卫,好像他一下子变成的小孩,“你不是把犯人给放走了吗?这下得费好多事才能补救得过来呢,对不对?你不会希望在你的档案上写下‘无能失职’或者‘建议立即开除’之类的话吧,是吗?如果说我没有记错,你因该还有一个可爱的妻子和一个更加可爱的孩子等着你来养活吧?要不是看在你曾经有管理过监狱的经验,呵呵!”
“……”
“嗯,很可爱的两个人呢……”眼镜好像是不经意地说道。他扬起手,“典狱长,我对你想什么没有兴趣。守卫,动手吧,你能做得到的。
守卫慢慢地抽出他的警棍,那样子好像就要呕吐了。王天华睁大了眼睛,一面往后退。旁边的卫兵死死地想按住他。钱林的眼睛盯着墨菲——他的样子要硕壮得多。尽管表面上看来他没有任何表示,钱林心眼相信应该是这个人参与了行动。
“怎么?”眼镜不耐烦了。
守卫双手握了棍子,像是举着垒球棒。
墨菲说:“我要打报告……”
“你最好走开,守卫,快点。”
这新来的看守穿着他妻子给熨过的干净衬衫,站在王天华的对面,后者尽量表现出勇敢的样子,可仍在按住他的卫兵手下微微抖。
“我没有什么要告诉你,因为我确实不知道,”王天华说,他的膝盖在抖,腿也软。
“废物,”眼镜说,对守卫挥手。
守卫双手颤,像投球手那样准备一掷,他扬起手臂。
“动手!”眼镜下命令道,狠狠的催促着,就好像是催促自己顽劣的孩子快去学校的老娘一样。
钱林的手不自主地按到手枪套上。
守卫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向后倾斜。
“不,”墨菲喊道,“住手,他可以告诉你们,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整个逃跑事件是我策划的,他只是个小棋子。”
眼镜走到墨菲跟前,死死地盯着他看,眼睛一动不动地观察他的灰白而棱角分明的脸。“你是墨菲,”眼镜说。
“对,我是墨菲,”这人用愤怒得有点沙哑的声调回答。
“又一个见过主的光的人吧,嗯?我敢肯定你在想念引擎的轰鸣和皮鞭的感觉吧。”嘶奈特轻轻地一笑。
墨菲挺直身体,下颌轻轻地一扬。这是一种非常细微的轻蔑。
“那你说吧,逃走的那犯人的情况。”眼镜的身体倚在桌子上,下命令道。
“你可以干脆下令枪毙我好了。”墨菲说,“我不怕死,我不会告诉你什么的。”
眼镜微笑着说:“死亡可是你最不担心的事了,墨菲先生。”他对钱林点一下头。
钱林并不喜欢施行痛苦,无论是对人也好,还是对别的动物也好,甚至他不喜欢杀死昆虫——那怕称作蟑螂的。可这并不是你喜欢还是不喜欢的问题。他在学院里学习的时候,他们已经给了他彻底的训练,让他学会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针对任何人,怎样通过准确地给身体施加疼痛而获得需要的情报。在末世之后,这些行为甚至变本加厉成为了习惯,不要看钱林衣服平平淡淡文艺青年的样子,他可是残忍的分尸了无数丧尸的人,不是为了生存,不是因为迫不得已的战斗,仅仅只是为了满足心中的施虐**罢了。
钱林可以不在乎做一些残酷的事,那种冷漠甚至使他的同学打寒颤。他可以像开关那些在一瞬间转换,前一刻还是迷人的和善的小伙子,转脸便成了不带一点情感刽子手。眼镜称这些反叛者为蟑螂,但对于钱林,他们只是解剖刀下的一只只青蛙。对付他们只是件例行公事,如此而已,至少钱林一次次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所以当眼镜给他递了眼色之后,他便站起身来,一边小心翼翼地脱掉身上的夹克,好像是怕把它给弄皱了,然后卸掉斜挎在胁下的枪套,他对墨菲说:“真对不起,墨菲先生,这不是我们私人之间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够在我动手之前说出我们大家都想听到的话,否则的话……”
“他是一个一开始,就连我都很难组织的人!”眼镜冷冰冰的接过了话头。
墨菲那天并没有被打死,但是眼镜可以肯定,墨菲自己是宁可死去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幽静无光的房间里,叶卡琳娜一手把玩着一块小小的玉牌,歪歪斜斜的靠在,或者说躺在,坐在沙上……涅槃之后,能力是强大了不少,但是这个造型问题,是也卡琳娜心中到现在为止都无法摆脱的噩梦,带有着坚韧鳞甲的蛇尾在地上行走并不会有什么不便和痛楚,六只手无论是干什么都感觉方便了很多,但是……就是这个但是,娜迦的造型让她受尽了冷眼,如果说不是她实力卓绝的话,估计会被一群人拿着锄头镰刀锤子什么的人道主义毁灭了吧。
“哈哈哈,我就说么,冷无双哪有这么好相与的,不要看你的火种计划推行的顺利,可是你不要忘记了,这不是美洲,这里是亚洲,是中国,是一块上帝那家伙的荣光从来就没有真正照耀过的地方啊,哈哈!你不要把这里当成了随随便便的其他什么地方啊,历史上面唯一的一个文明古国的传承还有沉淀可不是这么简简单单就会被你给颠覆的啊哈哈哈哈!”
尤红兵蹲坐在一帮的椅子上,嗤笑着不自量力的叶卡琳娜,从一开始,哪怕是他决定了参与这个计划,他也从来没有认为过叶卡琳娜又那么一点点的机会成功。
叶卡琳娜仿佛没有听到尤红兵的嘲笑,依旧是不冷不淡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牌,姿态优雅而高贵,虽然说她本人并不像看起来十分慵懒的半躺半靠在沙上,但是没有办法,如果说她不是用力支撑着身体的话,这是唯一的一个让他感觉到舒适的可以在人前摆出来的姿态,躺着也不错,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办法见客人,至于说趴着……胸前那沉甸甸的两团表示压力很大。
尤红兵看到叶卡琳娜并没有因为他的嘲笑有什么反应,也是不甚在意,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别的就不说了,就说说现在吧,张清海已经成功的逃出来了,冷无双派了眼镜那条疯狗去逮他了,嘿嘿嘿,恐怕冷无双怎么想都想不到眼镜那家伙竟然是你的人吧。”
叶卡琳娜依旧是没有反应,好像尤红兵嘴里所说的一切都不如手中温润的玉牌来的有趣似的。
“我唯一感觉到好奇的就是,你是怎么样说服那个家伙的,要知道眼镜那家伙可以算得上是基地的元老之一,如果说按照中国的古话来说的话称之为天子近臣也不为过,跟了你,他能得到什么好处?能比冷无双那个独眼龙来的还要多么?”
“没有什么秘密,只不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罢了,冷无双接着龙一刀的名声狐假虎威了这么久,不管是基地里的那些老人,还是说我们这些直接融合进来的人,都对她不满很久了,在我眼里看来他不过是一个毛丫头罢了,她做的唯一一件让我感觉到吃惊的事情就是她竟然敢同意我的提议统一重庆势力这一点了,其他的……”
“哦?就这一点?不会吧,那么我问你,这次的火种计划完败的事情你又怎么说?你可不要说火种计划的失败就在你的意料之中这么无聊的话啊!”尤红兵盯着叶卡琳娜,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时候抢他棒棒糖吃,为了看看锦鲤吃不吃人把他推下鱼塘的小姨会怎么说。
“火种计划,书面上的那些机密就是给他们看的,让他们以为这些就是全部了。”
“还有其他的?”
“没有了,终极目的的确就是那个,让上帝的荣光照耀在这一片大地上,不过……”
“不过?”
“我对他们的期望并没有那么高,我仅仅只是打算让幸存下来的人们心中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信仰而已,被打压,也是正常的!”
“被打压?”尤红兵哈哈大笑起来,在这里,叶卡琳娜的空气驾驭完整的形成了一个结界,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震动传出去,所以,他们二人在这里所说的一切根本就不担心会被什么人听到,说句不是大话的大话,哪怕是冷无双打开房门站在门口,也绝对听不到任何一点他们二人谈话的内容。
“哈哈哈哈,被打压?都快变成宗教审判了好不好,不过这次被审判的是那些主的仆人而已,我的小姨啊,这样子仅仅叫做被打压,哈哈哈,那么什么才叫做冲突呢?什么才叫做失败呢?”
“你们总是时刻进行着不公的战争;你们总是因为贪欲和傲慢而挥舞着武器自相残杀,对此你们将遭受永恒的死亡与诅咒。而我们现在将引领你走向带来永不朽灭的荣耀的战争。”
“……”尤红兵没有继续说什么,他明白叶卡琳娜的意思了,叶卡琳娜是没有直接回答他什么,但是仅仅凭着她应用的教皇乌尔班二世的话就清楚了,叶卡琳娜的确没有在心里希望那些传教士,那些尤红兵眼睛里懦弱的家伙们能够做到什么。
懦弱就是值得那些基督徒们,在刀枪电椅之下不背弃自己的信仰就是坚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依旧高举着主的旗帜就叫做坚强……?不,这些都不是,在他的眼里就连叶卡琳娜也是一个懦弱的人。
他之前就对叶卡琳娜说过了,因为自己很迷茫,所以才想要迷惑他人,让更多的人和自己一样走上同样的道路,他们们需要信仰这种脆弱的东西来支撑自己……但是,他,他尤红兵不需要!
“伪善是一种毒药啊,是一种就连自己都可以欺骗沉迷于其中的毒药,我看你是喜欢上这种被欺骗的感觉了!”
“中国有句话说的好,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话说得太精辟了,其实,不单单是政权,神权又何尝不是呢?我很清楚我们的根本在什么地方!”
“你的,请不要加上那个们字!”
“我很清楚,我所依仗的根本是什么,只要不会动摇了根本,对与自己有利的事情做的再多多于我来说都是可行的,对于他们来说也一样。你是说的没有错误,中国这是个传统的国家,没有信仰的国家,但是你不要忽略了一点,现在,和平常不一样,末世的降临,不是上帝存在的最好证据么?有了神迹,务实的人们可是很愿意登上天堂的!而且中国还有一句古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越是被堵得厉害,就越是反弹的厉害,呵呵呵,说实话,我很喜欢中国的哲学,冷无双她不就是在做着这种愚蠢的事情么?历史总是在不停的重演的啊!历史告诉人真理,是用事实来胜过雄辩。中国人说中国事,在古代秦始皇统一天下,制服六国的时候。一统天下的战争,就是采取逐个击破的战争策略。六国合一的实力,自然远胜过当时的秦国,然而,六国各自为营,即使最顽强的抵抗也最终被侵略者的铁蹄踏破。容让的内容里又多了一层,自私和狭隘。造成最后的结局,就是全部被征服。面对不可避免的战争,历史也为我们展现了著名的“火烧赤壁”之战。三国时期的这场战役,至今依然为人们所传说。他反映的正是团结合一得胜的辉煌成果。曹操在当时有骄傲狂妄的资本,在教会中被称为耶洗别的假先知也有自己的后盾。教会时期的第三世界的战斗,同样也需要团结至胜的方针。但是,历史却真实记载着有如此被败坏的教会。成为了历史中惨痛的教训!在约伯记中,有记载撒旦兵团团结合一的战斗姿态,他们得胜的**,并不亚于任何一个属基督的人。这些不都是活生生的历史么?”
“嘿嘿!他人的牺牲在你眼里就是如此的么?照我来看,小姨你才是恶魔的仆从啊!”
“我是!那么你呢?”
“我既不是恶魔的仆从,也不是上帝的!”
“是么?”
“是的!”
“可是啊,我亲爱的侄子,背负着如此重罪的你,又是如何坚信着自己很坚强的呢?”
尤红兵走向门外的身体顿住了,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就像是被传说中的美杜莎的双瞳凝视过了一样。
静寂无声,实力到了他们这个地步的存在,对于外界的需求低的可怕,而且不仅仅是通过食物这么一种单纯的手段来获取一切,当然也不必须要靠着呼吸。
就连呼吸声都沉寂的房间里,叶卡琳娜轻轻把玩着玉牌的摩挲声是那么的刺耳,尤其是在尤红兵的心里,天地间一切的声音都只剩下了这个似的。
“好像,你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坚强么!”叶卡琳娜淡淡的说着。
尤红兵走了,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外,叶卡琳娜的祷告声直到很远都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祸哉!我灭亡了……在你面前我是罪恶、灭亡的。神啊,求你救我,救我脱离自己,从我所有的罪恶中、从我任性的本性里,从一个不断背逆你的生命里救我出来。我所有的思想、所有的**和抱负都与你为敌。我一直厌恶你的真理和远离你的道路。
慈悲的神和天父啊,我悔改转向你;以信心转向救主。我看见耶稣为我流血,替我而死。我听见他的恳求:“仰望我而得救吧!为什么你要死?”恩慈的神啊,求你不要全然的把我抛弃。在忿怒中想念怜悯。圣灵啊,持羔羊的血抹在我心上;洁净我,好使我比雪更洁白。求你接受我成为你的儿子。神,我们的拯救啊,靠我主耶稣基督的名。
神啊,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
恩慈的天父:我惟独向你泣求。主啊,不要向我静默,恐怕因你的静默,我便像那些下入永久沉沦的人一样。当我向你倾诉时,求你垂听我恳切祈求的声音。求你不要把我与一切恶毒的人一同赶出去,也不要让我与所有邪恶的工作者一同永久的毁灭。
我唯独向你仰望。求你不要记念我年少时的罪恶,或是我年岁里的过犯。我在你面前承认我一切的罪,并且不隐藏我的邪恶。神啊,我将自己倾投于你的怜悯。求你洁净和赦免我所有的罪。用你儿子那能洗涤心灵的血洗净我。愿你向我施行你的恩慈并垂听我的祷告,奉耶稣基督我主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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