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看不惯。不过,现在也不是批评教育他的时候。于是他继续问:“你没从你小姨那里,听到什么消息吗?”
“消息?没有啊!”
“你有没有发现,晶富电子这些天跌的很快?”
“我注意到了。”谈到业务,李大明不能让老总觉得他一点看法都没有,于是把目光从维纳斯身上移到了蔡万林身上,“从六月十八日的十五块六毛八,跌到昨天是十二块七毛一,今天又跌了将近一块钱。刚才我卖出去的那一单,成交价是十一块八毛四。今天要是再跌,可能要跌停板了。”
蔡万林点点头说:“嗯,你记性不错!”
“干这行,不就靠记性吃饭嘛!”李大明又把目光转到维纳斯身上了。
蔡万林又问:“那你有没有分析过,晶富电子为什么会跌的这么快呢?”
“不知道。”李大明转过头说,“这哪是操盘手想的事啊?这得问那些分析员了。”
蔡万林想责问他一句:难道你想当一辈子操盘手?可是他又觉得这样责问他,肯定起不了什么作用,便也懒得问了。
虽然从李大明这里没问出什么名堂,蔡万林还是觉得这件事蹊跷。他想,也许石岷生会同意他的看法。于是,他给石岷生打电话。
5
听信了吴安生和武瑛的话,左羽在手里股票还在涨的时候,就把它全部抛了出去,然后又全部买进了晶富电子。买进以后,她就等呀等呀,等着晶富电子推出配送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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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买进股票以后,很少再上网查看行情。可是这回不一样了,她心里有着太强烈的期待。她盼着晶富电子早点推出配送方案,让她好好地赚一笔钱。
可是就在她买进晶富电子的股票没多久,她忽然发现,晶富电子开始下跌了。开始只是一毛两毛地跌,接着幅度越来越大,快要跌停板了。
她沉不住气了,拿起电话就找吴安生算帐:“吴总,你是想害我呀!”
“怎么了?”
“你看没看股市行情呀?”
“我看那个干嘛?我又不炒股票!”
“你不炒股,干嘛叫我买晶富电子的股票!它现在跌的一塌糊涂,你知道吗?你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怎么回事?”
吴安生并不知道程学英给曹元明出的主意,他自己也确实不炒股,所以并不知道晶富公司的股票在下跌,以为左羽是在跟他开玩笑。于是他说:“不会吧?我们公司的股票,可是公认的绩优股,谁买谁赚钱的……”
左羽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呸!还做你的大头梦哪!十天时间,已经跌了头四块钱了!我可是听了你的鬼话才买的,我亏空的钱,你得赔我!”
吴安生听她这么说,才相信这是真的。不过他眼珠一转,很快就想到,这也许是公司在玩什么把戏吧?曹元明这个人,只要对公司有利的事,不管什么招都会用的!于是他宽慰左羽说:“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我保证,晶富电子马上就会涨起来!告诉你吧!公司的配送方案已经批下来了。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把晶富的股票抛了!听明白了吗?”
听他说的这么肯定,左羽犹豫了。既然他说配送方案都已经批下来了,那就再等等吧!
果然,等了没多少天,晶富电子的股票就开始回升了。不过,回升的幅度并不太大,每天只有一两毛钱。不管怎么说,它毕竟是回升了,这让左羽心里好受了些。
她打电话给武瑛。
武瑛说:“你放心吧!这回你肯定有钱赚了!”
“你这么肯定?”
“是啊!还有什么消息,能比你的消息更准确呢?石老师跟蔡万林分析了晶富股票的走势,对你提供的消息给予充分肯定了。他们认为,前一段时间,晶富的暴跌,是公司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诱使股民把股票抛出来,他们再接盘子,趁机低价买进。现在晶富已经涨了,说明他们已经开始回购了。你等着吧!等到他们收购资金用完了,配送方案就推出来了,你就等着口袋装钱吧!哈哈!”
武瑛的话,让左羽彻底放心了。
她安心静气地等了两天。周末,吴安生约她去打高尔夫,她也没心情去,就在家里坐等股票行情。
星期一,没动静。星期二,还没动静。星期三,依然没动静。
星期四,一大早,电视里播出了一条重要新闻,说是北京的隔离区宣布撤消,全国抗击非典取得了全面胜利。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也是她期待了很久的消息。不过,这并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了!她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
来到办公室,她跟每天一样,打开电脑,进入国信证券的炒股软件,首先就看最新消息。这一回,晶富电子的配送方案终于出台了,而且果然是“十送十”!吴安生真的没骗她!
谢天谢地,总算等到这一天了!左羽迫不及待地打开她的帐户,赫然发现,她帐上的股票数量和资金总额,全都已经番了一番!她高兴得“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大的连隔壁都听到了。
周毅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看看。
左羽连忙把自己的失态掩饰起来,笑着对周毅说:“没事!你忙去吧!”
随后,她拿起电话对吴安生说:“中午你有空吗?请你吃饭,法国蜗牛!”
吴安生一听,就在电话里笑了:“赚钱了吧?不错,你总算有良心!蜗牛就免了,随便弄两碗鱼翅、几个鲍鱼吃吃就算了吧!”
左羽说:“你还真会宰人呀!天这么热,吃那个能行吗?不如来份小武凉皮,要不就范老太的凉面吧!吃了多凉快!呵呵!”
盛宴陷阱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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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出差
1
左羽接到曹元明的电话,让她到公司去一趟。挂上电话,她就让司机把她送到晶富公司。走进曹元明的办公室,她才发现,程学英也在坐。
程学英穿了一身黑色的薄丝套裙,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两条修长的玉腿赤裸着,脚上穿一双黑色的凉鞋,露出两排光亮的脚趾甲。转到她的前身,左羽更赞叹这身套裙让她出彩,因为敞开的短上衣里,齐胸的黑裙,把她的胸脯衬得雪一样白,浅浅的|乳沟露得恰到好处,真是玉脂冰肌,双峰傲人。看得连左羽都忍不住心跳,情不自禁地赞美道:“程姐,你真漂亮!”
程学英回头望了一下左羽。只见她穿一条齐膝的真丝长裙,白底上印着黑紫两色花瓣,下面宽松大摆,上面从腰里分成两条丝绦,遮住胸部以后,绕在脖子后头系了一个结,光溜溜的肩膀上,罩着一件无领牙白的短衫,染成草黄|色的短发,烫成一根根弯弯曲曲的钢丝,充满了动感和活力,十分性感迷人。程学英看着也有些着迷,笑着回敬她:“你也很迷人啊!”
曹元明见她两人像斗鸡一样,不禁“哈哈”大笑说:“你们两个都很漂亮,是晶富公司最美的两朵花。好了,好了,快坐下来,我们开个小会。”
他们三个人在围坐在沙发上。曹元明一个人坐着三人大沙发,左羽和程学英则分别坐在两头的单人沙发上。
“今天请你们两位来,主要是讨论一下你们两个公司下一步的主要工作。”曹元明朝她们看看,暗暗好笑,嘴上却没说什么,只谈他的工作。“大家都是自家人,所以我就直截了当说了。”
曹元明把他的设想,向左羽和程学英作了详细的交待。说白了,其实就是一句话。他要通过程学英的宏大公司,和左羽的南辰公司,来收购晶富公司的股票,从而成为超过国资局的大股东。
作为公司的财务总监,程学英马上看到了问题的核心,忧虑地说:“曹总,哪来那么多资金呀?”
曹元明说:“这次股票配送,我们不是赚了一笔钱嘛!就把这笔钱,分到你们两家公司去,先收购一部分。配送以后,股价也跌下来了,这是我们收购的好机会。要抓紧时间啊!”
程学英说:“这点资金,收购不了多少股票。现在的股价是十三块多,我们赚的那点钱,也就够买一百多万股。国资局手里,有两千多万股哩!”
曹元明说:“慢慢来嘛!不要指望一口就吃成胖子。我看这次开局就很不错。下一步,我们还要多想办法。学英,这是你的职责,你要多想办法,多方筹措资金才是呀!”
左羽朝程学英看看,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曹元明又说:“左羽,你也不能光看热闹!你跟东财关系好,可以借那些人的脑子用用,为我们想办法!”
按照左羽自己的想法,她是不甘心就这样做股票生意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公司开业的时候,她想过要做房地产。可是没多久,注册资金就被晶富公司抽走了,只留下维持公司开门的钱。她空有一个好计划,却无力去实施。
这一回,曹元明是真的要往南辰公司打钱了。可是他又明确告诉她,这钱只能用来买晶富电子的股票!
左羽知道,曹元明开办南辰公司,就是为了替他买股票,为他搞MBO。可是她不愿意只做一个棋子。她觉得,既然有这样有利的条件,她就应该有所作为才对,即使不能成就一番事业,至少也要显露一下身手。她不能像程学英那样,只做曹元明的影子。
但是在曹元明面前,她不能流露出这些想法。她必须按照曹元明的思路去做。
于是她说:“好的,曹总。我有个同学叫武瑛,正在东财读博士。她跟石岷生的关系不错。曹总,您知道石岷生这个人吧?他是鼎鼎有名的经济学家。如果请他帮我们出谋划策,那就太厉害了!曹总,您看要不要跟他联系一下?”
曹元明说:“不要!左羽,我们这个事情,不要闹得满城风雨,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你去找他们咨询的时候,也不要直接提我们晶富公司,最好是采取学术讨论的形式,拓宽一下思路就行。你明白吗?”
左羽当然听明白了,他这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不料曹元明又说:“作为一家注了册的商贸公司,如果光买股票不做生意,人家可能也会有疑问。现在非典过去了,天下也太平了,市里可能又要组团到陕西参加西安交易会。左羽,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西安,出去历练历练!”
“好啊!我正想跟曹总多学习学习哩!”左羽高兴地说,同时也瞟了一下对面的程学英。
只见程学英脸上,冷冷的没有一点表情。
2
西安交易会一般都在春秋两季举行。今年因为第二季度闹了三个月的非典,把春季交易会耽搁了,所以等到七月份非典一过,各方面立即开始筹备。到七月底的时候,延期的西交会终于开幕了。
每年的西交会,东州市政府都非常重视。虽然两地相隔好几个省,但是因为西安在西北地区占据重要地位,作为东部城市的东州,希望通过西安打开西北地区的门户。所以,每次西交会,市政府都要组织有关部门和企业,组成数百人的商贸代表团,由一位副市长带队,前往西安参加盛会。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早在四月份,政府就把文件下发到各有关单位了。各单位也都按照文件的要求,组建了相应的团队,随时待命。
晶富公司作为一家明星企业,抽调销售、企划等有关部门十几个人,组成了一个团队,由曹元明亲自带队,跟随市政府的包机来到西安。
西北地区有很多六七十年代兴建的“三线”企业,这些企业大多数是军工,或者为军工服务的。随着生产技术的不断提高,自动化要求越来越高,对电子产品的需求也越来越大,所以晶富电子生产的石英振荡器等产品在这里有较大的市场。他们在交易会的会场上,设置了一个专区,展示他们的产品。当然,这些都还只是面子上的事。实际上,曹元明来的主要任务,是亲自走访几家大客户,跟他们联络感情。
老总亲自来走访,这些客户们非常高兴,特别是老总还带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助手,让这些客户们更加兴奋,所以每次酒桌上的气氛,都格外地热烈。
左羽还是有些酒量的,应付一般的场面不成问题。可是西北这些汉子,在酒桌上可不像东部男人那样斯文,个个粗放刚烈,豪气冲天,不管你是老总还是司机,也不管你是须眉还是裙衩,只要端起杯子,那就一定要喝干。这可让左羽有些招架不住,头一天就差点喝醉了。第二天晚上,她耍了点心眼儿,往杯子里掺了些水,摇一摇就混匀了,没露出什么破绽。
她把这一招推广到曹元明身上,想让他少喝点酒,可是曹元明没买她的账。曹元明接过她兑好的酒,喝过一杯之后,朝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就再也不要她倒的酒了。
左羽不明白曹元明为什么不领她的情,找个机会悄悄问桌子另一边的杨辉。
杨辉套在她的耳朵上说:“曹总喝酒很实在的,一向都把酒品看作人品,何况又是这么重要的客户!他怎么会喝你的假酒呢?你千万不要再害他了。”
结果,曹元明喝得酩酊大醉,连站都站不起来。杨辉把他架着,才勉强跟客人打了招呼分手。
从酒店出来,杨辉和左羽两个人架着曹元明,正好打一辆车。公司其他人见曹元明醉成这样,正好趁这机会出去玩玩,就把曹元明交给他们了。
曹元明块头虽然不算特别大,但是人醉酒以后,身子特别沉。回到宾馆,他们把他从车上架下来,又把他拖到房间,安置在床上。两个人都累得大汗淋漓。刚坐下来想歇口气,曹元明忽然又要吐。杨辉赶紧把他扶起来,架到卫生间。
左羽趁这机会,回到自己房间,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冲了一个澡,换上一身两件套的睡衣。穿好衣服以后,她有些放心不下,又过来看看曹元明。
一进房间,就闻到屋里一股冲鼻子的酒味。杨辉还在卫生间里打扫曹元明吐出来的秽物。左羽嗓子眼特别浅,一看见脏东西就想吐,所以她不敢朝里面看,赶紧扭过头。
曹元明吐过以后,精神似乎好了点,叉着腿斜躺在床上,嘴里不停地朝外哈气。
“我帮您倒杯水!”左羽从他床头拿过杯子,倒了一杯热水过来。
这时,杨辉的手机响了。杨辉赶紧从卫生间里出来接电话。电话是他在西安的同学打来的,约他出去喝茶。
见杨辉一付为难的样子,左羽劝他说:“你去吧!难得来西安一趟,跟同学在一起好好聚聚!曹总就交给我好了!”
杨辉不好意思地说:“那就辛苦你了,左姐!我把卫生间擦好再走。”
杨辉坚持把卫生间的地面擦干净了才走。临走的时候,他再三向左羽道谢。
杨辉走了以后,左羽才觉得自己留下来并不合适。孤男寡女呆在一个房间里,传出去多不好啊!可是她又不能再叫杨辉回来,只得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看电视。
酒精肯定在曹元明的身上飞快地流动,所以他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痛苦,除了不停地呼气以外,还轻轻地呻吟,甚至隔一会还“啊啊”地喊叫两声。
左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等他喊叫的时候,就回过头来朝他看看。
“水!”
这回,左羽清楚地听到他要喝水,于是赶紧过来,端起床头柜上的茶杯。
可是曹元明躺着,根本喝不到杯子里的水。左羽没办法,只好坐到床上,把他的头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