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VS学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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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VS学渣-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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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婶福气好,铁定人丁兴旺,子孙争气!”
  “那要加多少钱啊?”
  “哎呀,您家儿子新婚,我们就当是贺礼送给您!”
  李大婶被夏晴哄得比红枣还甜。乐呵呵走了,还不忘向街坊推荐这个摊当。
  第一笔生意成了。开了个好头,夏晴壮志踌躇,摸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越来越多街坊觉得好玩,过来凑热闹。
  下午五点,碰到下班回来的王莹秀。她被吓了一跳。她指着摊当问:“这小贩怎么回事啊?”
  “妈,我在学做小生意。”
  她看着这简陋寒酸的模样,不禁一笑:“不怕被街坊笑话?”
  自从爸爸离开这个家时,夏晴就恨自己长得太慢。很想快点长大独立起来。他理直气壮地说:“笑什么?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占道经营、四不卖假冒伪劣。”
  王莹秀觉得他确实成熟了不少,放手让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天夏晴接了八张单,营业额183元。对孩子来说,这算得上是大钱了。下午六点半准时收摊。他去文具店买了一大叠红纸,回来后兴奋地找谢森,绘声绘声向他讲述今天的遭遇。
  看他神彩飞扬眉飞色舞,谢森觉得只要他高兴就好。想起那时夏晴扯大嗓门喊的“御用书法家”,不禁一笑。这么多御用,都成为你专属了。
  夏晴把红纸铺在案台,恭请谢森起笔。
  “谢大书法家!”一听就知道他有求于人。
  “……”
  “我知道你不卖字不卖身,就当赠书予吾委身于我嘛!”
  “……”真是口无遮拦。这家伙,知不知,连心都早赠与你了。
  就这样,一连数天,宝贵的玩耍假期被夏晴过得充实忙碌。白天经营摊当,下班后不够红纸时去文具店补货,把订单带到谢森家让他完成,如需送货的集中个时间安排。
  他忙得气喘呼呼、不亦乐乎。看着盛满碎钱的小铁罐,他喜上眉梢、欢乐不已。
  年廿九那晚,夏晴给最后一户人家送对联,见家里没年轻人,他主动给老大爷和老奶奶贴上。攀高走低,满头大汗。
  空巢老人的家很久没来过年轻小伙子了,老奶奶眉开眼笑,夏晴准备离开时,塞了个小红包他,说:“快高长大,聪明伶俐!”
  这里的习俗,未婚的都会得到大人给的红包,金额不大,就是意思一下,讨个吉利。夏晴很不好意思地收下。
  体验了数天,不仅获得人生第一笔收入,还感受到人情的暖意,邻里的情怀。
  完成最后一笔业务,脸带疲惫却又欣喜不已回到谢森家。把从谢森那借来的东西还给他。小铁罐摆在地上,夏晴盘腿坐下聚精会神数钱。
  “698。哇,这么多?发达了!” 夏晴笑得合不拢嘴,“我们留一百块给妈帮补家用哈!”
  “嗯!”
  “剩下每人差不多300!”
  谢森摇摇头,“都归你。”
  “怎么可以呢,是我们一起努力的成果哦!”
  知道谢森一定坚持,夏晴才不肯让谢森吃亏的。把钱罐放在谢森案台上,说,“那好,我的也不拿走。一起赚、一起存、一起花!把钱罐放你这,我要用的时候就来取。”
  一个劲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
  破旧生锈的小钱罐,摆放在书香浓郁布置清雅的案台边上,显得格格不入,却又不忍移走它。谢晓东偶尔来书房时,好奇问这怪东西的来历。“这是什么?”
  “夏晴的血汗钱。”谢森没作进一步解释。
  谢晓东下班较晚,没见过夏晴的摊当。尽管最近在小区总被碰上的街坊夸赞儿子的字写得如何如何漂亮,他也见怪不怪。儿子被称赞,太常见不过了,一一礼貌回应。
  有天不小心进错电梯,停在别的层。才发现陌生家门上张贴的对联是儿子的笔迹。立即笑着想,是不是被夏晴要胁或哀求写来送人的。
  这两个小家伙,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啊。
  

  ☆、大海

  小钱罐默默摆在案台上好几个月。转眼,初三的夏天来临,某个星期五晚,夏晴摇晃着钱罐,得意对谢森说:“明天去个小旅行。”
  小旅行?谢森不知多久没去过旅行。旅行,是个总会让他感到痛心的词。
  夏晴兴奋地把计划说给谢森听。他打算去M市的人工沙滩。M市是海滨小城,离本市两个半车程。他点算着拮据的盘川,由于要节省旅费,不可一次花光,只能选择一日游。
  这家伙,总是想到什么干什么。谢森没反对,一切依他。
  第二天,周六,二人背着背包,到长途车站乘早班车向目的地出发。谢森不知道多少年没乘过客车了,可能因为有身边人在的缘故,他心情平静,并未反感乘车。
  二人一路上有讲有笑,尽管大部分是夏晴口若悬河,谢森凝神倾听。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一点也不觉冗长无聊。
  上午十点左右,到达M市,转了趟公车,很快到达人工沙滩。门票凭学生享受半价优惠,15元/人,提供寄存东西服务,以及可任意使用淋浴间。
  海风带着咸味迎面吹来,拂过发丝,抚着脸颊。这个海滩不算出名,沙滩上人不多,正合谢森的意,他不喜欢人多吵杂的地方。
  今儿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明净无云。阳光晒满海面,波光粼粼。碧澄的大海映着蓝天,近至脚边处的海水呈浅蓝色,远及天际处的海水是深蓝色,混着些许绿意。
  夏晴早已脱掉碍手碍脚的鞋子,光着脚丫,踩着柔软的细沙,向海边冲去,展开双臂似要拥抱大海。
  “哇!我第一次看到海!”他停在海边,任由浅浪扑来,拍打着他的小腿。他和谢森穿着短裤,压根不怕被浪击湿。即使打湿也不要紧,阳光如此灿烂美好,一晒就干。
  回头看了看谢森,仍穿着鞋子,扑过去要把它们脱了。毫无准备的谢森被撞跌在沙滩上。夏晴管不了这么多,三下五除二把它们解开,然后拉起满身细沙的谢森,朝海边走去。
  “韩妈妈,我们来看您了。您过得好吗?”
  谢森心头一震,凝望着夏晴。内心被暖意感动得无法言语,紧紧回握着与夏晴交缠的手。
  他才明白,为什么夏晴偏要选目的地——海边。原来他记得……
  母亲韩墨香,他已不记得洒在哪片海域,那时他还小,印象模糊。相信,无论在何处,您都将守护着我们。
  海水温柔亲吻着脚丫。夏晴继续面朝大海说:“韩妈妈,您不知道您儿子谢森有多出色哦!但是按我说呢,真正出色的是生下如此出色儿子的您!他的容颜是您的遗传,他的书法是您的教育,他的好学一定也是您的影响!没有您谢森什么也不是对不对啊?”
  谢森失笑。让人心荡神驰的笑容被夏晴余光逮个正着,揶揄道:“您看,谢森笑得多像您啊!他唯一一点不像您就是他不爱笑!多浪费天赋对不对?”
  夏晴边说边用手指戳谢森脸颊,企图把那迷人的笑意停驻久些。
  “不过呢,他表情是少,但他的眼睛会说话哦!您看,像现在这样,温柔深邃就是说他很高兴;生气的时候他会眯眼瞥人,放着冷光寒意;思考的时候他会轻皱眉头凝神专注;无奈的时候眼睑朝下,像走投无路的小狗;疲惫的时候眼睛就像会叹气冒烟似的。好神奇吧?”
  “……”大裂毛躁的夏晴竟然把自己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走投无路的小狗,叹气冒烟的眼睛,完全是杜撰吧?
  “谢森我和妈说了这么多话,你也说几句嘛。”
  妈?谢森扬起浅笑。不算你口误哦,迟早也是要嫁进谢家来的。
  谢森凝望大海的深邃眼神,像极了深不见底的海水。
  妈,好久不见。我和爸过得很好,勿念。还有,我找到了重要的人。
  谢森专注的目光移到夏晴身上,手交握得更紧。
  “谢森,你和妈说了什么啊?说来听听?”夏晴探着脑袋询问。
  谢森没回答他。弯下腰,空出来的那只手掬了一手心的水,泼向夏晴。夏晴呆了,他没想到谢森竟有玩心的一面,大笑着反击。
  就这样,阳光洋溢的海滩上,两抹身影打闹追逐。
  这个夏天,比过往任何一个夏天,都让他开怀、让他放松。
  他们水性不错,却没有下海畅游,二人谨遵大人的教诲——没有大人陪同,禁止游泳嬉水。尽管海滩边高高的椅子上守着救生员。天知道戴着墨镜的他们是不是睡着了呢?
  生命,再多的谨慎也不嫌多,再多的认真也不为过。对生于离异家庭的夏晴来说如此,对失去至亲的谢森而言更是如此。
  夏晴的肚子是准确的生物钟。叽里咕噜运作的时候,意味着正是用餐好时辰。摸着肚子,准备买饭盒。谢森说他带了。
  取回寄存的背书,找了个遮阳位置,摊开带来的报纸,取出三个食盒。不是吧,这么多?夏晴眼睛发亮,迫不及待打开它们。
  两个饭盒里装着寿司,第三个装着两个三文治。
  “哇!这是你做的?亲手?”夏晴知道自己明知故问。谢森厨艺了得,他早尝过百回千次了,只是从没试过他做的寿司和三文治。
  寿司摆放整齐美观,件件小巧精致,用紫菜卷着,内镶青瓜条、鸡蛋丝、牛肉、小虾仁;三文治的全麦方包夹着烟肉、芝士、鸡柳、生菜叶。高温下的芝士溶化,渗进方包里,更觉滑腻可口。这两种食物营养丰富、制法简单、方便携带、无需加热。
  谢森拆开保鲜袋包着的一小袋芥末酱油,把它倒在盒盖上,把筷子递给夏晴。夏晴早已馋得口水直流,开始张牙舞爪狼吞虎咽,却因吃得太狠被芥末呛得眼泪直飚,直捶胸口。
  谢森无奈给他擦掉眼角的呛泪、嘴角的米饭。这家伙,又没人和你抢。用完午餐,把垃圾清理干净。谢森买了个椰青,像平日的鲜奶,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分享着。
  夏晴抱着椰青,咬着吸管,提议去纪念品店逛逛。所谓纪念品店,不过是海滩边上几个竹亭摊,摊上挂着五彩斑斓的贝壳制品,串起亦真亦假的珍珠饰物,摆满琳琅满目的海味干货。
  左挑右选,随意执起,一问价钱,囊中羞涩。转了没多久,夏晴觉得没意思,和谢森离开摊当。二人默契地沿着海岸线走着。
  “这种货色卖这么贵,景区真坑啊。”夏晴边说边把椰青吸管递到谢森面前,让他吸了口,又抱回来,“你看我们多省旅费啊,两个人才喝一个椰青。”
  嗯?我不是为了节约才买一个的。
  刚才确实没碰到合眼缘的,不然以谢森的价值观,多贵也会买下来。
  不知不觉走到大岩石群边上。不少人攀上黑石拍照留念。被海水侵蚀多年的岩石早被捎去尖角凌麟。浸入水里的岩脚沉黑圆润,露出水面的岩驱粗糙浑厚。
  “谢森我们也拍张留念。”
  “嗯。”谢森轻点头。
  夏晴空出一只手探进谢森裤兜里要摸手机。乘车卡,不对;钥匙,不对;手机,嗯,对了。
  “……”喂喂,别乱摸……
  摸出手机后,随便抓了个路人甲给他俩拍照。二人没有攀上岩石摆弄姿势,自然随意地站在岩石边上等待定格。
  路人甲遇到帅哥,相当殷勤按下拍照键,连拍了好几张。前三张拍得差不多,二人面向镜头,夏晴捧着椰青,阳光笑着,身旁的谢森表情柔和平静。
  夏晴仍然是灿烂笑对镜头。谢森已到极限,他不习惯面对镜头,以为照完了,干脆侧过头,目光落在夏晴身上,侧脸嘴角浅扬,笑意明显。
  路人甲把手机还回来,谢森接过,看到最后那张照片时微微一愣。对着他时,自己竟是这种表情?双眸宛如无声的绵绵细语,简直……深情一片。
  深吸一口气,努力抚平胸口的波澜,把手机收回裤兜。
  夏晴没关注照片拍得怎么样,把椰青塞到谢森怀里,踩进水里埋头摸石头。他好奇心旺盛,又喜欢探索,总能寻到宝。
  眼睛锐利的他早就对岩石脚下的碎石感兴趣。捧起一块,不甚满意,又换了另一块。总算摸了块满意的。捧在手心,兴奋地凑近谢森向他炫耀胜利品。他手心捧着的石块呈不规则的圆,光滑黑亮。
  质朴自然之石,在这趟穷游过程中,此刻被捧在夏晴湿漉漉的手心里,谢森倍觉它意义深刻。
  “第七件。”夏晴说。
  “?”谢森不明所以。
  夏晴重复道:“第七件,纪念品。谢森家里不是有个陈列柜吗?我们多多旅行,把它摆满吧!”
  起居室的入墙陈列柜,左边摆着珍贵的六件物品,右边空空如也。夏晴曾问过谢晓东关于陈列柜的事。谢晓东说,从谢森一岁起,一家三口每年都去旅行。母亲喜欢收藏旅行纪念品。谢森七岁那年,她离开后,父亲和他搬离了原来的家。此后,家里没再去过旅行。
  尽管她生前说不喜欢被缅怀。家里可以不设像,墓地可以不立碑,土里可以不埋骨,然而,这些纪念品,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藏起。
  展出它,就像她常伴左右,守护着没有她的新家。
  往后,逐渐填满它,用新的生命,为她完成未续的梦。
  谢森上前拥着夏晴,脸埋进他颈项。二颗跳动的心间尽管隔着石头和椰青,却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你啊,还要我收获多少感动?
  

  ☆、高中

  旅行回来,一切回归正轨。除了那颗心,相比以往,跳动得更热烈,更剧烈。
  谢森把那块黑亮的石块洗净、抹干,恭敬摆放在展示柜里,倚着它,放上他和夏晴的海边合照。这趟小旅行,这份小礼物,值得珍藏一世,回味一生。
  尽管难为情,他最终还是选了张他最喜欢的——他没看镜头而是看着夏晴那张照片。
  似乎被照片里夏晴的笑容感染、蔓延,展示柜内洋溢着蓬勃朝气。纪念品宛如蕴含着生命力,呼吸着,回应着。
  妈妈,他就是,那个重要的人。
  ※※※
  自从夏家夫妇离异,夏晴的玩具几乎没再增加,他不再随意分给林仁杰和汪小虎。上课时也不舍得把玩具车拿出来开小差,以免被城管们没收。
  老师讲课的内容无意飘进耳际,竟也记住了。想起谢森教他的办法,学几何时,计梯形面积,只要把车身抽像成梯形,他便兴致勃勃计起来。计圆柱面职,只要把车轮想象成圆柱型,他便乐意轻轻松松握笔。他的成绩在不知不觉间渐有起色。
  偶尔他们家会收到快递包裹,寄件人是“夏先生”,没留地址。王莹秀拆开包裹,瞄了两眼,里面是最新款的玩具车。她把它仍进楼梯间的垃圾筒,边扔边咕哝:混蛋,我俩母子过得很好,别不要脸打扰!
  夏晴趁她转过身后,偷偷把垃圾筒的玩具收进书包,并神不知鬼不觉藏在床底。他连快递单也不舍得撕掉,他好久没见过爸的字迹了。上面虽没有地址,却有个手机号。他不确定这是否爸的号码,即使确定他也没有拨通的打算。时间可以冲淡好多东西,包括对一个人的怨恨,以及思念。
  他把收纳玩具的箱子拉出来。那几个箱子静静呆在墙角好一段时间,箱面已积满尘埃。他一件件把玩具翻出来,重新摆满整个房间。当初甚至目睹生怕勾起思念的物件,如今尽管还未能轻松拿起潇洒放低,却已然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了。
  初三时,王莹秀去学校见张城管,张城管现在没玩具可收,应该被称回班主任张老师。她是为升学的事情来的。
  “老师,请问哪所高中最容易考?”她诚恳地问。
  被家长问及哪家高中师资优环境好的问题很多,问最容易考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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