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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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潜入-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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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咯咯咯…哎哟,讨厌!";
  禁不住傻笑起来的雪今被军车高高地抛起,然后重重的撞在木箱上。她揉着细腰哼哼着。木箱堆满了军车内的每一个空间,越是往里,越是黑乎乎的,虽然在内心中她很明确的知道,军车内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但总感觉得有一双魔鬼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她,几缕光线自军车的首部透射入车内,细小的灰尘在哼着歌的司机的摇头晃脑中不停地纷飞起舞。她实在是没有勇气靠上前去,黑夜与白昼之间,她宁可选择白昼,即使被人像一只小鸡似的拎出车外,她也宁可选择留在汽车的尾部…也许这里让人感觉逃生起来更加方便,也许这里离美丽的蓝天白天更近一些吧。
  突然,汽车嘎然而止。
  ";来,喝点水吧。";
  ";谢谢伯母。";
  ";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捉住那帮浑蛋吗?";
  ";呵呵呵呵…";
  司机大笑起来,借以掩饰不自然表情,这么多月过去了,还不能收队回家,军人尚有怨言,更何况是当地的老百姓。
  嗓子冒烟,咽口水都异常艰难的雪今掀起军车蓬布的一角。军车停靠在一个高高垒起的草垛旁,虽然车内闷得令人难受,但为了不惊动在外面喝水的司机,也只好舔一舔几欲干裂的嘴唇…秋天的天气就是这样,凉爽而干燥,让人容易冲动上火。看来医生说的没错,的确是应该好好休息几日,尤其要补充营养。她伸了伸腰,将腿放在车箱壁上尽可能的伸展、挤压全身的筋骨。
  车内的空间虽然不大,但对一个长期注意保持自身健美形象的雪今来说,却是绰绰有余。她可以极为容易地将自己的下巴抵在脚尖上,她喜欢脚指触摸唇翼的感觉。而这一点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的。她总是想,与其将金钱花费在昂贵的保健化妆品上,不如去锻炼一下身体,只要出一身的臭汗,就能保持傲人的身姿。
  车外传来一阵";蟋蟋嗦嗦";的动静,晒干的稻草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运动。雪今并不以为异,乡下的农庄里有的是大老鼠,这些老鼠不像城里的老鼠……不是被人下了药,就是被人四处追赶。安闲舒适的农庄生活,让它们不仅变得体型硕大,而且做到了与人和平共处。不和平共处有什么办法?这种适应能力极强的家伙是杀不绝的,农户们虽然对它们深恶痛绝,但也不想把有限的精力耗费在它们身上。
  伸展完四肢的雪今半眯着眼靠在木箱上,突然觉得浑身燥热。运动并未给她带来多少快感,一身的大汗反倒是令她更加的感到口渴难耐。她再次掀开车蓬,一丝丝清新的空气钻入鼻内,深秋的空气虽然寒冷,但总是能够振奋人的心智。在这团空气的吸引下,雪今决定放弃原来的计划
  多么可笑的想法啊,想要偷偷的潜入韩国军营?真是太幼稚了,或许北韩特工能做到,但对于她而言,却是不能。早晚要被人极不光彩的揪出车外去,不如现在就去求求那位看似和蔼的家伙。如果估记没错,像他这般年龄已经有老婆了吧?呵呵呵呵,有了家室的男人会更好对付!
  她整理了一下装束,掀开车蓬,信心十足地跳下了车。眼前的草垛可够大的,高高的堆积在那里,一头牛正悠闲的啃着干草,一群不安份的小鸡在母鸡的引领下到处刨着地里的食。雪今从鸡群的身边走过,母鸡振翅跑向一旁,小鸡急忙地朝";咕咕";招唤它们的母鸡身旁跑去。扬起大片的灰尘令她窒息,就在她用手捂在嘴部之际,一双纤细而有力的手套住了她的脖子。
  ";你要是出声,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雪今万分惊惶地斜过眼望着紧贴着她身体的女人,她胡乱地点着头,对方的手快要拧断她的脖子了,她只能徒劳地做垂死前的挣扎。
  ";如果想活命的话,快点跟我走。";
  ";唔唔";
  随即,草垛的另一侧传来令雪今模糊而熟悉的沉钝声音。
  ";突突突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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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了枪声,紧接着是人的脚步声。那女子的手突然向一侧用力很显然,她想就地解决雪今,拧断一个人的脖子对于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工来说,不可谓轻而易举。就在即将要听到那“喀啪”一声的瞬间,那女子莫名其妙地松了手。手一松,早已陷入昏迷中的雪今一下子软软地栽进了干草垛内。
  那女子握着枪,枪口成下垂姿势她最喜欢这种放松而自然的姿势,这种姿势有利于应负突发事件,她悄悄地贴近传来脚步声的另一侧。
  猛然间,那女子平伸着手枪以下蹲姿势冲了出去。可是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不,绝不是自己听错了,明明是脚步声。这碗饭毕竟不是吃一天半天的了。自己也太大意了她禁不住埋怨自己。留下雪今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同情,而是因为不清楚草垛的另一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M16发出的特有声音,好像来至韩国军人。如果真是韩国军人,那么留下雪今的命,显然是极为有利于她脱身的,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任何失误都可能以生命作为最终的代价。
  坏了!她暗暗地责备自己,一边轻手轻脚朝另一侧摸去。自己一时粗心大意,怎么就忘了声东击西的战术。
  就在她摸到另一侧准备再次出击时,突然半空里忽地一声落下一个物体。在她觉察到的瞬间,本能地意识到晚了。她立即往右一闪,先自摔倒下去,以减轻即将挨上的那狠命的一击。她感到一个人猛地自草垛上方跳了下来,举手朝自己砸下来。什么东西打在自己的后脑上,一阵剧痛,从脖颈穿过胸部,向双膝扩散开去。她眼前一黑,当即昏倒在地。
  ****
  玉女终于苏醒过来。痛楚使她眼中满溢着泪水。她搞不清自己躺在哪里,但总算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了,朦胧中觉得时间不是很长。她慢慢地爬起身来,看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25分钟。假如当时不是先倒下去,那可就够呛了,至少要昏死一个小时。谁袭击了自己?为什么打倒后就不管了呢?他为了什么击倒自己?
  这时传来一声惨叫,但马上就消失了。那是一个女人发出的凄厉的惨叫声,但对方为什么要如此虐待这个女孩子,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玉女右手支撑着身子,转身察看地板不用说,枪已经不见了,身侧躺着一个体态肥胖的家伙,头部被一枪打爆,红白相间的液体迸溅在离他不远处的一具女尸上,尸体上并列着三个弹洞,不用细看,就是老手做的。
  身上早已被翻遍,没有其它可用的家伙,但她现在有了相当于武器的东西…意识。自己恢复了意识。对方显然料想不到被打倒的人的素质,只知道用枪柄打击要害部位,而且认为这一击准会使受害者昏死半天而不是几十分钟但那仅限于普通人!现在该看自己的了,引诱出打自己的人很简单,但她很清楚:此刻这不是最要紧的。
  她悄然挨近前面的那个房间,耳朵贴在门缝上。里面的呻吟声不绝如缕,间或迸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但旋即便憋回去了。这是有人用粗硬的大手捂住了被害人的嘴,指尖又深扣进两颊的缘故,它使被害人只能痛苦的发出轻微的呻吟声。接着是恶声恶气的话:
  “婊子!淫妇!看老本子怎么消遣你。”
  又是一声惨叫,但当时便憋了回去。然后是痛苦不堪的呻吟。究竟是怎么折磨人的?玉女的眼前浮现出无数刑讯的图片,尤其对对方的刑讯手段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对方和她一样,同样都是朝鲜人,都是朝鲜人民军的特战军人。那一口地地道道的朝鲜话,让她瞬间便猜测出对方就是韩国军警正大肆搜捕的北韩渗透军人!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决定马上采取行动。同胞间的厮杀,并不能作为逃避的理由,相反,它会变得更加残忍、无情。她一直靠出卖朝鲜军事、经济情报为生,今天的仁慈,并不能换来它日的同情。如果真的哪一天落入到朝鲜军人的手中,也许她的下场就会更加悲惨!
  她先是弄出一点动静,然后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含糊不清地嚷叫起来,尽管声音不能太清晰,但必须让里面听出个大概意思来:
  “给我住手!干什么?不行!你给我等着!我去外面喊人,马上就来!”
  她咚咚地踏地板,声音也逐渐减弱,作跑远之状,然后紧贴着墙壁,贴上耳朵倾听室内的动静。
  传来了身体受刑女人的身体重重摔倒在地板上的声音。接着,门忽地被踹开了,玉女顺势一上劈斩,一下子砍在对方的喉咙上,对方猛烈地撞出门外,一下子摔倒在走廊里。玉女并没有回头看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不用看也能知道,凭借断裂的喉结处传来的手感,她可以肯定对方今生今世都别想再爬起来。对此,她没有一点反应、一点表情她要采取的行动是对另一个人施与惩罚。
  出来了!那个人紧握M16飞跑到门外来,玉女的右手敏捷地攥住枪管,身体随即一个反转,左腿向那家伙的下腹狠命踢去。剧痛使对方的脸痛的走了形,M16也掉落在地。她毫不留情地扼住对方的喉结,把他的头往墙上撞去。接着扯起他的脖领,使他直贴在门上,挥动肘部对他的心口猛砸,一根肋骨被打塌了。然后用膝盖抵住对方的后腰,即而用力一踹……“啪”的一声,那个身穿韩军军服的男人被她一脚踢入了室内。
  

[4]
雨中,通往广场的路是很陡的坡道,两旁的景致越来越静穆,有种从俗界来到圣地的感觉。花里胡哨的霓虹灯迤逦到遥远的幕色中,街道两侧铺就的大理石石板上被雨水冲洗得一尘不染,影映着的五光十色的画面被飘落下来的雨滴不时破坏。
  一身陆战队装束的钟勇久上尉沉稳的开着军车,雨刷每一次闪动,都可以看到一辆辆包裹严密的军车驶过。副驾驶位上传来女人阵阵的呻吟声,看来这个柔弱的女子快要醒过来了。他侧过脸看了一眼,紧锁的眉头没用多长时间,就放松下来。女人的脸上满是伤痕,好几处已经红肿起来,上面突起的血管像红蜘蛛网似的。右眼角被划出个大口子,血象小溪一样沿着脸颊殷殷流下来,白罩衣被扯得一塌糊涂。仅存褴褛的碎布片遮住了赛雪的肌肤。胸罩的挂钩也被拽断,乳房突露出来…虽然已经披上了一件衣服,但在他的眼前依然晃动着第一眼看到女人袒露出肌肤时的样子,他不得不承认当时的确惊得他目瞪口呆那是烟头的炙痕!那些难看的小圆点从耻骨处经过腹部,一直延伸到右乳房周围,连那小小的红乳头也被烧焦了。虽然不愿、不想承认,但通过折磨她的手段,他一眼就看出是同胞侦察组成员所为。很显然,侦察组这帮家伙下这种毒手,不是为了逼出情报,而是施虐淫狂的行为讯问是第二位的,尽量迅速地发泄自己的病态欲望才是目的。
  女人再次呻吟起来,疼痛使她浑身抽动。歪斜的头部靠在颠簸的车门窗上,白晰的腿部可以看到清晰指痕,钟勇久双眼盯着前方,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不要紧了,一切都结束了。”
  女人仿佛听到他的低语声,一行清泪顺着发丝滑落下来。
  “唉…”
  钟勇久的思绪在雨水的拍打声中,在女人的呻吟声中渐渐飘向了密林深处…
  ****
  “水,水…”
  显然石虎是不幸的,幸运女神并没有关照这个英勇的水兵。钟勇久为了忙于摆脱敌人的搜捕只好背着石虎越走越远,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自己置身在何方。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向前进,向北方前进,那是祖国的方向,那是亲人的方向!
  石虎的枪伤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伤口开始溃烂,由于失血过多,苍白的嘴唇早已爆裂,尤为令人担心的是:他的神志已经陷入半醒半昏迷状态。
  嚼烂的草根已经吐不出半点水,干涩的口腔尤如火炉般可以炙热掉榨出的每一滴水分。
  “红,红玉爱珠”
  钟勇久靠坐在树干上,仰望那高耸入云的松柏。天空异常的蓝、异常的清亮,晚秋的树叶层层叠叠的,是那样的金黄、飘逸,每一次秋风拂过,总要温柔的带走无数的金黄、无数的梦。
  “爱,爱珠红玉,红”
  人的一生总有很多很多割舍不断的亲情。爱珠,肥胖而充满智慧的一个女人,总是可以用有限的材料做出香喷喷的饭菜,再加上一小杯烧酒,就牢牢地拴住了丈夫的心。
  “与其徒劳的用美丽的容貌拴住男人,不如烧一手好菜拴住男人的胃。”
  这是爱珠最喜欢挂在嘴上的一句话,虽然每次都被用来取笑石虎的谈资,但没有一个水兵不发自内心的暗暗叫好。钟勇久及这些水兵吃过很多很多爱珠烧出来的饭菜,那种带有浓浓中国味道的饭菜据说偷学自60年代因不堪国内动荡的革命运动而逃亡至朝鲜的中国人之手,与朝鲜传统的拌凉菜相比,自然多了几分异国情调。
  钟勇久爬到石虎身旁将他抱在了怀里,石虎一直在喃喃自语的不停念叨着妻子和女儿的名字。红玉那鬼丫头真是精灵的很,每次都能从他的身上榨出一二样有趣的物什来…当然,这些东西是钟勇久特意带给她的。对于一个无儿、无妻的光棍汉来说,手头自然要宽裕一些,更何况石虎的家,就是他的家。一旦休整下来,隔三差五的到石虎家蹭吃蹭喝是在所难免的。
  “石虎,石虎”
  “勇,勇久爱,爱珠红玉”
  “石虎振作起来,别说丧气话,我们会回到祖国的。”
  “嗯是的,我,我们会回去的有,有你在,我相,相信你…”
  “石虎,睡吧睡一觉;一切都结束了。”
  “看天空真高啊勇,勇久把,把我的梦带,带回祖国吧”
  “我,我答应把你的梦带给亲人,你,你就放心吧。”
  石虎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望着流泪的勇久,渐渐地将目光伸向高空,他看到无数的金黄,像金色的梦一般打着旋飘落下来…
  他惊异地发现,每一片落叶中,都有一位熟悉的亲人在向他热切的招手…
  谁说这是异国的土地!
  英雄的热血浸润着它,
  谁说我在此长眠?
  轻轻的风,
  蓝蓝的天。
  石虎的眼并未合上,钟勇久实在不忍合上这双知足、幸福的双眼,枪声震落下无数的树叶,在风的吹拂下,轻飘飘地落在石虎的眼上、身上…
  “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结束的…我们还会再相见,同志!”
  钟勇久携起一片在石虎身上高高堆起的落叶,小心地将它含入口中,一丝苦意略带着一份清凉,直到它漫布于全身,化作他体内的精魂!
  石虎安祥地走了,钟勇久成全了一位只有勇士、只有军人,才能享受的最崇高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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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没有石虎的日子是寂寞的,没有同志相伴的逃亡是孤独的。
  枪,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当最后一颗子弹射入石虎胸膛的那一刻,它就伴随着英雄的英灵消逝于天际。
  枪,留在了石虎的身旁,没有枪的相伴,是多么令人不可想象。
  军人,怎么能离开枪的相伴!
  钟勇久察看了一下地形,估计了一下时间及方位…没有军事地图的帮助,仅靠手表上的指南针,实在是不能做出精确的判断。他穿行在林中,依据植物的颜色变化快速潜行。潺潺的流水声,不停地传入他的耳内,他对自己的判断感到非常的满意。有些东西不是靠教官的口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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