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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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潜入-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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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什么,才干那么点活,就嚷嚷着肚子饿。”院里的老妇捧着一个小包袱道:“你这个死老头子,宇根她妈无依无靠的多不容易,这新打的年糕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宇根他妈准是一大早出去采蘑菇去了,你,你就把东西放地上,等她回来……吁…哇哇…”老人嘴里大声呵斥着,不停地勒紧缰绳。但犯了倔劲的那头大黄牛喷着气,瞪着眼继续往前走:“呵呵,这家伙也饿了吁…哇哇”
  “回,回来,等等我宇根她妈,东西我放在院里了,别忘了哎哟哟”老妇将东西放在石台上,紧追了过去,等她费大劲攀上牛车后喘着气嘟囔道:“你,你个老,老不死的,想累死我啊哎哟哎,我的腰哟和,和你生活了,这,这么多年,连,连头牛都看不住没,没用的老东西。”
  “吁…哇哇”
  老人叫得更起劲了。郑珉国少尉舒了一口气,捂着胸坐起身时,屋内血淋淋地场面让他吃了一惊。令他吃惊的不是尸体,不是鲜血,而是眼前被打暴头的女人。这个女人的身手他是领教过的,无疑是最出色的。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如果有机会面对面,一对一厮杀是否有十分的反握。这个女人的机智、狠辣现在还令他毛骨悚然。他能活下来真是万幸中的大幸,也多亏了自己那关键时刻的灵机一动。
  当他冲出房门时的确未想到会有一个凶残的杀手埋伏在那里,即使有充其量也不过是南韩军人,以他这样的身手赤手空拳独自对付四五个这帮熊包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就在他即将冲到门前时,听到那极为熟悉的“嘎巴”声时,再想止住身形已经晚了。好在极时调整了技战动作,尤其面对那致命一击时,他侧过了左胸,得以让心脏免受重击,斜侧的身体避开了多数力道,否则,就不是折断一根肋骨这么简单了。
  显然这个恐怖的女人知道这一击只能令他重伤,并不能致命。他骇然地看到女人踱着莲花步,笑眯眯地走向遗落在地的手枪…
  **********
  昏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谁击毙了这个女魔?
  那个影子又是谁?
  郑珉国少尉无暇细想,他站起身,捂着胸,擦拭了一下嘴角漾出的血,拾起M16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小屋。
  身上的伤势需要动一次手术,但是在敌人的领土上,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除非投敌卖国!好在天气越发转冷,这有利于延迟伤口感染。既然生的希望已经全无,何不如利用残喘的剩余生命做点有益的事情?
  朝鲜军人的身上或许什么都缺,但绝不缺少为祖国献身的勇气!
  伟大领袖金正日将军正注视着我们,他像金子般爱护着我们,面对慈父般的金正日将军,朝鲜的优秀儿女怎能坐以待毙,怎能违备自己立下的庄重的誓言?
  忠诚的誓言:
  向敬爱的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将军致以最崇高的敬礼!我们以热血沸腾的心情接受了将军的任务,必将以忘我的枪炮弹精神投入到战斗当中,我们绝不辜负像金子一样爱护我们的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将军的厚爱与殷切希望!您放心吧,为了让民主主义的鲜花开满朝鲜的大地,我们决心用我们的热血浇灌它!
  “为了让民主主义的鲜花开满朝鲜的大地,我们决心用我们的热血浇灌它!”
  郑珉国少尉不停地激励着自己,慢慢走向山林,金黄的落叶在风的鼓动下,不停地在这条孤独的身影下打着阵阵漩涡。
  **********
  “喂,你想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让开。”
  钟勇久被雪今拨到了一旁,他原本想先进行一番观察,然后再进屋的,但怒气冲天的雪今却不管这些,她掏出钥匙,一把拧开房门走了进去。门,并未关死,还留了一条缝隙。钟勇久长吁一口气,左右看了看便跟着走了进去。
  女人的屋里真是乱极了,尤如刚历尽大劫难似的,真是狼藉一片。四处乱放的衣物随处可见,钟勇久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看似端庄的女人的住处会是如此的令人叹为息止…这就如同她漂亮的脸蛋一般。
  牛仔裤、毛衣、胸罩、袜子一一寻去,动听的歌声自一间屋内传来,白嫩的小手一伸一挥,一条内裤被雪今扔了出来,掉落于钟勇久的脚下。
  “见鬼!”
  钟勇久用脚一阵乱踢,乱甩。半晌后,摸了把脸颊上的汗水,环顾一下四周,对自己的清扫工作极为满意。他舒适地刚坐进沙发,沐浴中的雪今就嚷嚷了起来:
  “喂,把胸罩、内裤递给我。”
  “见鬼,你自己来拿!”
  “快点嘛,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光着身子出去吧。快点嘛,远山哥。”
  钟勇久无耐地站起身,四处寻找起来。鬼知道刚才把那两件东西一脚踢到了哪里,正找出一件内裤,捏着鼻子准备递进去时,里面又传来新的指示:
  “内裤内裤在电视柜左排第三个抽屉里,胸罩在衣服架里面的小盒子里,快点啊,冻死我了。”
  雪今的小手在门外晃动着。
  钟勇久一听,头就“嗡”的一下变得奇大无比。他索兴一把抓起铺在沙发后背上的纱巾塞进了她的手中:
  “咯咯咯咯…这么小的东西怎么能行?而且还带着网眼,呸,你这个大色狼,讨厌。”
  雪今出来了,钟勇久并未看到令人心潮澎湃的喷血画面。女人用很简单的方式解决了这一难堪的问题:上下各一块手巾…遮挡在下身的手巾垂挂下来。女人像印第安人似的羞涩地立在那里,他内心一乐,假装兴味索然的往沙发上一躺,闭上了眼。
  一连串轻轻的脚步声起,一阵奇香弥漫于室内。钟勇久忍不住半眯起眼,只见女人撅着臀在翻弄着什么。那件小小的手巾早已抛在一旁。那白白的臀部刺得他心跳加快,两眼迷离。女人站起了身,背对着他套上内裤,窄布条的两侧紧绷着两团圆滚滚的肉。
  雪今转过了身,大声道:
  “喂,装睡什么?还不快去冲一冲,你身上的臭味在窗外都能闻到…别忘了,这是在我家,你要听我的命令。”
  钟勇久拗不过雪今,只好走进沐浴室。
  冰凉的水顺着他的身体滑落,钟勇久仰着头迎向喷头,在水的抚摸下,黑色的肌肉渐渐松驰,真是舒服到了极点。这比在旅店不知强上多少倍,真有一种在家中的温馨啊。他非常喜欢用凉水冲澡,这会让他一直处于清醒之中。
  “我知道爱丽丝酒吧…”真是不可思议,这个女人仿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参与似的。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安排这一切的巧合吧,他立在那里,挖空心思地想着用什么方式才能从叼蛮的雪今嘴里套出情报来。
  **********
  “喂,等等我。”
  “哼,不理你了。”
  “好吧,咱们就在此分别吧。这个你拿着,别忘了吃那只最肥的母蟹,嗯,你需要好好补一补。”自饭店走出后,追上雪今的钟勇久将打完包的海鲜塞到雪今的手里:“记着别喝酒,对伤口有害无益…喂,你,你别,别这样行不,喂…”
  雪今原本赌气的话被人当作了真话,连气带怨竟然两眼扑簌簌地掉下泪来,这让刚放下心中大石的钟勇久竟手足无措起来。过往的行人都在路过时有意的瞥上一眼,虽然身上带着那个丢失钱包的倒楣家伙的身份证…他有意找了一个长相和他差不多的家伙下了手。但绝计经不起专业人士的推敲,他搂着雪今轻轻拍打她的后背道:
  “雪今,别生气,我临时有点事,你可以在旅店等我回来。”
  “不,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哼,别想把我甩下。”
  “我有点嗯事情要办。”
  “借口,讨厌,你们男人说的话全是骗人。”
  “我要找一家酒吧我,我的朋友进城后一直在那里工作。”
  “朋友?是女朋友吗?”雪今迟疑地吞吐道:“她在哪家酒吧?”
  “不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普通朋友。”钟勇久咂了咂嘴唇:“在一个叫爱爱丝的酒吧。”
  “爱丝酒吧?”雪今用诧异的眼望了一下钟勇久:“不会是爱丽丝酒吧吧?”
  “呃…我也不太清楚,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联系了。”
  “如果真的是爱丽丝酒吧,我奉劝远山哥还是不要去找她的好。”
  雪今的话令钟勇久大吃一惊:
  “为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是为了远山哥好。”
  “和我说说嘛,很长时间没见面家里人都挺为她担心的。”
  “骗人,是你自己为她担心吧。”
  面对醋意陡生的雪今,钟勇久不知如何是好,他木讷的吱吱唔唔起来。
  “不过你这个朋友的确是身陷险境。”雪今擦了擦眼角:“远山哥,驻韩美军司令部的肯特中将告诉我,爱丽丝酒吧与某个极端组织有密切的联系…你朋友的境遇…”
  光辉道路!
  钟勇久差一点将它脱口而出,真是千寻万找,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了解其中的内幕:
  “是啊,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更要去看看了。”
  “哼,爱丽丝酒吧不在仁杰。我们目前最需要做的是,到警察局汇报农庄里发生的一切。”
  “呃…”钟勇久的脸变成了苦瓜脸,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嘛,再说,早不去晚不去,现在过了这么多天,才想起报警这件事来,岂不是怪事一件?现在,这个女人越来越肯定自己与那个胡编出来的女人有关系。早知道这样为什么要编造一个女人的故事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在酒吧间里工作,不编女人的故事能编什么?他紧紧了衣服,望了望天:“不用去了,警察局我已经去过了,已经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还,还留了电话,有事情会和我们联系的。”
  雪今因为突然冒出的女人心存不满,也未细想留的是什么电话。她突然窜出一步,截住一辆车道:
  “走啊,发什么愣啊,远山哥。”
  “去,去哪里?”
  “哼,不告诉你。”雪今打了个响指对司机道:“大叔,麻烦您送我们去江陵。”
  “江陵”钟勇久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来又要回到最初的出发点了,整整划了一个圆后,回到了起点。
  哼,讨厌的家伙,我到要见识一下这个狐狸精!
  雪今握紧拳头久久不肯松开。
  

[1]
“喂,快点起来吧!”身高体胖、大嗓门的妻子半跪着,刺耳的高叫着:“难得在家过一天,出去陪陪孩子们。外面虽然有风,但不算太冷,趁草没变黄,和孩子们一起踢踢球。为了这一天,他们可是等很久了。”
  他的丈夫翻过身,屋里明亮的光线使他不禁眯起眼来,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可以望到蔚蓝的天空下缓缓流淌的河,身穿灰大衣的人们正沿着河岸散步。
  金永成揉着惺忪的眼睛,笑着对妻子说:
  “好久没有这么舒适的睡觉喽,孩子们呢?”
  “哼,总算还知道关心孩子们。”妻子也笑了:“他们在外面等你呢,快起来吃点饭,陪孩子踢踢球吧。”
  “嗯,真是累人啊。”金永成伸了个懒腰:“出国一个月,紧张得要命,全身的神精绷得像一张弓似的。”
  妻子端过饭桌:
  “快点吃吧,你经常出国也不知多少人羡慕呢,别不知好赖。”
  金永成拿勺舀起汤刚放嘴里,就“呼呼,呵呵”的怪叫着,妻子在一旁抱怨起来:
  “看你,天天喝的汤都把你喝成这副模样,是不是外国的洋汤不烫嘴?”
  “哪里哟,是因为太想喝你做的汤,所以有点心急,呵呵呵呵”
  “去你的,快吃吧,别让孩子们等急了。”
  “呃不急,还是先抽根烟吧。”金永成摸了摸嗓子:“憋的难受把我从国外带来的那包烟给我。”
  “哎哟哎,这才出去几天啊,听听,这口气!是不是把我当成伺候你的服务员了?”
  “别胡说,快点把烟拿来”
  金永成故作倒下,做出缩进被子里要睡觉的样子,妻子只好起身拿烟:
  “好好,您可是咱们国家的重要人物,谁敢得罪朝鲜外务省首席翻译官金永成同志啊?”妻子虽有怨言,但还是顺从的将烟扔到金永成的身上:“原想送人的哼,抽吧,使劲的抽,咳嗽起来可别再找我。”
  “真是啰嗦,我咳嗽是因为工作压力大,累的。”
  金永成仿佛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不仅拿火柴的手在发抖,连火也点不着。妻子一把抢过后嘟囔道:
  “真是弄不明白你是怎么为领导当翻译的…要不请个假好好在家里休息一阵子?”
  妻子心疼地摸了摸丈夫的额头。金永成抚摸着妻子胖乎乎的手,道:
  “再苦再累也得坚持下来,好不容易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是啊是啊,快吃饭吧,适当的锻炼对你的身体会有好处的。”
  妻子从丈夫的嘴上抢过香烟,将饭勺塞进他的手里。金永成笑着反驳道:
  “有一段时间没踢球了,技艺生疏喽。”
  **********
  到处是落叶缤纷的景象,金永成坐在一个石凳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孩子们踢球。如此安逸的生活对他而言的确是奢侈的,更不用提和孩子们共享天伦之乐。作为朝鲜外务省首席翻译官他不仅精通英语、法语、俄语,而且对韩国的相关情况也是了如指掌。自进入外务省工作以来,长年随各层高官出访国外,积累了诸多外交经验。他的下一步愿望是希望能成为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的驻外大使。为此,他一直努力学习,与第一副相姜希柱交往甚密,似乎也有了一些眉目。
  或许正因为如此,许多人都想结识他,人们似乎认定他会有更大的发展前途。为了不过多的引人注意,此次回家是秘密的,不为外人所知。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悄悄驶入,车上走下一位身穿便装的男子。虽然不想惊动周围的百姓,但对车辆稀少的朝鲜而言,此举显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随着人们的窃语声,金永成转过了头,即而蹙起了眉:
  平壤63…236。
  从汽车牌照来看,此车不是外务省的。他转回头继续看孩子们踢球。二个儿子和上一次回家前相比,显然长高了许多,他们因父亲的工作关系不仅享受到了平常百姓难以企及的物质生活,而且就读于平壤南山中学,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将于今年升入平壤红旗万景台革命学院;直至金日成综合大学①,这将是走向政途的康庄大道。
  “是金永成同志吗?请你随我们走一趟。”
  “呃你们是”
  “对不起,涉及机密,我们不能说出来”那男子似乎看出他内心的不安,便补充道:“我们需要你的协助,请你随我们走一趟。”
  “好吧…”
  金永成望着眼前干练的男子,内心里闪过很多画面。找他会有什么事情呢?难道在瑞士出现了问题?不可能啊,回国后已经接受了政治审查,和已往一样,任何人不会怀疑他对祖国、对最高领袖的忠诚。但他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很多人就是这样被人请去后神秘失踪的。甚至在他所居住的这处高级公寓楼,就曾出现过这一幕,没人会问,也没人会去关心。他转过头望了望,视线落处不乏羡慕的眼光,还有几人低下头将头转向别处,金永成慈爱地看了一眼正在踢球的儿子。儿子正向他招手,他挥了挥手臂低语,道:
  “能不能…”金永成显然想进一步试探,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不会透露半点信息,但还是想有个心里准备,至少现在还来得及抱一抱自己的儿子:“嗯,回家换件衣服还有一些资料。”
  “你放心,我们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至于资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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