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李科长进行述职演讲了。
李科长显得很有风度,但是他的述职演讲却没有小尹那样富有激|情。
他的演讲就象他的人保持了一贯的低调那样波澜不惊,但是,李科长在局机关却是很有威信的。
事实上,述职演讲之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真正起作用的是平时所建立的一些威信,这才是最有竞争力的筹码。
然而,假如我象李科长那样地演讲,必然败北无疑。因为我做的直接业务工作,大部分领导比较清楚,而机关以及基层单位的大部分同志是不清楚,或者是不甚清楚。如果我不是借助于这次竞争述职演讲平台比较充分地展示自己,也象李科长那样慢悠悠地述说一些大路边上的冠冕堂皇的空话和废话的话,那肯定没戏。
小尹的述职演讲既不同于我,也不同于李科长。人家小尹是做出的一种自我表现,即表现出迫切的心情,通过演讲给人一种战而必胜的底气,让你不敢给他的分数太低了,何况基层单位的的确确地怵他三分。所以小尹的述职演讲尽管漏洞百出,分数也绝不会太低。相反,假如是我,即便没有一点漏洞,如果不说出一些令人信服的理由或者工作实绩来,分数肯定超不过小尹。
现在,李科长的演讲接近了尾声。
只听他说:“我今后继续扎扎实实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努力为基层服好务,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不给领导添任何麻烦。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王主任宣布投票打分,结果是分。分数仅比我将多分。
实际上这个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给李科长打了96分的,也就是说,我以为李科长应该比我的分数高出很多的。虽然李科长的述职演讲很一般,但是我很清楚他是具有一定实力的。
现在我心里竟感到一种踏实。刚才小尹得了分时,我的心里还真的敲起了小鼓。
现在的心情比较稳定,但是我感觉还是要拭目以待,谁知道下面会是什么要命的角色啊?
寻找我的第一妹妹(一)88
接下来的述职演讲再没有出现小尹那样的令人暴笑的场面,也没有出现象我那样信手拈来的潇洒。
但是,每个人的演讲都是认真的,没有一个人拿着自己的饭碗和前途开玩笑。因为这次竞聘直接牵涉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甚至于可以说是牵涉到每一个家庭的切身利益。
假如真的按照三分之一落聘,说不准会有多少家庭面临着解体或者重组。所以说,每一个人都很认真地对待这次竞岗。从大家的发言看,没有一个人不是按稿发言,说明大家都认真地准备了演讲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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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小尹也明显地是找人捉笔代写了演说材料。不然,他怎么会把一丝不苟读成一丝不句呢!大家都清楚那不是他自己写的。事实上,他能读下来,指不定练了多少遍呢!光教练也不止一个吧。
试想,连小尹这么牛气烘烘的人都异常重视的事情,全机关将近100多人,还有那一个人不重视这次竞聘演讲?所以演讲过程还是让大家感受到了一种压力。
同时,从人们的得分情况更可以看出大家的心态,一上午演讲了41人,而最高分却都没有突破94分,并且都在91——93分的区间内。
呵呵,这真是大家都掌握的极有分寸。事实上也是的,就在座的所有人,谁还有多大贡献啊,即便是我做的好一点,也就是多些了点东西,多拿几个证书罢了,包括我在内,别说诺贝尔奖,就是国家级的两院院士认可的奖项,一个也没有。
所以说大家的演讲都不说过头话,45岁以上的老同志干脆就4、5分钟,他们只说实际事儿,说今后更是三言两语。他们认为他们已经过了所谓的激|情时代,他们显得老气横秋,没有生机。
时下真的流行一种说法是:三十多岁创一创——创业;四十多岁撞一撞——撞线;实际上,他们应该正是年富力强的时期,经验和阅历丰富,应该是最后的冲刺和撞线。应该是事业的颠峰期——诺贝尔奖效应的说法是最佳成就年龄当是35——45岁。
诺贝尔奖效应适用于重大发明创造和业绩的取得。
可是还流行一种关于人生机会和机遇的说法是:大多数男人看三十岁,少数男人看四十岁,极少数男人看五十岁。解释一下就是,大多数男人一过四十岁就算定局了,再也没戏了,而少数男人还可以有戏,例如你在四十岁以前就努力进入正处或副处的行列,或者最低也得进入正科级的行列,那你就还有一定的希望——县处级可以有机会升入市厅级,正科还有机会升入县处级。而没有达到正科以上的大部分男人,实际上已经等于没戏了。假如你现在五十岁了,但是却已经到了市厅一级,那你还有机会进入省部级的——但是这真是极少数人才有的机会和机遇啊。
这种说法适用于公务员和官场的规则。
我属于哪一类人?
我哪一类人也不属于。我属于我自己。那诺贝尔效应已经无缘与我——没有陈景润那样的机遇和甘于寂寞的精神,也没有马尔克斯那样的天资和所处的氛围与条件;这官场更不属于我,我干的半业务工作好像与真正的官场绝缘。因为我所接触的是一个业务圈子。事实上我基本上是一事无成,假若不是遇上了海兰,我的心态可能会坏到极点的。
午饭在餐厅集体用餐,每人一碗辣子鸡或者黄焖鸡。饭后,述职演讲继续进行。
总之,一直到下午演讲述职会再没有出现我和小尹那样的高潮。
但是令人忍俊不禁的情况是不断发生的。例如有的述职人声音奇高,从扩音机里出来的声音都变成了声嘶力竭了。还有的象唱戏拿腔作调,让人想笑而有笑不出声来,大部分人是照本宣科地读稿子。
最后的结果是没有人超过94分,而最低分也没有低于90分的。
这种结果反而使我的心境愈加不踏实起来。这是什么竞聘啊?
寻找我的第一妹妹(一)89
述职演讲进行到下午六点20分,居然完成了,比预计提前了,所以晚餐居然安排了酒宴。
开始以为大家一定没了胃口,没想到大家竟如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敞开肚子,大吃大喝起来。
我与李科长和几个老同志坐在了一个桌上,都是男的。靠着李科长的身边还闲着一个座位。
酒菜很丰盛,似乎这是最后的晚餐了。
真应了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名言了。大家都似乎忘记了一天的竞争,好像打仗一样,只要还活着,就要吃饭,就要饮酒,就要想自己的爱人或者情人。
我这时也想起了海兰。
我掏出手机,想给海兰发一个短信,同时也想看看他发给我的的短信。
还没有等我开机,小尹看见了,就走过来,随即坐在了李科长身边的空位上,冲我说:“怎么,给嫂子打电话请假啊?”
“嗯。”我说:“那是啊,一天了不见,真想得慌啊。”
“草,你想嫂子,嫂子想你吧?”小尹鄙夷地说。
“我这样的没有人想啊,哪像你啊,不光弟妹想你,好多小姐都在想你哦。”我说:“现在,你的眼皮都乱跳了吧?”
“草,不光眼皮跳,下边的###都硬了,一会儿就给他们送去,送###去啊。”小尹说:“草,鸡的,改明儿下岗,今天照常喝酒,照常草小姐,草鸡的,外甥打灯笼——一切照旧,来喝酒!”
说罢,小尹就端起一杯老窖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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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把手机装了起来,准备跟小尹喝酒。
“哥哥,你说呢。”小尹说。
他还真的冲我来了。
这时候,正好上来了一道经典大菜——“敲骨吸髓”,也就是与东北大骨头差不多的,但是却是有骨髓的大骨头。
服务员分发每人一只象喝饮料的吸管和一只薄膜塑料手套——为的是好用手抓起来那个大骨头,然后插入吸管,用嘴吸出骨头里面的骨髓来,这道菜特香, 在我们平原市成了保留菜目。
连“敲骨吸髓”都上来了,更加刺激了大家的食欲和酒欲。
但是我此时却有些清醒。因为我知道喝了酒的我会是一种什状态。小尹喝了酒可以直接去找小姐发泄,我怎么办?老婆是绝对不让我沾边的,我的海兰不在身边——我已经告别了瓷器玻璃时代,我已经不想用老婆的凉鞋或者玻璃瓷器发泄了!
自从有了海兰,我已经暗暗地发誓,不仅不再随便喝酒,更不会用海兰所钟爱的东东碰玻璃瓷器了!
所以我不想喝酒。
“哥哥,我知道你绝对不敢喝酒,你若喝了酒,嫂子连床都不让你上,哈哈。”小尹说。
我知道他又是在使用激将法让我上钩。
“是的啊,兄弟,我得'一丝不句'地执行你嫂子的决议啊。”我说。
我是直戳小尹的疼处。
哄然一声全桌上的人都大笑起来,李科长把吸在嘴里的骨髓一下子喷了出来,弄了小尹一身。
小尹的红脸一下子变成了黄|色,接着又变成了紫茄子色。
他端着酒杯不知道如何是好。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寻找我的第一妹妹(一)90
其实他是很想发作,但是却不知道冲着谁了。
因为我提了他的演讲的话把——把“一丝不苟”读成了“一丝不句”,而李科长却是喷了他一身骨髓。
他顿了一顿,才好像弄清楚了引发李科长和大家大笑的是我,所以最后把恶狠狠的目光投向了我,我于是就感觉会与小尹有一场战事了!
我也用目光盯着他看。我现在已经不再怵他。我想。我已经今非昔比,我凭什么怕你?你有后台,我有实绩,你有酒量,我也不是肾虚的皮囊肚子。反正脱不了会有一次较量的,所以我便一改初衷地望着他。
当然我是迎战的意思了!
“好,小子!”他说:“你说我一丝不句,我他奶奶地就是这一丝不句了,你他奶奶的喝的墨水多点,我今儿个就是一丝不句一丝不句一丝不句!我今天的酒也一丝不句!来小子,咱俩对喝!”
这时候,餐厅里所有桌上的人都朝这边看着。
“小尹!”桌上的老同志纷纷劝他,当然也有劝我的,但是我还没有吭气呢,只是用眼神与小尹对话和交流。
“小尹!”李科长也说道:“小尹,别,别这样。”
“我草,我知道你俩从去天津开始就尿一个壶里了,草鸡的,你俩都弄俄罗斯小姐弄一家去了,弄不好都尿一个俄罗斯小姐的*里去了!”
其他桌上的人有的围了过来。
“小尹,你胡说什么?”李科长呵斥道。
“你鸡的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草,我——”小尹说着站起身来,就想把那杯酒泼到李科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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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是高脚杯,一满杯酒足有二两。
我迅速端着满满的一杯酒走过去,挡在李科长面前,冲小尹说:“小尹兄弟,来,咱俩喝酒,兄弟,你说,咱俩怎么样喝吧?”
“好,伙计,咱俩喝酒,十个!”小尹说。
“好,十个。”我不紧不慢地说。
我这是跟刘副理事长学的。
俗话说,出的门儿多,学的事儿多。我实际上很有底气——我战败过省内外的“酒桶”“酒缸”,我战胜过卫嘴子京片子陕西老西儿。还怕你个球?
其实,我的酒量单位里没有人真的知道。我一直深藏不露。单位有的人是能隐约地知道一点点,但是不知道我能喝2斤老白干没有问题的。
是福是祸躲不过。只有迎战。
小尹二话不说,一杯烈酒下肚了!
紧接着,小尹又喝了两杯,喝完后,他把高脚杯翻转底朝上,亮出底来,让大家看。意思是滴酒未剩。
有好事的鼓了掌并且高叫了一声“好!”
我一看,我们的酒桌已经围满看热闹的人。
我扫视了周围一眼,都是单位的同志和基层单位的熟人,心想这时局领导正在楼上包间里陪上级领导们,反正已经竞聘演讲完了,他奶奶地,跟他整治整治!
我热血上涌,但随即我有想到了刘副理事长的风采,喝酒越是稳稳当当越有后劲儿,于是我把自己的心境放平稳,瞬即血液回流心脏,头顶上凉阴阴的,好,找到了最佳状态!
小尹用淫邪的目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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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脚放平,收了一下小腹,气归丹田,肾门打开,肝胆映照。气色调匀——心即平,气即和。
而后我像刘副理事长那样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一杯一气,我的头只轻轻地往后一挺,一杯酒就下了肚。随即我的两脚底便觉得湿漉漉地往外泻漏汗水一样的物质。
喝干以后,直接把酒杯倒置,亮出底来,滴酒不剩。
与小尹最后才把酒杯亮底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每喝干一杯都把酒杯倒置,亮出底来,意在表明我每一次每一杯都喝得滴酒不剩!
我近乎于机械动作了,一连十杯,不露半点声色。
“好,好!”大餐厅里响起一片叫好声。
小尹的目光就有些拉直了,然而小尹毕竟是小尹,让小尹服气还真的不容易。因为在整个机关,跟小尹犯计较的人,到目前为止,恐怕也就只有我了吧。
所以在场的人也都替我捏了一把汗。
果然小尹腾地一下站起来说:“伙计,好,真的很有长进啊,没想到!好,来我们继续喝酒,来满上!”,
这时候,还真没人敢给小尹倒酒了——谁还敢倒酒啊?
于是小尹只好自己倒酒。
我一直一声不吭——这是刘副理事长教给我的啊。我出门在外,善于学习,这可能是我最大的长处。
我能很快地适应一切环境。因为我小时候是辗转在好几个都市里长大的,我钻遍了都市的里弄小巷而不会找不到方向,我熟悉这几个都市里的人,小时候时常在街头上打架,都市里的孩子唬不住我;但是后来我居然成了一个窝囊男人了!他妈的!
直到我听了表哥的话,有了那个天津之行,而最根本的变化应该是我拥有了海兰以后,我才感觉重新找到了原本的自己,我才感觉我找到了我一个男人的应有的那种锐气——那都市街头上转悠着玩儿最时兴的东东的男孩应有的狂傲和不羁。我终于找到了我自己。
现在我已经不惧任何人了,连卫嘴子京片子山西老锡儿我都交过手的啊!
是的,我想,那京片子和卫嘴子,兴许在小时候就被我放倒在街头上呢!
现在,他们依然战不过我啊。而我竟会怕一个二流城市里的小尹不成!
于是,我也抓起一瓶酒,“嘭”一下子打开了。随即我给我自己斟满了杯。然后就微笑着看小尹。
那小尹绝对受不了我这样的淫笑的目光,他绝对认为我这是挑战的意思。
于是小尹干脆冲着我举一下酒杯,就直接仰脖喝酒。
但是它喝酒绝对满口骚话不断。
“草鸡的,你多厉害啊,你还,草,我 不信 喝不过你!”他说:“草鸡的,喝这小酒子是咱的基本业务,草,酒养酒养么,草,养着咱就是干这活的……,来,伙计,一对一地喝!”
我依然不吭声。只顾喝酒,小尹喝一个,我立马跟进一个。我波澜不惊地只管喝酒。
“呵呵,你小子长能够耐了啊!”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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