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陶梓笑,雪白的牙齿熠熠生辉。
醒了,这是陶梓对她重复的最多的话。我困了,想睡了,是蒋瞳对陶梓说过的最多的话。
蒋瞳不语,冷冷的看着她。
“要不要去洗个澡,一会我们开车出去吃饭。”陶梓说着,一边用抹布将车身上的水渍擦净。
“别再耍这种小把戏了。”蒋瞳说。
陶梓一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疑惑的看着她。
“为什么要自己洗车?”
陶梓的眉头越皱越紧,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
蒋瞳更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语气越发尖锐起来:“你不觉得太假了吗?你堂堂公司老总,有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想洗车,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吗?大把的钞票砸出去,想给你洗车的人能从门口排到4S店。陶梓,用的着吗?你不过是想我感动嘛,你能拿钱砸到我躺下,也能砸到我感动,把你的钱都给我,我发誓我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盯着她良久,陶梓才淡淡的说:“我可以给你,你要吗?”
“你变了太多!”蒋瞳的身子剧烈的抖动起来,她退后两步,转身就跑。
“你也变了太多,我们都变了,这样不好吗?”陶梓扔掉抹布,冲上去搂住她,不让她逃开。
“放开我!”蒋瞳哭喊着,指甲深深的扣进陶梓的手背,却挣不掉越抱越紧的手。
“我知道你恨我,给我点时间,让我补偿好吗?我是真心的,蒋瞳,我是真心的!”陶梓也哭了,声音不大,埋头在蒋瞳后背上,身子在瑟瑟发抖。
“晚了!太晚了!”蒋瞳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一句,这五个字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瘫软着坐到了地上。
陶梓跟着她跪了下来:“不晚的,你说过,我现在爱你,还不晚的。”
“陶梓,我没办法相信你,我真的,真的没办法再相信你。”蒋瞳的双目没有焦点的望向前方,不住的摇头,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绝望的倾诉。
“谁也不能再让我们分开!”陶梓掰过她的脸,正对着自己,坚定的说:“蒋瞳,我不会再离开你!”
“是不会放过我吧,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好累,今天就这样了,小盆友们别忘了提建议哦,当结局出来了,一切都回天乏术了哟
(突然感觉伦家好坏,粉坏,非常坏)
☆、五十四 很像
没有人相信陶梓会有一天对待感情认真。
蒋瞳不信。
陶梓不信。
就连崔岭,也是不信。
“陶姐,我部门新来了几个小妹妹,有一个水灵的就像花骨朵儿似的,那眼神纯的,我看一眼都受不了,就更别提那几个单身的大老爷们了,一天天都快欲火焚身了。”
崔岭这几年在陶氏的地位可谓直线上升,毫不夸张的说,已经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
这小子天生一张巧嘴,又是玲珑心思,不但马屁拍的好,办事也很有一套。跟在陶梓身边这些年,无论公事私事,都能办的妥妥当当,私下里陶梓待他也早如自己亲弟弟一般。
“正好你也单着,就收了留着自己用吧。甭跟我请示。”他一张嘴,陶梓就清楚他的用意了。只是现在的陶梓,早已没了当初那份闲情逸致,一个蒋瞳,就快耗尽了她所有心血,哪还有原来那些花花心思。
“陶姐……”崔岭啧啧嘴,低声道:“弟弟说句不中听的话,您瞅瞅您现在,一点也没了当初那君临天下的女强人气势,倒像是……”
“倒是什么?”陶梓微微一笑,抬头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盯着崔岭。
“嘿嘿……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崔岭嬉皮笑脸的说:“像是……诶,那不是蒋瞳的车嘛!”
陶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一辆白色的陆虎揽胜,正从右前方一个路口拐出来,向自己的前方驶去。
陶梓皱了皱眉,出门前没听她说今天要出去。
崔岭察言观色,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意,试探的问道:“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陶梓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崔岭保持着两个车位的距离,小心的尾随着蒋瞳,生怕被她发现。
“你小子倒是有当侦探的潜质。”陶梓心绪不宁,眼睛紧盯着蒋瞳的车尾,嘴上却开着玩笑。
“陶姐,我这技术可不是盖的,想当初要不是进了咱公司,我就去当赛车手了!”
“哼,倒是委屈你了!”
“陶姐哪的话,跟了您,才是我这一生最正确的选择!”
“别净拣好听的说,仔细开车。”
“好哩!”崔岭应了一声,不再说话。这时蒋瞳的车子已经开上了城市快速路,正向着出城的方向急驰。宽阔的马路上车子并不多,崔岭不得不跟她拉开了极远的一段距离。
看着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视线里的陆虎,陶梓心下越来越焦躁,两手紧握在一起,捏的骨节发白,不安的预感更加强烈。
穿过隧道后下了一道长长的缓坡,陆虎拐进了一条支路。
陶梓冷冷的说:“不用跟了,回吧。”
崔岭也看到了支路上的指示牌,一声也没敢言语,在前头找了个调头的地方,把车子开回了市里。
这一晚,陶梓破天荒的没有回家。
就在办公室里过了一夜。
蒋瞳并没有打电话来询问,似乎她的死活早已于她无关。她是走,还是留,她都不在乎。在陶梓面前的蒋瞳早已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一夜似乎格外的漫长,陶梓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对着玻璃窗,抽了整一包烟。
就这么坐着,看着窗外繁华的的街灯由明转暗,直到太阳跃出了地平线,她竟没有一丝困意。
天大亮,办公室外有了喧嚣的人气。陶梓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从抽屉里找出止痛药,倒了两片,让秘书送杯水进来。
两声敲门声响过后,一个窈窕的白色身影出现在门口,声音如出谷黄鹂般清脆悦耳:“陶总,您要的水。”
来人袅袅婷婷走上前,无比尊崇的将水杯放在陶梓的手边。退后一步,立身在办公桌前,等待着陶梓其它的吩咐。
进来的不是关秘书。
陶梓愣了一下,抬眼打量她。
白皙的脸庞,双眉修长如画,水灵的黑色瞳孔似是含了泪般波光粼粼,小小的鼻梁下,一张樱桃般的红唇,嘴角微微上翘,却是带了点忧愁的笑意。一头漆黑的长发披肩,从中间分开来,将她本就标准的瓜子脸,衬的更尖俏。身穿了一套白色的职业装,裙长及膝,整个人透着一股空灵,美而不妖,艳而不俗。
陶梓心里一动,低头吞了药片,用水送下。
“关秘书呢?”
“关秘书休年假了,我暂时接替她的职务。我叫姜雨。”她不卑不亢的答道,唇角带着隐隐的笑意。
“哦。”关秘书休年假了,怎么没跟自己说。
“陶总,您不舒服吗?”姜雨柔声问。
“没什么,老毛病了。”
“陶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在陶梓点头后,她向后退了两步,走出办公室。
这笑容似曾相识,陶梓鼻子没来由的一酸,站起身,踉跄的走到沙发前,扑倒在沙发里,等待药效发作。
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后竟不见好转,脑袋里浑浑噩噩,格外沉重,鼻子通气不畅,连喉咙也干涩涩的疼。陶梓揉了揉太阳穴,按了内线,通知姜雨叫崔岭来。一开口吓了自己一跳,竟是浓浓的鼻音。
姜雨随后敲门进来,将一杯着热气的水放陶梓面前:“陶总,您是不是感冒了,喝点热水吧。”
好个自作主张,关秘书跟了自己几年,也没敢如此放肆。陶梓微微侧过头打量她,姜雨面色一红,有些局促的低下头,头发散落下来,她抬手将一侧头发夹在耳后。
这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陶梓瞅在眼里,心里却是哄的一声炸开了。太像了,简直太像。局促不安的脸红,带着忧愁的笑容,连抬手将头发夹在耳后的习惯都与蒋瞳一般无异。
“出去!”陶梓心里烦乱,难免语气冰冷。姜雨一怔,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让老总如此反感。她飞快的看了陶梓一眼,有些委屈的咬紧嘴唇,低头退了出去。
“陶姐?”崔岭笑嘻嘻的推开门:“找我?”
“崔岭,你小子动作倒是越来越快。”陶梓冷笑着说。
“怎么了,陶姐?”崔岭眼睛叽里骨碌的乱转。聪明如他,自然知道陶梓所指的是什么。关秘书休年假,姜雨替补,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这么做的目的,便是要把姜雨送给陶梓。只是这做法,于古时候起,就属大忌。任他再本事通天,也不能随意支配陶梓身边的人,他这手伸的未免太长,也太早。在陶氏,陶梓才是皇帝,他崔岭一个皇帝身边的宠臣,竟敢仗着宠爱就在皇帝身边指手画脚,这不是活得腻了吗?
崔岭本没想到这一层,陶梓这一句话,将他点醒,他自然知道自己犯了何等滔天大错,冷汗冒了一脑门,再不敢嬉皮笑脸。
“坐吧。”陶梓对这小子的本性还是很了解的,天生的奴性,没什么野心,不然也不会留他在身边这么久。见吓的差不多了,也就算了。
接住陶梓扔过来的烟,崔岭哆哆嗦嗦的打了几次火才点着:“谢谢陶姐。”
“她就是你部门新来那个?”
“陶姐果真明察秋毫,火眼金睛!”崔岭缩着脖子陪笑。
“我现在没那些心思,你别再动这些歪脑筋,不然就给我滚到山区去去建学校!”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崔岭双手和什不住求饶。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新人物登场了,陶小姐都寂寞了
☆、五十五 累了
“回来了?”
蒋瞳正赖在沙发里捧着IPAD看电影,听见门响,头也不抬的说。
“吃饭了吗?”陶梓脱了鞋,走过来坐在她身旁。
“嗯。”她正看的入迷,脸上的表情似嗔还喜,随着剧情变换着。
“你不问我昨天为什么没回来?”陶梓握住她一只小脚,放在手心里轻轻摩挲。
“嗯……怎么没回来?”蒋瞳问了,却是在某人提醒后,才心不在焉的问。
“你不怕我死在外面?”陶梓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是狠毒无比。
蒋瞳这才抬头,默默看了她一眼,把脚缩了回来,淡淡的说:“干嘛这么咒自己。”
“你累不累?”陶梓倾身,把IPAD自她手中拿走,扔在一边。
“累什么?”蒋瞳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距离,有些压迫,曲起双膝顶在她胸前,不让她再靠近。
“我问你累不累?”陶梓笑靥如花,捏住她的脚踝放平,整个人欺到她身上。
“不累。”蒋瞳挣了两下,双腿被她压实了动弹不得,只能用两只小手抵住她的肩膀。
陶梓一手按在她身侧,一手在她脸上轻轻划动:“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她温热的气息拂在自己脸上,吹动额前的发丝,搔在脸上痒痒的,蒋瞳轻摆头:“你压疼我了。”
“是吗?”陶梓抓住她两只手,用力向上拉开。整个身体的重量就压在了蒋瞳身上。
蒋瞳闷哼一声,皱眉道:“你好重。”
“哼哼,再重的你也承受的了。”陶梓在她耳垂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你压的我不舒服,能不能起来,到卧室里去。”蒋瞳皱眉,不耐的说。
“我就喜欢在这里。”陶梓恶作剧一般,拼命的将自己压向蒋瞳,所有的着力点都放在她身上。
蒋瞳紧紧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对于陶梓,她逆来顺受惯了,从来都是她想怎样就怎样,她想要她,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只要她想,她就不能拒绝。
陶梓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几分钟后,蒋瞳的脸就憋的通红,连气也喘不畅了。
“你能不能先起来,我喘不过气了!”蒋瞳睁开眼睛,却看到陶梓面色不正常的晕红,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珠。
“你怎么了?”她终于感觉到不对,轻声询问。
陶梓只是看着她,却不说话。
“这么烫!”蒋瞳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她的脸,惊呼道:“你生病了?”
“没有。”
蒋瞳这才听出,她语气中浓重的鼻音。从她进屋进现在,她竟然一点也没留意到。
“你起来,去卧室里躺着,我去给你找药。”
“我没病。”陶梓眼睛里满是血丝,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你……”蒋瞳为之气结,她彻夜不归,肯定又是去跟哪个女人鬼混了,不穿衣服着凉生了病,却回来折磨自己。
“我说我没病。”陶梓低头,在她颈间啃咬,像一头发了狂的狮子,力量之大,让蒋瞳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陶梓!”蒋瞳咬牙,可一听到她在耳边粗重的喘=息声,却又恨不起来,深呼吸几口,努力不去在意她在身上制造出来的痛楚,柔声道:“别耍性子,我们去床上好吗?”
“不!”陶梓两手从她衣服的下摆摸上去,狠狠握住她娇嫩的胸=膛揉=捏,再没有往日的温柔。
那一双手炽热的如同两团火,烙印在胸前,快要将她点燃。蒋瞳心在颤抖,叹一口气,紧紧的闭上眼睛,随她吧。
陶梓挤进她的身体,完全没有顾忌她的干涸,只是不停用力,仿佛要将她撕碎。
蒋瞳默默的忍受,早就没有了从前那如潮水般的快=感,她在陶梓身下,就似一具行尸走肉,她疼惜与否,对她来说还有什么重要。
这一次却不同以往,陶梓根本是在发泄,她死死压住她,不让她动弹一丝一毫,全身汗如雨下,连胳膊都在打颤,却仍旧死命的撞=击她的身体。
蒋瞳睁开眼睛,心疼的捧住她通红的面颊,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口。
陶梓一愣,停止了所有动作,瘫倒在她胸前,哭的就像个孩子。
陶梓发烧了,足足烧了二天一夜,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半夜。她睁开眼睛,昏黄的床头灯将卧室映的朦朦胧胧,她动了动,摸到了蒋瞳的手。
蒋瞳合衣侧躺在她身边,睡的很沉。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有了一丝暖意,陶梓心中一痛,喉咙干渴的要命,却不忍心叫醒她。
床头的手机在这时振动起,蒋瞳猛然惊醒,迅速的翻身将手机按停。拿了杯水,再回身发现陶梓正睁开眼睛望着自己。
“醒了?”蒋瞳欣喜的摸摸她的额头,含了一口水哺到她嘴里。
嗓子火烧火燎的疼,陶梓艰难的咽下,蒋瞳又喂了她几口,才将水杯放下。
一手枕在头下,轻抚她的脸,叹息着说道:“你睡了好久。”
“嗯?”陶梓微笑:“是不是怕我醒不过来了?”
蒋瞳不语,将脸贴在她耳旁,紧紧的搂住她。
感觉耳边传来的湿意,陶梓转过头,轻吻她的唇角:“我没事,别怕。”
“别再吓我!”蒋瞳泣不成声,剧烈的颤抖着。
“嗯,不吓你了!乖!”陶梓伸出一只手,在她背上缓缓抚=摸,轻声安慰着。
这两天一夜,蒋瞳衣不解带的在她身边照料,手机定了闹钟,每两个小时就喂她喝一次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你去看金山了?”
蒋瞳擦掉眼泪,和她拉开了距离:“你找人跟着我?”
陶梓苦笑,摇了摇头:“他……还好吗?”
蒋瞳不答,她太清楚,她的任何一句话,都能将金山打入十八层地狱,她看着陶梓,满是戒备。
“我不会对付他了……明天,我叫崔岭去把他捞出来。”陶梓是由衷的,她太累了。
如果不是那天在路上遇到,她怎会知道,她去看过金山。她不过是到公司开个会,才离开一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