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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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乔商妃-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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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状况能够保持一度冷静的妍秋姐,见我们不依不饶的连番桃色调侃,羞恼的拔出了长剑,恐吓道,“再说信不信我那你们练剑啊。”

    故作害怕的移开,连连称是,然后和怜松偷笑着她的可爱举动回了前厅。

    行走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头,我抓着五六串臭豆腐,津津有味的吃着。全然无视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异样目光。

    一脸上带有丑陋的长长伤疤的女子,不顾形象在街上大咧咧的啃着臭豆腐,可想而之是多么奇特一景了。

    早上听到有人议论说是在叫做夜河的边上,曾有一个云姓侠客如何神乎其技的战败两大高手,猜测可能是云箫师伯。瞒着众人借故溜出去看看,谁知道刚走了几步就被这种久违的味道给吸引的垂涎三尺。

    心满意足的品尝完美味,路过一个巷口突然被人拉了进去,还没尖叫出声,一把冷冰冰的匕首已抵在脖子上。

    经历过同样的威胁竟变得淡定了,只是颤着声音问,“你想干什么呀?”

    那人横眉怒目,语气鄙夷,“丑女人识相点把钱交出来。”出门不利,摸摸荷包哪里还有钱啊,“那个大哥……你要钱是吧?那还真没有,我带出来的几个铜板都买臭豆腐了。”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往他那边哈了几口气,臭豆腐残留的气味瞬间在四周弥漫。

    那人闻言厌恶的捂住鼻子呸了下,啐道,“人丑荷包扁,干脆老子把你卖了说不定还能换几个铜板。”

    简直是太侮辱人了,瞄到旁边有一木棍,假装恍然大悟的说,“大哥大哥……我突然想到还有一张银票……你先把刀子挪挪,我好给你拿出来……挪挪。”

    那人将信将疑的收了收刀子,我傻笑着慢动作掏钱,一点一点的挪到木棍旁边,刚碰到就听到刀子落地和那人的惊呼声。

    一蓝衣男子侧身踩在那人胸前,怒斥,“光天化日竟敢打劫弱质女流,今次姑且放你一马下不为例。滚!”腰间若隐若现的紫玉佩令我惊觉他该不会就是林君游吧?

    待那人仓皇离去,蓝衣男子谦和的转过身对我说,“姑娘没事吧?”视线触碰到我的脸顿时脸色一僵,许是被长长的伤疤惊到了。

    我摇头,感激道,“多谢林公子出手相助。”

    林君游蹙眉打量我,努力回忆我的身份,“你是?”

    我淡笑,做了个封嘴的动作,“守口如瓶。”

    林君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当真是忘隐姑娘?”大概是想不到人人传赞的美人竟会有如此丑陋的面容。

    “忘隐的容貌登不得场面,让林公子见笑了。”

    “哪里的话,在下又岂会以貌取人。”

    寒暄了几句,说明去意后,林君游说要与我同行。如此一美一丑的一男一女走在一块儿,又是引来众多不解、莫名的眼光。

    传言夜河一到晚上会大放光彩,河里随处可见男男女女投放的荷灯,里面承载着他们美好的愿望。到了第二日有许多的人划着小船去捞荷灯,据说是在收祝福。

    三柳镇的人们一直相信夜河有神明的庇佑,初一十五投放的荷灯经过一夜韬光具有送福的法力。因此投放的人都把最好的祝愿许下,期许能够收回自己的。

    原先还以为能够帮师父找到云箫师伯了,谁知道到了才知晓竟然是一群江湖混混在摆谱,顿时心情沮丧。

    谈到夜河,那里也承载了林君游和紫儿美好的回忆。兴致盎然的我坐在林君游划的小船上,细数着铺满河两边的荷灯,林君游停下动作说,“不如忘隐姑娘也收一个吧,说不定真能得到美好的祝愿。”
第九十六章 )落叶先生何许人
    本想也叫他自己收一个,心思一转,没有开口,其实他最希望的是能见到紫儿,其余的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吧。

    “好啊。”对着眼花缭乱的荷灯念念有词一遍后,随手抓上来一个,兴奋的举到林君游的面前说,“抓到了抓到了,希望它的好运能转给你,但愿早日见到紫儿姑娘。”

    “多谢忘隐姑娘的美意。”

    故地重游心情难免有些起伏,林君游站立船头望着五彩斑斓的灯盏在河面上起起浮浮。

    视线所及船影交错,善男信女手逐荷灯的画面比比皆是,他脸上的表情亦是变幻莫测,远远的注视前方,似是相思不知何处寄般茫然。

    木船缓缓靠岸,林君游恋恋不舍的上岸。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唯有把玩手里的灯盏。

    “姑娘……姑娘……”耳边传来林君游急切的叫喊声。

    抬眸,但见他的怀里突然多了个脏兮兮的人,蓬头垢面,看不清样貌,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是位姑娘。

    “她怎么了?”

    林君游一把将怀里的脏姑娘抱起,回了句,“怕是饿昏了,找个地方好好看看才是。”

    “去倾听阁吧,那里有的是空房,而且还有人照顾。”我以为凭他这样的富商公子定会有一股娇气,可他竟丝毫没有嫌弃的表现,一心只想救人。

    如此俊美的贵公子,怀里抱着一个脏姑娘,旁边跟着一个丑姑娘,想必定会成为热议的话题了。

    匆匆赶回倾听阁,安置好饿昏的姑娘,刚踏出房门便感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包围着我。寻梅捧着装满脏衣服的木盆出来,看着我笑了笑方才离开。

    怜松经过我旁边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也是满脸的笑容,认真的说,“忘隐姐姐别再任性了。”

    莫名其妙的笑,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林君游的随从神色匆匆的过来耳语几句,他简单的向我告别。

    经过封妍秋的房间时被她叫住,映竹拿着一个半边手工精致的面具拉着我兴奋的说,“忘隐姐姐,你快试试这个面具怎么样?”

    看着在面前来回移动的面具,心里一阵纳闷。今天她们一个个的是怎么了,都怪里怪气的,楼下没有开张,就连赵远和刘响也一本正经的守在听房门前,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我淡淡的回道,“这个面具有什么稀奇的,不和那些一个样吗?”

    封妍秋半倚着门,嘴角的弧度明显上扬,“可不一般呢,这可是远道而来的落叶先生送给你的见面礼。”

    “先生正在听房等着你呢。”被强行安上见面礼后,又被左推右拉的关进了听房。心里正琢磨着落叶先生是何等人物时,那张几乎被遗忘的脸愕然映入视线。

    我愣愣的站在那,差点忘记了呼吸,心一下子揪紧,皇帝何时变成了落叶先生?又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还有他究竟跟寻梅她们说了些什么?为何她们的言行举止都怪里怪气的?还说什么千万别任性了之类的话?

    不行!我不能待在这里,我必须离开!马上离开!

    转身想打开房门逃走,可任由我怎么拉扯,紧闭的朱红色木门竟纹丝未动,好像被钉死一般。搞什么鬼啊。我急的用力拍打着大叫,“你们给我打开。快给我把门打开啊。外面的听到了没啊。”

    “在下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忘隐姑娘勿需如此反应过激。”动作一僵背后传来他风轻云淡的声音。

    他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才对,为何还会跟那些厢客一样叫我忘隐?他意欲何为。理了理情绪故作镇静的说,“想必你就落叶先生了,方才突然觉得腹部一阵绞痛,因此才失了态,请先生见谅。”

    “哦,是吗?”他眉头紧皱,步步靠近,玩味似的说,“我还以为是你心里一阵绞痛,才会惊慌失措。”

    我表情僵硬,苦笑不得。嘴里低喃着,不是说好不见了吗?为什么还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你没有跟我商量。”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言语。只‘啊’了一声。

    他却嘴角一扬,自顾摆弄着衣袖,走到椅子边坐下,朝我做了请的动作,“忘隐姑娘坐吧。”这下让我更加茫然了,究竟谁是主谁是客。

    快速奔向自己的座位,幔帘被挽了起来,后面的摆设一目了然,感觉自己**裸的站在他面前似的。忐忑的坐定,皇帝的话飘进了耳朵,“知道我为什么叫落叶吗?”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我摸不着头绪,在脑海了乱成了线头球,无从下手,哪里还顾着上深究,“名字是父母取的,忘隐又岂会知道当中的含义。”

    “叶落归根,总有他的归处。而我却失去了根,飘飘落落无歇处。”深情款款的盯的我浑身不自在,“化身落叶,只为千山万水寻回她。”

    寻根就寻根,不用特意看着我说,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冰的。眉头微皱,烦躁的将茶杯放回原处。

    喉间冰冷的茶液直灌而下,伴随着他一瞬不瞬的目光,顿感一股凉意钻满全身细胞,下意识的抱着双臂。

    啊!皇上已悄无声息的移到我身边,将我遮住那半边完好皮肤的面具拉了下来,心疼的说,“你的脸?”

    本能的躲避他即将袭来的手,抵着墙,嘶吼道,“不要过来!”转而抚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表情伤心的说,“这条疤都是那瓶毒酒所致,虽没要了我的命,却留下让我无法忘记的痕迹。都是你害的。”

    近距离的观看他,比起我离宫之前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他突然激动的冲了上来,满是自责的捧住我的脸,语气尽显温柔,“对不起雪儿,都是朕的错。因朕一句酒醉之言令你经历了这些苦楚。当得知你还活着,朕都跟着活过来了。”蹭了蹭那条疤,“朕会用一辈子的时光抚平这道伤口的。”

    没有下文直接吻了上去,心跳突然加速,脸也骤然变红。感觉到热气渐渐靠近唇边,慌乱的抓起旁边椅子上的坐垫,卯足了劲朝他打去。

    “混蛋!谁是你的雪儿啊!让你占我便宜!”记不清打了多少下,只记得他边忍受我的暴力边往后退。

    离门大约半米远的时候,皇帝突然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好好好,我错了。你别激动,别激动。是我见到你太兴奋,失礼了。我现在就出去……出去。”

    我喘着气,慢慢放下坐垫,愤愤的看着他,脸上火辣辣的红。

    在我的监视下,他猛地将门一拉,从门外立即叠罗汉似的跌进来一票的人。唯有郁娘一人稳稳的站在门外冲我笑,还不时用手指了指左脸。

    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的举动,又懊恼的看了看地上‘观戏’的大家,连云辰宇也参与其中。当视线触及皇帝惊怔的表情时,意识到什么般机械的抚上左脸。

    经过方才的混乱打斗已经剥落的疤痕经我轻轻一碰,飘飘荡荡的落在了他的脚边。

    此时此刻想起刚才的那番‘痛彻心扉的控诉’,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用手捂着了脸,背过身去。只感觉房间里的空气格外的凝重。

    之后的几日,我时时刻刻的躲着他。深怕皇帝又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令我无法招架。

    我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封妍秋会神神秘秘的飞鸽传信,寻梅她们为何会如此反常的行为。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到来。

    可是皇帝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的?难道是封妍秋忍不住告诉了云辰宇,然后云辰宇又忍不住告诉了他?改天我要趁封妍秋和皇帝不在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才行。

    命运总是时不时的跟你开个玩笑,想要隔断的人却一再安排出现,想要找的人却让你无处可寻。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耳边充斥的声音实在让我无法静下心来。心想爬起来运动运动兴许就犯困了,可从未间断的声音搅得我一阵一阵的心烦意乱。

    大半夜的是谁在屋顶大吹笛子啊!愤愤的抬头盯了几秒,快速的穿好衣服冲出门去。我倒看看是哪位不识趣的,在我的地盘放肆。

    跃上屋顶,那人竟在我房间的正上面,岂有此理,我一定要好好说你。

    呀!本想上去给他抓个正着,谁料脚底一滑失去重心,眼见就要摔下去了,一时倒忘了自己会轻功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出头却总是迷迷糊糊的。”腰间的温度抽离,祈祷的睁开眼正好对上皇帝的眼神,瞥见他手里的笛子,恍然大悟。

    一把抓过他握笛子的手,质问,“原来是你大半夜的在我的房顶扰梦。”

    她看了我半响,些许尴尬的说,“他们说不这么做,你定是不会出来见我的。”

    又是他们搞的鬼,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和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对我的态度变得怪里怪气的?说什么不要再任性了?”

    “秘密。”若无其事的坐了下去,将笛子凑到嘴边,我见撬不开他的嘴,准备离开,却被他拉住了手。

    听到他期待的对我说‘听听吧,就当是陪我’竟然乖乖的坐在他身边,聆听由他的呼吸吹奏而出的千回百转。

    月光明亮,忘却黑夜漫漫。
第九十七章 )星月相惜恍如梦
    倚在窗边,景物与天空融为一体。怀念花晨苑的那幅‘窗画’,还有花晨苑的人。虽然皇帝乔纳兰说他们都过得很好,仍旧觉得对不住他们。

    皇宫里发生的种种随着乔纳兰的到来,一幕幕从记忆深处被勾起:太后、湘妃、芸妃、夏如寒、冷颜、晟贤王、孟瑶芝、卫辽,还有瑾贵人……

    这些相关的人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思绪百肠。难道我当真无法摆脱吗?

    “雪儿……雪儿……”熟悉的声音自窗下传了上来,一抬头就看见风筝在眼前晃悠,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雪儿等你回来。

    他又在干什么?堂堂一国之君竟也玩起了花花公子取悦姑娘的花样,头脑一热想把碍眼的风筝扯下,奈何隔的远了够不着。

    扑腾几下索性回里屋,刚走了几步脑中映着转身时瞥见躲在旁边的一众人,想到连着几日他们都帮着乔纳兰‘算计’我,愤愤的回去把窗户给关上,眼不见为净。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不放心的看了看窗户去开门,静音带着我转送给她半边面具笑着站在门前,她就是林君游救的‘脏姑娘’。换掉一身的乞丐服,清洗干净后,溃烂半边的脸触目惊心。

    我玩过疤痕却只当是道具,可她却是真真实实的,不禁为她心疼,再加上不能言语更不愿说过往的事,只白纸黑字写着让我们叫她静音就好。

    静音无音,远离尘嚣。

    可有一件事让我很是在意,静音为何见到林君游和乔纳兰的时候总是畏畏缩缩的?一个是富贵逼人的贵公子,一个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无意间流露出的威慑气质跟她的过去有关?

    拉她坐下,心疼的摸了摸冰冷的面具,“他又来了?”

    林君游自那天起,每日一到。见了静音就走,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在楼梯口见到没有疤痕的我时,只是淡笑说:世人想尽办法拂去不扬,而姑娘却以丑遮美。

    我猜测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是不是为静音惋惜、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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