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之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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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绝代之女兵-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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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小姐则运足脚力把一个虫子踩烂。

  C校长满意地说:“是的,你们都学会了残忍。”

  闷罐车平时用于运输货物和牲口,在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闷罐车还用于旅行,通风设备也好些,那些娇生惯养的少年扎进蒸笼般的闷罐车,像见怪物一般哇哇大叫,但总比在外面挨着直射太阳的烘烤强,他们也就接受了,闷罐车对两腿走路的劳动人民来说是一种奢侈,对士兵来说,则是将青春年华吞没的坟墓,死亡的大幕悄悄拉开,即使有的幸存下来,也经受了心理的极度压抑和恐怖。不到两尺见方的车窗高过人头顶,只望到一小片天空和黑黑的树叶,闷罐车装过牛马,因此遗留下一股刺鼻的膻味,罗小姐所在的位置,可能原来站立着一个种马。罗小姐染上闷罐车的典型症状:头晕耳鸣,喉咙发干,她一张嘴,没有消化掉的一个蛋黄飞到对面高个子男生的嘴里,这是友情的传递;接着果皮酸液涂到高个子男生的眼睛上,啊,这是生活气息的熏陶,高个子男生赞美罗小姐淋漓尽致的呕吐物。

  闷罐车中没有取暖和照明设备,但长官还算考虑周到细致的,在一角用苇席临时搭建了一个厕所,急于解馊的士兵和女护士都去抢占那个有利位置。高个子男生很有绅士风度地说:“女士优先。”

  高个子男生勉强混个军衔,维持秩序、为茅坑旁边女护士保驾护航的弼马温,女护士憋急时整个脸部都像晃动的膀胱,女护士消除了身体后门的危机和紧张压力,都投来感激的一瞥,那堵上棉塞、仍一丝丝飘逸出来的月经气息是对高个子男生的奖赏。这个时候,也没有男女避讳了,高个子男生的眼睛还没有挪开,那些浑圆的白白晃晃的小屁股毫不掩饰地露出来,在闷罐车中自成风景,少女的春雨沙沙,老娘们尾部滚动泥石流的声音,高个子男生聆听着天籁,感叹军营生活多么美好。

  罗小姐弄出窸窣响动,高个子男生问:“你还没处理完毕吗?”

  罗小姐说:“你过来帮我解决一下便秘。”

  罗小姐的两只纤纤素手搭住高个子男生,罗小姐说:“你的贼眼可不能往我下面看哟。你目视前方喊:阿里巴巴,芝麻开门,取得厕所里的辉煌战绩!”罗小姐娉娉婷婷地摆动,颈骨椎骨髌骨耻骨进行配合,括约肌那儿摩擦出火花,罗小姐用力时在高个子男生的肩上咬出牙印。

  高个子男生说:“我忍辱负重啊。”

  罗小姐笑笑说:“这是你的荣幸。我腔肠通畅了,没你的事了,闷罐车也会这样把士兵排泄出去。”

  后来不允许开口说话,也不允许点蜡烛,学生们被裹在闷罐车的黑暗中,忍受着单调的旅程。一截车轨到尽头了,学生们从临时支起的木梯上下来,才看到这闷罐车的外表破烂寒伧,有的地方已经掉了漆,白一块、青一块的。列车返回了,把学生们撂下。

  星月黯淡,四野茫茫。

  C校长说:“我讨厌那鬼鬼祟祟的月亮,叫它滚开。”

  一团浓雾扑来,C校长又叫道:“啊,我的眼睛呢?我怎么看不见了?快把探照灯打开。”

  他们在附近的小树林过夜,搭起营帐。

  清晨起来,放眼眺望,四周是一片银白,寒气凛冽,却没有一丝风。小树林里有松、柏、核桃、毛榉等,附着一层毛茸茸的冰晶,叫雾凇,是由于气温突降,空中水汽滴到零度以下的纤细物体上凝结而成。这些玉树琼枝,或直指苍昊、或垂顾大地、或交叉、或横陈,似乎在流动扩散,又在聚拢,构成一个童话般纯洁的世界。学生惊叹。然而C校长发射稀里哗啦的一通枪弹,把这晶莹世界打碎了,C校长说:“你们要丢掉脑子中美好的幻想。”

  C校长研究地图进行部署,说:“你们看星罗棋布的村庄,河网密布,地形错综复杂,劳师袭远,务必小心。”

  帅克上尉不满意C校长的谨慎战术,说:“凭我文明之师、威武之师和正义之师,收拾几个蟊贼,还不是小菜一碟、易如反掌?不要太保守,应雷霆万钧,勇猛出击,鼓舞士气,大获全胜。我崇尚闪电战术,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C校长训斥帅克上尉:“你是个空泛的理论家,战争要结合实际特点,你那目空一切的武夫脑袋扎到马桶里吧。阿酋名义上归属国民政府,实际上自建了一个小藩国,有各村头人的暗中支持,不是轻易消灭的,他们善于游击和钻犄角,恐怕会拖得我们筋疲力尽。学生雇佣军缺乏经验,但有聪明的大脑,随机应变,而且意气风发,这一点我是乐观的。”

  高个子男生说:“你们逮着亩家族的那个小翠,可得给我留着,我和小翠有誓言,各为其主,必须亲手杀死对方,偿还今世情债。”

  C校长命令:“罗小姐等人留在后勤医院,其余士兵奔赴军事前沿。”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十四章 追赶队伍1
茜茜姑娘虽然做了几年繁殖场的女工,但她最大的梦想是成为戴着钢盔、破损的迷彩服沾满炮灰的女兵,这几乎成了她的一个顽疾,因此当学生雇佣军举行出征仪式时,茜茜姑娘十分兴奋,学生雇佣军编制有限,没有接受茜茜姑娘。当学生雇佣军被闷罐车运走时,茜茜姑娘在后面追赶,绊倒了,等茜茜爬起来时,闷罐车已经没了影儿。

  老K过来说:“回去吧。打仗不是好玩的,一个呼啸炮弹飞来,你啃烤鹅、喝葡萄红酒、行走、恋爱的器官全部没了,人类的祖先猴子经过千万年才进化到这一步,容易吗?你优雅地端起散发着茉莉花香的茶盅时,多少动物羡慕咱们哪!咱们不去为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卖命,你一个女孩,还没有享受过洞房花烛,良宵一刻值千金,就叫战争毁了,多么可惜。”

  茜茜说:“不!我要坚持往北走。我不相信你的市侩哲学。”

  老K说:“女人是专门生孩子的,母亲们要联合起来,快马加鞭地繁殖后代,与荼毒生灵的战争对抗!否则地球就人烟稀少了。”老K叫作坊的伙计把茜茜捆了回去。

  茜茜绝食,老K把一坛葡萄红酒从茜茜头顶浇了下去,茜茜眼睛、鼻孔、衣服里便充满粘稠滑腻的泡沫,具有丝质感的泡沫,沸沸扬扬弥漫开来的泡沫,她出生时也是这样浸润在泡沫中,口含羊水,从而冲不破母亲编织的襁褓,慈爱的刀子,有毒的乳汁,貌似崇高的教诲,使她犯了自闭症,接不通与外面广大世界的联系,啊,她看到战争的火光,热情喷发,可她又被母亲的大手抓了回来,她始终是家庭伦理关系上生锈的小齿轮,改变不了惯性轨迹。夸父追日,北饮大泽,其杖化为邓林,精卫填海,英雄都难免悲剧性的结局,幸福属于大众,英雄都在孤独的旅程中漫漫求索,并死于自己发动的战争,那些苟且偷生的狗熊撕咬着英雄的尸体。茜茜姑娘不是英雄,但她厌倦了一潭死水的局面。

  老K说:“不信治服不了你这个死妮子。你必须给我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人是衣裳马是鞍,人貌似强大,其实比自己穿的鞋子还小一个型号,人套在臼窠中,你在妈妈面前还是出生时那个小人儿,妈妈喂你饭菜,你哭闹时,拍你一掌。你现在向我绝食示威,可我的身体仍向你输送养料,我也知道,母爱窒息和害死了许多孩子,可母爱仍是伟大的、不可替代的。”

  老K撬开茜茜的两排牙齿,“你有龋齿,我怎么没发现呢?这是妈妈的粗疏。一点疏忽,都会毁掉你庄重的处女形象,正如苹果上出现一个虫蛀的小洞,会慢慢腐烂。你的牙龈仍是鲜红的,你坚固的牙床就像女神修筑的石灰岩工事,具有防御能力,十个求婚的男人也攻打不开。你的唾液、舌头上的味蕾、咽喉要塞,都是具有杀伤力的,你消化掉多少草木虫鱼,所以人在世间不是清白无辜的,要生存,必须对周围事物构成伤害,想起我吃的荤肉蛋白,都带着家禽被屠宰时的痛苦表情,我就流泪。一个女人到了晚年,会产生吃斋向佛之心,而年轻人以杀戮为乐事,君王以战争为乐事,妃子以宫斗为乐事。哦,还是说你的牙齿,女人的凶狠就表现在牙齿上,不信看看,男人身上都留着爱情的牙印,女兵善于咬死战场上的敌人,意见不同者发生龃龉。”老K说着用钳子掰掉茜茜的那颗龋齿,茜茜口腔里立刻弥漫着血腥味,“妈妈也是这样疼爱自己的孩子。”

  然后老K在茜茜的下颌坠了一件重物,用一个竹筒把茜茜的嘴巴撑成圆形,“像牙科医生教你的那样发‘啊’的音节,妈妈是以虐待的方式给你治病,同样丈夫虐待妻子,暴君虐待臣民,他们首先感到践踏别人生命的快乐。”老K把捣成糊状的食物——蝌蚪形状的面条、粗糙米粒、烂棉絮般的长霉馒头、边缘被害虫咬成锯齿状的菜叶、鸡肫鸭舌,乱七八糟地搅在一起——从竹筒里灌下去,茜茜立刻肿成肥桃。

  老K抚摸着茜茜怀孕般鼓起来的肚子说:“你是不是要给我生个可爱的小外孙呀?妈妈怕你是饿死鬼托成的,叫你多吃点。你上战场遭穷凶极恶的敌人杀戮,还不如妈妈亲眼看到你死在家里,妈妈抱着你的尸体唱催眠曲,‘风来喽,雨来喽,老和尚背着鼓来喽。’还有谜语歌,‘两把大剪刀,八把小剪刀,背了书包,拼命横跑。’都是你小时候熟悉的。你的生命是妈妈当初给予的,妈妈有权利收回。你不看到那些被皇帝剖腹问斩、赐给毒鸩的老大臣吗?仍对皇帝感恩戴德。愚忠愚孝实在是一种修炼千年的很高境界。”

  老K又说:“或者你拿出弑母的勇气来,折断你曾经依靠的温暖臂湾、刺破你曾经荡秋千的肚腹、捣毁你曾经盘踞的金碧辉煌的子宫,妈妈宁愿被女儿手刃,也不愿落得老来寂寞问斜阳、孤独地无疾而终、在荒山野岭被蝼蚁噬净臭皮囊。你把妈妈腌制成咸菜,每顿吃下去才好。所谓母女连心,就是这个意思。”

  老K借来消防队的水龙头和灭火器,用水龙头对着茜茜,像灌溉农田一样,冰凉的水柱在茜茜的口腔里激起千层浪,急速下泻,撞击胃壁,银河落瀑,海涛拍岸,摧枯拉朽,把大肠中的屎和蛔虫也冲刷出来,老K说:“女人就是要这样干干净净地去见上帝,匍匐而行,吻着上帝的脚,请求宽恕。”

  老K把茜茜的衣服铰成布条,说:“这是战场上飘扬的旗帜。”

  老K还会对着茜茜的小臂练习针灸术,说:“你想象着被敌人刺刀扎在皮肤上的幸福。太阳普照,慈爱无边,一切罪孽都会消除,只剩下这个宁静的冬日黄昏。好了,你盖上被子歇会吧,你已经为自己的擅自出逃付出代价。以后你被巫婆似的妈妈囚禁在小屋,彻底埋葬你的女兵愿望。”

  茜茜早晨起床,看到一对迎着晨霜、结伴觅食的鸟儿同时撞在窗棂上,折断脖子,幸福地死去,也许它们以为到达了家园,几片雪白的羽毛飘落在茜茜的枕头上。床下摆着许多带楦头的鞋子,即妇女做鞋的模型,还有动植物的模型,塑料制品的赛璐璐,茜茜也快成为一个毫无血肉的模型,被妈妈摆放在熏着蚊香的居室里。茜茜感到浑身虚弱,想坐起来,可一头栽了下去。茜茜被送进医院,七八个从黑夜中走出来、脸上带着湿漉漉雾气的大夫审视着病入膏盲的少女,露出列强瓜分中国的贪婪,他们从事的职业,就是欣赏病人的痛苦,把病人当作科技进步的实验品。

  握着听诊器的大夫说:“她心率不齐。”

  另一个大夫用黑熊般的厚厚手掌拿着手术刀,说:“切除肺部肿瘤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你们谁也别抢这个肥差。”

  张着蛤蟆嘴的大夫说:“你毫不留情地抽上一鞭子,少女就会流出蟾酥。”

  穿着白大褂、像树洞上啄木鸟的男医生则用镊子在茜茜耳根夹出一个虫儿,说:“我发现了病原体。”

  茜茜喊道:“我根本没病,是你们把研制出来的病毒强加给我的。”茜茜挣脱医生的魔爪,茜茜体腔内的力量反而激活了,毛孔通畅了。

  茜茜赤着双脚走在大街上,开始还感到有点冷,后来麻木了,盲人在街边弹奏伤感的音乐,一个破产的热狗商人茫然无助地望着高楼。茜茜感到这个时候多么需要妈妈老K,还有罗小姐和高个子男生的友谊,罗小姐和高个子男生去打仗了,而茜茜仍滞留在后方,茜茜扎入老K的怀抱,母女俩和好如初。

  来自蒙古高原和西伯利亚的浩荡气流席卷华北地区,温度骤降,霜雪如期而至,把人们驱赶到居室,围着火炉,或者裹在棉絮里,一整天唠叨旧事。一则告示贴在老K和茜茜姑娘的院子里:“你们被征去军中服役。”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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