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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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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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六儿啊苏六儿,你怎么总是闯祸呀,幸亏爹不知道今天自己发生的乌龙事件,要知道了,非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现在,周大哥知道自己杀人的事情了,会不会不小心走嘴让邓老头也知道。要是那样,自己可就完蛋了,岂不是更要受他们摆布了。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两声咳嗽声,“咳,咳。”听声音有些沙哑苍老。

    想曹操,曹操到。正是邓军医。

    六儿一扬脖,回道,“邓伯伯,进来吧。”

    帘子一挑,邓老头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小筐,六儿动了动小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地粥香。

    她眯眼一乐,“今天中午有大米粥喝呀?”

    邓老头沉着脸,没开口,把粥碗,筷子和几块咸菜干从小筐里拿了出来,扭头就要走。

    六儿一愣,这邓老头是怎么了,怎么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说呀,忙开口问道,“邓伯伯,您怎么了,怎么话也不说就要走了,今天受伤的那个人,没事吧?”

    邓军医转过身,眉头一皱,一声叹息,“唉,应该把你放到金营,放哪哪乱。”

    六儿还想再问几句,邓军医瞥了她一眼,一掀帘子,老头走了。

    唉,六儿深深叹了口气。

    把我放金营,嗯,是个好主意,估计我一折腾,他们准得人仰马翻;要是把我放金国王宫,估计他们得亡国。

    想着想着,六儿自己都觉得脸有点发烫,是不是脸皮太厚了,不过她着实感觉自己这样的人才,怎么没被好好利用一下哪。

    “天生我才必有用。”六儿摇头晃脑地念叨着这句诗,怪不得自己那么喜欢李白,知己知己。

    想着,六儿拿起了碗筷,好香的大米粥,平时都是棒子面和玉米糊糊,来了军营自己就没喝过一碗正宗大米粥。这下可好,装伤装得都喝上大米粥了。

    拿筷子一搅合,还飘上来几棵嫩嫩的苋菜叶子,还有什么?点点滴滴,金光灿灿的香油微粒。

    晕啦,六儿感觉自己掉进了幸福的粥海里,她感觉自己快溺死在这碗香喷喷的苋菜叶子大米粥里了。

    六儿泪光盈盈地看着这碗粥,根据粥量,菜叶量和咸菜疙瘩的大小,她正在估算着是平均喝上三口粥,来一口咸菜疙瘩,再挑上一根苋菜叶子;还是喝上两口再吃咸菜和苋菜。

    “渴。”一个微弱的声音轻轻从筐里发出来,但并没有打扰专心思考的六儿。

    六儿正在琢磨,自己得赶紧把这碗粥喝光,可不能让筐里的青年看见。如果他把这粥也吃光了,那我苏六儿不就等于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了两次吗。

    真是的,笑话,我六儿能有那么傻?

    六儿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可嘴还没挨上碗,那筐里又冒出了一声,“拉。”

    六儿顿时感到有条泥鳅仿佛要从胃里跳出来了,昨夜的隔夜饭差点没一口吐出来。

    她彻底愤怒了,箭步冲到了藤筐旁边,横眉冷目,照着藤筐就是狠狠一脚,“臭小子,闭嘴,你要死啦,我在吃饭哪!”

    筐里不出声了,异常安静。

    世界仿佛都变得清静了。

    六儿转身回到床边,刚要吃,可转念一想,那青年人说要便便,那就证明他可能一会要去便便,那一会儿是多少会儿哪?

    有的人,比如说是我哥那样的,属于控制力弱,从小到大,都是要便便就马上去的……

    啊,不好呀!筐里那个人不会是……

    六儿一想,放下碗筷,嗖地就窜到了筐边,一把把棉袄给掀了起来,一脚把筐踹倒,生吞活剥一般把青年人给拽了出来,啪啪两下解开了穴位。

    她皱眉问道,“你要那个是吧?”

    青年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一骨碌爬了起来。

    她看着那青年,只见他小脸儿憋的通红,即便憋的通红,狼狈不堪,居然还那么好看,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六儿试探性地问了句,“你能忍一小会儿吗?”

    青年人的脸更红了,摇了摇头。

    “你要整死我吧,你娘小时没教你每天要定时便便吗?比如说早晨,或是晚上,不能像猫猫狗狗一样,想在哪里那个就在哪里那个?你懂不懂啦,死小子。”

    说着,六儿照着青年的肚子就是一记粉拳,青年人一呲牙,双手捂着肚子,眉头锁在了一起。

    一股气息似乎飘了过来,六儿一看,坏了,莫不是……她一把揪住了青年的衣襟,“跟我来。”说着她把青年人拽出了帐篷,直拽到帐篷后的几棵树下,看了看周围没人,六儿指着一棵树坑,“嗯,就这吧,你快点,小心便便要了你的小命。”

    六儿噌地就跑远了,背对着青年。

    可是又不敢离得太远,一是不能远离军法营;二是不能远离青年。万一他有什么意外,自己没法跟邓老头交待,季布一诺千金,娘从小就教过自己。

    不一会儿,她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些人在朝这附近走动。

    难道是整个军营的集结点厶结束了?人们陆续开始解散了。那我们俩个可怎么回帐篷?

    “嗖。”六儿在唇上打了个哨子,示意背后的青年麻利儿地加快速度。

    那青年早已起了身,离弦之箭一般的冲了过来,一阵风似的从六儿身边绕过了,然后一拐弯就闪进帐篷了。

    六儿摇了摇头,心想这臭小子这也太快了吧,风速?

    她一走神,不小心脚底一滑,被块石头给绊倒了,砸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脚脖子还给地上的拉拉秧子给缠上了。

    六儿使劲往前拽着脚丫,可是,不知怎地,冬天的秧子格外地筋斗结实,那秧子越缠越紧。

    就在这时,军法营门口有人嚷嚷上了。

    “人哪,那关禁闭的姑娘哪。”

    “坏啦,不是跑了吧。”

    “这里边怎么多了一筐?”

    “不知道啊。”

    六儿心中一惊,直觉刺骨寒气从头顶凉到了脚心,她拼命大叫道,“没跑,人在这哪!”

    寻着声音,两个小兵跑了过来。

    六儿趴在地上仰起小脑袋,傻傻一乐,“两位大哥莫急,小解去了,摔倒了。”

    面前两个小兵,正是前日六营借调来看小六的那两个人,一看小六在地上狼狈地趴着,俩人扑哧一笑。

    “小丫头,你也太淘气了吧,大白天的都能摔这么大一跟头。”

    说着两人拔出刀,把六儿脚脖子上缠的拉拉秧子给砍断了,把她扶了起来。

    六儿刚才这么一摔,再一起来,小脸蛋又乌七麻黑的了,她抱拳努嘴一乐,“多谢两位大哥。”

    那一高一矮的小兵一摆手,“快回去,小丫头,这回你可有伴了。”

    有伴了,是什么意思?

    三个人绕到了军法营的帐篷前,只见有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黑脸大汉,五花大绑的在帐篷门口站着,旁边跟着的是大壮小壮。

    这个人到底是谁哪?小六看了看,似乎不认识。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这叫兄弟

    这个四十来岁的黑脸大汉究竟是什么人?

    六儿皱着眉头,看了看大壮和小壮。

    大壮清了清嗓子,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份手谕,正准备开口,他看了看,脸有点发烫,好几个字都认识,但是纸上一共好几十个字。

    小壮一把抢过那张手谕,塞在袖口里,嗔道,“我说你不认识字就别装大尾巴狼了,我来说吧,今日大将军让各营互查,搜出六营有个帐篷私藏了两坛酒。巧的是,正是报失踪两人的那个帐篷。这个人叫陈老八,他承认酒是他藏的。有人爆料,给搭线买酒的正是失踪两人中的一个,酒是他们失踪那天上午到的。于大将军说了,失踪士兵的事情必有隐情。先把这人在这关关,过两天再审。”

    原来如此。

    大壮小壮把那黑脸大汉给推军法营里去了,里面有个超小型监狱,带着铁栏杆铁锁,就在六儿的床铺对面。

    六儿一看,这小帐篷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筐里藏的那个人怎么办?万一穿帮了?

    她不由得叫唤了一声,“一共就这么点地方,关俩人。再说,我还得上药哪,我上药多不方便,我感染了,我……”

    六儿忽然想起来,对呀,我这还装伤哪,我刚才怎么没一瘸一拐的走路。幸亏他们没人注意到我。

    小壮白了她一眼,“大将军吩咐的,你就忍忍吧,最近咱们这整风,没看出来啊。”

    六儿冲小壮吐了下舌头,她回头看了眼六营那俩看守,那俩人看着她走进帐篷,站在了外面。

    大壮忽然冒出了一句,“这筐哪来的呀。”说着就要往筐那边走。

    六儿抢白,“我这两天伤口有点感染,邓军医屯的草药,他说放在这里,现上药,现研磨。”说着六儿朝大壮直挤眼睛。

    小壮上来捏了大壮胳膊一下,冲六儿一乐,“是这样啊,行,你们俩……”说着,他瞥了眼关在铁栏杆里的那个黑脸大汉,又看回六儿,“在里面老实待着。我们哥俩和六营的俩兄弟轮班看守。白天他们,晚上我们,我们俩先走了啊。晚上再过来。”

    小壮这是在提醒自己吗?

    小壮拉着大壮就出去了,大壮到底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

    六儿嘴角一弯,看样子小壮比大壮聪明多了,都是一个娘生的,为啥区别这么大哪。

    六儿看着他们俩出去,坐回了床铺,再一瞥他那碗粥。

    就感觉到一股冷风,冷冷的吹来,忽忽悠悠地从自己的耳后吹来。

    那个碗为什么里面只剩下了两根苋菜叶子,连一粒大米都没给剩下。

    小六儿噌地站起了身,她咬紧牙,缓步走到了藤筐前。

    不用问,粥准是又让他给喝光了。

    速度够快呀,胆子够大呀,真有种啊!

    她隐约感觉到,筐里的这个青年一定是饿死鬼投胎做人。

    仔细一瞧,这臭小子把棉袄顶在头上,伪装的还挺好,不但伪装的好,还挺能憋,一下没动,一声没出。

    她二话不说,照着那筐就是一脚,那筐一阵,摇晃了两下。

    这时候,铁栏杆里的黑脸大汉抬起了头,他刚才一直把头搭在两膝间,他看了眼小六。

    六儿冲他一乐,拿小手在脸边比划了一下,和那人打招呼。

    那黑脸大汉点了点头,没言声。

    六儿一抱拳,开口道,“敢问这位大哥,尊姓大名?”

    黑脸大汉沉了口气,“尊姓就不必了,我姓陈,陈老八。”

    六儿眯缝着眼睛笑了笑。

    黑脸大汉看眼前的小丫头挺亲切可爱,又继续开口道,“小丫头,我听说过你,没想到今天看见真人了。”

    六儿扑哧一乐,往床铺上一坐,蜷着膝盖,两只手托着腮帮子,“今天看见活的了是吧。”。

    一听这话,黑脸大汉叹了口气。

    六儿仰起头问道,“陈大哥,你叹什么气呀?”

    黑脸大汉苦笑了一下,“可惜了,我两个义弟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呀。”

    六儿的脸颊轻轻抽动了一下,一股彻骨的寒气从后脊梁冒了出来。

    那黑脸大汉自顾自的说上了,“都怨我,过个生日,我买什么酒啊。哎,那天晚上,我们几个都喝高了,横七竖八的就躺那了,人事不省。第二天早上一看,我那两个兄弟,钱大海和徐小昆,全不见了。这两天我们到处去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是见到鬼了吗?”

    六儿打了个寒颤,暗暗心想,要是他们俩见着鬼就好了,没准还死不了;可惜,见着我小六儿了,还不如见着鬼哪。

    可那天那种情况,我不得不出手杀人。

    其实,小六这几天也在琢磨,自己把那个淫贼一飞棍给扎死了,到底做得对不对?

    如果她当时能扑上去,和那个人交手,把对方制住,再做打算,似乎也未尝不可。

    但是,自己当时那种情况,吓昏了头,也气昏了头,千钧一发,才避免了彩云不受辱。再说,也不知道那人武功高低,万一上去厮打却不是那人对手,岂不是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了。

    要这么分析,自己做的就没错。

    六儿正在琢磨这事情。

    忽然,黑脸大汉又开口了,“小丫头,你叫什么,六儿吧。”

    六儿未动声色,但心却已是冰封表面,其内暗涌了。她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黑脸大汉继续问道,“小丫头,五营有个姓苏的,最近当临时教头那个苏老汉是你爹吧。”

    六儿一点头,答道,“正是我爹。”

    黑脸大汉一挑拇指,“那可是个英雄好汉啊。可惜,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六儿一听别人在夸自己的爹,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我爹人可好了。”

    “唉”黑脸大汉叹了口气,“小丫头,你是因为深夜自己出营挨打进来的吧,二十大棒,行,挺能抗,好样的。”

    六儿吐了下舌头,嘿嘿一乐。

    黑脸大汉沉思片刻,问了句,“你是前天晚上出去的?”

    六儿一听,觉得有点不对劲,难道这人要询问自己那晚的事儿。

    不说吧,她前晚被逮着,第二天早晨挨打的事,估计也是尽人皆知了。

    既然这样,那就说吧,说了再随机应变就是。

    六儿开口道,“陈大哥,前晚我和小伙伴开玩笑,把人家马给弄丢了,我就出去找去了。”

    黑脸大汉的眸子一亮,急切道,“你在寻马路上可看到过什么人?”

    六儿镇定道,“陈大哥,不曾看见什么人,当时是我带着六七个姑娘一起去的。光顾找马了,没注意别的。”

    黑脸大汉点了点头,昨夜他晚上出去找人,正好碰到七营营官带人出去找马,这到没错。

    陈老八没在继续问下去,六儿偷眼看着这个黑脸大汉,心弦绷得紧紧的。

    俩人同处一室,他一问我一答,他再问我再答,岂不是被他牵着我的鼻子走了吗。

    自己说话万一出点什么纰漏,百密一疏,那可就不好办了。

    况且,筐里还藏着个人,还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失忆人。

    六儿把手掌贴在胸口,稳定了一下情绪,她知道自己的表现,不但关系着前夜的那个秘密,还关乎到筐里那个人的性命。

    她正色道,“陈大哥,听你的意思,失踪的两个人是你的义弟?”

    黑脸大汉撇了撇嘴,眼中泪光点点,“我们兄弟几个在义军里,也算是老人了。那徐兄弟,多好的一个人,知书达礼,又大气;那钱大海,平时挺贫嘴,但是人不坏。我们哥几个感情挺好。唉,眼看着两天没露面了,我就怕那两人凶多吉少。”

    说罢,陈老八一个七尺男儿居然坐在那呜呜大哭上了。

    六儿吓了一跳,她跳下了床铺,隔着铁栏杆看着黑脸大汉,“陈大哥,你怎么哭上了。”

    陈老八瞥了她一眼,咧着大嘴,继续哭道,“别拦着我。他们管我叫大哥,大哥你知道吗?现在我被关起来了,谁出去找人啊。这下可好,我哪也去不了了。”

    黑脸大汉哭的,嗷嗷的,更伤心了。

    外面那俩看守受不了了,其中一个冲里面嚷了一嗓子,“嘿嘿嘿,我说老陈大哥,您跟里面干嘛哪,鬼哭狼嚎的。不至于啊,人不是还没找着吗,又没死,你可哭个什么劲啊。”

    陈老八暂时止住了哭声,冲外面回喊了一句,“你们不懂,我有预感,俩人死了,准是死了。”

    说罢,嗷闹一嗓子,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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