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面前这个少女,一张粉嫩的脸庞,明眸善睐,顾盼流转,虽未涂脂抹粉,仅是清点朱唇,就已美若云霓,霞光万顷。
南老头只觉自己脆弱的心脏蹦蹦地狂跳着,什么美艳娇嫩的三十七房,什么****露骨的四十一房,什么柔情似水的三十八房,什么**的三十六房……俱已皆是浮云。
六儿的右手始终揣在袖子里握着刀柄,她本想等这老色鬼扑上来,再拔刀要挟。
谁知面前这个白净面庞,细眉毛三角眼,满脸横肉的胖老头,捋了捋胡子,并未上前造次,竟然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
刚走了两步,南霸天忽然转过身,泪光点点,“淡极始知花更艳,任是无情也动人。我道这句诗写的是天上的仙子,没想到人间竟然也有如此的绝色。老夫明天就传画师来,让他把你的容貌描摹出来,挂在墙上,把四大美女通通都摘掉。老夫要和你日夜相对,长命百岁。”
六儿肩膀一颤,心头一惊,我的妈呀,难道六儿我也要光着上墙?坏老头,打不死你的。
南霸天在喜床对面的罗汉塌上坐了下来,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怎么也看不够面前的这个仙子下凡。
此刻,老头只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忽然站了起来,奔着床榻走过来,小六儿以为他要过来施暴,胳膊不免有些抖上了,紧紧握着刀柄,两眼死死盯着他。
此时南老头的心情是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如此一个纯美的仙子;难过的是,要是早几年娶到就好了,现在人老了,不中用了。
南霸天也不言语,径直来到了八仙桌前,端起托盘上的鹿茸八宝海参汤就开始囫囵上了。
鹿茸八宝海参汤乃南宅的常规补汤,也不知道管用不,先喝了再说吧,只见南霸体把一碗汤全都喝进去了,一口没剩。
“小秀儿,老爷会对你好的。明天派人给你家送上五千两银子和两处房产,以后老爷眼里就只有你了。”说着南霸天一步跨到了六儿身边,头一歪,鼓着张胖脸,厥着大嘴,就朝六儿的粉脸亲过去了。
“啊。”突然,南霸天惊叫了一声,他肩膀一颤,浑身抖着,汗登时下来了,他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一把小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颈间。
(年年感谢朋友们的厚爱,求收藏,推荐与pk票,年年会竭尽全力,奉献好玩好看的小文给亲们。)
第二卷 第四章 南爷之死(四)
“南老头,别出声,给我老实点。”六儿侧身瞄了一眼窗外。
南霸天被吓的浑身直打哆嗦,胖胖的身子使劲往外淌虚汗。
他开始懊恼自己了,刚才怎么没多个心眼,过去嫁过来的那些太太们,虽然大多乖乖顺从,但是也有新婚当天又哭又闹,寻死觅活的;可是绝对没有这么夸张的,一见面就拔刀,真乃冤家也。
不过,南老头毕竟经多见广,他颤抖着还不忘堆起笑容,“小秀儿,你是嫌老爷我岁数太大吧,可是大老公会疼人呀。再说,你要是真不乐意,也犯不着动刀啊,老爷派人把你送回家就是了。”
六儿一仰头,点指老头的胖脑门,“呸,谁是你的秀儿,你这个老东西真不要脸,这么大年纪还要娶那么多老婆。快把秀儿的卖身契给我交出来。”
南霸天一听卖身契三字,琢磨过味儿来了。原来小丫头就是要卖身契啊,确实在自己身上带着,可是和房契放一起了,这怎么能随便拿出来。
六儿见南霸天脑门冒汗没言声,举着小匕首在南霸天的咽喉处笔划了两下,狠狠道,“臭老头,我的刀可不长眼,再不交出来,我就为民除害了。”
南霸天一看这小丫头怒火中烧的样子,估计不是在玩笑,怕是要动真格的。他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嘻嘻笑了起来,“小秀儿,我还想着洞房花烛时给你哪,我就放褥子底下了。”
六儿一皱眉,心里一想,还真没准,平时爹娘也把银票房契什么的塞床底下,她举着匕首,手腕一抖,“臭老头,别想耍花招,不然,有你好看。”
南霸天脸上横肉一堆,三角眼眯着,“小秀儿,你挡着哪,我没法给你拿,你挪挪地方,我好找呀。”
六儿一听,也没多想,就觉得自己的匕首还在南霸天的脖颈处,量他也甩不出什么花招。于是,她稍一侧身,准备挪地,只见一片白*粉突然间从南霸天袖子里喷了出来,洒了她满脸。
“啊。”六儿就觉双眼烧灼般的疼痛,她手一软,刀被南霸天一把夺了过去,眼睛迷糊着,再也睁不开了。
原来南霸天趁这功夫,从袖子里抖出了一包毒药粉,一下子迷住了六儿的眼睛。
南霸天一横匕首抵住了六儿的咽喉,他一阵冷笑,“小丫头,老爷我能混到今天,你以为是吃素的呀,老爷我几十房太太白娶了。你这叫太岁头上动土,火神庙里点灯。在南霸天这玩暗算,你走错了门了。这下你知道厉害了吧。”
南霸天一拧床榻边的机关,只听嘎啦啦,几条绳子从帷帐里射了出来,缠在了六儿的身上。
南霸天乐了,“小美人,老爷我这床可是重金特制的,机关重重。我都心疼我花这钱。这下可好,正用你身上了。”
原来南霸天为了增添情趣,特地请人制作了这么一张大床,如今,谁想到还能派上这用场。
南霸天扽起一根绳子就要拉紧打结,他想把六儿绑在床上也好,岂不是又多了几分乐趣。
虽然南霸天也是个练家子,可是近几年,身体虚耗殆尽,也不敢说马上就能制服这妞。
只是美色当前,他一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个绳索游戏,便觉得老夫一定要成功。
正在此时,床下忽然嗡的一声,原来床底下那个大汉正要出来,谁知南霸天一开床上面的机关,床板底下控制机关的几个木轴承就开始转动变形,大汉太壮了,被活活卡在里面出不来了。
他使出浑身力气企图把床顶起来,可是,这床乃是特制的千斤重物,牢不可撼。
床下大汉的这声动静,着实吓了南霸天一大跳,他倒退了两步,跐溜一个跟头就仰面倒地上了。
请注意,老头是后脑勺朝地倒下的,邦的一声,摔了个结实,还带回响,当场就晕了。
刚才六儿吃了半拉的大苹果,不是脱手飞了吗,让南霸天给踩了个正着。
可见,乱扔果皮瓜果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六儿迷糊着眼睛,两只小手乱抓,她就感觉床底下颤巍巍的,南霸天在那唠叨,紧接着就听梆地一声。
她疼得躺在床上叫着,“好疼啊。”
*****
南霸天寝室屋外
南老头的寝室隔音好,外面的丫环婆子,还有众保镖们虽然听着声响不小,但就隐约听见一句“好疼”。
大家面面相觑,嗬,屋里够热闹的,看来老爷很尽兴。
周一航见里面声响越来越大,笑着对大伙说,“老爷正忙,你们大家继续去喝酒,这里交给我把守就好。”
大家见保安总管周一航发话了,心想老爷到是挺高兴,咱们也不能闲着呀;其实刚才大家都没喝痛快,好容易能得闲,有美酒佳肴****,又能划拳行令,自是欢喜不已,兴冲冲地都走了。
此时,候着的两个老妈子是十八房太太早安排好的,她们互换了下眼色,簇拥着三四个丫环也一起去了前院。
周一航见他们都离开了,长了个心眼,把院门从里面给锁了个严实。
****
南霸天寝室的罗汉塌下
南博文刚才听到四十房在院子里被杀了,早已瘫软在了罗汉塌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他躲着没敢出来,他知道他爹是什么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那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他听到外面的动静,有心冲出去救救这个可怜的小新娘,却又不敢忤逆他爹。
君臣父子之礼应守,但是守着这么一屎蛋到家的爹,就别再遵循什么孝顺的纲常了。
所以说,这人就属于读圣贤书读到臭脚丫里去了。
可是眼前,他爹摔了个大跟头,他到真是心急了,噌噌几下从罗汉塌下爬了出来,只见南霸天仰面倒地,双眼紧闭,像是晕了;再看那小新娘,脸上身上洒的全是白*粉,瑟瑟发抖;床底下有个人还来回移动折腾着要出来。
六儿一听又有动静了,知道可能是罗汉塌下那人窜出来了,挥着小手喊着,“救命,救命。”
南博文一摸,他爹鼻孔还出气,再看看小新娘,他憋足了劲头向外面大叫了一声,“周一航,快进来。”
****
南霸天寝室屋外
周一航忐忑不安,更诚惶诚恐。
方才他手起刀落干掉了正撒酒疯的四十房,并不是一时冲动,那是因为他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他知道就算他不杀四十房,自己和三十七的事情也早晚要被曝光;老头虽然醉醺醺的,恐怕也听到了四十房的话了,早晚要和自己算账;并且,三十七房已经怀孕了,这要是让南老头知道,横竖是个死,不但三十七死,他死,他们的孩子也得死。
他虽然豪言壮语地要保护三十七和孩子,但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本事干掉南霸天。
只有婚宴,南霸天这老东西才能放松警惕;也只有婚宴,南宅严密的保安系统才能濒临瘫痪。
他原打算在老头大婚之夜动手,纵火烧佛堂,支开其他人,暗杀南霸天,然后和三十七房远走高飞。
但是几天前,十八房和三十房会同三十七房商议,让周一航大婚这天,进去接应偷房契的新媳妇,既然有了替罪羊,所幸将计就计,把老头的死嫁祸给这新媳妇,再由周一航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可是,周一航根本没把房契的事情放在心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杀死南霸天。
周一航一个人在院子里静静等待着动静。
可是屋子里,怎么少爷南博文突然叫上了,这出戏怎么又多了一个人,没人和他打过招呼呀。
容不得多想,周一航冲过来破门而入。
(年年感谢朋友们的厚爱,求收藏,推荐与pk票,年年会竭尽全力,奉献好玩好看的小文给亲们。)
第二卷 第五章 南爷之死(五)
周一航一进屋,带上门。
只见床上斜躺着一个满脸白*粉的小姑娘,身上缠着好几条绳子,地上躺着人事不省的南霸天,旁边蹲着目瞪口呆的南博文。
南博文一见周一航,眼泪快下来了,“周一航,我爹晕了……”博文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脑袋上被重重的一击,侧身倒下了。
周一航出手了。
他见南霸天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他知道机会来了。
早在老头大婚前,周一航和三十七房太太,就把两人的值钱东西都兑成金条银票了。他们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要知道跟随南老头两年多了,老头善变如狐,狡猾如蛇;他也见过一些苦主前来报仇,不是重伤逃亡,就是活活被整死;一向心狠的他,都看得胆战心惊。
南老头惜命,惜命的要死。
平时吃饭喝茶,磕个瓜子都有随从试吃,各项保安工作更是滴水不漏。
可是眼前,那个狰狞,阴损,魔鬼一般的南霸天居然倒下了;面前的南博文又是个书呆子外加窝囊废。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怎能措施良机。
想着想着,他解下了腰带,搬起南霸天的脑袋,一圈圈缠绕在老头的脖子上,交叉着,紧紧一拉,用力一拉,再一拉……
“好疼。”六儿此时又颤巍巍的叫了一声。
周一航回头一瞥,他一进门就知道,小新娘的眼睛被南霸天袖子里的毒药粉给伤着了,小丫头在床上****着,像个受伤的小猫一样不停地抽搐。
周一航仔细一看小新娘的脸庞,双手不自觉的竟然慢慢松了下来,小丫头的样子怎么那么熟悉。
周一航站了起来,紧走几步,抓起旁边的红盖头抹去了小丫头脸蛋上的白*粉。
这小丫头虽然闭着双眼,但是呲牙叫唤的时候,那颗小虎牙,难道是她?
二年半前,周一航在一场江湖杀戮中,侥幸逃了出来,他重伤未愈,一路逃到了文江府,身无分文,流落街头。那天,他躲在街角,紧紧蜷缩着,几乎快要饿晕了,前心贴后心,眼冒金星。
他甚至连乞讨的叫声都喊不出了,就算让他去街边的铺子里抢个馒头,都是有心无力了。
就在他觉得眼前白光直冒,要去见牛头马面的时候,一个短衣打扮的中年大汉,领着个穿藕色长裙的小姑娘从身边经过。
那小姑娘似仙子一般秀美,但不知为何,眼中泪光点点;她忽然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随手把一个纸包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翩然远走。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个纸包,不觉间热泪盈眶,原来里面是一打芝麻饼。
如果没有那十二个芝麻饼,他周一航不会活到今天。
难道说,面前这个姑娘就是给自己送饼的恩人?
六儿懊悔得要死,疼得浑身直颤,她怪自己上当受骗,中了老头的奸计。忽然她感觉一个人正在向自己靠近,然后拿布抹着自己的脸。
周一航开口了,“小丫头,千万别流泪,你是那天给我饼的姑娘吗?”
六儿只顾疼了,没有回话。
周一航又急切问了一句,“你是两年前在路边给我一打芝麻饼的小姑娘吗,那天还有一个中年大汉和你一起。”
六儿使劲搜索着回忆,两年前,江宅附近,那次她和爹去找江雨大哥,结果发现人去屋空。自己难过的哭了一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情,把芝麻饼给了一个乞丐,好像是。
六儿点了点头。
周一航心中一颤,转身蹲下往南霸天的一只衣袖里伸去,他掏出了一个小纸包,上面写着“解药”二字。
“别怕,我就是那天你救的乞丐,你试着睁开眼,忍着点,会很疼,千万别哭,那毒药一遇水,会烧坏眼睛的。”说着他把药粉洒在了六儿的眼睛上。
六儿的眼睛刚才被烧得生疼,这药粉洒上去,她觉得忽然不那么疼了,清凉不已。她试着睁开双眼,只见一个青年低头正看着他,她又看了看床下,南霸天死人一样躺在地下。
她问道,“大哥,南霸天死了吗?”
周一航一见自己的救命小恩人,忽然间心软了,六儿的横空出现,无疑打乱了他们原先的计划。
周一航良心未泯,怎忍心杀害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想这个善良的小姑娘掺和进这事,只想让她赶快逃命。
他决定放掉六儿后,干掉南霸天,自己再逃走。
周一航点了点头,正色道,“他死了。你快走,这屋子里有条密道,直通后院的佛堂,再往后是个小坟场,你一直奔东北角走,看到小石狮子,转一下它的头就能出去。”
这本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可是南霸天一想到要娶美若天仙的四十二房,前几日高兴的喝醉了,就将这个秘密讲给了三十七房,三十七房又在****的时候说给了周一航听。
六儿又拿袖子抹了抹眼睛,她皱眉道,“真死啦?怎么死的?秀儿的卖身契,我拿到就走。听说在南霸天棉袄的夹层里。”
十八房在舒秀儿家给小秀儿下达了任务,不管怎么样,先把南老头棉袄夹层里的房契拿到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