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那个妖女周云凤一搏,可是……”
“只要你能抓住不许她使用真气御使撼魂大法的机会,很可能平分秋色,她想胜你并不容易。必要时,你还有机会用飞虹针要她的命。记住:不许她抓住机会御神行法,不动手则已,动则逼得她喘不过气来。如果她能抓住和你说话的片刻机会,你就注定一定是输家。”
“要如何才知道他在凝神准备行法?”
“当她的眼睛形成凝视时,便是凝神的开始,或者双手一张,阴风将发,那就是真气已聚,即将行法了。双目凝视时,以大约平常速度叫数的二十数左右,就是双手伸张神功将发了。在这心中默数二十数,双手伸张之前,你必须立即猛烈地攻击,她就无暇施法了。有时她可能先虚张声势,提前伸张双手。如果在这默数二十数之前你来不及抢攻,必须断然退走。”
他等于是面授机宜,告诉姑娘该如何对付周云凤。
他和姑娘曾经暗中目击江湖秀士与妖女搏斗的经过,江湖秀士在近距离面面相对中,三枚双锋针急袭无功。
因此姑娘缺乏信心,飞虹针或许比双锋针精谆些,威力大不了多少,对付不了妖女。
他明白地告诉姑娘,拼武功胜的机会是平分秋色,只要能迫使妖女无暇施法,定可和妖女拼成平手。
面对强敌产生戒惧,这是正常的,姑娘也不例外,的确没有胜周云凤的信心。
曾经与周云凤打过交道的江湖秀士,更是有点望影尺惊。
姑娘并不胆怯,只是对一知半解的妖术怀有戒心。
彭刚的适当鼓励,她的信心逐渐恢复了。
“这个小妖女到底是何来路?小小年纪便已经修至如此超尘拔俗境界,委实令人难以置信。”姑娘信心仍没全复,仍然有点心虚:“她是怎么练的?论年岁,她并不比我大,难道说,她是天赋奇才,老天爷对她特别眷顾?”
“我对她的来路毫无所知,但她练成的太乙真气我不算陌生。天赋奇才是有可能的,后天肯用大恒心大毅力苦练,才是着关键所在,不愿苦练的人,有超人的天赋也是枉然。”
“太乙真气,太乙真气……”姑娘喃喃自语:“出于玄门该无疑问……”
“你该听说过上一代的名宿,宇内五妖仙。”
“三十年前江湖的高手名宿们,提起这五个妖仙,不心底生寒的人真没有几个。好在他们已有十余年,甚至二十年没在江湖走动。很可能成为真正的妖仙了。”
“那位身称大罗散仙。也叫玄真炼气士的周元浩,享誉武林号称武林绝学的太乙真气。全名是玄元太乙真气,是玄门旁支的魔功。这小妖女如果真姓周,很可能是大罗散仙的后人。”
“如果是那妖仙的后人,掀起血雨腥风就不足怪了。”姑娘摇头苦笑:“据江湖朋友所知,三四十年前,大罗散仙先后襄助过七位江湖大豪,唆使他们称雄霸道,结果没有任何一位大豪,能成为真正的雄霸天下,唯我独尊的江湖霸主。他的后人一个小妖女,帮助南天君妄想称霸天下,哪轮得到这妖女扛大旗?南天君实在找错了军师。”
“如果北进的计划是她策订的,应该算是成功了一大半,至少把中天君给引出来,消灭厂中天君不少精锐。如果没有我们介入,局面可能已经底定了。可能问题出在她并不负专责,南天君并不十分重视她的意见,让她带了一些人四处奔波,也就无法集中全力图谋。她和百毒天尊一群凶魔远至淮安,想先解决最北端的威胁。可是,南天君的胆识有限,双方配合不上。世人皆以成败论英雄。她如果成功了,成就将比大罗散仙更高些。”
“她如果成功,南天君势将飞扬跋扈,指向西天君和北天君。志在独霸江湖,势必掀起滔天风浪、天知道会有多少人倒在血泊中?”姑娘叹息一声:“各门各道的牛鬼蛇神,为了本身的权益和安全,绝不会坐视南天君称霸号令江湖,你我恐怕也难置身事外。”
“那是一定的。”彭刚冷笑:“现在,我们已置身在风暴中心了。所以、她必须失败。我俩齐心协力,促使她失败。就凭这点原因,我也会和她彻底解决。”
“是的、必须和她彻底解决。”
姑娘郑重地说。
…………………………………………………
第十七章
南天君的人上次拂晓攻击,大获全胜,先用奇毒袭击,几乎一网打尽中天君的精锐。
可一不可再,这次不能再拂晓攻击了。
由于彭刚与江湖秀士的无意中介入,发现南天君精锐的集结处,不得不在紧要关撤走。
他们对付不了彭刚四人的联手强攻。
任何意外情况发生,都会影响计策的进行。
因此计划必须订有多种应付意外的策略,所订的计划的必须有多种选择,应变手段各有不同。
这里的集结处,司令人是周云凤,三四十名高手,损失了一成,她不得不断然撤离,改变行动计划,带了人绕城东而走,舍弃由城西绕走的近途,远绕东门多走五六里,改从东面接近雄风园。
她越想越感到不安,彭刚的事如不解决,影响大局至巨,很可能所有的计划都失去了作用。
到达另一集结区、她立即与三位次要负责人商量。
“她彭的是一大祸害,不早些解决将误大事;”她向三位负责人郑重地说:“他一出面闹事,咱们的第一行动计划便告吹了。我感到十分奇怪,以咱们这么多老江湖的经验见识,居然查不出这人的底细,委实令人耽心,对付一个武功超绝来历不明的人,是十分危险的事。”
“凤姑娘又有何打算?”大力神的神情也极为不安,对彭刚怀有相当程度的恐惧。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被彭刚以雷霆万钧的强攻所击倒后,从此就消失与彭刚拼搏的勇气。
“我要去找他,探出他为何要追问我在淮安的行动。”她根恨地说:“那不关他的事,他为何要问?你代为指挥,速派人与第二行动小组联络说明情势。”
“凤姑娘……”
“我不会大意。”她打断大力神的话:“三更初如果我赶不回来,你们就按计划行动。”
“凤姑娘,可否先让大爷知道?你单身去找他,聪明吗?”大力神加反对。
“如果咱们按计划发动,他出现身和咱们作对。后果如何?咱们没有人能对付得了他,有一半人甚至听到活报应三个字就手脚都软了。不要为我耽心,如果不和他硬拼,他还奈何不了我。我去找他,非去不可。”
最后她只带了一个小侍女,匆匆奔向城西。
她不要仆妇跟去,仆女受伤不能全力与人交手相搏。
天下四大天君,是四大地区的江湖仁义大爷,本身并没以何种名义作号召,也没有公开的实质组织作山门根基。
外界的各方人士,皆以为他们只是各地区的龙头蛇首,凭声望获得扛湖朋友的尊敬或畏惧,本身并没有组织系统,只算是名义上的领导人物而已。
如果有组织系统,就会有各色各样职称。
比方说,筹帮组会,就会有帮主会主。
四大天君就没有组织的名义,本身就很少出面指挥。
其实,骨子里不是那么一回事。
四大天君的发展手段与策略,几乎是相同的,他们的朋友兄弟,其实都是他的亲信与忠诚的拥护者。
官府严禁筹帮组会,全力对付源远流长,数百年深植人心的惑众组织白莲会,抓住了查明实据,立即正法。不必等候刑部复决,也不需按行刑期行刑。
因此胆敢公然筹帮组会的人,必须冒上法场的隐险。
四大天君十分聪明、他们不是有组织的组合。
他们都有替他办事的亲信忠实爪牙,各地的旗下牛鬼蛇神心照不宣。也懒得进一趟了解这些亲信的来路底细。反正这些亲信并没有直接指挥各地的兄弟朋友。
中天君的宾客江湖秀士,就是亲信人物。
南天君的四天游神,也是亲信的弟兄。
旗下的牛鬼蛇神,其实并不知道四大游神的真正底细。
因此,也不知道周云凤的根底,反正只知道身份地位甚高的人,不需犯忌地打听身份来历自找麻烦。
爪牙们知道周云凤有一批自己的亲信,与各方人士周旋,其中有百毒天尊、魔手无常、夺魂魔君……都是名震天下的魔头,名头声威,皆比南天君更有份量,差的是这些魔道名宿,本身并没养有爪牙党羽。
而这些魔道名宿,却与周云凤在一起,飘忽不定神出鬼没,只在紧要关头方现身号令。
因此所有的爪牙,对周云凤当然刮目相看,谁也不敢对她和的身份权威质疑,极为乐意听从她的指挥。
总之,她身边的人,都是些大有来头的高手名宿,任何人都可独当一面。
强将手下无弱兵,她身边的人都是江湖朋友闻名色变的知名人物。
几次接触,她对彭刚多少了解一些大概,知道任她身边那些高手名宿,对付高手中的高手尚可派上用场,要对付彭刚这种超绝的高手,所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所以她必须亲自与彭刚了断。
估计中,如不志在求胜、避免生死一搏,彭刚未必能奈伺得了她。
碰上可怕的劲敌须用智取,女人在先天上的条件,就与年轻力壮的大男人差了一段距离,体质体能艘不容许双方斗勇力比气势。
簿暮时被彭刚堵在小村里,她身边的人手多,人多对付超绝的高手反而是累赘,上去一个死一个。
一万头羊,也无法与一头猛虎相搏,因此,她丧失了与彭刚放手—拼的勇气。
她一个人,至少可以避免断送众多人手的顾虑。
带了一位小侍女,她奔向州城的西北郊。
彭刚如果从码头区前往雄风园,必须走条城处的绕城小径。
她并不知道彭刚已经查出,她今晚要袭击雄风园,只知彭刚如果想踩探南天君的动静,必定至城北郊的街市,找地棍们打听消息,或者亲自踩探爪牙们的落脚处。
彭刚与电剑飞虹,一直就在公然活动,绝大多数时间,皆在各方的眼线监视下,近来的动静,逐渐被眼线们摸清了。
对他的性情,也有些了解。
他的动静也无意瞒人,只是行动没预先策定,眼线也就无法有效地盯牢他的一举一动,摸不清他的意图去向,也就无法预先布网张罗对付他。
这几天的变化也太过快速,而且复杂,事故接踵发生,派出对付彭刚的人数并不多,必须为达到主要目标而全力以赴。
彭刚不是主要日标.只是临对发生的意外变数,如果抽调出一部分人应付,便将减去其他方面的实力。
江湖秀士和云裳仙子,反面成为南天君的爪牙们所注目的狙击目标,可惜一直就抓不住狙击的机会。
两人行动诡秘,眼线不但盯不牢他们,反而被反跟踪的人弄走了好几位精明眼线。
江湖秀士与彭刚化敌为友,当然不可能成为无话不谈的知交朋友,有关自己的事不便提,临时凑合在一起行动而已,因此重要的事,必须与自己人商量,返回南码头双方便分手了,预定二更初正时刻。在至北门的绕城小径会合,晚膳时双方并没在一起。
天黑后不久,两人便走上至城北郊的小径。
“瑶姑,你认为彭小子所预料,南天君的大举目标是笑阎罗,可信程度有多高?”江湖秀士一面走一面问:“彭小子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但他凭什么能听到这空穴来风的消息?我们的眼线众多,竟然没打听出任何风声。”
“我对这消息将信将疑。”云裳仙子的态度有所保留:“好在傅大爷已着手防变。不会再上当,就算南天君重施放技向我们的人袭击,至少也扑空一无所获,傅大爷对彭刚的消息颇为重视。郑重其事紧急转移潜伏区,布下反制纲应变,可知我们的人,对彭刚的信任程度相当高。我们最好将疑心减去两成,反正不论正确与否,对我们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傅大爷真该利用机会,通知笑阎罗,与笑阎罗并肩站的,等于多了一条臂膀,不是吗?”
“我们的人手已经不多,不能再硬碰碰硬了。”云棠仙子替主子中天君风雷剑客傅雷辩护。
她是中天君的亲信心腹,与江湖秀士的贵宾身份不同。
“在外围择肥而噬,不需和笑阎罗联手拒敌,就可以避免硬碰硬。傅大爷应该采纳我的建议,但他拒而不纳,我感到失望,只要我俩看风色,见机行事,我真有点不甘心。”江湖秀十流露出不满:“他还说彭小子不可靠。彭小子人孤势单、不怎么介意小仇小怨,不会对南天君的权威挑战。假使南天君也向彭小子道歉,彭小子会见好即收撒手一走子之的,所以不可倚赖。哼!他根本不了解彭小子的为人。”
“这个……”
“算了吧!其实你也知道彭刚靠不住。”云裳仙子苦笑:“他只是一个无意被卷入的人。”
“没有目标,不为名利投入心力的人,是不会把小恩小怨放在心上的,一时的激忿获得发泄满足,就会撒手不管一走子之,我们能依赖他吗?他也不会转而帮助我们,一时心血来潮,和我们暂时找南天君发泄而已。”
“总比成为我们的劲敌有利。他等于是间接帮助我们,错过这次机会,咱们这次扩展至淮安的大计,算是完全失败了,傅大爷唯一可走的路、是向西退回中州。”
“让傅大爷耽心吧!好吗?”
“当然,这是他的霸业,成败责任自负,我又何必白耽心?只是失败了,我也脸上无光,影响我的声威,我当然不甘心。罢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没有什么好埋怨的。赶两步,彭小子可能等得不耐烦了。”
“他不会比我们早走,因为胜负皆与他无关。”
“很难说。那小子小事糊涂,大事精明。他比我们看得远,以三方面的人也奈何不了他。他把这件事看得相当重要很可能迫不及待早早走了,早到便又有余裕踩探,他是很有耐心的。”
“我承认他非常机警,而且身怀惊世绝技……”
云裳仙子一面走,一面将那晚被彭刚带走,与妖女决战的经过一一说了。
自那次脱离彭刚的控制后,她对江湖秀士不积极抢救的事极感不满,一直就没向江湖秀士解释说明历险的经过说情。
在内心里,她对彭刚极感佩服,大有好感,也就因此更引起江湖秀士的误会。
但她心中明白,对彭刚的好感并无多少意义,双方势成水火,不可能成为朋友。
同时,江湖秀士也转变态度,知道彭刚不可能介入男女情爱纠纷,有意讨好她,她也就顺水推舟接受道歉,感情上获得了一些抚慰,不满的情绪终于逐渐消退了。
“看来,也只有他才能对付得了这个妖女……停!”
江湖秀士不但拉住了云裳仙子,而且快速地拔剑出鞘,拉开马步,像发现入侵强敌的猛兽。
云裳仙子能配合得上他,两人心意相通,略向侧移,也撤剑戒备。
前面是一座疏林,小径穿林而过,星光隐隐,疏林仍然幽暗。
相距约在三十步左右,他居然发现林前有人。
一个黑影站在小径中,可看到隐约的轮廓,凭经验才知道是人,不然走近也难以发现。
“好眼力!”对面传来女性悦耳的嗓音。
两人吃了一惊,暗暗焦急。
没错,是妖女周云凤。
怕鬼的人,碰上鬼的机会比不怕鬼的人多。
江湖秀士怕周云凤,偏偏就让他碰上了。
“你来得真快呢!”江湖秀士硬着头皮说:“边彭小子也认为你向南远走高飞了,他却没料到你反而赶到前面来设埋伏。你这附近有多少人?”
话说到第二句,周云凤已经鬼魅似的,现身在他俩面前两丈左右,接近速度几乎难见形影。
“本姑娘一个人就够了,还用得着派许多人埋伏?别抬举你自己了。”周云凤的剑已经在手,口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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