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立刻叫起撞天屈来:“天地良心呐,我说的可能确实带了点主观色彩,但这是真的,不信你问问蓉蓉,她信不信我?”
“切!当我傻子么?”秦心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沈蓉蓉,随意一问:“蓉蓉姐,你信么?”
沈蓉蓉郑重点了点头:“我信。”
“不会吧蓉蓉姐,他这明明就是编得!”秦心瞪大了眼睛。
沈蓉蓉目光温柔、嘴角含笑的轻声说:“他说得我都信,只要他说,我就信,我不信他会骗我!”
天呐!
秦心痛苦的抱住了脑袋:“蓉蓉姐,你太善良了,会被他欺负的!”
虽然秦心仍然在怀疑,但是想起陈哲元婴受伤,修为恐怕再无寸进,秦心也捏着鼻子把心里的疑问忍了下去。
她瞟了一眼陈哲:“今天暂且放过你了,我和蓉蓉姐要去睡觉了。”
沈蓉蓉帮他擦了脸,打水洗了脚,并且潄了口,帮他掖好被子,想要走的时候被陈哲拉住了,他一脸坏笑的说:“不如晚上你偷偷摸摸过来?你刚才让我很感动,有点想哭的感觉,我需要一个宽阔的胸怀让我哭一下……”
“我不能耽误了你养伤……”沈蓉蓉低头抿嘴一笑,脚步轻盈的走了出去,顺手把灯关了了。
不一会儿,另一间卧室就传来两个女孩儿的嬉戏打闹声音,尤其是秦心叽叽喳喳的,笑得格外开心。
陈哲躺在床上,胸口的疼痛让他难以入睡,轻声唱着周华健的《孤枕难眠》!
正文 第589章 文曲书圣
在陈哲难以入睡的时候,何妍已经换了一件衣服,上了一架国内南航的客机,凌晨一点左右,下飞机,改乘大巴,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县城。
在县城找到客运站,坐了一辆破旧的即将报废的中巴。
她长相清新,气质出群,脸上表情淡然,带了一种凛然不可侵的气势。所有人都离她远远的,不自禁的让出一片空间,几位朴实的农民兄弟站在过道,看到她身边有座也不好意思去坐。
从小到大,她一直不太合群,不过也习惯了。
倒了几次车,从水泥路到柏油,到沙石路,再到崎岖的山路,越来越难走。她明明能御剑飞行,却还是守着修行界的规矩,尽量不使用道法。
从这一点看,何妍是一个对规则有着偏执遵守的修行人。
这里气候火热,她穿着长袖衬衫,脸上连半分汗珠也没有,脚步轻盈的在崎岖的山路上跃过,姿势极其美妙,体态舒展,路上的泥水遍布,却都一点没弄脏她的裤角。
前面老槐树下有颗被青草绿藤掩映的半块大石,何妍走到跟前,拨开绿草,才露出三个斑驳模糊的大字“及第村”,可以看得出字迹清秀潇洒,带着一股扑面的书卷气。
“及第村,那座庙应该就在这里了。”何妍自言自语,走进前面的村子。
及第村在全国名声不大,但在明清两代,这里是书生们的圣地。
封建科举制度分三级,为乡试、会试、殿试。三级考试的第一名分别为解元、会元、状元,合称“三元”。接连在乡试、会试、殿试中考中了第一名,称“连中三元”。
这相当于中考第一,高考第一,公务员考试也是第一,搁到现在也是超级学霸。
历史上中国古代的科举,一共才有十四位文三元,三位武三元,可想而知这有多难!
明清二代,及第村出了两名文三元,一名武三元。文三元是明朝洪武年间的黄观,清朝乾隆年间的钱棨,武三元是明嘉靖年间的尹凤。
榜眼、探花出得更多,至于近士、举人、秀才数不胜数。
明末清初时,及第村声名鹊起,很多赶考学子特意搬过来沾沾书卷气,清末时突然变得平凡,再没有人中过状元,就连解放以后的高考,这里的年轻人也没有什么出彩的。
那“及第村”三个字放到现在名不副实了。
何妍信步入村,村子里面几亩薄田,养家糊口实在不容易,年轻劳力大多在外面打工,只剩下老弱妇幼,何妍进村时,看到了村头树下晒暖的老人,和村口满身泥巴的孩子,用一双朴实而好奇的眼睛望着这个外来的年轻女孩儿。
何妍装成徒步的旅游爱好者,面带微笑和坐在村头的老人们聊了几句,问了一些事情,讨来一些水灌到水壶里,尝了几口,水又苦又涩,难喝得很。
要路没路,要地没地,要资源没资源,要景点没景点,及第村不穷也得穷。何妍不是女菩萨,也不是视察的领导,只是顺路经过,她穿过只有几十户的小村庄,根据村中老人所说,来到后面一座略带绿意的山上。
山上偶尔有几颗绿树,大多是风化的石头,踩上去就粉碎,比山下的破路难走十倍,何妍还是一路前行,走了一个来小时,终于在视线可及之处出现了一座低矮建筑。
“应该就是这里。”何妍用手碰了一下胸口,微微皱眉。
她快步走近,看清了不远处风霜侵蚀破旧不堪的破庙,庙前一口井,早就干涸没水了,龟裂的土地,踩上去碎成一块一块的。
这庙年代古老,不过在十年动乱时期由于太偏远避过了破四旧的人,除了塌掉一半,剩下保存的还算完整,至少中央大殿还保存完好着。
何妍先没进庙,直接走到后面,找到一块刻着古怪印迹的青色石碑,伸手一摸,冰凉,何妍眼中神色平淡:“果然是清末时,循道宗为了排除异己,镇压这里的风水几百年,所以这里再也没人及第,也出不了其他豪杰。”
轻轻一推,石碑倒地破裂,上面已经没有一点真元气息,分明是叫人给破了。
何妍点头,嘴角翘起,拍了拍手,从前门入庙。
断裂的牌子被她踩在脚下,上面写的是:书圣庙。
不出所料,庙里蛛网交错,供桌倒在一边,香炉早就没了,没人中举,所以也没人再上香,这里废弃几百年了。
何妍抬头一看,前面供的白面书生神像,金光闪闪,像是崭新的一样。
“耿逸前辈,我查过观心楼的绝密典籍,知道你的另一个身份是及第村供奉的文曲书圣,现身罢!”何妍伸出纤细手掌,然后轻轻翻过,手心向下,轻轻一按。
大地震荡,庙顶灰土剥落,落到何妍头顶,却都自己躲开了。
“观心楼弟子何妍来见前辈。”
何妍看到耿逸不现身,微微皱眉,抽出落英剑,握剑横切前面的神像,神像一颗巨大的头颅落地,突然间飓风骤起,一股强横的压力扑面,她坚持不住,身子后退几步便死死的站在了地上,胸脯伤口处露出一抹艳红!
上面供的金身神像黯淡,供桌前面站着书生打扮的耿逸,冷笑道:“你明知我跟天下五门是死仇,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应劫的修行人已经是半仙之体,尽管耿逸实力跟颠峰时期要差了一些,但分神期的何妍依然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压力扑面,她胸口鲜血汩汩,却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一般:“因为我有把握你不会杀我!”
耿逸动用的实力太强,不经意间惊动了头上的劫云,二人头顶上一片黑压压的云彩突兀的出现,让何妍呼吸困难,压力极大,耿逸却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
“散!”
耿逸伸手指天,一道真元冲出屋顶入云,像是一道美丽的烟花,在劫云中炸裂,生生驱散了劫云。
他竟然可以用自己真元驱散劫云,那岂不是真正的逆天了,要是他的颠峰期……或者是天衍道君降临,会有多么的恐怖?何妍心中惊异,眼中却无比毫波动。
耿逸暂时没有杀何妍的意思,冷冷盯着她:“我离开修行界这么多年,竟然出了这么胆大的一个后辈,你说吧,为什么你有把握我不杀你?”
何妍撩着额前乱发,笑得镇定自若:“跟耿逸前辈毕生最大的心愿有关!”
“什么?”
耿逸眯着眼睛,一只手已经搭在何妍纤细脖颈上:“你有天衍道君的消息?”
被耿逸扼住咽喉,何妍却继续笑,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我有,而且我想用天衍道君残魂的消息,换你的九天御道诀!”
话一说完,何妍便被耿逸掷在地上,脖子上面带了一道青紫色淤痕,她自嘲的笑了笑,不说话。
“小辈,你觉得拿着这个消息就能跟我做交易?”耿逸仰头哈哈大笑,语气中充满的嘲弄不屑,何妍微微一笑:“前辈想逼供?你可知我观心楼最擅长心修,我没把握杀掉前辈,却有把握死也不说,到时候你仍然得不到天衍道君的消息。”
耿逸突然低头皱眉看着何妍:“你聪明得不招人喜欢。”
“我自己也不喜欢。”何妍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站起来拍了拍手:“那么前辈打算如何?放了我?杀我?逼我口供?还是同意呢?”
耿逸冷哼一声:“告诉我你知道的。”
“前辈如果答应了,我自会带你前去!”何妍微微一笑,抹掉嘴角血迹。
耿逸轻声叹了口气,凝视何妍半晌,皱眉问道:“你是观心楼弟子,天下五门之一,前途无量,为什么甘冒天下大不匙跟我做这个交易?”
“富贵险中求!”何妍神色复又回复古井不波。
她背影纤细却坚强,不知为何,耿逸伸了手,又放下,最终却没真的出手对付何妍。
最终,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点头说道:“观心楼名门正派,竟然出了你这样的弟子?我很期待你将来把修行界这一滩清水搅浑。”
“多谢前辈成全。”何妍躬身行礼。
耿逸点头,直接干脆的说道:“那就领我去吧?你想用心修之法,配合九天循道诀修行,似乎还差了一筹,不如我就在路上指点你几招?”
“求之不得!”何妍出庙门,御剑跟上耿逸,出发的位置,正是江城市。
何妍跟在耿逸身后,轻声自言自语:“想给你最好的选择,你偏要拒绝,死到临头就不要怪我了。”
这话是对陈哲说的,却根本没想让他听到。
在江城市家里的陈哲,睡梦中打了一个喷嚏,睁眼一看太阳升起了,觉得浑身发冷,大叫了一声:“蓉蓉蓉蓉,我冷啊,快来给我暖和一下。”
“冻死也活该!”沈蓉蓉没说话,倒是小丫头在隔壁喊了一声,她钻到她怀里,轻轻推了沈蓉蓉一把:“蓉蓉姐,你说他是真冷么?”
沈蓉蓉抿嘴微笑,抱住了秦心柔软的身子:“说我容易被他欺负,恐怕你这辈子都被他骗到了。”
正文 第590章 一传万
第二天早上,陈哲打电话给张晴请了假,昨天只是觉得疼,今天早晨时觉得胸口发闷,动一下就剧痛无比,刚动一下就冷汗直冒起床都费劲了,秦心说胸口处有瘀血,要养一段时间等瘀血被身体吸收才行。
至于丹药,能不用就不用,自己的身体才是最好的丹药,外力强加并不是真正的顺天之道。
她说得有道理,陈哲也照着做,最起码在修行之道上秦心更权威。
早饭是沈蓉蓉端到面前的皮蛋瘦肉粥,一只煮鸡蛋,一个馒头,饭没多好吃,却是沈蓉蓉一勺一勺喂给他的,她眼神温柔,动作轻柔,每一勺粥都要放在嘴边感受一下温度,温热时才轻轻放在陈哲嘴边。
这顿饭吃得很慢,但很温柔,看陈哲一点不剩下的吃完了早饭,拿出手帕帮他擦了嘴,微笑问道:“饱了么?”
“嗯!”陈哲点头一笑,伸手就想拉她的手:“陪我说说话儿?”
沈蓉蓉抿嘴微笑:“你每次都不只是说话,我可不再上你的当了。”
陈哲无奈苦笑,看来自己在沈蓉蓉心中的印象只能是一个淫棍了。
沈蓉蓉从房间里拿下一书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我今天也请了假,就在这里照顾你,有需要的话就叫我。”
她坐在桌边,翻开书,拿出一幅眼镜戴上,坐在陈哲身边。
陈哲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沈蓉蓉天生就带了一股恬静温柔的气质,看着她,再大的火气也发作不出来,陈哲就这么看着她,一脸渴望。
感觉到他的目光,沈蓉蓉无奈的往他跟前凑了凑,陈哲笑嘻嘻的一只手伸进她裙下放在大腿上:“我摸我的,你看你的书,我绝不影响你。”
“说到做到哦?”沈蓉蓉眼睛又回到了书上。
看到她这么用功读书,陈哲也真的说到做到,只是感受着掌心的温软,再无其他动作。
客厅传来踢踏的细碎脚步走,小丫头才起床,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进卫生间洗漱,吃了过了沈蓉蓉留在桌上的早饭,推门出去,过了好久才回来,也不知道拿什么回来的,动静不小。
小丫头直奔卧室,一进门,眼睛就瞪得溜圆:“小色胚子,你干嘛帮蓉蓉姐的大腿?没看她在学习么?影响了她怎么办?”
本来这事并没啥,但她这么一喊,沈蓉蓉立刻躲开,和陈哲对望了一眼,都很尴尬。
秦心蹭的蹿到陈哲床上:“有没有觉得伤好一点啊?”
好个屁,我现在胸口疼得要命,喘气都疼,陈哲翻了个白眼儿:“这才一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感冒也没这么快吧……喂,喂,我是病人,别站到我床上,别乱走……我靠,你踩到我肚子了。”
秦心不重,但踩一下也够难受的,陈哲叫了几声,秦心撇了撇嘴:“你现在是修行人,我在你肚子上跳绳都受得了,别那么娇贵,你当我不知道你装得很疼,想让蓉蓉姐照顾借机占她便宜么?”
陈哲干咳了几声,脸色尴尬,沈蓉蓉抿嘴微笑,脖子却红了。
秦心光着脚丫,隔着被子轻轻踩在陈哲胸口:“这里还有坠痛么?”
“坠痛个屁,我是内伤,又不是痛经,你赶紧下去,我这是人,不是跳舞毯!”陈哲推了几下秦心的腿,对这丫头的虎劲儿还真是佩服。
秦心跳下地去套上拖鞋:“蓉蓉姐,你在这里看书,我带小色胚子出去转一圈,对他的伤有好处。”
说着,她手插进陈哲身下,双手把他托了起来。
靠,陈哲极力挣扎,要是被秦心带出去,估计得不少受罪,她天生就不是照顾人的料,弄不好陈哲回来时候就是尸体了。
“不出去,我不出去,在这里呆着就挺好。”陈哲大叫一声,回头抱住沈蓉蓉的腿:“蓉蓉,你快拦住她,我会死的……真的会死,不骗你。”
秦心一进来闹腾,沈蓉蓉哪里还能看得下去书?
她轻轻扒开陈哲的手:“出去转转吧,对你身体有好处,乖!”
“蓉蓉,不要抛下我啊!”陈哲无奈的被秦心托出去,没办法,她真元比陈哲强一大截,反抗都反抗不了。
他回头问秦心:“我现在走路也疼,根本出不去,所以你说的办法没用。”
秦心神秘一笑:“所以嘛,我到外面找了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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