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何妍所说的做了，何妍转身看了一眼秦右阳：“何妍见过秦右阳前辈，有礼了。”
何妍是晚辈，但也没特意行礼，口头打了声招呼，就转过头扶起陈哲。
秦右阳心中不悦：“等一下！”
“前辈有事？”何妍停下，也没回头。
秦右阳冷笑着指了指陈哲：“你走可以，把这人留下。”
“对不起前辈，这人和我认识，对我有莫大的用处，不能把他交给你。”何妍冷冷道。
秦右阳仰天冷笑：“我和你师父平辈论交，你这小辈胆敢如此无礼？把这人留下，不然我就代你师父教训你一下。”
何妍留下，缓缓拿出落英剑：“前辈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家师从未说过认识您，平辈论交这事更是无从谈起，至于代我师父教训我……我们观心楼向来独来独往，不需要别的门派插手。”
被何妍抢白，秦右阳脸色更冷，气势外放：“把人放下！”
何妍不作声，手已经攥在落英剑柄上，慢慢握紧，空气中充满了肃杀的味道。
落英剑气，不知何时已经遍布周围，与秦右阳在气势上拼争起来，不过和陈哲不同的时候，秦右阳的气势根本就没占到太大的便宜，何妍不但没落下风，还要借机反攻：“前辈如果想以大欺小，那找错对象了。”
“你……竟然突破了第七重天的若虚境？”秦右阳惊疑不定，何妍才多大？二十岁出头而已，这么小的年轻就跻身大修行人，那往后还要如何厉害？应劫？飞升？金仙？
这一瞬间，秦右阳发现自己已经老去，修行三十余年踏入若虚，但现在修行界中天赋过硬的年轻人比比皆是，刚才看到陈哲就觉得很有危险，这何妍简直就是变态级别的了。
秦右阳神识展开，用对付陈哲的法子来对付何妍，用气势锁定她的位置，让她不能踏出这个范围，同时手上蓄势待发，只要出手，肯定是雷霆万钧的攻势。
“告辞了前辈！”
何妍一步踏出，竟然无视秦右阳的封锁，已经到了百米之外，再跨几步，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影子……
“爹，你为啥不拦住她？陈哲被他救走了怎么办？”秦川焦急看拉着秦右阳。
秦右阳瞪了他一眼：“走，跟我回天心阁，现在这个时间，不宜节外生枝。”
他没跟儿子说，他不拦何妍，是因为觉得心里没把握……
=============================分隔线=============================陈哲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不是他自己的床。
床单是新的，被罩是新的，枕巾也是新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无人。
这是哪里？
陈哲转了一下脖子，轻轻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很淡，很淡的一股香气，不是蒋小乔身上的好闻的香水味道，不是沈蓉蓉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也不是秦心身上的那股少女体香。
这股香气很……很高雅，闻着心旷神怡，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陈哲在脑海里出现了何妍那一双清澈美丽，却总是清冷的眸子。
他刚睁开眼睛时，还觉得自己好像动弹不得，力气渐复，每一秒钟都会增长几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陈哲跳下床来。
天空乌云低垂，有些压抑，风吹到身上，凉而湿，看样子要下雨了。
这里是一个乡下的独门小院，屋子里空旷得很，几样简单家具，但一尘不染，门外就是一条干净的柏油路，似乎什么事情一涉及到了何妍，总是有这种不沾人间烟火的味道。
何妍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背对着陈哲坐下，她双肩纤瘦柔弱，在腰枝处更显娇柔，这一刻，陈哲有一个幻觉：一个已婚男人刚刚起床，新娶的漂亮老婆悠闲的坐在pángbiān……
她身边的红色落英剑，提醒着陈哲这个女孩儿的身份。
他微微叹息：明明是一个挺柔弱的女孩子，却总是给陈哲一种高深莫测的可怕感觉。
陈哲在她不远处坐下，问她：“你为什么救我？”
“不为什么！”何妍轻声道。
陈哲微微一笑，何妍这个女孩儿说话做事目的性极强，冒着得罪天心阁的风险救了自己，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多半仍然为了天衍道君的九天循道诀。
何妍背对着他，陈哲看不到那一双清冷如月的眸子，觉得有点遗憾。
“我觉得不跟你为敌，做朋友也不错。”何妍背对着他，慢慢说道。
陈哲咧了咧嘴：“是么？”
从来看不出何妍心里想些什么，和她做朋友，陈哲很怕被她出卖啊！
何妍拨弄着脚下一株小草：“我知道你不相信，无所谓，本来你和秦右阳父子相斗时，我一直在pángbiān隔岸观火，但看你那一剑很有意境，就救了，不管你信不信，就是这样。”
“要下雨了。”陈哲不明白何妍话里的意思，仰头看天，低声喃喃自语。
何妍拿起身边落英剑，横放膝盖上轻轻摩梭：“你要去救秦心的话，我劝你别去送死，你不救，她没事，你救了，也没用，可是你会死。”
“怎么？”陈哲问她。
何妍似乎在笑，得意的笑，似乎看到秦心倒霉，她也会开心：“秦右阳想杀秦心，秦川不想杀她，秦右阳对这个儿子的溺爱，全天下都知道……所以，她死不了。”
说得似乎有道理，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秦心被人抓走吧？
秦川对她可没安好心……
陈哲笑道：“你有什么建议？”
何妍站起身，陈哲特意看了看她的屁股，没沾灰。
他侧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屁股，上面满是尘土。
这是她皮肤好的原因么？
正文 第634章 剑意
“你那一剑，剑意非凡，可以让秦右阳这样的大修行人退避三舍，确实非凡，不过那是妙手偶得，不是你的真正实力，现在还能用得出来了么？”何妍背对着他问。
陈哲摇了摇头，试都不用试，肯定使不出来的。
这种东西，要机遇，也要心境了。
当时陈哲被置于走投无路的境地，才使出那样一剑，现在用的话，肯定不行了 ；”“ ；。
据说王羲之写出得意的《兰亭序》后，也曾想试再写一次，可惜无论怎么努力，也写不出当时那种感觉了。连书圣都这样，陈哲可不是剑圣，当然不可能再随便使出那样一剑。
何妍淡淡的道：“秦心自己的剑就没到达那种追求意境的层次，肯定也无法教你，但是我能！”
“你能？”
陈哲的心“砰”的一跳，当时对着秦右阳使出那一剑，让他后退千米，让陈哲自己也非常得意，他才分神初期用这一剑就这么厉害，要是再提升几个境界……想想都牛逼！
“跟我来吧！”何妍转身走到小院当中，也没回头，笃定陈哲肯定会跟过来的。
陈哲狐疑的看着她，不知道这娘们儿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终于还是没禁住诱惑，慢慢跟在何妍身后。
叭！
一大滴雨水砸在何妍面前地面，溅起一小撮灰尘，地面上出了一点深色的痕迹。
陈哲刚一仰头，额头一凉，又是一滴雨水落到头上。
何妍站在这院子当中：“你试试不用真元，单用剑意迫开头上的雨水，总之要让这座小院子不沾一点雨水，能做到么？”
“有点困难，我试试！”
陈哲把帝恨剑在手里轻轻的掂了掂，正好现在雨点密集，他一剑向上力劈，磅礴的剑气激得雨点都向四面飞散，但是总有落网之鱼，他手指连挥，一道道火焰升腾而起，萦绕在头顶，剩余的不少雨点都被烤成了蒸汽。
然后他轻轻一纵上了屋顶，剑光萦绕，把那些雨点劈散。
“怎么样？”这样使用真元消耗很快，陈哲觉得自己有点气喘了。
可惜何妍坐在门口，支着下巴，好像连看都没看，听到陈哲一问，才抬起头来看着他：“你明白什么是剑意么？”
“什么？”陈哲摇了摇头。
何妍不去看他，目光下降，看着面前被雨水浇湿的地面，睫毛轻轻的一颤。
咦，你还别说，这个环境，这个动作，有点像一个清新可人的邻家女孩儿。
陈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我刚才做得不对？”
“岂止是不对，你连我话里的意思也没懂。所谓剑意，比较贴切的解释是不出招，不拔剑，不用气势，却让敌人一望即退，那股意味就让敌人没了出手的勇气，明白么？”何妍轻声道。
陈哲疑惑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何妍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自己体会一下，我出一下门，你想走，就自己离开吧。”
不等陈哲说话，她就自顾自的走出门去。
看着她纤瘦的孤单背影，有一句感觉从心底升起：好像何妍永远是一个孤独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人理解她，即使她站在人群中，也是孤单的！
在她出门的一瞬间，陈哲发现她身上是干的，没淋到半分雨水。
这一点，陈哲如果外放真元也做得到，只不过真元并不是取之不尽的，消耗很大，这样确实很装逼，但也很傻逼，一个真正的修行人从来不乱用真元的。
陈哲没从她身上发现真元的运转痕迹。
她果然会。
坐在屋前台阶上，陈哲想了半天，她为什么救了自己？如果只是为了九天御道诀，那又为什么教自己剑意？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和何妍这种人，要么井水不泛河水，要么就是敌人，不可能是朋友……或者是爱人。
“唉，这种女人敬而远之就好，离近了危险……当然如果要跟我献身就两说了。”陈哲无耻的自言自语，站在院子中间试了试何妍教的东西。
这娘们儿说得很对，秦心暂时不会有危险，如果想救这小丫头，必须要打得过秦右阳才行，那老头很厉害啊……但他貌似没敢对何妍出手？
想到胡大师给的剑谱，自己的那一剑似乎脱胎于此，如果没学过那剑谱，陈哲悟性再好，也不可能用出那一剑。
“原来是这样，那一剑只是教人如何悟道，本身并无剑法，每个人都会根据剑谱，悟出自己的剑意，也就是说我以前用的那一剑，是别人悟出来的？那是从我脑海里突然出现的，是谁的呢……”
天衍道君！
陈哲点了点头，果然是天衍道君悟出的剑，他残魂影响了自己，只不过这种剑意，大概只有本人悟出来的才好，他用天衍道君的剑术就不行了。
“不出招，不拔剑，不用气势，却让敌人一望即退，那股意味就让敌人没了出手的勇气！”反复咀嚼着何妍的话，陈哲摇了摇头，根本就用不出来。
回到屋子，他找到电话打给沈蓉蓉报了平安，然后直接出门就走。
这里就是江城市郊区，离家里不算太远，随便找了一辆客车，一个小时的时间进了市里，一路上陈哲反复感觉着当时出手的感觉，嘴里喃喃自语着何妍的话，可惜毫无头绪。
这个时候，他想到的不是回家，而是先到了张若灵的别墅。
“掌门，你来了。”坐在厅中的张若灵正在下棋，面前的是小姑娘杨睿。
陈哲觉得张若灵深藏不露，很可能是围棋高手，结果走过去一看……尼玛下的是军棋。
军棋就军棋吧，他还玩赖，趁着杨睿不注意，偷偷拿掉了她的棋子，可惜每次都被记性很好的杨睿发现。
随着杨睿走了一步，张若灵立刻按住了她的手：“等一下，我刚才不走那一步棋了，咱们回到上一步……”
“师伯……”杨睿撅起了嘴：“你下这一盘棋都缓了十几次了，这次可不行了。”
“人生都没有后悔药，要是下棋也不能悔不是太没意思了么？”张若灵嘿嘿一笑，一脸谄媚的笑脸，可惜杨睿坚持不干，张若灵终于搬出了自己在门派中的地位，最后杨睿丢了一句：“下次再也不跟师伯下棋了。”
小姑娘跟陈哲打了声招呼：“陈哲哥，你来啦，有事找师伯是吧，我出去玩了。”
她蹦蹦跳跳的走了，剩下张若灵对着棋盘捧着脑袋：“奇怪，以我的棋力怎么会输得这么惨？”
废话，陈哲在pángbiān坐了不到三分钟，就已经看出张若灵下得一手烂棋了，也就相当于小学生的水准，换了陈哲来都比他下得好。
张若灵仿佛才看到陈哲的样子：“掌门，您来是有事么？”
“嗯，记得胡含给我的那张剑谱么？我突然使出了一剑，只可惜再也用不出来了……”陈哲叹了口气，希望张若灵这老贼能帮他一下。
听说陈哲悟出的那一招剑法，张若灵眼中泛起了一丝波动，听到陈哲说完，他又摇了摇头笑道：“掌门有所不知了，那张剑谱只能自己去悟，换了别人都插不上手，也许……下次找到机会也说不定。”
擦，那不是要再被人痛扁一回？
“那我怎样才能在修行上更进一步？我想打败天心阁的秦右阳！”陈哲看着他。
张若灵又是微微一笑：“掌门你虽然进入了分神期，但那秦右阳可是若虚期的大修行人，你们差得虽只是一个境界，但是你是超凡，他是入圣，差得太多了……我看您修行上有点急躁，这是很要不得的，这个东西要循序渐进……”
“靠，你别在那胡说八道！”陈哲一把揪住这老头的脖子，横向一惯，张若灵也没敢还手，直接被陈哲按在了桌子上，上面的军棋棋子洒了一地。
陈哲瞪着他：“骗我当这个破掌门，结果法宝也没有，道法也没有，美女也没有，我要修行你还推三阻四，那我当它干嘛？我趁早就不干了。”
张若灵也不生气，平心静气的看着陈哲：“掌门，现在让你修行突飞猛进，有点操之过急了，您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当这个众生道的掌门么？”
肯定不是啊，要不是能治疗好元婴的伤势，鬼才干这个掌门呢！
“不心甘情愿又怎么了？我现在不是当着呢么？”陈哲瞪了他一眼。
张若灵嘿嘿奸笑：“掌门，您先松开手，如果您心甘情愿当这个掌门，那我当然全力以赴助您，可是现在还需要时间。”
还不能揍这老头，陈哲气呼呼的松开了手。
张若灵看他松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掌门，您如果真的当这个掌门，总得知道咱们众生道的一些事情，杨睿那里有一本咱们众生道的来历，您可以去看看。”
“好的，有空我就去看看。”陈哲不耐烦的说。
张若灵又笑道：“您跟天衍道君命中注定有交集，可是您知道天衍道君当年也是众生道弟子么？”
正文 第635章 没落的原因
“什么？天衍道君也是众生道弟子？怎么没看到有谁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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