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没进门儿吗?皇儿,你一道圣旨,让她们即可成婚,到时候君轶便是正夫,夫侍再多也越不过他去。女人三夫四侍理所当然,你娘自己不也三四个夫侍吗,有什么资格挑剔别人?”太上皇跟任君轶想到一块去了。任君轶的殷切目光投诸于皇上的身上。
皇上见母皇和任君轶都望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想到邵晓雪不是还没跟她亲娘相认吗?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相认的可能,何必在这杞人忧天呢,于是便顺着母皇的话说道:“好!就照母皇说的办!”
于是乎,一道圣旨发到邵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任氏君轶贤良淑德,乃男子楷模,特赐于执纪郡王为正夫,即日完婚。钦此,谢恩……
圣旨一下,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溅起四散的涟漪:
外界百姓:邵记圣宠不断,先是封郡王,御笔亲书匾额,这又赐婚邵老板。咱们多去邵记用几次餐,看能沾沾喜气不?
九王:什么?皇姐怎么抢我儿媳?罢罢罢!两年之约作废,我儿同那任丞相之子一齐下嫁吧!
皇甫柳杰:好你个邵晓雪,居然请得动皇帝老儿给你撑腰,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哼!你是逃不掉的!
时之间,晓雪成了全京城的焦点人物,皇帝赐婚成了京城街头巷尾的焦点话题。
因放心不下小儿子,四月初就已经来京的九王殿下,在晓雪接到圣旨后不久,就“杀”上门来。
晓雪一见未来岳母黑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忙陪着笑脸,将九王殿下恭敬地迎进门去:“岳母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坐,绿绕,快将今年新下来的雨前龙井泡一壶,招待岳母大人……”
“哼!这声岳母大人,本王可不敢当!”九王殿下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会客厅的主位上气哼哼地道,“执纪郡王好本事,能请动圣旨,本王可小瞧你了!”
“岳母大人您消消气。”晓雪亲自将茶水递到九王的手中,笑得无比谦恭,“我哪有那本事请动圣旨,晓雪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您老能不清楚?皇上如此圣恩,晓雪感恩戴德,不胜惶恐呀!”
九王想想,也是,就邵晓雪这一介商贾,虽说有些小歪才,也不至于能跟皇上拉上关系,套上近乎。可是一想想自己儿子上头要压着一个自己不了解的正夫,心中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你小子本事了,居然连丞相大人的公子也能勾搭上!”九王气得口不择言,连“勾搭”这样的词也用上了。
“岳母大人息怒,皇上赐婚的对象本是晓雪的大师兄,说到相识,倒比小世子还要早些!”晓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哪!哪是她勾搭别人,都是别人硬往上贴的好不。咦?这么说是不是有显摆、得瑟的意味?低调,咱低调。
九王一听,不乐意了,感情我家晨儿是小三,从苦主变为被告?她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重重地一放,怒道:“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你错怪你喽?本王还没说你处处留情呢,你倒编排起本王的不是了。就算任丞相的公子是你认识在前,那时候你就小屁孩一个,他能看上你?你当你是银子,人见人爱呢?”
好吧,好吧,天大地大生气的王爷最大,晓雪俯首低头,一派认错态度良好的模样,口中还得悲催地附和着:“是,是,岳母大人教训的是!”
九王越说越生气:“好,就当任君轶是你先认识的,那姓黎的呢?一介武林莽夫,浑身没有一点儿男儿娇态,也能入你的眼!你那都什么眼光?我真后悔将晨儿许配给你!!”当初不知道是谁,非要将儿子推给她的,晓雪一阵腹诽,却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正当晓雪被训得体无完肤,抬不起头来的时候,苍松的声音仿佛久旱的甘泉般出现:“禀小姐,丞相大人携夫郎来访!”
晓雪听了心中虽大喜,脸上却怯怯地看了眼九王殿下。九王眼睛一瞪,道:“看我做什么?你正头岳母岳父来了,还不去迎接?”
这世界只有正夫的父母才是名正言顺的岳父岳父,侧夫还好,小侍跟晓雪前世古代的妾相似,比下人好不了多少,正夫有权打杀和卖掉小侍。侧夫在犯了严重错误时,正夫也是有资格处置的。九王的本意是晓雪若是只娶两位夫侍的话,小风又是个温和能容人的,两人不分大小,有晓雪和小风两人宠着,自己儿子不会受委屈。当初九王最终答应晓雪的求亲,也是被晓雪对感情的忠贞所打动,觉得她不会朝秦暮楚。谁知这定亲还没半年,就左一个右一个的往家领。哼!真是看错她了!九王想着,狠狠地瞪了晓雪一眼。
偏偏这一眼,被从外边进来的任丞相看到了,她笑呵呵地问道:“哟,谁惹九王殿下生气了?是晓雪吗?还不赶快给九王赔罪?九王殿下您大人大量,我这儿媳性直嘴笨,若是有得罪之处,我在这替她向你赔罪了。”
这任丞相说这话,表面上是赔罪,实际上气死人不偿命哪。她本就知道九王的小儿子与晓雪定亲在前,现在自己儿子后来者居上,即将成为晓雪的正夫,压她儿子一筹,不免心中一阵愉悦。
说起这九王跟任丞相,还有一桩不为人知的往事呢!任丞相的夫君施潇墨年轻时,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公子,倾慕者不计其数,上门求亲的也可以说是踏破门槛,其中就有九王殿下。当时的九王殿下已经娶了王夫,却因一次偶遇,对风华正茂的施潇墨公子的风采念念不忘,便兴起了求娶侧夫的念头。可是,当时的施潇墨心中已经对当时还是侍郎的任丞相芳心暗许,九王铩羽而归。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九王每每见到任丞相,心中总是疙疙瘩瘩,心气不服,给任丞相使了不少绊子。
任丞相对于能娶到当时京城名公子还是很低调的,不过九王明里暗里跟她不对呼,让她心中很是恼火,不过还好九王一年里在京的时间不多,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不代表她心中没有怨念,现在自己宝贝儿子压九王儿子一头,让任丞相心中暗爽,说话言辞间不免有些洋洋之态。
“你……哼!小人得志!!”九王本来心中就一肚子气,听得任丞相明里赔罪,实则炫耀的姿态,更是火冒三丈。晓雪更是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免得遭池鱼之灾。
正当整个会客厅里一片低迷气压时,丞相夫君看不过去,出来说话了:“妻主,九王殿下,今后大家都是亲戚了,坐下来好好聊聊,不要一见面就脸红脖子粗的,让小辈看笑话。”
“她敢!”任丞相和九王很有默契地齐齐地瞪向晓雪,可怜的晓雪在两巨头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
“哼!”任丞相与九王见对方和自己说一样话,做一样动作,心中不由一阵别扭,又不约而同地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施潇墨好笑地看着两位老小孩,将自家妻主拉着坐下来,晓雪很有眼色地让绿绕上茶。施潇墨赞许地看着晓雪,对两位犹自气鼓鼓的老小孩,道:“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孩子们的婚事吧!九王殿下,您有什么看法?”
九王坐下来,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香茗,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埋怨也没有用,我家晨儿就跟你们家君轶同一日进门吧!”
任丞相眼睛一睁,对于儿子的终身大事她是一点也不退让的,她冷笑道:“一同进门?九王殿下接下来不会说要两头坐大吧!”两头坐大的必然结果是家宅不宁,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一般有一点办法的,都不会选择这样的结果,谁不想自己儿子出嫁后能过得好一些?
九王咬咬牙,道:“两头坐大的事,本王是绝对不会提的。我们家晨儿从小身体不好,可以说是娇养长大。他性格娇憨,天真无邪,没有一丝的心机,适应不了宅斗这一套。本王是怕他嫁入别人家会吃亏,才许给当初只是小商人的邵晓雪,一方面觉得她感情专一后院宁静,另一方面在本王眼皮底下也兴不起什么风浪。谁知道这丫头刚离开万马,就三个两个的往后院里纳,真真是气煞本王了。”说着还不解气地又狠狠剐了晓雪一眼。
任丞相想想晓雪在她儿子还没进门就弄了三个夫侍在后院,心中也很是愤愤,接口道:“这家伙看着是个老实的,花花肠子可不少,就连达伦皇子也有意结亲,唉!我家轶儿怎么会看上她这个不争气的?”
“什么?达伦皇子?怎么回事?”九王顾不上往日的恩怨,连声追问道。
任丞相便把晓雪不小心招惹到达伦皇子,为了避免他坐大,她们家轶儿才向太上皇请旨赐婚的事,细细向九王说了一遍。
九王听毕,一拍桌子,吓得晓雪一哆嗦:“好你个邵晓雪,有了我儿和任丞相家的公子还不够,居然化身服务员去勾搭达伦皇子……今天若不教训教训你,难消我心头之恨。”说着左右看看,拿下墙边案上装饰用的一把长剑,也不拔出鞘,高高举起就要打下去。
任丞相及夫郎见状,忙站起来准备上前阻拦。因放心不下晓雪在外立着的谷化风,已早一步拦在闭着眼睛准备挨打的晓雪面前,连声道:“九王殿下息怒,此事并非晓雪之错,请九王高抬贵手,饶恕晓雪吧!”
任丞相趁机夺过九王手中的剑鞘,劝道:“说实在的,老身也想将这家伙暴打一顿,可是打了又怎样,能解决问题吗?事已至此,但愿那达伦皇子顾念国体,放弃下嫁的念头。”
冷静下来的九王坐回刚刚的位置,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让孩子们早早完婚,绝了达伦皇子的念头为妙。老姐姐,你觉得呢?”
年长了几岁的任丞相沉稳多了,她点头道:“五月十八是个好日子,宜嫁娶,离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算太仓促。不如就定在下个月十八吧。”九王想了想,只能这样了。
施潇墨望了眼退至晓雪身后的谷化风,笑道:“既然是个好日子,两个是娶,四个也是娶,不如几个孩子一起办了吧。”
就这样,晓雪的婚期在她没有置喙(huì)余地的情况下,被定了下来。谷化风被谷护院以婚前男女不得相见否则不吉利的理由,住进了邵记城郊的一处庄子里,黎昕也不能幸免地被他父母接走了。小世子和大师兄也被圈在家中,说是要接受婚前教育。
晓雪本来热闹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下来了,这让她很不习惯。不过接下来的一连串的婚前琐事,让她忙得分不出身来,三媒六礼一家一家都得走过场,正夫任丞相家就不用说了,九王那里肯定也是一样礼节也不能落下的,既然这样,那就四家都按旧俗办了,只不过正夫家的六礼比其他三家要正式一些。
晓雪的养父母邵紫茹和狄奕可来到京城接手这些繁重的工作后,晓雪才脱身出来。
好久没见爹爹娘亲的晓雪,在她们面前好一阵撒娇,并且透露了自己亲爹爹有可能还在人世的讯息,她觉得有必要让她们知道这件事,免得到时候觉得很突兀。邵紫茹夫妇听了后,既为她感到高兴,又一阵失落,尤其是狄爹爹,这些年已经将晓雪当亲生女儿般的疼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晓雪见狄爹爹失落的模样,忙装作娇憨的模样撒娇:“爹爹放心,生身没有养身大,您永远是晓雪最最亲爱的爹爹,晓雪会孝顺您的。”
邵紫茹为了逗夫君开心,忙耍宝似的皱起了脸:“晓雪只孝顺爹爹,不要娘了?唉!重爹轻娘,好伤心……”
狄奕可这才又露出笑颜,点了点邵紫茹凑过来的脑袋,笑道:“你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争宠耍赖。晓雪也是块成亲的人了,注意身体,我看都比在万马的时候瘦了!”
就在一家三口笑闹的时候,韩秋从外边冲进来,一脸的兴奋:“小姐,小姐,我哥哥他生了!”
晓雪一听,猛地站起来:“什么?生了?尤姐姐也真是,让她等孩子生下来再去忙分店的事,偏不听!韩管事那边走不开,尤姐姐家又没什么人在,连个能主事的都没有。爹娘,走,我们去看看。”自从晓雪来京以后,尤茗涓便放下京城的事宜,带着一批培训好的管事,到全国各大城市去调研,准备在华焱同时开上十到二十个分店。晓雪任命尤茗涓为二当家的,并分她一部分股权,是非常英明的抉择。这尤茗涓是非常有能力的,而且懂得感恩,为了回报晓雪的知遇之恩,她甚至不顾怀孕的夫郎,冲锋于自己的事业之中。
不多时,众人就来到了邵府里独辟的一方小院。本来尤茗涓是要另外买座小院子的,自从跟了晓雪后,每个月的分红很充盈,买院子绰绰有余。可是晓雪考虑到两家人口简单,尤茗涓又常年在外,只余韩氏兄弟俩在家,很孤单,便学着万马的邵府那样,从自家院子里独辟出一座三进的小院子给她们在临街处开个大门,上面挂着尤府的牌匾,邵府和尤府间也开个角门,互相往来比较方便。
到了产房之外,收生的稳公已经收拾好一切,准备回去了,见来了一行人中间的晓雪,误以为是这家的妻主,便堆着笑道喜:“恭喜夫人贺喜夫人,父子均安!”
闹了个大红脸的晓雪,使劲地摇着手。快嘴的韩秋眼睛一瞪:“说什么呢!这是我家小姐!”接生公一听,知道自己闹笑话了,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晓雪赶忙道:“你辛苦了,苍松,打赏!”接生公一听刚刚打赏过了,这会儿还有赏钱,便堆着笑说了些吉利话,便走了。
狄爹爹虽说孩子夭折了,也毕竟是有生产经验的,听说产夫的公婆父母全部在身边,觉得自己责无旁贷,便进了内室。
好奇的晓雪,嘴里嘟囔着:“怎么就生了?不才三个多月吗?”她的脑子里满是前世十月怀胎,和挺着大肚子的女子的形象。想象不出昨天还在她身边忙里忙外,看不出一点肚子的韩夏,居然今日就生产了。
邵紫茹见晓雪愣头愣脑地要往内室进,便好笑地拉住了她,现在又听见她的浑话,便一巴掌拍向女儿的后脑勺:“想什么呢,产室岂是你能进的?孩子本就在三个月后从父体产出,你在这瞎嘟囔什么呢?”
晓雪傻呵呵地摸摸后脑勺,道:“我想看看宝宝!”
内室里传出狄爹爹的声音:“好了,已经收拾妥当了,想进来就进来吧,别在外边转来转去的了。”
晓雪毫不客气,掀起帘子走了进去。产室封闭比较严实,空气里还有些微的血腥之气,躺在床上的韩夏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精神倒是挺好。晓雪忙向他道喜:“恭喜恭喜,升格当爹爹了。”
韩夏回以一笑,脸上充满了父爱的祥和。晓雪心中暗自称奇,这男子做了爹爹以后,还真跟变了个人似的。
晓雪向床上看了看,纳闷地道:“宝宝呢,让我看看。”
韩秋忙从仆公手里接过一个雕着花纹的无盖的小匣子,喜滋滋地端至晓雪面前,看他的表情比自己生了宝宝还要高兴:“小姐,我们家宝宝在这儿呢,看!多可爱的小家伙。”
晓雪兴冲冲地接过来,伸过头去,看到匣子中的情景让她手一抖,差点把匣子给扔了,还是韩秋眼疾手快,扶住了匣子,才免于酿成惨案:“小心点,小姐,你怎么了?”觉察到晓雪不对劲的韩秋,赶忙接过匣子,忧心地问了句。
白着脸的晓雪,挤出一个笑来:“没什么,嘿嘿,宝宝……很可爱……”
其实,晓雪是被匣子里的“东东”给吓到了,那是一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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