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云薇深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胤禛,煞白的小脸,眼圈微红,轻言“四哥,能帮我一把吗?”
双手背在身后的胤禛再次扣紧了扳指,道:“说。”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留言说看不到v章,某闲在作者有话说里再发一遍。
在半路上,弘昭弘辉在两府侍卫的保护下同云薇等人会合,弘昭还是很聪明的,骑在小马上似模似样,向云薇欢快的喊道:“额娘,额娘。”
胤禛微微摇头,“皇阿玛说得很对,弘昭太依赖八弟妹了,不好。”
“四哥,弘昭还小。”胤禩不在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胤禩最大的心愿就是跟在亲生额娘身边,遂弘昭亲近云薇,虽说有时他也恼恨,其实是乐见其成的,将弘辉教得严肃少了天真童趣,胤禩还是看着弘昭好,况且儿子没到进学时,就已经会背许多的书,胤禩挺满意的。
云薇向胤禛笑笑,将他的话记在心底,舍不得弘昭,也该是时候放他出门,弘昭向胤禩等人打招呼之后,就凑到胤禛面前,为了他伟大的志向,弘昭一直在努力着,不放过任何的机会看胤禛变脸。胤禛身上的冷气也更足,深幽的双眸泛着寒意,就不信冻不死弘昭,显然胤禛低估了弘昭的决心,胤禩看着儿子跟着胤禛较劲,有点泛酸,云薇暗自拍拍胤禩的手,压低声音:“四哥忙,弘昭不经常看到。”
在快到行辕时,急促的马蹄声响,隐隐传来叫好声,云薇一行人向远处看去,九福晋郭络罗氏骑在马上,飒爽英姿,她的骑术干净利落,不逊男儿。九福晋行事爽利,乐善好施,九阿哥有是个有钱的主儿,不会亏待九福晋,她本身同宗室福晋们交好,行事大方,能帮忙的绝不会像云薇等人推辞,遂九福晋的朋友并不少。
九阿哥胤禟想着静姝能够开心,并不会阻止静姝出门,最近几年胤禟对静姝看淡了,他们不再因为子嗣,因为府里的女人争吵不休,两人转为平淡,郭络罗氏也想通了根本就拦不住九阿哥,不再对府里的格格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看不上眼就去和胤禟吵架,对胤禟宠哪个格格学会了不在意,静姝只有一点坚持,是不许胤禟娶侧福晋。
云岚见神采飞扬策马扬鞭的静姝,欣羡的说道:“不管怎么样,她守住了她自己的底线。”云薇微微扬眉,平静的说道“守住底线,不意味着就是幸福的。”
“八哥。”静姝勒住缰绳,对胤禩唤道:“你也来遛马?”
胤禛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扫了云薇一眼,别人兴许不清楚,胤禛是明白的,云岚说过静姝喜欢胤禩,使得胤禟和胤禩的兄弟情义生分了,多疑的胤禛当然不会相信云岚的片面之词,使人打探消息,也算是个把柄。
云薇面容不见一丝波动,主动开口:“九弟妹,我们正打算回去。”
一出一进,告诉郭络罗静姝,你来迟了,或者说你和胤禩不是一路人。云薇向胤禩笑道:“回吧。”
胤禩疏远的向静姝一笑:“九弟妹骑术不错。”
“四哥,一起去马圈,我得了一匹好马,请四哥相看相看。”
“好,去看八弟的良驹。”
胤禩胤禛在前面领路,云岚也很有兴趣,跟在胤禛后面,云薇也只能跟着,对弘昭吩咐:“你先回去。”
弘昭瘪瘪小嘴,不甘的嗯了一声,“其实我也想去看马驹的。”在云薇的目光下,弘昭骑马回帐篷,到了他读书的时候,这一点即便弘昭来木兰围场,他也不能放松。弘辉想了想,决定和弘昭一起去读书。
静姝看着远去的一行人,胤禩正在春风得意之时,褪去了年轻时的青涩,似一块温玉,内敛沉稳,眉间的神似暖阳使人靠近,静姝咬了咬嘴唇,一扬马鞭,道:“八哥,等等,我们也去看看你的宝驹。”
静姝带着几名宗室福晋跟在身后,有她们在,静姝稍显得不合时宜的举动,也能交代过去,谁不知晓静姝一直当胤禩为兄长?以前静姝总是刁难云薇,不过是怕哥哥被抢走罢了,福晋们也都是家中的姑奶奶,小姑子刁难嫂子,她们也是做过的,这也是满洲姑奶奶的传统。
云薇不好拒绝,云岚在这种场合中,显得如鱼得水,她被那拉氏管得太严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在胤禛面前好好的表现了一番,她是如何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虽说福晋们瞧不上云岚不过是侧福晋,但四阿哥胤禛是康熙和太子倚重的皇子,她们也不敢得罪得胤禛宠爱育有两子的云岚,云岚又会说话,同福晋们相谈甚欢。
云薇虽说不大说话,福晋们不敢忽视云岚,更不敢忽视八福晋云薇,康熙皇帝将玉如意赏赐给胤禩,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云薇很得宫里的太后娘娘的喜爱,她们对云薇虽说不上巴结谄媚,但也是频频示好,云岚也好,静姝也罢,只能苦笑,丈夫娘家的地位决定女人的尊荣,云薇不用讨好任何人,她只要在站在那,容不得任何人忽视。
来到安置宝马的马厩,气味不大好,知晓云薇爱干净,胤禩回头道:“你站在远处等着,就别过来了。”
“嗯。”
胤禩胤禛围着骏马讨论着,皇子们都是保持着善骑射的习性,对宝马良拘是喜欢的,胤禩得的良驹很可能是汗血宝马,遂胤禛看得很认真,云岚很感兴趣,从未见过汗血宝马,便凑上去,想要看看宝马会不会流出的汗都是红的,目光偶然扫过马槽,里面放置着草料,云岚心一惊,攥紧了绢帕,向后退了两步,“我还是陪着八福晋吧。”
云岚转身便走,胤禛眉头一跳,恢复了寻常模样,“我看即便不是汗血宝马,也是难得的良驹。”
胤禩很得意,先前得了有天马之称的骏马,现在又得了玉如意,天命是站在他这边的,和胤禛侃侃而谈,胤禛心有异样,面上不显,专心听着,云岚不对劲儿。
云岚来到云薇身边,脸颊不似方才红润容光焕发,云薇问道:“你怎么了?”
“六妹妹???”云岚看着云薇,指甲扣进肉里,话到嘴边,改了:“有点凉。”
“我这有件披风,你先穿上吧。”云薇将披风取下来,递给云岚,“你是穿得少了,天变得很快,看着仿佛要下雨似的。”
云岚系着披风扣子,不能说,她不能说,胤禩不适合当皇帝,只有胤禛才是最合适的,胤禩此时出现意外,他未曾和胤禛结下死仇,有自己在胤禛身边劝着,即便胤禩去了,云薇也会富贵一生的,那样对云薇更好些,不用再搅和到夺嫡中,不用再担惊受怕,只要自己将来能够成为皇后,就没有人敢欺负云薇,胤禩若有不测,整个佟家也只能支持她,即便现在弘辉还活着,谁也不晓得会不会再有意外,云岚两个儿子,将来还能再生,未尝没有争夺皇位的机会。
“六妹妹,对不住。”云岚轻声道:“我先回去了。”不待云薇说话,云岚转身就离开了,自己没有看到,看到草料的问题,没有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夺嫡之争是你死我活的,胤禩既然敢于出手,就要承担后果,云岚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云薇感觉到云岚的异样,尚未深想,就听见静姝惊呼一声,血汗宝马亮起蹄子,似要将静姝踢飞,胤禩就在静姝旁边,危机关头拉了静姝一把,于情于理他都得做,静姝死死的拽住胤禩,“表哥,我???我???”
胤禩眼前一亮,她想开了,叫得是表哥呢,笑道:”八弟妹小心。”
静姝怔怔的看着胤禩,她到底在追逐的是什么?无巧不成书,就在胤禩松开静姝胳膊的时候,在静姝发呆的时候,胤禟来寻静姝,冷笑一声,“哼,八哥。”
胤禩见胤禟骑马便走,知晓他误会了,胤禩不想失去胤禟,不是因为他的财力支持,而是胤禩当胤禟是亲兄弟,任何兄弟也比不上,胤禩顺手将血汗宝马牵过来,翻身而上,向云薇道:“爷去看看九弟,一会就回。”
云薇看看天色,喊道:“一会恐怕有雨,您得当心。”
“爷知道了。”
胤禩急速离开云薇视线,静姝抹着眼泪,“我???表哥,我不是???我???”
“九弟妹,他会劝回九阿哥的。”云薇将帕子递给静姝,“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八嫂。”静姝在云薇肩头呜呜的哭了起来,云薇体贴的安慰着,静姝能想通就好了,好半晌静姝才止住眼泪,脸红红的道:“让您见笑了。”
“等到九阿哥回来,你请我们???”
云薇含笑的眼波凸现惊恐,脸色煞白:“不,不,怎么会,怎么会。”云薇推开静姝,直奔马槽,将手深入草料中,“我一定是看错了,是看错了。”
正因胤禩胤禟两人双双离去而衡量得失的胤禛,见云薇这副模样,将手背在身后:“八弟妹。”
云薇顾不得是不是会有尘土沾染到旗袍,顾不得马厩的气味,粗粗的草料划伤了云薇的手指,草料着血丝,云薇终于找到了她以为是幻觉的草料,“怎么会?怎么会是这个?”
云薇擦了擦眼泪,扔掉草料,厉声道:“来人,来人。”
“福晋。”不远处的侍卫跑过来,云薇吩咐:“将马厩喂马的人给我捆起来,一个都不能跑了,凡是经过马厩的人也都捆起来,不论是谁。”
“喳。”
皇子府的侍卫不敢耽搁,云薇接着说道:“派人,派人去找八阿哥,把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一定要找到八爷。”
“喳。”
云薇深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胤禛,煞白的小脸,眼圈微红,“四哥,能帮我一把吗?”
双手背在身后的胤禛再次扣紧了扳指,道:“说。”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云薇咬着泛白无血色的嘴唇,雾水在眼底晃动,胤禛没有来得感到胸闷,忽视云薇手上的伤痕,垂下眼命令:“去,让所有人去找八弟???和九弟。”
“喳。”高福领命而去,胤禛以为云薇求的是这件事,轰隆隆滚滚雷鸣,片刻间乌云密布,一道闪电落下,胤禛抬眸看云薇,劝道:“回去照顾好弘昭。”
胤禛转身便走,他突然怕呆在八福晋佟佳云薇身边,他怕失去控制,云岚应该是看见草料里的东西才会神态大变,云岚云薇一处长大,她们都是聪慧至极的女人,云薇知道,云岚也一定会知道。
“四哥,我还没说呢。”云薇攥紧拳头,出言唤道:“我想让您帮着照顾昭昭。”
胤禛后背一僵,回头怒视,很失望的说道:“八福晋,你不单单是胤禩的妻子,你还是弘昭的嫡亲额娘。“
“四哥,拜托了。”
云薇对胤禛郑重一礼,顺过身边枣红骏马的缰绳,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四哥,不管你信不信,我始终相信他不会有事,当时在太子行辕,现在在木兰围场,我不信他会有事。”
胤禛身体的反应比念头要快,一步上前拉住缰绳,“这雨水这么大,你上哪去找八弟?你现在要做的只有等消息。”
“我不会等,即便有一线生机,我也不会放弃,等,是最没有用的。”
胤禛慢慢的松手,“你是个狠心的额娘,弘昭会怨恨你。”
“不会,他会明白的,四哥,我不能将弘昭再托付给皇阿玛。”云薇淡然一笑,胤禛眸光黝黑不见任何的光亮,“你是怕皇阿玛会立皇孙?”
“四哥这话您相信?”云薇直视胤禛的眼睛,“前朝永乐帝朱棣做过什么,皇阿玛会不记得吗?我不相信皇阿玛,我佟佳云薇相信你。”
胤禛转身而去,豆大的雨滴落在身上,风雨中传来胤禛的怒吼:“去吧,你去送死吧,爷不管了。”
“多谢四哥。”云薇拨转马头,毫不迟疑的带着仅剩的侍卫出了行辕,四处搜寻胤禩的下落。
康熙皇帝御帐内,康熙拳头攥得紧紧的,冷着脸道:“去,找不到老八,老九,朕诛你们九族。”御前侍卫纷纷告退,出门去寻找胤禩胤禟。
康熙苍老的眼里溢满疲倦以及一丝的后悔,手掌盖着眼睛,“老八福晋出去了?”
李德全嗯了一声,“刚出的行辕,八福晋身边跟着人呢。”
“弘昭呢?她交给了谁?”
李德全犹豫的说道:“听传来的消息,弘昭阿哥一直和弘辉阿哥一块。”
康熙苦笑,“她不相信朕,她怕朕利用弘昭。”康熙皇帝在这一刻十分的后悔,“朕不赏赐老八玉如意就好了,也不会有人铤而走险,他们是亲兄弟,都是朕的儿子,是朕的儿子。”
康熙狠狠的锤着桌子,砰砰的响声如同捶在胸口一样,沉闷哀伤,骨肉相残,祸起萧墙,对雄才大略自认为能掌控朝局的康熙来说很痛苦,可是这又能怪谁?是他的儿子们太争气了?还是他自己根本就没教导好儿子。
“爷,我伺候您擦背?”
云岚手捧干净的衣衫,绕过屏风,胤禛阖眼坐在木桶里,方才胤禛一身雨水的回来,唬住了发呆的云岚,云岚怕胤禛着凉,便命人人准备洗澡水,云岚脚步很轻柔,将衣衫放下后,慢慢靠近胤禛,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骇人,眼底锋芒似要将看见的一切都绞碎一般,云岚从未见过胤禛这副样子,她很害怕,也想着这便是抄家皇帝雍正弟的气势吗?
”停下。”胤禛在云岚的手伸向他肩膀时出声,云岚收回手,道:“弘昭和弘辉在一处,我会看着他们的,六妹妹去寻八阿哥,我???我很担心她,六妹妹太倔强了,怎么能在此时撇下弘昭?”
“云岚。”胤禛一下子起身,水珠沿着胤禛的胸膛滚落,面对云岚:“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在八弟上马之前?”
“我???我???”云岚在胤禛的眸光下无所遁形,她一直都在自己承受着,云岚似小女人一样扑到胤禛怀里,“胤禛,我是为了你才没有吱声,我对不住六妹妹,对不住她???我没想到她会在暴雨下去找八阿哥,我以为她???她会守着弘昭,那才是二伯母教导出来的大家闺秀,她怎么能去找八阿哥呢。”
胤禛牙根紧咬,云岚的挣扎,云岚困惑,他何尝不是,耳边响起云薇的声音‘四哥,我相信你。’胤禛手攥着浴桶边缘,“云岚,爷需要你这么帮忙吗?胤禩,他是爷的兄弟,曾经共过时疫的兄弟,我胤禛就那么没用?不能让胤禩俯首称臣?”
云岚被胤禛推开,这是怎么回事?历史上雍正皇帝做得比现在还要过分,将胤禩逐出宗族,赐名阿齐纳,不管是讨厌鬼的意思还是狗的意思,总之不是好名,他那时怎么就没想过胤禩是他的兄弟?
云岚笑了:“胤禛,你应该清楚,即便胤禩得了玉如意,他也不可能会登上皇位,他就是皇上立起来的靶子,我做错了吗?草料不是我下的,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如果发火,就去找真正的凶手吧,也不难猜,就在你的好兄弟中间,兴许是太子,兴许是大阿哥,兴许是三阿哥,更有???胤禛,你孤傲,但现在不是你孤傲的时候,只要你能登上皇位,你???”
胤禛扯过云岚,捏起她的下颚,眼里闪动着迫人的光亮“果然,你是最了解爷的女人,云岚,爷挺看重你的。”胤禛低头吻住云岚,将她拉进浴桶里,激烈的情事,填补胤禛心底那分失落空洞,他何曾不知道有人对胤禩的下手?从未曾想到云薇会那般决绝,让云岚的双腿盘住他的腰,胤禛猛烈的□,云岚此时化为一坛清泉,她同样也需要胤禛,紧紧攀附着他,这样才能减少云岚的愧疚,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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