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似火--兼论齐国的恣与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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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心似火--兼论齐国的恣与累-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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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中的宋襄公被后来人称为“蠢猪”。可也就是这个极其“愚蠢”的人,当时领导的是一个非常弱小的宋国,却能够在春秋时代位列五霸之一。整个故事的确是发人深省的,宋国的军队当时面对的是汹汹来犯的敌军,而不是什么演习和游戏。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能够信守义理,遵循战争规范,不能不说体现了人性中最为宝贵的一面。这种时候是掺不得假的,人性的尊严或无耻,可以表现得淋漓尽致。这从另一个方面检验了人的勇气,即在最危险的时刻能否维护心中的价值准则。这需要多么强大的恒念。这在只问结果不问手段的人那里,永远也得不到理解。
  手段与结果往往会相互弥补和相互映照。以卑劣的手段获取的胜利往往是局部的、暂时的、难以持久的。粗卑的胜利仍然还要以最终的失败作为结局,这在人类历史上是常常得到了证明的、绝不鲜见的。伟大的文化和传统,有时候真的会孕育一次失败,但这并不是最终的结局。前面说过,最理想的棋局,当然是美好的棋形与适时而至的胜利双双来临。
  人在生死之间的选择,的确最能够凸显一种文化的力量。伟大而优雅的文化所具有的决定力,常常会以一些不可思议的、极端的例子表达出来。往前翻一下史书,人们会记得有一个叫嵇康的人,记得他的“广陵绝响”。在即将被处死的一刻,嵇康对刽子手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就是让他最后弹一支曲子。他弹了一曲“广陵散”,说此曲从此已成绝响,然后从容赴死。另一个真实的故事离我们稍稍近了一点,就是清末的谭嗣同。他是参加变法的“戊戌六君子”之一,事发后清廷残酷镇压,大举搜捕乱党,谭嗣同本来是最有条件逃脱的人,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出逃,慨然受死,要“死得其所,快哉快哉”,以自己的一腔热血唤醒一个沉睡的民族。他的一段话足以惊慄万代:“各国变法,无不以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之所以不昌者也;有之,请自嗣同始!”离我们更近的例子是瞿秋白,他在行刑者面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此处甚好”,然后唱着国际歌慷慨就义。
  人生犹如一盘棋。可见从最初的一枚棋子落下,直到最后的终局,胜负是一回事,留下怎样的棋形又是另一回事。
  

从服装看民族与个人的性情(1)
(见原书第三章之《性情和衣衫》)
  看古代京剧的中外人士常常惊叹于剧中人物服饰的美:那不是一般的美,而是令人炫目的美、历久难忘的美。这种美不是浮泛的华丽造成的,更是色彩的斑斓,剪裁的高超艺术,以及与人的形体性情的全面和谐。它既取得了令人惊艳的戏剧效果,又给人朴素真实的感受。每一场古代传统剧目,又同时是一场成功的服装表演、超级的服装展,所不同的只是没有做作的模特儿走在特别的台子上、迈着矫情的猫步而已。那种猫步走了一遍,会提醒人们这只是一种表演,是并不切实的生活,等于中看不中吃的炫弄艺术。
  也有人会说,中国古代服饰与戏剧中的打扮仍然不是一回事。当然如此,比如说各个朝代的服装都有变化,而京剧或许没有充分表现出这种变化。还有一个问题鲠在人的心里,就是一般人会认为,戏剧艺术中的一切都是高于生活、比生活还要浪漫的,就是说它必定是给艺术家在舞台上再次完美了一番,实际生活中肯定不是如此的。京剧的写意性质、浪漫精神,会使出现在其中的一草一木都沾上这种意味。一句话,演戏是演戏,真实生活中的着装又是另一回事。
  但从考古发现以及相关文献记录来看,古代戏剧中展示的服装并没有过多的夸张。这可以从沈丛文先生编撰的《中国古代服饰》得到鉴证。沈先生的严格学术态度是足以采信的。总之我们大可以确信那些带有美丽花边的彩色长衫,的确是穿在了古人身上的,那种绚丽缤纷的颜色,也是真实地出现在当时的生活中的。
  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就是某种深深的遗憾,它让我们惋惜:这么好看的服装为什么就一下子变换了消失了呢?我们会自觉不自觉地暗自比较一下,问一句:现在的服装就一定好于古代吗?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我们会在穿戴方面发生了审美上的倒退呢?
  我们现在的着装习惯是经过了一代又一代演变,慢慢地形成的。所谓的习惯成自然,渐渐我们就不会觉得衣装改变成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相反还觉得挺合体,合乎性情口味,甚至还在心底庆幸:幸亏没有生在古代,不然就要穿那样肥大宽长、花花绿绿的衣服了。这种认识的同时,还会多少觉得古代人比今天的人笨拙许多,他们也不嫌麻烦,把衣服搞得那么花哨土气,还要多费上几尺布匹。从服装再联想到其他,又会觉得中国的落后也与服装有关,这种不利不索的打扮真够别扭了,当然不利于剧烈的竞争,久而久之也就落后于世界了。
  反正从哪个方向想似乎都有道理,不是好得很就是坏得很。不过尽管如此,京剧服饰的华美,倒是很少有人不愿承认的。这种美其实是一种客观存在,它也并非仅仅是为了让人觉得实用。美不完全是实用的,美的这种不实用性,也是美的有机组成部分。
  现代人对古代服装的不耐烦,也是因为性情决定的。急急躁躁的日子,每天的忙碌和穿梭,频繁的通讯消息,最现代的交通手段等等,这一切都促使了人的性情的改变。孔子时代要坐牛车马车,那时的人也并不觉得慢。今天的人坐飞机轮船特快列车,也并不觉得多么快。埋怨速度不够会是永远的,惊叹和满足于交通工具的快捷总是暂时的。使用惯了电子邮件的人,再让他为一封信跑邮局,一定会让其觉得麻烦极了。可是许多现代人都发现,我们的忙碌和事情之繁多,并没有因为交通工具和其他方面的现代便利而得到缓解,相反是更加忙碌和更加马不停蹄了。时间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好像过得更快也更加不够用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从服装看民族与个人的性情(2)
原来我们大家一起坐到了现代的流水线上,我们的一切活动于是再也由不得自己了。我们必须适应这种机械的速度和节奏,这些可不是我们哪个人说了算的。我们如果认识到了这一点,能够超然物外地打量我们自己被束缚在流水线旁的情形,一定会痛苦和同情自己。可是我们却没有办法摆脱这种局面。我们真是又可怜又无奈的现代人。
  这就是我们不懂得古代服饰的美,也没有机会尝试那种美的根本原因了。我们只要安静下来,让心放平,就会接近和欣赏那种美了。那样的舒适宽松,那样的色彩,又怎么会不让我们身心愉快呢?有人又会说,那样好看舒适是自然的了,但不利于过日子啊,每天忙成这样,怎么穿那样的衣服啊。看来我们失去了享受美丽衣饰的机会,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被生活所迫。
  可以想象,古人在劳动中也不会穿某一些质料和样式的服装,他们也会考虑怎样更便利,怎样珍惜自己的好衣服。对劳动服装的要求,古代和现代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不同。我们在这里比较的,只是古今服装的基本样式,比较它在日常状态下的一些不同。
  中山装和西服比长衫好看吗?女子的现代套装比刺绣华袍好看吗?这些都可以比较。至于舒适,今天的服装显然不如过去的柔软随意,不如过去的宽松。今天的衣服越来越像盒子,像可以装卸的零部件,越来越挺括硬实。而古代的服装如果比成一幅画,它更多地是随形走笔,一切都迁就和尊重了人体的曲线。比如现代人自以为讲究的西装,肩部的方正挺实是由压袖机压出来的,袖子和前后衣襟都要趋向机械般的整合统一,这与温暖柔和的血肉之躯、与人的形体是相抵触的。它掩盖了人的形体曲线,以很不自然的方式把人装进了一个盒子里。
  有人可能说,牛仔裤之类的紧身衣服正好相反,它更大限度地贴近了绷紧了,使人的形体更加真实毕肖地凸显出来,这不是更加随形走笔吗?当然不是。这是对人体舒适放松要求的最大一种伤害,最大的一次背道而驰。人体与服装的宽松合作,那种相互爱惜的美好关系,完全被破坏了。正是通过服装,人体被现代人的特殊理念、概念化的生活态度给绑架了、捆束了。一切紧到不能再紧的现代服装,不得不使用超强的布料和特别的针线来缝制,因为不如此就不能有效地束缚身体,身体的张力就会使服装绽开。可见现代的衣服在许多时候是与生命的自然相搏斗的,是一种不合作的反抗关系。
  现代人在剧烈的竞争中,即便脖子上结了领带、穿了最昂贵的衣服,脚上是万元一双的皮鞋,所谓的西装革履,也不给人一种优雅感。因为这里是竞争的甲胄,而不是躯体的伙伴。这是生存的需要,是另一种战场上的迷彩服、制服、军服,它们式样统一,没有个性和情感,不是那样自由放达的产物。
  中国人的服装从学习胡服,再到几百年来的接受西方文化,才逐渐演化到今天这个样子,一点点习惯下来,完全没有了不安和对过去的留恋。今天如果有男人穿上长衫,有女人穿上比旗袍更华丽的绣袍,走上街头以后,一定会引起惊讶和讪笑。相反的是,如果女人穿上了露脐衫,甚至穿上了露出半截屁股的衣服,男人穿上了更加荒诞的西方嬉皮士的那套行头,却不会让人感到有什么怪异和大逆不道。
  那些美好自然的服饰,是来自一种美好自然的性情。野蛮的竞争改变了人的这种性情,也就丧失和丢弃了相应的打扮。可是有勇气的人又怎么会甘心这种状况呢,我们于是就要十二分地怀念那些棉质丝质、最朴素又是最华丽的传统服装。这是我们民族的形式,它还会让我们寻找相应的内容。
   。。

中国画的用纸用墨(1)
(见原书第三章之《千年宣》)
  宣纸是中国的一大发明,是值得好好炫耀的好东西。谈到中华文明,有一部分就是萃集在这种特殊的纸上的。它宜于保存,虽然又薄又皎,柔软如丝,却有千年不毁的顽固性,并非脆弱之物,所以又有“千年宣”之美称。一张上等的宣纸,不必着墨,只要放在面前就可以有一番好观赏,得到一种身心的愉悦。它素洁的质地,均匀的纹理,出乎想象的柔韧,水一般的随性润滑,都让人爱不释手。怪不得一张上好的古宣会有那么昂贵的价格,因为它实在是太可爱太难得了。它自身所凝聚的传统与智慧的美,怎么形容都不过分。
  宣纸引诱人们去绘画或书写,同时又使人不忍玷污它的洁净和清白。一张宣纸摆在那里,似乎就足以代表了东方,尤其是代表了中国的艺术和中华传统思想。洁白无一字,却似乎写满了思想,充满了意味,这真是一种奇妙的纸。文化人爱纸,最爱的还是宣纸,连不识字的人也会把一张丝绸般细润的宣纸爱护下来吧。
  所以人们对那些糟蹋宣纸的人最为厌恶。什么人最能糟蹋宣纸?当然是那些拙劣轻浮的“书法家”和“画家”,他们最不懂得怜惜,对洁白的质地没有敬畏,所以随意玷污也就不足为奇了。尤其是进入现代,有的书画人士越来越不耐烦了,恨不能挥笔就是千幅,纷纷丢弃了工细的笔触,美其名曰“大写意”和“文人画”。这样泼辣无畏的挥洒会耗掉多少宣纸,想想真是让人心痛。绘画本来即是一种缓慢的功夫,是镌刻心迹的一种方法,恰如大诗人杜甫所说:“五日一山,十日一水”。古人一张画会画上几个月,其过程就是一种享受,其成品也合乎价值。如元代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一直画了三年。俄罗斯大画家列宾的《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前后竟画了十年。这使我们理解了什么才是大匠气概与生命的耐力。古人的狂快之画只是偶尔为之,那不过是偶有挥洒的一次即兴情逸罢了,是工细之余,是长久脚踏实地奔走后的一纵一欢,并非是常态;即便是以快画为长技者,也同样构不成画界的常态。中国艺术即是一种写意,绘画的工细和粗放都是写意,所以绝不可按笔触的大小来论写意的“大”或“小”。至于“文人画”,那也是文章之外的业余逸兴。这种逸兴当然也会换来另一种艺术的灵性,使之成为生命特质与个性情怀,以及学问修养的全面综合。但画家本身毕竟首先要是知识文人才行,这是一个无法省却的前提。
  西方绘画艺术似乎也走了与东方相同的路线,即纷纷让画笔潦草起来,从印象派一路下去,粗放得不得了,同时也有些艺评家,让深奥的理论跟上来,说的都是这些现代艺术的特异与卓越。其实现代的狂放仍旧包含了对伟大传统的绝望,对完美的绝望。比如毕加索,没有他少年和青年时代的写实杰作,谁又会承认他中后期的“胡闹”?大师的顽皮和胡闹自然是有理有利有节,可以做一个非凡生命的统一观,而不仅仅是截取这最后一段的放纵。这种放纵有少年青年的功底和能力在垫底,并时时有些回光返照,所以才有了固有的价值和评论方面的复杂性。但如果说这些放纵就是他一生最好的杰作,那只是类似于“皇帝新衣”的说辞。一个声名卓著并不断得到众人诠释的艺术家,在某个领域某个时期也就有了“皇帝”的威权,他的赤裸无物也就没有人敢于指出了,要实话实说,也只能等待纯洁无欺的小子来做了。 。 想看书来

中国画的用纸用墨(2)
古登州人从殷实富裕之家到平民百姓,最愿收藏字画,所以该地区一直是现代收藏家最愿光顾之地。黄县城一户有大来历的人家,四十年代中期被毁家,仅名贵字画就焚烧了整整一天,那真是艺术珍宝堆成了山,可惜当时的人正拼死投身到战争当中,顾不得也认不得这样的珍宝。古登州人历来有一个美好的传统,就是在秋天里烧制出上好的木炭,以备大雪封门时生起火盆。这火盆差不多要被家家端上炕桌,旁边即是笔墨宣纸,然后开始了暧意融融的写字作画。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太太也能画出相当不错的梅兰竹,那些忙了春夏秋三个季节的男子要站在炕前,看一家妻小写字描花。这里每个大村落或城镇都有自己的书画名家,其作品与大地方的名流一起得到了保存。今天,胶东一带书画市场上常常出现一些没有名头和来历的古书画,打眼一看即是杰作,大半也就是一些功底深厚的地方名家所为。他们的画名还没有记载到书上,可是他们手下的功夫却并不含糊,格调气度也别具特色。
  人世间最难识别和鉴定的,也许就是艺术作品了。宣纸上的痕迹格外晦涩,无论是字还是画,墨分五色,俗眼迷离,非得有修养有品格的人才能指认优劣高下。所以自过去到现在,那些无才无品的书画家往往要躲避方家学人,却会极力接近商官人士,因为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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