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瑜觉得已经把握不住楚少将的中心思想了。
楚少将继续毫无顾忌地讲了下去,“你不要被陈队长给迷惑了,他是有现实的诉求的,他的哥哥的情况我已经通报过了,陈队长打着主义的旗号,实际上是在帮他的哥哥扫除障碍,企图利用自己在任务上的自由度为他哥哥的极端的做法提供实验支持,从本质上讲,这是他个人的政治投机,和信奉的主义信仰无关,所以你和戴国晨、王宏昌都算是被他给迷惑了而已,也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只希望你们在这次事件之后,能够认清楚陈队长的真面目,提高自己的理论觉悟,把自己的思想向组织结论和路线上靠拢。”
这下子孙瑜算是又重新把握住了楚少将的想法了。
“但是我们还不能直接把陈队长拿下了,毕竟这里所遵循的是主神空间的规则,而不是党纪国法。”楚少将有些自嘲地说道,“所以我们依然给他机会,在我们的注视下,希望他能够完成自己的思想的改造。”
从这番话里面无论如何听不到一丝一毫的给对方机会的温情啊!
“孙瑜同志,”楚雨轩继续说道,“因为你特殊的身份,你是我们在和欧美日等过签署了交流协议之后我们第一个招入的非本国领域的人员,并且你一开始就和一个日本女人绑在一起。”
孙瑜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但是我在国籍上还是中国人不是吗?”
“这点我不否认,”楚雨轩继续说道,“所以实际上我们对于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希望你能够在我们已经运行了很多年的传统之外,给我们建立新的系统,这也是我们决定暂时将你放在我们系统之外的原因。”楚雨轩停顿了一下,“可惜爱丽丝博士离开了。”
孙瑜眯了眯嘴唇,“我觉得压力很大啊!”
“当然,”楚雨轩承认,“目前因为陈安平队长的问题,我们在原来的思维上是有一定的收缩,毕竟当初力主召入你们的那些人现在都机会有了自己的麻烦,但是就我们这个层面而言,我们考虑更多的不会是完全原则性的东西,我们需要更多的人能够在主神空间的任务中生存下去。”
孙瑜感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果然,楚雨轩终于开始给孙瑜减压了,“所以,对你们的要求,我们也不会太高,我只是要提醒你一下,要多从现实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毕竟最后如果完成主神空间的任务到了一定的阶段可以脱离主神空间回到现实世界生活,你要多考虑考虑自己的将来。”楚雨轩温情地说道,“你仔细读一读你父母给你写的信吧,在主神空间的任务做下去,也许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够重新回到现实世界,到时候尽孝的事情也要考虑一下的,以后的工作的问题,等等,我们都会有比较周全的安排,无论是继续从事特殊人员的培训或者是从政当公务员等等,这些都是预定的福利。虽然我知道在任务的时候,更多的是考虑眼前能不能活下来,但是有时候遥远的将来也是可以憧憬的。”
到了最后,楚雨轩终于把威胁和蛋糕都拿出来了吗?听到他这样说,孙瑜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自己是没有事情了,只要日后不要继续和这帮人对着干,看来无论是转业安排还是退休金都是有保障的了!
不过怎么听都觉得这谈话充满了优待外国人的味道在里面啊?
第5章 迷惑
孙瑜从楚雨轩的空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头昏昏沉沉的,因为过度的思考楚雨轩少将话里面的隐含意思,似乎有些消耗脑神经过度。特别是虽然自己暂时被排除在了三个tg的直属无限小队之外,但是楚雨轩少将依然让他参加即将举行的tg无限世界支部的全体党员会议。
是的,出席这种会议,代表的是对孙瑜的身份的一种认同。而所谓的即将举行实际上是指在下一次任务结束后,神乐泠和她目前的妹妹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作为特别代表列席旁听。楚雨轩实际上已经将神乐泠的党籍开除掉了,因为在抗战期间入党的不是这位。
“如果你重新找到那位神乐千鹤小姐,我同样批准她有参加会议的权利,并且她还可以作参考发言。”楚雨轩这样回应孙瑜。
孙瑜对于这样的建议只能够唯唯诺诺,他这个时候只想快点离开。
走出了楚雨轩的空间,有很多孙瑜认识但是和他关系不太熟的家伙和他打招呼,这些家伙都是国安局和中央警卫团的,他们和孙瑜打招呼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之前他们在陈安平那里吃了太多的亏,那个时候有主神罩着陈队长,其他两个队拿红队没有办法,现在,伴随着楚雨轩少将的出现,红队瞬间被拆得七零八散,只剩下孙瑜和他老婆这两个独苗在控制之外了。所以国安局的家伙和中央警备团的同志都情不自禁地想要向孙瑜炫耀自己的胜利,想让他们变得像是战胜了日本人的kmt那样谦逊是很困难的,常凯申同志的思想中饱含着人道主义精神和以德报怨的传统思想。
陈安平同志站在远处看着孙瑜,目光里蕴含说不出来的深意,最后变成了一片木然。这是一位遵循游戏规则的玩家,在tg内部的卓尔法则下,输家遵循赢家的安排,毫无怨言。孙瑜看到了陈安平同志的表情,觉得十分感叹,以后说不定再也看不到意气风发的陈队长了。
“这是选择错误路线必须付出的代价。”一个女声响了起来,孙瑜回过头来看到邬晋芳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政委,你好!”孙瑜敬了一个军礼。
邬晋芳回应了他一个军礼,她又看了一眼陈安平才对孙瑜说道,“我知道你也抱着和他和一样不切实地的幻想,”邬晋芳紧接着摆了摆手,打断了想要辩解的孙瑜,“马克思当年怎么说来着,封建主义和基督教对于资本主义的批判无论听起来多么有道理,都不能够掩饰他们本身屁股上的旧纹章印,大概是这个意思吧?”邬晋芳用询问的眼神问道。
“呃……”孙瑜张了张嘴巴。
“陈队长大概就是这种人,”邬晋芳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大概这里始终转不过弯来,他没有意识到现实的时代已经变化了,他所崇拜的理想也已经过时了,即使不过时,也要保持与时俱进地更换形式,但是他始终抱着原教旨主义不放,你自己看看他所做的事情,他不过是想要自己所崇拜的神祗——哦,不,不应该这么说,他把那个人当做神祗,并且希望这个神祗能够一直存活下去,他把自己的一切理智和梦想都寄托在了这个虚幻的神祗的崇拜中去了,这和他最痛恨的基督教徒有什么区别呢?基督教不是也指望着上帝而活着吗?”
孙瑜抿了抿嘴巴,觉得在目前的局势下,还是不要招惹这位小姐比较好,于是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听着邬晋芳继续往下说。
“你也有这种倾向,”邬晋芳指着孙瑜说道,“不过没有陈队长那样强烈罢了,不过算了,这么多年了,洗脑的余毒始终消除不了,不断有像你,向陈队长那样的人冒出来。”邬晋芳的目光在整个空间里面扫了一圈,戴国晨和王宏昌都是她关注的热点,同时李怡也被她的目光在身上停留了一两秒钟。
“存在的即是合理的。”刚刚说出了这句话,孙瑜就会后悔了,这样又违背了自己刚才决定的不刺激邬晋芳的决定,他急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合理的也是存在的。”
邬晋芳并不是那种简单的军人,即使没有读过黑格尔也知道黑格尔这两句著名的格言,所以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不满的笑容来。
“你总要给别人犯傻的自由,”孙瑜继续补充道,“要知道,就算是工业社会,也有试图脱离社会去过中世纪田园生活的极端环保主义者不是吗?人口基数这么大,出一点犯傻的人也很正常,他们是非主流不是吗?”
邬晋芳终于觉得这是孙瑜的自我贬低而不是出于嘲讽,“希望你好好学习一下党的目前的理论和政策!”邬晋芳带着讽刺交给了孙瑜一本书,“毕竟,抗日战争已经结束67年了!”
孙瑜接过了那本书,那是一本党的宣传部门所编写的**以来的理论总结,总结当前的形势,提出了党的任务,规划出了将来的目标同时指明了执行的方式方法。对于绝大多数人包括党员来说,这都算是一本相当无聊的书。
“你要好好学习一下,”邬晋芳说道,“这样才能够把幻想和现实区分开来,”她又看了一眼陈安平,“不至于落得和他一样。”
孙瑜深呼吸了一下,“对不起,”他说道,“我出来时间太长了,我想泠她一定已经开始担心了,那么我先告辞了。”
“记住下一次任务完成之后过来开会,带着你的老婆。”邬晋芳的语气充满了嘲讽的味道,“希望你能够好好完成下一次的任务,一路平安。”
孙瑜不敢再回过头去看其他人,低着头朝着空间出口走去,经过某人身边的时候,被别人伸手揽住了肩膀,同时握住了手。
“好好努力,活下去!”是面无表情的王宏昌,王宏昌在孙瑜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孙瑜已经感受到了他趁机塞在自己手里面的小纸团,“下次有命再见吧!”王宏昌在大家的注视下走开了。
孙瑜继续低着头走出了空间,不敢再在公共空间停留了,他几乎是一路奔跑回到了自己的空间。
“你去哪里了?去了这么久?”神乐千鹤正在大厅的空间里挥舞着天之丛云,似乎正在实验这把剑的威力,看到了孙瑜她停止了挥剑,皱着眉盯着对方。
“泠呢?”孙瑜没有理会神乐千鹤的质问,直接问道。
“她出去了,也许是找你!”神乐千鹤没好气地回答道。
“她回来了麻烦你让她去我的空间找我。”孙瑜进入了自己的空间,没有理会身后神乐千鹤的抱怨,躺在床上,拿出了王宏昌递给自己的纸条。
不同于劝孙瑜叛逃的戴国晨,王宏昌只是在纸条上简单地提到说陈安平在之前任务中的行为在现实空间和主神空间重新取得了联系之后触怒了现实空间的当权派,于是楚雨轩少将被派来灭火了,王宏昌说现在还不知道上级将会如何处理自己一伙人,最严重的处罚也许是趁着任务的时候让他们在任务中发生意外。所以王宏昌在纸条上建议孙瑜千万不要重新回归到tg的三支队伍之中。
目前主神空间的组队系统还是开放的,但是王宏昌说这种开放性最多再持续两场,然后就不能够再随意的将队员在队伍之间调来调去和合并队伍了,王宏昌嘱咐孙瑜一定要想办法熬过这两场,之后最起码不会在主神空间内被tg队伍收拾掉。
孙瑜看着这样的纸条实在是惊呆了,想着自己和王宏昌其实关系并不亲密,但是对方居然透露出了这样的信息,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陈安平的授意他才这样干的。而想到了如果自己处于tg目前的三支队伍里,出于那几位先生的领导之下,孙瑜虽然觉得如果他们不找自己的麻烦,也许生活能够过得下去,但是心中的不舒服感怎么也不能够消除掉。
孙瑜重新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下一次任务的开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要思考的东西还很多,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从兜里面掏出了楚雨轩交给自己的父母的信件,犹豫了一下,开始拆开了开始阅读起来,自己的母亲在信中抱怨了一大堆自己长时间不和家人联络导致家人的担心,又说国家安全工作既然不好做就不要做了,让孙瑜想办法转业回来当公务员或者老师,总之展现了一个母亲应有的担心,同时还在信中写谁谁谁的儿子结婚了,女儿嫁人了,谁又抱孙子了,在信中委婉地提到了孙瑜的个人问题并且询问对于他们这种人员国家是否配发老婆等搞笑的问题。
信件很多,但是每封的主题都大同小异,孙瑜觉得自己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淹没了,他手中的信纸落了下来,就落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上。
“最后一定会回去吗?”孙瑜开始自言自语地询问着。
“这可不一定!”接口的是神乐泠,她已经走了进来,孙瑜被她插的这句话引起了极大地激动,他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手忙脚轮地收起了自己的信件和纸条。
“你回来了?”孙瑜问道。
“是的,我试着出去找你没有找到,”神乐泠回应道,“回来之后千鹤告诉我说你也回来了,说你叫我一旦回来就马上来见你,”神乐泠眨了眨眼,“我进来的不是时候吗?”
“当然不是,”孙瑜露出了僵硬的笑容,“我今天遇到了一些事情,正想和你商量一下。”孙瑜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手无意识地不断摩挲着下巴,“是很重大的事情,影响深远,关系到我们的前途。”
“说吧!”神乐泠简洁地回应道,在孙瑜身边坐了下来。
第6章 对策
“你的意思是tg政府重新把他们的统治延续到了这个空间?”听了孙瑜对于现状的转述之后神乐泠回应道,“天啊,我还以为我们在主神空间的tg成员会从此分裂成为两个部分呢!”
“呃?你这是什么意思?”孙瑜有些疑惑。
“想一想印度的情形,实际上我觉得一个团结统一的党这种现象相当不正常。”
“中国人是不同的。”
“确实是,”神乐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么你的意思是他们不仅重新延续了自己的统治,同时还残酷地镇压了分裂分子,你因为我的关系侥幸没有被牵连进去?”
“虽然实际情况可以说是这样子的,但是你这样说让我非常不快就是了。”孙瑜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觉得他们是不屑于收拾我还是因为他们要先把大头收拾掉,然后下一次收拾我?”
“你说他们带来了你父母的信?”神乐泠没有回答孙瑜的问题反而继续问道。
“是的,一如我爸妈以往的风格,说实话,我还真想他们。”孙瑜又出了一口气,“虽然一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的打算了。”
“保持住这个心态,”神乐泠竖起了手指,“保持住这个心态你就不会被他们画出来的幻象所欺骗!”
“幻象?什么幻象?”孙瑜愕然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觉得你还会是一个普通人,会回到tg统治下的国家去过普通人的生活。”神乐泠摊开了手说道,“你要坚信这一点,实际上经历了这么多次任务之后,你应该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别的不说,你在抗战期间不是已经担任到了tg高级干部了吗?”神乐泠用一种蛊惑的语气说道,“我相信你在45年抗日战争结束的时候一定可以成为军事委员会的委员,等到解放战争打完,说不定能够成为中央委员,现在来看,一个49年的中央委员为什么要害怕2012年的一个少将?话说你知道楚少将是中央委员吗?”
“呃,你在说另外一个我?”孙瑜有些吃不准神乐泠的话是不是严肃的,这也许是她的一种幽默方式,“你一定是在开玩笑,要知道1945年至1956年中央委员不过四十名而已。”
“是吗?”神乐泠似乎真的是在开玩笑,“我觉得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孙瑜摇了摇头站起来,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你完全不明白,泠,既然陈队长因为这样的事情倒霉了,那么我们在那一次任务中加入了党的队伍绝对不是什么让别人尊重的经历,反过来说,他们也许觉得我们根本就是别有用心,根本就是配合陈队长的阴谋。”
“是这样的吗?”神乐泠看上去有些疑惑,“我们不是帮助第一代领导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