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他若是做了什么,怎么会让尚书府的人知道!”便是他,也是在暗查赵子钰的时候,才偶然间得获了这个消息,本以为无甚用处,却不想今日倒是给陆晼晚用上了!
雅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闷。
门外,依旧是喧嚣满堂。
这厢两人相视无言,一阵沉默,却听外面的喧哗声突然销声匿迹,下一瞬便赫然响起宾客们行礼的声音:
“微臣,参见赵王。”
“草民见过赵王!”
声音此起彼伏,穿过回廊,透过两扇紧闭的木门,传到了屋内两人的耳朵里。
赵子钰怎么来了?
陆晼晚皱了皱眉,微微侧首看向门边,神色疑惑。
夏子清便也是心中不解,早在太子赵子彦与赵子钰指尖出现裂缝之后,这两人便未曾光临过揽月楼许久。可前几日,先是来了一个赵子彦,今日又来了一个赵子钰——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任谁都知,揽月楼是京中最大的客源集散地,便也是最大的消息集散中心,若是想要知道什么消息,便只需来揽月楼一趟。因着人们的这种趋势,揽月楼竟然专门设了消息买卖的交易场所,陆晼晚不得不佩服夏子清的生意头脑,还真是有任何一点商机他都不会放过!
“他来做什么?”夏子清皱眉。
陆晼晚未曾回应他,赵子钰的心思,她向来都猜不透,前世是,现在也是如此!赵子钰此人,心思太过深沉,性子却又冷淡,通常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很难教人揣摩出他的意图。
走廊上的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
两人相视一眼——赵子钰已经上楼了!
听着隔壁雅间的房门被推开,夏子清眉头越蹙越紧。旁边的房间是以往赵子离与赵子彦、赵子钰常来时专用的房间,但自从夺嫡之争开始之后,那间雅间便闲置了出来,就连赵子离再来揽月楼也都是直接来他们现在所在的雅间。
而现在,赵子钰非但来了揽月楼,更是进了那扇门,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陆晼晚也未曾想过自己的运气如此不好。
前一次先是遇到姜娉婷,再是遇上赵子彦。如今,本以为他们这几人都不会再来此地,却又碰到了赵子钰——看来,这揽月楼果真是个是非之地!
眸子微转,夏子清却是将目光重新放到了陆晼晚身上,神色质疑:“你来的时候,可有察觉被人盯上?”如今,陆晼晚可是个名气不小的人,又加上与赵子离关系**,很难不引起一些有心之人的注意!
太子与赵王相争,赵子离便是想洁身自好都不能,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个有野心的,这野心,还不会比赵子彦与赵子钰任何一人小!
夏子清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怎么凡事与赵子离扯上关系之后,就变得复杂多了呢!现如今再牵扯上一个陆晼晚,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蹙眉想了想,陆晼晚意识到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可她想不出赵子钰来揽月楼与她有任何关系!
摇了摇头,陆晼晚坦言道:“未曾,但若是有人跟踪,月影也会及时发现。”
侧耳听着隔壁房间的声音,但自从赵子钰进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传来,一时间,这两人都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颇有些烦闷地动了动身子,夏子清换了个姿势侧倚在椅背上,索性不去管隔壁那人,将话题从跑偏的思路上拉了回来:“陆景皓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她既然亲自来问,夏子清自然是知道这事儿与她有关。
“自然是去别院将人接回来。”
“你?”夏子清皱起的眉头便从未送过,听这话的意思,似乎她是要亲自去接?
秀眉微挑,陆晼晚脸上明显写着理所当然,却也不想多做解释。
托着茶盏,入口是一阵微凉的苦涩,陆晼晚皱了皱眉,垂眸看了一眼杯中微微泛黄的苦茶,最终将茶盏轻轻放下,扭头看向一边不再说话。(未完待续。。)
ps: 下班之后回来得有些晚,第二更或许是赶不上了,明天早上会补上来的,亲们见谅~
话说今天小雪喏,深圳依旧是阳光灿烂,只有等到时候回老家再看雪喏~
么么哒~
201 从善如流
隔壁雅间内,赵子钰唇角微扬,右手轻抬,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搭在桌沿,轻轻叩打。
“萧影,请二小姐过房一叙。”他早知她与夏子清在一墙之隔,却不知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身后一身玄色的萧影抱拳领命,二话不说便往陆晼晚与夏子清所在的房间走去。
楼下有好事之人,早早便盯着三楼的一切动向,如今见着赵子钰房间里走出来一人,一看是其近身侍卫,不禁都提起神来,想看他究竟会有何动作。
“那不是陆二小姐的雅间?”见萧影径直往隔壁而去,有人略微惊讶。
闻声,其余人也都朝着那一方看去,心中的好奇越来越浓烈。
赵王要找的,竟是陆二小姐?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中山侯子离心系陆二小姐,太子子彦对陆二小姐赞美有加,如今连赵王子钰都来掺和一脚,这……这尚书府家的二小姐,竟是引得三王竞相上门相寻,如此殊荣,是叫旁观者简直歆羡万分。
在万众瞩目之下,萧影面无表情地敲响了雅间的房门。
房内两人对视一眼,须臾,夏子清便狭促地看了陆晼晚一眼:“找你的?”现在处在流言蜚语中的 人,也只有陆晼晚了,不过,这赵子钰倒也是直接,便让人直接寻上门了!
瞥了夏子清一眼,陆晼晚对他满脸的戏谑和幸灾乐祸略感不满,这家伙当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不过。这赵子钰来寻自己,所为何事?
两人未曾做出响应。门外萧影却也放弃,屈着手指在门板上又叩了几声:“二小姐。王爷有情!”
果然!
楼下之人面上皆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对三楼将要发生的事情也愈发的期待了起来。
叩门声落下,陆晼晚也起了身,朝对面的夏子清看了一眼,淡然道:“等会儿我还有事想要问你。”言下之意,你就在这儿好生待着吧。
闻言,夏子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是被命令了么?还是被一个女人!
但看着陆晼晚早已经不等他的反应便已转身离去,夏子清气鼓着脸颊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吱呀!
门轴转动,萧影往边上撤了一步。下一瞬便见陆晼晚出现在房门后。恭恭敬敬地拱手一礼,萧影见她似乎并不意外,便抬手道:“二小姐,请吧!”微微侧身,为她印着方向。
未曾说二话,陆晼晚转身亲自将房门关上,便抬步往赵子钰所在的房间走去,神色淡然。
待萧影为她打开另一扇房门,陆晼晚才将将跨过门槛。便觉得一股迫人的气势直面而来——赵子钰,还是如此不近人情,从来没有来者是客的自觉性,在他的地盘上。他才是王!
赵子钰闻声转头向门口望去,便见一身淡蓝色罗裙的陆晼晚站在那里,双手交握与腰间。指尖轻绞,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眉头微皱。薄唇轻抿,赵子钰有些不喜欢看到她这样。
分明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陆晼晚却依然觉得肩头一沉,心中莫名涌上一股惧意,就如同那一世死去的时候见着他分明带笑却是阴寒无比的眼神一样!
指尖微微一紧,陆晼晚提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迈步朝赵子钰的方向走去。身后是萧影将房门关上的声音,沉重刺耳。
“臣女陆晼晚,见过赵王。”双膝委屈,陆晼晚委身与他行了一礼。垂首敛眉,从刚进门的时候看过他一眼,陆晼晚便再不曾多看一眼。
这个男人太过于危险,他看着一个人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无处遁行的猎物。这个猎物,无所谓窜逃,只有赵子钰愿与不愿放它离开。
见她始终未曾抬头,赵子钰眉心微蹙,面色不虞。
萧影见状,便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他身后,双目直视前方,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二小姐何必多礼!”半晌,赵子钰才免了她的礼,却未曾赐坐。
赵子钰后续无话,陆晼晚便也不说话,轻抿着双唇站在那里始终沉默。
左右是赵子钰派人将自己请过来的,她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言多必失的道理她自然懂得!既然正主这般气定神闲,她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若是有什么事,她尽力配合便好,也省得麻烦接踵而至。
“不知二小姐与锦绣绸缎庄的掌事是否熟识?”沉默半晌,赵子钰终是开了口,问完话后边抿着薄唇看向孑然而立的陆晼晚。
“非是熟识,只不过是前阵子府上在庄子里定制了一些衣裳。”陆晼晚从善如流。只要赵子钰不深问,她便不细说,左右她都有回答他问题,既非错也非对,打个擦边球这人也不好说她什么!
可若是赵子钰非要拿乔,陆晼晚也是无法!
显然是不信她说的这番话,赵子钰双眼微眯,散发着危险的信号——他最不喜有人对他说谎,哪怕眼前这人说的话对他并未半点影响!
“几日前见着二小姐在锦绣绸缎庄待了许久,还以为小姐与庄内的人熟识,聊得太过尽兴了。”
尾音轻扬,赵子钰是在试探。
这是在进屋站到赵子钰跟前之后,陆晼晚第一次抬眼看着他。
视线落在他外披的寒铁肩甲上,陆晼晚莞尔一笑,轻声道:“多谢赵王关照,前几日去锦绣庄,臣女也不过是去挑了一些料子。庄内的料子与成衣琳琅满目,臣女挑花了眼,便在庄内多耽搁了些时辰。”
不曾想赵子钰竟然如此知悉自己的行踪,陆晼晚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这个男人果然未曾改变过分毫——怕是他早就知道锦绣绸缎庄与太子赵子彦有些牵连,而眼下又是两人相争相斗的白热化阶段,便是有一点蛛丝马迹,他都不会放过。
可陆晼晚不免又有些担心,赵子钰手段了得,他既然能知晓她的动向,会不会连她那一日见过了什么人都已经得到了第一手消息?若真是那样,她在他眼前便跟赤…裸…裸的没有任何分别,可她现在却是在对他说谎!然而,这说谎的代价,她却是不敢想象……
“二小姐在紧张什么?”
赵子钰目光犀利,言辞也是犀利无比,一语中的便拆穿了陆晼晚眼下的异常。
呼吸骤然一紧,陆晼晚扬起的嘴角有些僵,目光落在他肩胛处不敢再有半分挪动。
“哈哈,赵王亲临揽月楼,简直是蓬荜生辉,在下倍感荣幸,荣幸啊!”
就在房内气氛陡然冷凝诡异之时,走廊上却突然响起一道猖獗的笑声。
众人抬眼望去,便见在赵子钰的雅间前站了一溜儿的应侍,细数之下竟有十一二人,没人手中都端着木托,美酒佳肴,色香味俱全。
房内,陆晼晚闻声心头一松,却是不敢有太大的反应。
赵子钰与萧影同时蹙眉往房门出望去,脸色不虞。
装模作样在门框上轻叩了几声,夏子清便不请自入。推开门,酒香便喧宾夺主,弥散在雅间的每个角落。
“蠕渌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大东家果然出手不凡。”挑眉朝打头走近室内的几人看去,赵子钰最终将目光落在夏子清身侧一名青白色服饰伙计手中的托盘上。
赵子钰好酒,便是赵姓王侯的几个兄弟,皆是爱酒之人。这一点,在夏子清初识赵子离的时候便知晓,眼下见他闻酒香辨名酒,竟也有些佩服。
笑了笑走上前,夏子清道:“赵王贵人事忙,许久未曾光临揽月楼,如今来了,在下自然不能藏私!”
右手微抬,袖摆轻扬,身后的一应伙计便鱼贯而入,错过站在桌前的陆晼晚,将美酒佳肴一一摆上桌;之后回到了夏子清身后,听候命令。
“大东家破费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子钰自然是不会多说他什么,脸色平平地看了他一眼。
转眼又看了一直站在远处的陆晼晚一眼,道:“既然有大东家做东,我也不介意借花献佛,不知大东家与二小姐是否介意同桌共饮?”
话说得倒好听!
陆晼晚心中腹诽,却不想这男人还有与人虚与委蛇的时候!
“赵王相请,怎敢相拒!”二话不说,夏子清便遣了布菜的一纵伙计,自己往桌边走去,衣袍一撩便金刀阔斧地坐在了赵子钰对面。罢了,这才抬眼看向陆晼晚,眼神中的讶异不似作假,“二小姐?”
嘴角微微一抽,陆晼晚皱眉看了夏子清一眼,与这两个男人同桌共饮,简直不太美好。见赵子钰也正看着自己,陆晼晚也只得颔了颔首,抚着裙摆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上坐下。这一刻,陆晼晚当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如芒在背!
不过好在有了夏子清这个话痨,浅酌淡饮之间的气氛也不至于太过诡异。
尽量不去理会旁边的两人,陆晼晚努力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然而,饶是这样,陆晼晚还是能感受到从她左侧投递过来的冰冷视线。
似乎是疑惑,夏子清多嘴了一句:“赵王与二小姐可是熟识?”
“是!”
“不是!”(未完待续。。)
ps: 先来补上昨天欠下的~
202 子清救场
两人几乎是同时回答,夏子清看着两人,有些怔然。
似乎,眼前的情状有些不对劲儿啊!
闻声,陆晼晚却是额角狠狠一跳。谁与他是熟识了?这男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都说得淡定如斯!
上辈子,这辈子,她与这个叫赵子钰的男人都不可能是熟识!即便是点头之交,陆晼晚都不愿。
“二小姐似乎对本王心存芥蒂,为何?”赵子钰还是这般直接。
无视一旁看好戏的夏子清,赵子钰便转头看向陆晼晚,神色似乎疑惑。
“……”赵子钰是专程来找茬的吧!陆晼晚眼角一跳,唇畔好不容易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赵王多虑,臣女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陆晼晚这话说得也是留有余地,聪明如斯,赵子钰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的直觉向来灵敏,自从在绿松湖绣颜阁的画舫上见着陆晼晚的第一眼起,他便觉得这陆家二小姐对他成见颇深,但赵子钰却想不出自己是在何时得罪过这么一个……以往口碑不太好的人!
夏子清觉着这两人之间似乎是一出场就磁场不合,分明是两厢排斥。
尤其是陆晼晚,夏子清能分明感觉到她对赵子钰的排斥。可他实在想不出来,陆晼晚与赵子钰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
若说两人之家要真有什么联系,除了赵子离,便只有陆霏宁了!
若说是因为赵子离——夏子清觉得没这个可能。毕竟陆晼晚与赵子离相识相知不过半年,陆晼晚应当还不到爱屋及乌、厌之所恶的地步。若是因为赵子钰对陆霏宁的态度问题。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可能是不成立的。就夏子清所知,陆晼晚是巴不得陆霏宁过得不好。是万万不可能因此而怨恨上赵子钰的。
那么……夏子清突然对陆晼晚很好奇,他发现,自己与这人接触了许久,都还未曾真正的看透这个人!
身侧传过来的两道视线,着实令陆晼晚浑身不舒服。
夏子清淡眉轻扫,看了陆晼晚一眼,便抬手与赵子钰斟了一杯美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