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夏子清告知他曾在幽州边境见到和他母妃长相相似之人,他便再也等不住地奔赴幽州,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查到,反而被人中断了线索。
如今——
抬眼看向荆绾儿,赵子离觉得,或许这将会是一条不错的线索!
淡眸轻扫,赵子离未曾言明,但多年的默契还是让夏子清轻易便读懂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夏子清便有些庆幸,他是选择了将荆绾儿带入军营而非他人!(未完待续。。)
223 曹氏被掳
让夏子清将荆绾儿送走之后,赵子离又询问了一些陆晼晚的情况,在再三确认之后,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然,陆晼晚却也注意到了赵子离的不对劲。
在荆绾儿离开之后,赵子离便沉默了许多,眼睑微垂,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陆晼晚也不打扰他,默默地在他边上坐着。
许久,听得外面战马声声嘶鸣,赵子离这才从榻上起身,朝外边的人吩咐了传膳。
“她和你要寻的人有联系?”聪明如她,陆晼晚一早便知道赵子离来幽州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寻人。多次询问于夏子清,那热却也不肯向自己透露太多,然这两人今日的反应,却能让她联想到很多东西。
比如——荆绾儿的姓氏!
起初,陆晼晚并未注意到这点,只是在发觉赵子离与夏子清不正常之后,才开始联想到一些东西。
昔日璃妃冠宠荣华,陆晼晚自小便听曹氏说过一些关于那人的事迹,便也对璃妃有了些许了解。若要说曹氏为何会知道许多关于璃妃的事儿,陆晼晚只觉得世界真的很小,谁曾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和那芳华绝艳的璃妃娘娘是闺中密友!这事儿曹氏也不曾与她多说,若不是有一次闲聊时无意间说漏了嘴,怕是陆晼晚也不知道自己娘前和璃妃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
璃妃本名荆璃,是两朝元老荆毅冲的掌上明珠,因着一次宫宴被当今皇上一眼看上。而她本身也一眼便相中了身为帝王的赵顼胤。后经历重重阻拦。最终是入宫为妃,冠宠当时。
可她也知道。荆姓家族寥寥无几,当时更是除了荆毅冲及其后代。荆姓之人差不多都已经死绝。
这便也是在听到荆绾儿自报家门时,她心中讶异的缘由所在。
想必,赵子离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吧。
想到这些,陆晼晚忽而觉得心中轻松了不少。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夏子清口中所说的对赵子离很“重要之人”是其他人,却不想是他母家人!
“嗯。”陆晼晚心思玲珑,赵子离一早便知,眼下见她猜测出这些,也不觉得奇怪。当即点了点头,也不瞒她。索性,这些事以后她都是会知道的。
“早在之前,夏子清查到在幽州边境,有和我娘长相极为相似之人,我此番来幽州,也正是为了此事。”
听闻这话,陆晼晚却是惊讶万分:“你是怀疑璃妃娘娘根本没有殡天!”
她只想到他要找的人和姓荆的人有关,却不想竟他要找的人竟是荆璃——那个传闻已经死了的人!
“而且。宫中莫名出现一个和我娘七分相似的映鸢,着实令人怀疑!”想着当日殿前一舞的妖魅舞姬,赵子离神色一肃,周身溢出一股阴寒之气。
“鸢贵人?”赵子离口中的映鸢。就是她在皇后寿辰之日见到的鸢贵人吧?
那个女人,长相确实妖艳夺目,简直是国色天香!
闻言。赵子离皱了皱眉。
鸢贵人?何时那女人被抬为贵人了?而且——
“你何时入过宫?”在他印象中,陆晼晚身为庶女。是没有资格入宫的。
“皇后寿辰,你走没几天。”也便是那一次。让她彻底脱胎换骨,在人前不必刻意隐忍。
眉峰一挑,赵子离对于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感觉颇感不喜。而且,月影每次传信,竟然都微僵陆晼晚的事囊括进去,即便是说,也只是三言两语,寥寥几字。
然,陆晼晚却是没打算与赵子离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话锋一转,直指重点:“你想通过荆绾儿继续查下去?”
点了点头,赵子离未曾开口说话。
营帐外,是士兵节奏划一的脚步声。
不多时,帘外有人打着报告。赵子离应了一声便放人进来了。
来人是来送饭的,将午膳在桌案上布置好,那人便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
午间的气氛静谧安宁,若是没有夏子清的突然闯入,陆晼晚想,就这样和赵子离一起安静地用着膳食也是不错的选择。
然,在见过夏子清之后,她便有些坐不住,若不是赵子离与夏子清顾念着她身上的伤不让她起身,怕是此时她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
嘱咐了帐外守卫的兵士,未经通传,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夏子清便与赵子离、陆晼晚三人,陷入了新的难题中。
——曹氏在去安远寺的路上被人掳走!
这是夏子清一身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带进来的消息。
可这消息便像是平地惊雷般,让陆晼晚彻底坐不住了。
“晼晚,听听子清怎么说。”倾身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赵子离心中微疼。
他最终未能守护好她,也未能守护好她的家人!
深吸一口气,陆晼晚尽力使自己平复了心中的不平,目光清冷地看向夏子清。
被她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夏子清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还是喜欢看她平静如水时的样子,太过急躁似乎不太适合她!
掩唇轻咳一声,夏子清便不再多停顿,将他将将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转告给了行军床上坐着的两人。
“因晼晚消失不见,尚书府内已经乱作一团了,陆桁派了不少人满城搜寻,陆夫人……晼晚的娘亲也在这之后去了安远寺,却在半途被人劫走。”见陆晼晚面上焦急,夏子清赶忙又说道,“不过,据揽月楼的消息,你娘亲尚无性命之忧。而且,那人似乎也没想过要伤害你娘亲。”
“你知道是谁?”陆晼晚眉目一凝,不满夏子清对自己的隐瞒。
听他话里的意思,分明就知道对娘亲下手的人是谁。再者而言,揽月楼的消息网庞大不可估量,定然不会只查到了这些,可夏子清却不说,亦或者是他不愿意对自己说!
皱了皱眉,见着这样强势的陆晼晚,夏子清着实有些不大适应。他自然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可有些事,陆晼晚不一定要知道得那样清楚和彻底。知道了,对她来说,并无有好处!
“你也别怪子清,他只是不想你太过忧心。”赵子离何曾这般轻声软语地对一个人说过话,他肯放下姿态这样对待陆晼晚,便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尖上的位置。
饶是夏子清见着,也不免心惊。他从不知道,赵子离竟会这般没脾气!或许,在这一点上,他永远都不如他!
闻声,陆晼晚抿了抿唇她当然知道夏子清并无恶意,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去担忧。现在,夏子清知而不言,更是让她心中一阵难受。
眼睑微垂,陆晼晚轻言:“我累了。”
见状,夏子清蠕了蠕唇,欲言又止,却见赵子离冲自己摇了摇头,低叹一声,无奈道:“你先休息吧,晚点我再来看你。”
说罢,也不管对方是否有反应,脚步一转便往帘帐外走去。
目送着他出了营帐,赵子离坐在陆晼晚身边,将她一双沁凉的手捞在自己掌心:“我陪你回去?”
摇了摇头,陆晼晚当即便拒绝了。
她并非任性,方才那样也只是因为心中太过担忧。眼下,赵子离这边才刚刚有些一些眉目,她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便教他放弃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她如何让他安心陪着自己回到帝都去!
“不用,你留在幽州,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既然夏子清说,那人抓了我娘,并无意加害,又恰好是在我离开之后,想必是冲着我来的。”
一语中的,赵子离有时候便希望他的晼晚,能稍微不那么聪明!
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磁性而又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萦绕不止:“我让夏子清与你一起回去,月影留在我身边也无事,还是让他跟着你吧。”
“嗯。”在他怀中低声应下,陆晼晚轻轻阖着双眸,有些力不从心。
其实,就算是夏子清不说,她也能将可能的范围缩小到极致。在帝都,除了太子赵子彦和赵王赵子钰,还有谁会对她这般感兴趣的!亦或者,他们感兴趣的根本在于——赵子离!
沉默了半晌,陆晼晚忽而睁开双眼,仰首望着赵子离:“大哥不是与你一道来了幽州么?”怎么她在军营中并未见着他?
“景昳和曹将军在北城,晼晚可要去见见?”
闻声,陆晼晚眼神微黯,却仍是摇了摇头。重新钻入赵子离怀中,陆晼晚有些贪婪得吸了一口只属于他身上的独特气息,竟是不舍。
“下次,我带你上蓟北楼。”
“好。”
蓟北楼,其实就是幽州台,也称招贤台、黄金台。
相传燕国时期燕昭王为强国欲招贤纳士,构建高台,置黄金于台上,作为对人才的封赏。
蓟北楼之于赵子离,有着其特殊的意义吧!
知晓他心中抱负,陆晼晚除了支持他,便只求“君身轻安”。
“什么时候走?”相拥片刻,赵子离便忍不住问出口。不知,此次一别,又将是什么时候再见了。
“明日。”既然知晓了帝都传来的消息,她定然是不能再这里多留了。毕竟,被抓走的那人,是生她养她的娘亲,她不能这般自私,弃亲情与不顾。
“我派人送你。”(未完待续。。)
224 晼晚回府
马车辘辘地奔行在官道上,带起满地的尘土,将喧嚣和牵挂都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陆晼晚心中着急,自从出了幽州城之后便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夏子清见她这样心中也是忧虑,若是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帝都,那也得大半天的时间,他们一早便出了城,算下来,得傍晚时分才能抵达帝都。
“我的人一直都在暗处盯着,夫人应当会没事的。”揽月楼并未再有新的消息传过来,想必那人是真的未想过对曹氏动手。
只是,那人这样做,摆明了就是要引陆晼晚前去,他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
“月影,再快!”尽管马车因着速度太快变得有些颠簸了起来,陆晼晚却仍是觉得这一路的速度太过缓慢,她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进入帝都!
车辕上,依旧一身黑衣的月影闻声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出言反驳。搭在车板上的腿顺势一收,整个人正襟危坐了起来,握着缰绳的手扬起又狠狠落下,马儿吃痛,撒开四蹄便再度加速奔跑起来。
车厢内,陆晼晚手指死死地抠着窗棂,尽量稳住自己因马车太过颠簸而摇晃不已的身子。
******
尚书府内,气氛沉闷。
乔氏与陆桁并排坐在大堂上,听着堂下之人的回话,眉头是紧了又紧。
“你们是怎么保护人的,竟然让那些人从眼皮子底下将人劫走!”
本来陆晼晚突然失踪一事便让乔氏心中不安,眼下竟然连带着曹氏也出了意外。即便她再淡定,这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些事情。她还怎么坐得住!
李舜华站在一旁,皱眉看了一眼那跪在堂上瑟瑟发抖的几个人。
——“晼晚那孩子素来心疼她娘亲。若是知道这偌大的尚书府竟然守不住一个人,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这是在栖梧院,老夫人亲口与她说过的话!
她不知乔氏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慨,但却也听出了一个意思,那便是二小姐若是回来,她无端消失之事老夫人是打定主意不会与她计较了的!
可现在,那人怎么还不回来!
“你,将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便是素来不插手后院之事的陆桁这次也出了面,关心起这样的事情来。
“回。回老爷,当时,属下们正要下山,就,就遇到了那帮黑衣人。那时属下们随夫人刚刚到了半山腰,那些人身手极快,可是……可是并无伤人之心。”跪在地上的青衣侍卫偷偷抹了一把额上沁出的细密汗珠,身子一颤,又继续说道。“老爷可以问问其他兄弟,那些人似乎是早已做好了准备和打算,当时将夫人劫到手之后,也没有与属下们再继续纠缠的打算。劫了人之后就直接走了……属,属下轻功不济,未能追上那些人的步伐。”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陆桁也是气到了极致,这尚书府三天两头就丢了人算是怎么一回事。竟然还闹得满城风雨。
保护不力,轻功不济!这些话竟然敢拿到他跟前当做借口来说!剑眉一竖。那早便被他扣在手掌的茶盏被狠狠朝前砸去,正好落在那人膝盖边上。瓷器零碎,热茶溅出,溅在那人手背上,灼热的烧烫感令他忍不住就想缩回放在膝盖上的手,可却又不敢,只得生生忍着。
满大厅站着的人也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这不该有的祸事便落到了自己身上来!
然而,有聪明地沉默不语的;也有装聪明想要喋喋不休的。
“老爷,你也别着急,他们不是说那些人没有伤人的打算吗,可见姐姐在那边还是安全的。”柳翘儿扭着腰肢上前,却又不敢太过靠近此时戾气太重的陆桁,只在他边上不远的地方站着,出言说道。
“哼,我看你是巴不得心悠出事才是真!”说话的是乔氏。
打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不知廉…耻,靠着怀中胎儿来上位、心思不正的女人。再者而言,柳翘儿觊觎主母之位已久,尤其是在许兰馨疯癫之后,那种一步登天的欲…望更是强烈,乔氏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
只是,柳翘儿想归想,却始终还未做出一些不可逆转的蠢事出来,乔氏便也暂时放任她的行为,只要这柳翘儿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她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枪打出头鸟,再有便是——自作孽不可活!眼下,这两句话放在柳翘儿身上都再合适不过!
柳翘儿明知这当家作主的两人心下不爽,却还要站出来说这没头脑的话,简直是找死!
乔氏已经发了话,其余人便低着头,等着看接下来柳翘儿的窘态。
“来人,将陆柳氏带入锦绣园,这段时间好好面壁思过!”乔氏越看她便越是气不过,稍作一想,便说出了这样的话。
闻声,堂下之人无一人不惊。
锦绣园?那不是……
柳翘儿更是直接,听到乔氏的话之后,双腿一软便硬邦邦地双膝磕在了地板上。见乔氏一脸铁色并无更改,便挪着双膝朝坐在主座上的乔氏跪行而去:“老夫人,老夫人不要,婢妾愚钝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老夫人恕罪,求老夫人不要讲婢妾关进锦绣园!”
抓着乔氏的衣摆,柳翘儿几乎是声泪俱下。
她才不要去锦绣园里,不要去陪许兰馨那个疯子,更不要让自己接下来的人生白白蹉跎在那犹如冷宫一样荒芜的地方。
尚书府上下无人不知,自从除了四小姐陆毓宁那一事之后,大夫人许兰馨受不住刺激入了疯魔,昔日繁华奢靡的锦绣院一夜颓败,满园秀色不复往昔,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一处。
柳翘儿拼命摆着头,那个地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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