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身子一颤,颇有些为难地转回身来,看着房门一阵犹豫。而他身边的几个人皆是面色各异。
房间里男人女人交欢的声音一阵比一阵高昂,满室的旖旎,几乎都要教外面这些人把持不住。
扭头看了眼身边心思不正的几个人,那壮汉索性眼一闭牙一咬。大手一推便将房门打开。
瞬间,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院子里的人皆是脸色大变,曹氏差点儿站不住,好在袁容青和罗氏一左一右将她扶住,神情却是变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相视一眼,眼神中皆是担忧。
而院中其他人也不可避免听到里头暧。昧旖。旎的声音,各个脸色怪异。
陆秀宁与陆锦宁虽未尝人事,却也对男女之事知道一二。如今听到里面的声音哪还有不明白的。陆嘉宁也是震惊,疑惑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柳姨娘。
正是夜深人静,万籁俱静之时,而房间里头欢好的二人却对外界情况一概不知。仍忘情地翻云覆雨。
正当对着房门站着的几个家丁,此时却是有些为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吧。这可是二姑娘的闺房;可若是不进吧,身后还有那么几尊大佛在看着呢!
“将那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带出来!”
许是看出这几人的犹豫。陆桁更是怒火中烧,提起嗓子中气十足的一吼。吓得这四人连滚带爬地往陆晼晚的房间里去了。而此刻,房间里温存的两人却是突然被陆桁的怒吼声惊醒了般,浑身一个激灵,却仍是纠缠不分。
四名家丁进去的时候,便见着两具白花花的赤。裸身子一上一下地做着活塞运动。
这还不止,令这四人真正叹为观止的,却是眼前女上男下的姿势。为首的那名魁梧的家丁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竟是叫出声来:“我的乖乖,这不是四小姐吗?”
四小姐?
其余几人皆是一愣。这不是二姑娘的闺房么?
可那傻大个儿还当真没说谎!
几人齐齐抬眼看去,那坐在男人两腿间大胆而放。浪的赤。裸女人不是陆毓宁是谁!却见她此时神情享受,半点没有被人围观的知觉。
这四人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竟是忘了进来的目的。
在外面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人出来,陆桁也是怒了,却又不好直接冲进去,便对着一边的陆康吩咐道:“进去将里面的人统统给我拎出来!”
陆康却是二话没说,冷着一张脸便往房间里去了。
许兰馨眼看着陆康步入房间,嘴角一扬,便是露出一丝冷笑。
袁容青本就怀疑这次的事儿与大方脱不了干系,在陆桁吩咐那几个人先进去看的时候便是一直关注着许兰馨这边,当然是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神情。现在,是更加笃定这事儿绝对与许兰馨,或者是陆毓宁脱不了干系。
想到陆毓宁,袁容青却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来。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袁氏左右环顾了一圈,锦兰苑内的一群人,除了这院子的主人陆晼晚未曾露面之外,便还有一位一直没有出现过——
“冬青,见着四小姐了吗?”
袁容青这话也并非是偷偷摸摸地问,声音不大却是足以让周围一圈的人都听得清楚。
闻声,许兰馨脸色微微一僵。
其他人却是突然反应了过来,也都在自己身边扫了一眼,果然是不见陆毓宁的身影。
见着乔氏脸上疑惑,陆桁也有要开口询问的打算,许兰馨索性抢先开了口:“从祠堂回去之后便说有些累,早回院子里歇着了,晚饭也不曾吃。”
袁容青皱眉,显然是不信许兰馨这番话。
“大人!”
就在这群人心中疑惑之际,却听到离开从房间里走出来,正要向陆桁禀报。
在他身后,是那四名家丁,每两人架着一个人,被架着人皆是只随意披了一件外衣,看起来匆忙且凌乱,浑身都散发着欢。爱过后萎靡旖旎的气息。
见状,后院几个姑娘皆是皱了皱眉,万分嫌恶地退了几步。
乔氏更是不喜,若不是李妈妈与刘妈妈一左一右将她护着,怕是早就冲上去轮着拐杖便要砸上去了。
“混账东西!”见着被带出来的两个萎靡不振的人,陆桁一阵恼火,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便是上前对着那低着头披头散发的人就是一脚,踹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曹氏好几次都软了腿脚,双手攀着袁容青扶在她胳膊上的手,这才得以支撑起整个身子。眼下见陆桁这般不怜惜地一脚踹上那人,只当那被踹的是陆晼晚,心中郁结,竟是生生晕厥了过去。
“曹姨,曹姨!”陆秀宁也是焦头烂额,慌忙从背后将曹氏接住,抬头看了一眼袁容青,脸色无奈。
“丢人现眼!”陆桁回过头瞥了一眼受不住刺激昏厥过去的曹氏,怒叱一声。乔氏眼下也没话可说了,看了眼曹氏,便又重新将目光放到了那两具几近赤。裸的身躯上。
被陆桁猛然踹了一脚,陆毓宁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从神情恍惚中清醒了过来,便只觉得周身一阵沁凉,却是忽略了方才被陆桁踹的一脚。同时又觉得身子一阵酸疼,尤其是两腿间。抖了抖肩,陆毓宁抬起手搓着双臂,这一动作,却是将身上面前遮体的袍子给掀落了不少。
嘶。
抓着陆毓宁的两名家丁倒抽一口凉气,近在咫尺的温香软玉,却只看得吃不得!又想到方才在陆晼晚房间里面看到的一场活春。宫,这两人吞了吞口水,竟是觉得有些可惜。
院子里一大群人见到这样的情况,也是一阵错愕,满目的惊悚不比例会眼中的怒火少!
“孽障,也不看看自己在做什么,不知廉耻的东西!”
头顶便是陆桁的怒骂声,陆毓宁有些浑浑噩噩地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然而,这一抬头,便又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毓宁?”许兰馨首先叫出声来,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是毓宁,站在这里的人不该是陆晼晚的么?想到这里,许兰馨却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陆晼晚——竟是早就知道了毓宁的打算么?然后将计就计,来个金蝉脱壳,桃代李僵?
“四小姐?”余下几人纷纷认出一身狼狈的陆毓宁来,皆是大惊!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是二姑娘住的锦兰院吗?怎么被捉奸在床的人却是芳菲苑的四小姐?
“混账!”看来是她今天对陆毓宁的惩罚太过于轻了,以至于这人竟敢做出这样与人苟合之事!待看清楚衣不蔽体的人真正是谁之后,乔氏便不顾李妈妈与刘妈妈的阻拦,上前便是将狮头拐一横,狠狠地往陆毓宁小腿上砸去,“你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吗,啊?做出这等污秽不堪之事,竟还这般不知羞愧!”
陆毓宁被陆桁与乔氏接踵而至的怒斥和打骂弄懵了,下身的疼痛几乎是令她站不直身子,现在乔氏那狠戾的一击,便直接将她打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冰凉的地面和下身的酸胀感,叫陆毓宁是思绪逐渐回笼,撇过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侧不远处同样衣不蔽体的陌生男人,终于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的茫然神情骤然皲裂,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阵有一阵的后怕和恐慌。(未完待续。。)
171 自作自受
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
“爹,爹,祖母,你们听我解释,我是被人陷害的。”也不管自己现在形象如何,陆毓宁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朝陆桁与乔氏的方向爬去,宽大的衣袍在她动作间滑落,整个人便裸露在夜色下。
“还不快将衣服穿上!”陆桁简直怒极。
见着自家女儿白花花的身子,许兰馨浑身一颤,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也不管自己之前是否对陆毓宁恶言相向,便赶紧跑到陆毓宁身边,将从她身上滑落的衣袍重新披在了她身上。
见只有许兰馨顾着自己,陆毓宁当即便哭了起来,抓着许兰馨的双手一阵求饶:“娘,娘,不是这样的,救我,救我啊!您跟爹爹和祖母求求情,事情本不是这样子的!”
“本不是这样?那你倒说说,原本该是怎样的?”狠狠地将石头拐戳在地面上,乔氏怒极攻心,话一出口便是接连呛咳了几声,“你……你,竟然如此不知廉耻,还妄想推卸责任,当我们这些人是瞎子吗?”
“祖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本来应该是……”突然间意识到什么,陆毓宁及时收住话头,紧抿着双唇,看上去茫然不知所措,楚楚可怜。
不断地扯着许兰馨的衣袖,陆毓宁如今能倚靠的人便也只有她了 !
看着这一场剧情急转直下的闹剧,陆秀宁与陆锦宁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但是。这屋子的主人,到底去了哪里。竟是现在都还未现身!
袁容青看了一眼依然昏厥的曹氏,也是一阵庆幸!
这边。一早便被人从耳房揪出来的清瑶与夏喧两人相视一眼,皆是错愕非常——在二姑娘房间里干那事儿的人竟然是四小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清瑶实在想不明白,芳菲苑与锦兰院距离不短,为何原本该在芳菲苑内就寝的四小姐会突然出现在了锦兰苑,并且还在自家姑娘的闺房里做出这么……龌蹉的事儿!
夏喧却是突然想到,白日里陆晼晚传唤月影进书房之后便是一直未见了踪影。而在此之前,陆晼晚便有交代过一句 ——若是晚一些,你们听到房内有什么动静。也权当不知,我自会处理——二姑娘竟然未卜先知,一早便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么?
“四妹妹是不是想说,本来在房间里的人应该是我,而与这个男人发生关系的人也应当是我?”
锦兰苑院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道清凉的声音,和着月色清凉,更显淡漠冷清。
陆晼晚一身浅水蓝的长裙,上好的丝绸料子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着。长发垂肩。脑后束发飞绸带迎风而舞,灵动如蝶。月色与院中的灯火交相辉映,火光照映在她脸上,将她姣好的容颜展露在众人眼前。
眉目清秀。清丽胜仙!
陆秀宁看着款款而至的陆晼晚,脑中突然蹦出几个词,却是恰当非常!
从未觉得陆晼晚如此婉约动人。便是陆毓宁望去,都暗自生出好些嫉妒来。
陆家女儿本就容颜不差。但陆晼晚天生自然清丽,尤其是眉目间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却偏偏陆晼晚一直寡言少语,便是偶尔言语几句,也都是略显疏离,教人平白感受到几分淡漠之意。
被陆晼晚的出场所震撼,一行人几乎要忘了方才发生的一些不愉快,偏偏有些人要自己作孽。
“陆晼晚,是你,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若不是被许兰馨死死扣住,此刻陆毓宁怕是早便冲上去了。
“四妹妹这话问得不恰当!”在众人的视线下,丝毫不受影响的陆晼晚踏着月色行至院中。清瑶与夏喧二人见状,脸上一喜便跑了过去,在她身边站着。
瞥到被陆秀宁与袁容青扶着已然昏厥过去的曹氏,陆晼晚微微皱了皱眉。
“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和……”后面的话,陆毓宁有些说不出口。但一想到方才她还与这个陌生的男人行鱼水之欢,陆毓宁便觉得一阵反胃恶心。按压着胸口,陆毓宁双眼死死瞪着陆晼晚,似乎要将她瞪出一个洞来。
“啧,这话该我来问妹妹吧!”朝着乔氏颔了颔首,陆晼晚直接忽略掉还站在一边的陆桁,看着陆毓宁嗤笑一声,接着道,“我倒要问问,为何四妹妹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锦兰苑,而且还是和一个陌生男人同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头?”
“我……”陆毓宁被陆晼晚这番话一堵,竟然是说不出话来了。
本来,今晚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便都该是由陆晼晚来承担的。在陆毓宁的计划里,陆晼晚应当是被迷昏在自己的房间的,而在昏迷的状态下被人侵犯的人,也该是陆晼晚,而她——应该是等着事成之后看好戏的人,却……
不对劲,这一切都不对劲。
陆毓宁晃了晃头,却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除了之前在榻上与那男人缠绵的片段,她竟是再想不起其他!
“四妹妹怎么不说话了?”似乎是觉得不够过瘾,陆晼晚朝陆毓宁的方向走了几步,倾身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阵,轻啧一声:“我瞧着妹妹如今面色潮红,看上去似乎还意犹未尽呢!”
这话说得大胆,便是乔氏也皱了皱眉,觉得她这话说得有些不太稳妥,却仍是未出言阻止。她从这两人的你一眼我一语中,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却原来是陆毓宁意欲陷害晼晚不成,被人反将一军,抓了把柄!
“瞧,妹妹生得这般闭月羞花,尤其是这双眼睛。啧,澄澈剔透,着实勾人心魄!”倾身挑起陆毓宁的下巴,陆晼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见着她脸上那一丝丝的诡笑,许兰馨竟也一时间忘了出手阻止。
身后一群人,便只觉得陆晼晚今夜的言行实在是诡异,便也纷纷闭嘴,索性这事儿与他们并无半点关系!
“陆晼晚!”自从陆晼晚落水清醒之后,陆桁便未与陆晼晚有过太多的交集,便是连谈话都少得可怜。至今,陆桁都记着在陆晼晚清醒后没几天,他便在她这里吃了闷头憋。如今见她行为这般诡异,不由得皱眉呵斥了一声。
“怎么,父亲大人觉得我这话说得不对?”
缓缓地松开钳着陆毓宁下巴的手,陆晼晚抬起头来,嘴角牵出一抹笑意来。
分明是笑容清浅,容色清丽,可如今在陆桁看来,却是诡异不堪。那双眼,即便眼神寡淡如水,却还是叫他一阵心惊。
别开眼去,陆桁轻咳一声,缓解了自己的尴尬,便又换上了一副严肃的模样。看了一眼怕在地面上相互依偎着的许兰馨母女,陆桁的怒火可谓是说来便来:“我尚书府家风清白,岂能容许有辱家风的孽障存在!”
“老爷,老爷不要,毓宁是您女儿啊!”闻声,许兰馨便冲到了陆桁面前,跪在他脚边,双手拽着他的衣袍。
“爹,爹,求您了,女儿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都是她,都是这个贱。人!”眼见形势不对,陆毓宁便也顾不得许多,爬到陆桁脚边,哭喊着求饶,“爹,我是毓宁啊,我才是您嫡亲的女儿啊!”
好一个嫡亲的女儿!却不知道是谁早在今天便被夺了嫡女的名号,便是连她生母许兰馨都未能幸免。
“陆康,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自与人苟合,该怎么处理?”陆桁本就是看中名誉之人,如今府上出了这等不干净的事儿,他怎么还能坐视不理。再者而言,便是外面那些人不说闲话,眼前便有一个睁着眼睛等着看好戏的!
对陆晼晚怒目而视,却丝毫没引起对方半点反应,陆桁不禁有些挫败。想他朝堂沉浮数十载,今日竟然败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里,而这小丫头还是他从不看中的庶女。
“沉塘!”
毫无感情的两个字从陆康嘴里吐了出来,配着他那张从始至终都毫无表情的脸,莫名地令人一阵战栗。
闻言,陆晼晚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陆康一眼,想不到陆桁身边还有这样不带半点感情的人。此类人若非心甘情愿居于人下,到头来便只能是称霸一方的枭雄!却不知这陆康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留在陆桁的身边,这样一个人,陆晼晚倒不希望会与他成为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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