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很纳闷,小说中救任我行是魔教左使向问天和华山派的令狐冲一起完成的,压根没任盈盈什么事,怎么到了游戏里,反倒成了任盈盈在东奔西走。
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她的是谁?
云歌也曾问过她,为什么选择和自己的云山派合作,任盈盈只是说了一句:“离得近。”就没有再给出任何讯息。一度云歌以为自己只是这个计划中的一小环,想不到任盈盈真的将这里当成了前线指挥部。
“我带你去见向叔叔。”见云歌还在发愣,任盈盈低声说了句,便径直在前面带路,不再理会云歌。
两人绕过几棵松竹,沿着碎石铺成的小路又往后山走了一会,却是来到了曲洋和刘正风隐居之地。
简陋的凉亭中,一黑一白两名老者对坐饮酒,黑衣服的云歌认得是曲洋,那白衣老者应该就是日月神教的右使向问天了。向问天身材高大,虽是坐着却几乎和常人一般高矮,容貌清癯,颏下疏疏朗朗一丛花白长须,垂在胸前,手持酒杯,对曲洋说道:“当真不再过问神教中的事了?”
曲洋没有举杯,抬眼却是望向前方巍峨耸立的青山,叹了一口气:“曲某早已经不是神教中人,此身也只愿寄情山水,做一个闲云野鹤罢了。”
向问天沉默不语,对眼前这个并肩共事多年的老搭档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是以心中虽是渴望他能出手相助,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向叔叔,曲叔叔。”任盈盈一脸笑意,走向两人。
向问天见任盈盈过来,连忙起身。曲洋听见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面上一奇,待看到任盈盈时,神色微微一怔。仔细盯了两眼,脸上溢出激动的神情,半晌才似有所觉,也连忙起身,却是不曾言语。
云歌是此间地主。眼见场上气氛有点诡异,连忙对曲洋解释道:“曲前辈,这位是日月神教任大小姐。”
曲洋从那一声“曲叔叔”中已经猜出了来人身份,听完云歌介绍,定晴瞧了任盈盈片刻,只觉这人五官神采依稀便带着那人的影子,神色立时变得十分恭敬,却是要行礼下拜:“曲洋拜见大小姐!”
任盈盈不等她跪倒,就一把将他扶起,说道:“曲叔叔请起。盈盈已算不得日月神教的大小姐啦,你切莫如此多礼!”
曲洋起身向任盈盈惭然一笑,道:“大小姐,你们的来意向左使已经向我说过了。只是老朽已经立誓,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所以……”
任盈盈对曲洋的反应似是早有准备,微微一笑:“曲叔叔,你多虑了。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我和向叔叔此刻来到这里,却不是为了请你出山。而是为了和云掌门合作。”
“哦?原来如此。”曲洋原以为向问天和任盈盈来到云山派是专程为了自己而来,想不到事实并非如此,心中倒是既有些兴幸,又略感失落。
云歌上前向曲洋行了一礼。笑道:“曲前辈,江湖事非你既然不想再多过问,便安心在此隐居,大小姐那边我自会为你尽一份心力,你放心好了。”云歌一番话立场鲜明地站在了曲洋这一边,他可不希望曲洋被任盈盈和向问天给拐跑了。有这么一位人物镇守后山,那可是相当于给门派请了一位守护兽啊。
正说着话,又一位熟人从小路上走来,一袭蓝布印白花衫裤的苗家装饰,不是蓝凤凰又是谁?
原来如此!
看到蓝凤凰出现在这里,云歌这才明白,任盈盈选择和自己合作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云山派离西湖边的梅庄距离近,更深层的原因应该是蓝凤凰的引荐。这也难怪,营救任盈盈这么重要的事情,若是事先对自己毫无了解,以任盈盈和向问天这等江湖智慧,是断然不会如此轻易地就选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的。
蓝凤凰仍然是那种大方爽朗的性格,虽知此番商议乃是一等一的大事,仍是笑意盈盈:“圣姑、向左使、曲右使,此处虽是景色绝佳,却不像是个说话的地方,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她向三人行了一礼,这才转过脸来,冲云歌甜甜一笑,“云掌门,有劳你安排一个僻静一点的地方了。”
云歌无语,怎么自己门派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猛人,而且看这架势完全就将这当成自己的家里一般了,丝毫没有做客的觉悟啊。
云歌苦笑着点了点头:“诸位,这边请,我们还是到议事大厅说话吧。”心中却是没有一点怨言,能和这些人结交,虽说要沾点风险,可是给云山派带来的预期收益也是大大的。
曲洋面露愧色,犹豫了一会,脚下却是一步不移,向问天望了他一眼,也不多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便向他摆了摆手,自行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曲洋静静地立在那里,颤抖的双手缓缓举起酒杯,慢慢放入嘴边,又轻轻放下,转而从怀里掏出那根竹箫,放到唇边。
送别的曲声缓缓响起,像是微风吹抚着这林间无尽的松涛,渐渐消去江湖的杀戾之气,细细听来又觉得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似是在向曾经的过往说一声再见。
四人来到门派议事厅,云歌命人添好茶水,便遣去门内众人,静待任盈盈细细讲述她的行动计划。
任盈盈一袭男装,确有几分英气逼人,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以后,停在云歌身上:“云掌门,见到了蓝教主,你应该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云歌看了蓝凤凰一眼,点了点头:“任姑娘找到在下,应该是蓝妹妹在你面前说了我几句好话,否则这么重大的事情,不会有我什么事情的。”
向问天见他称任盈盈为“任姑娘”,称蓝凤凰为“妹妹”,心中不禁感到奇怪,这小子似乎完全没有将任盈盈至高无上的“圣姑”地位放在眼里,不由得对他又多了几分好奇,当下笑道:“你的事情蓝凤凰已经和我们提过,让你参与营救教主一事,对你也是一次机遇,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场上四人,除了云歌都觉得向问天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云山派不过一个刚刚升级的中型门派,若是能为营救任我行立下功能,将来任我行执掌日月神教,凭着这份功劳,那还不是资源、秘籍、人才要什么有什么。蓝凤凰向任盈盈推荐云歌,想必也是出于这份考虑。
可是,云歌的回答却让其余三人目瞪口呆。
“向左使说这是一个天大的机缘分,我却觉得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云歌摇了摇头,丝毫没有觉得此话一出会让对方感到不愉快。
“你……”果然,任盈盈听闻此言,一脸不悦。
云歌摆了摆手:“我且先问你们几个问题。第一,营救任教主,你们是不是有十足的把握?”
任盈盈沉默不语,蓝凤凰和向问天对视一眼,俱都诚实地摇了摇头。
云歌继续说道:“第二,若是任教主顺利被救出,我云山派是不是会受到现在的日月神教的报复?”
向问天似是明白了他的担忧,说道:“若是教主顺利被救出,定会重新执掌神教,到时候谁还敢动你。”
“非也,非也。”云歌摆了摆手,“日月神教掌教易主,必然会有一批人遭到清算,他们无力向你们几个复仇,但是捏捏我这等软柿子还是易如反掌的。”他这比喻,任盈盈等人闻所未闻,听了却是忍不住一笑。
蓝凤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有点后悔自己没有经过云歌的同意,就贸然将他拉入这趟混水。
云歌继续说道:“就算没有来自东方不败以及他的同党的报复,若是让那些中原正派知道是我放出了任教主,不说别的了,这杭州城中的丐帮就会直接将我灭掉了。”
任盈盈没有想到云歌会站在这个角度看问题,她是日月神教的“圣姑”,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从来都是觉得神教最为厉害,神教就是正义,为神教做事那是恩典,从来没有想过其他,偏偏云歌说得又很有道理,教她一下无从反驳,不由得眉头一皱,脱口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主动权拿到!
云歌心里一松,笑道:“我们来做个生意吧。”(未完待续。)
第225章 少一副麻将
“生意?”任盈盈不知不觉中落入云歌的谈话节奏,此刻却是弄不清云歌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蓝凤凰不是第一次和云歌接触,从他的谈话中却是渐渐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当下出面说道:“云大哥,你就把你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吧。”
云歌察觉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愧意,顿时明白了她是误以为自己刚刚那一番话是不愿掺合到日月神教的内部纷争中,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表明立场,只怕这个娇滴滴的美人会更加懊悔,当下朗声道:“在说我的想法之前,我先表明一个态度。我很荣幸能参与到大小姐的这个计划中来,也非常谢谢蓝妹妹对我的信任,不管最终结果如果,我云山派都会为了这次营救行动全力以赴,绝对不会有半点保留。”
这几句话云歌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任盈盈见他一脸严肃,不像是做伪,心中一宽,却也更加好奇,这个年轻的掌门人究竟想要什么。
蓝凤凰却是一双媚目瞟向云歌,嫣然一笑,笑得他心神一阵荡漾。这一笑,已经表明了她对云歌的感激。
云歌接着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成功以后你们不得对外提起我曾经参与了此事。”
“这个没问题。”向问天历来桀骜不驯,但在这件事上却是表现出难得的严肃。
任盈盈轻声说道:“这不算什么要求,你既然有这个担心,我们自会保密。此次随我来你门派的除了我们三人,都是五仙教蓝凤凰的属下,完全可以信任。你若还怕走漏风声,完事之后,杀了也行。”
汗!这任盈盈果然不是个善茬啊,杀伐果断,完全没有将普通弟子的性命放在眼里啊。
蓝凤凰也是一脸平静,对任盈盈这一提议。丝毫没有任何疑议。
云歌顿感头大,连忙说道:“这倒不必。”
任盈盈微蹙秀眉,似颇不以为然,淡淡道:“还有什么要求。”
云歌深吸一口气:“请任老前辈帮我杀一个人。”
“放肆!教主何人。岂能为你所遣。”向问天剑眉一凛,怒喝一声,睥睨的眼神正好应了他那“天王老子”的外号。
云歌却是凛然不惧,对他的威压视而不见,一双眼睛却是直盯盯地看着任盈盈。
她才是此间的正主。
任盈盈沉思一会。问道:“要杀何人?非要我父亲出手?我和向叔叔不行吗?”
云歌掂量了一下双方实力,苦笑道:“此人实力应该和任老前辈五五开,若是老前辈能出手,那就再好不过了。”言下之意却是很明确,任我行尚且不能完胜,你们两人就更不行了。
向问天双目圆睁,眸中精光暴绽:“说出名来。”
云歌摇遥头:“此事若是任老前辈不肯出手,那也就算了。”
任盈盈见他似有难言之隐,便向向问天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用追问。缓声道:“这样吧,我会亲自向父亲恳求此事。不过,父亲一向性子高傲,又被囚多年,至于他会不会答应,我也不敢保证。”
云歌知道她说得是实话,当下也点了点头,解释道:“实不相瞒,前不久我杀了一名江湖中恶贯满盈的淫。贼,本以为做得隐蔽。谁知道还是走漏了风声。这个淫。贼有一名武功高强,又擅使毒的叔叔,近期可能上门寻仇。”
“原来如此。”蓝凤凰见云歌言及此事,眼中似有隐忧。不由得脱口而出,“云大哥,小妹在用毒方面有些心得,若是有所需要,我会……”话说到一半,忽又觉得不妥。自己虽是一教之主,但在圣姑面前,还没有自己擅作主张的权力,便将话又咽了回去,怯生生的眼神望向端坐一旁的任盈盈。
任盈盈却是顺着蓝凤凰的话往下说:“蓝教主说得不错,此间事了,你那带来的几名弟子,正好可以留下帮忙。”
云歌对她们两人颔首致谢:“多谢大小姐和蓝妹妹,若真有需要,我也不会客气的。”
提完了自己的要求,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向了营救任我行的计划了。
一张羊皮纸制成的设计图被向问天展开,他用手将图抹了抹平,说道:“大小姐,这些年经过我和几名教中弟子的打探,已经得知教主被关在了西湖边的梅庄,这件事你已经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任盈盈点点头:“上次分别,你说要去打探地牢的具体位置,莫非这就是收获?”
向问天点点头:“不错,这是囚禁教主的地牢的设计图,教主被囚于此牢,四肢被玄铁所制的铁铐所制,若能顺利进入此牢,那一切就好办了。”
任盈盈见到设计图,眼中一喜:“太好了。只要攻下梅庄,一切就水到渠成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吧。”她思父心切,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梅庄,将父亲救了出来。
云歌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插嘴道:“只怕不是这么简单。”
向问天点了点头:“的确不简单。”
任盈盈不解地问:“梅庄四友平日里只知道弹琴、饮酒这等玩物丧志之事,我们突然强攻,岂有拿不下的道理?”
向问天摇了摇头:“我原也以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可拿到设计图之后,却不这么认为了。”他怕众人听不明白,索性一边指着设计图,一边解释道,“你们看,此地牢只有一处入口,便在梅庄之内,想要入得地牢必须攻下梅庄。但是,最大的问题便是地牢位于西湖水底,四角都有机关,一旦突袭没有成功,让梅庄四友有空发动机关,则地牢的四面墙壁完全打开,西湖之水瞬间涌入,再厉害的高手也都会淹死了。”
梅庄四友武功虽不是特别高超,但是能被东方不败委以看顾任我行的重任,又岂是向问天和任盈盈几招之内便能解决的,更何况对方是四个人,只要不能走漏一个人,便有可能功亏一篑,这还不算梅庄之内其他人也有能发动机关的可能。
听到此处,任盈盈颓然地坐下,满脸忧色:“这么说,关键还是在梅庄四友身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蓝凤凰突然说道:“下毒呢?我教中有一种毒药能令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若是能把握这片刻的机会,一举攻入地牢,或许可以成功。”
向问天在这事上考虑得最多,此刻说道:“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但是风险也很大。一则毒药的发作因为吸入时间和每个人的功力不同而会有所差异,若是有人提前察觉,就有可能出事。二则从我们进入梅庄,到找到入口,解开镣铐所需要的时间也不好掌握,时间长了则会生变。”
云歌没有想到这其中这么复杂,印象中向问天不就是带着几本古玩字画进入梅庄,然后忽悠他们比武,最后对方输急了,把令狐冲带过去和任我行比武,结果趁着比武的机会,任我行就跑出来了。
怎么到了这《一桶浆糊》的游戏里,向问天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莫非是要我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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