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快!
“咦,好快啊!”田伯光啧啧称奇:“年纪轻轻,殊为不易!”刀板劈啪一振,云歌身上又数处见红。生死倏关的当下,云歌已是调动所有的精神来应对,田伯光刀势虽快,云歌却总是能在刀刃着体之前挪开分许,虽然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但伤口入肉不深,却无大碍,只是疼痛难当,不似刀劈,倒像是牙锯入体一般。
“不错,不错。竟能跟得上我的狂风刀法。”田伯光忽得抽刀回身,立定身形,问道,“能从田某快刀之下走过十招,可以留下你的名字了。”
云歌对田伯光没有多少好感,但既然对方停下攻势,正好给自己留下休息的时间,也不介意和他多说几句,当下便往嘴里塞了一颗伤药,冷冷道:“云山派云歌,在下刀剑功夫虽不如你,但你若是想轻取,却也非易事。”
“你就是云歌?”田伯光一听云歌自报家门,不由得诧异道,“烟雨楼比武大会夺魁的那个?”
“正是。”云歌见他提到烟雨楼比赛,心下也是一阵疑惑,想不到一个玩家之间的比武大会,竟然在npc当中也有影响。
田伯光哈哈一笑:“原来是云兄,久仰久仰。”说罢,竟然收刀而立,看那样子,却是不想打的架势。
云歌一愣,这是什么节奏,啥时候我和这淫贼称兄道弟了?
就在云歌疑惑的当下,田伯光笑道:“云兄在天下英雄面前称赞田某一手快刀,独步武林,更称我为轻功之王,淫中之淫。虽说得是事实,却也让田某有点不好意思啊。”
我擦!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嘛!云歌记起最后一战对云中鹤的时候,为了扰乱对方心绪,的确提到过田伯光和韦小宝,自己有说过田伯光独步武林、轻功之王吗?
不管了,既然对方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看来今天不用挂在这里了,当下云歌心神一松,正要上前和对方攀谈,忽然眼光一扫,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别,兄弟二字,不敢高攀!”云歌一颗伤药下去,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全身上下血迹斑斑,衣服更是被划得破烂不堪,看上去十分狼狈。
田伯光怒道:“你看不起我么?”
云歌思考了一会,点头认真道:“正是!”
田伯光大怒,本已归鞘的单刀再次上手。
云歌却是淡然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田伯光,你作恶多端,滥伤无辜,武林之中,人人切齿。我敬你落落大方,不算是卑鄙猥琐之徒,才愿和你多说几句话,至于烟雨楼大赛中的赞誉,恐是江湖误传,你切莫算在云某头上。云某虽然学艺不精,不是你的对手,却也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而自甘堕落到与你这样的淫贼为伍。”刷的一声,长剑挽了个剑花,叫道:“田伯光,别再玩什么套近乎的把戏了,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田伯光大怒,手按刀柄,便欲拔刀,但随即忍住,冷冷的道:“看不出来,你手上的功夫不行,嘴头的功夫倒很厉害。”
云歌笑道:“云某从不觉得自已高人一等,贩夫走卒,我可以交朋友;魔教中人,只要义气相投,我同样会交他做朋友。但是你田伯光,不配!我若当你是朋友,就算天地瞎了眼,神明懵了心,我也对不起自已的良心。”
田伯光听了反而哈哈一笑,冷笑道:“这倒是寡闻了。想不到我田伯光倒是罪大恶极了,倒要听听你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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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劝田伯光去青楼
云歌右手长剑一指,对着田伯光说道:“你或许自以为平日里也就做些辱人清白的事情,不伤天害理,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不是?”
田伯光听他这么一问,不由得一愣,冷冷道:“是又如何。田某从不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侠道中人,但却也非是滥杀无辜之人。“
云歌道:“你只知道坏人名节,也从不以自己是个淫贼为耻,反倒是以采花为荣。岂不知万恶淫为首,你所犯下的罪恶比伤人性命也不遑多让。”
田伯光听了云歌的喝骂,冷冷一笑,说道:“我采我的花,你行你的侠,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又管这么多闲事干嘛呢?”
云歌道:“你不服么?江湖中人搏斗,各凭本事,就算败了,也不会有人笑他,苦练本事再报仇雪恨便是。若是死了,还有亲人师友惦记,称他一声英雄。可是倚仗本领,弓虽。女干女子,这女子名节一失,便一生再翻不过身来。你辱了人家清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靠着你绝世的轻功逍遥法外,你可知那失了名节的女子有多少自尽身亡?你可知那失了名节的女子若是不死,便要一生受人侮辱?”
的确,被田伯光采过花的女子,死的死,亡的亡,疯的疯,痴的痴。有的烈妇,受辱后便寻死解脱;有的妇人受辱后,又不容于家人,被逼致疯或亡;更有甚者,竟成了花痴。
田伯光沉默不语,云歌继续说道:“她们无力反抗,本是受到伤害欺凌的一方,身心受到的伤害已是可怜,可是又有何人去同情她?失了名节的女子不但邻居村民瞧不起她,走到何处都被人指指点点,受人唾骂,便是她的父母兄弟也嫌她厌她。”
云歌所讲字字属实,却又字字诛心,田伯光听得浑身发抖,脸皮胀得通红,似要沁出血来。
田伯光面露愧色,而不是怒意,这让云歌大出意外,却也对田伯光的印象有了几番改观,继续说道:“本来男儿家寻欢作乐,亦无可指责,但为了一时快活,而害得别人一生凄苦,失去了为人妻的幸福、为人母的尊严,你说,你这样的采花贼是不是该千刀万刮?”
“再说了,现在解决生理需求的途径那么多,且不说大名鼎鼎的扬州丽春院,就是长安城中的红袖招、洛阳城里的暗香阁,也全部都是星级化管理,正儿八经的一条龙莞式服务,花点银子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去找那些什么技术都没有的小姑娘,新娘子,你这是何苦呢?”
云歌越说越激动,渐渐的神龟冲击波、蚂蚁上树、电光毒龙钻、冰火九重天什么的词也全都从他嘴里冒了出来,要是有不明真相的人从这路过,铁定以为这货是在向田伯光推荐丽春院的特色服务。
田伯光听得云里雾里,许久才明白,对方的意思是要让自己不要去采花,而是花钱去嫖。他从事采花贼这个行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正派人士这样劝自己的,看向云歌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怪异。
“你可知错。”云歌好不容易将话讲完,终于用了一句大义凛然的话收尾。
田伯光道:“嘴上功夫,田某甘拜下风。你今天所讲,的确是我之前闻所未闻之事,你所讲之话,我也会考虑考虑。但你从我手上抢下小尼姑,这仇却不是这么容易了了,我给你三十招之限,三十招之内,若是还能活命,我自会放你离去,否则,也就委屈你作我的刀下亡魂了。”
言罢,田伯光挥刀抢攻,式式紧逼,人未至,刀先至,一刀便刺向云歌背心。
云歌心下骇然,大力回身一挡,剧震格开了单刀,随即进手横扫,左足贴地勾去。田伯光连忙跃起,退出几丈便又翻身凌空跃来,刀锋带着全身的力道,往云歌的天灵劈来。
“一招!”
云歌大惊,矮身一避,单刀余势不衰地划空而去,带出耳边阵阵刺耳的风声,若是这一招砍实了,只怕云歌早已身首异处了。
云歌冷汗涔涔,不由得暗道,看来之前田伯光竟没有使出全力,只怕这三十招之约,真的是撑不住了。一念至此,灵台却是一阵清明,死就死,又不是不能活过来,掉点经验而已,实在不行,以后我用尸体战术堆死你。
谁叫咱是玩家呢!
“三十招嘛?我就杀给你看看!”
“第二招!”田伯光喝道,立定身形,重新起招。只见他手中单刀一转,看上去刀势很重,可每一转都会拖出一道残影,可见这一手快刀的确非常之快。
一般来说,剑走轻灵,向来以快、巧取胜,而刀意却是在重,在沉,像田伯光这样运刀有残影,非得要有炉火纯青的修为不可。
云歌当下更是大意不得,力沉下盘,手中化虚,本就轻盈的长剑在手中更是如若无物,脚上所走步法也是快中有序,隐隐竟暗合北斗七星之式。原来自从那日云歌尝试在身法中融入阵法的原理,他的逍遥游轻功已经隐隐有质变的迹象,后来又从邱处机那得了《天罡北斗阵》的布阵图,虽只是一张建筑图纸,但其阵法运行的原理却是和武功差不多,几日参阅下来,云歌对北斗七星阵的了解也已经入了门槛,此刻对上强敌,不知不觉中已经调动了所有的实力应对。
劲风扑面,田伯光攻势又至,迅捷的刀势倏忽几下便封住了云歌的周身要害,强悍的杀意压得云歌有如巨石压身,几乎动弹不得。
云歌双足频闪,手中之剑化作轻柔,居然有如庖丁解牛,又似灵蛇流窜,剑式竟然一一破解田伯光的杀招,两人举手之际便过了三四招。
“这是第几招了?”云歌没想到只是步法的变幻,竟有如此效果,不由得大喜。
“第七招!”田伯光话语刚落,却是纵声长呼,身子笔直地往上一跃,云歌同时挥剑砍他下盘,一剑横砍过去,不料一声闷响,田伯光双足已迎着剑身,踩在剑上。
这一式变生突然,云歌没料到有人会以脚踹剑来化解剑招,连往将手中长剑往横一挥,再往上一掠,田伯光早已经高高跃起,手中单刀携雷霆之势砍下。
云歌一招受挫,气息顿时紊乱,横剑堪堪挡下这从天而降的一刀,脚步却不稳地踉跄横了几步,田伯光脚一落地却是又再度攻至,手中单刀一刀比一刀更快、一刀比一刀更沉,刀势连绵不断,钝重的轰击声伴随着云歌如牛般的喘息声,细细听来,尤如一曲英雄末路的哀歌。
这一刻,云歌终于意识到两人武功修为上的差距并不是简单的几个步法所能弥补的,内力已然耗尽,握剑的双手已不复当初的有力,就连意识也渐渐地开始模糊起来。
眼见着再也撑不下去,云歌长剑落地,却是已然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就在昏倒的前一刻,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刀下留人,我还想知道什么是毒龙钻和冰火九重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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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曲非烟
无边无际的黑暗,完全的黑,没有任何的光线,没有任何的事物,有的只是一片沉寂。忽然,遥远的那方出现了一个光亮的小点,在一片漆黑之中,小小的亮点格外的闪耀,光芒刺眼。
渐渐的,小点越来越大,光亮越来越亮,终于一阵白光充满整个视野。瞬间,一种明悟涌上心头,眼前的光点,变成了璀璨的星空。
就在此时,云歌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淡黄色的床幔,床边一张桌子,桌上空无一物,滴尘不沾,窗子半开,窗外吹进徐徐微风,使房内不觉气闷。咿呀一响,门开,一个绿衣女子,捧著茶水,走进房内。
“你醒了!”绿衣女子说道,不冷不热的语气。
“谢谢姑娘相救,请问姑娘如何称呼?”云歌说道。不用说,云歌已经明白了,自己是被人所救了,只是不知道田伯光如何了,救了自己的这人又是谁。
坐起身子,暗中运了运内力,发觉并没有什么异状,刚才和田伯光一战只是内力耗尽,气血损失太多,经过休息,已经没什么大碍。
“看你样子,功夫不怎么样,身体倒是挺不错,这么快就没事了。”绿衣女子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地说着。
云歌转头看那少女,只见她穿身淡绿衫子,皮肤雪白,一张脸蛋儿清秀可爱,眼珠儿灵活,透着灵动狡黠。
这又是哪一个传奇侠客?
见云歌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少女皱了下鼻子,道:“看我做什么?我长得好看吧?”
云歌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好看!”
少女忽地叹了口气:“可惜,比起那个小尼姑,却是比不的。”
“怎么会?”云歌不解地问道,她口中的尼姑应该是指仪琳,云歌救仪琳的时候逃得匆忙,并没有仔细打量她的外貌。
“你不懂。那个小尼姑,若是留起头发,穿上裙子,定是个大美人呢。”
“小孩子调皮,少侠不要介意。”就在此时,一个黑袍老者推门进入。云歌见他身材伟岸,方面阔目,举止气度不凡,而且分明身负一身上乘功夫,便拱了拱手道:“晚辈不敢,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老人淡淡一笑道:“老夫姓曲,这是孙女儿非烟”。
云歌心中一动:“原来是他?这便是写下《笑傲江湖曲》的魔教长老曲洋?”
曲非烟牵着爷爷的手,笑嘻嘻地向他道:“你说不敢,那就是心中还是介意了?”
云歌略有些尴尬,呵呵笑道:“姑娘这么聪明可爱,在下怎么会介意呢?”
曲非烟眼珠儿转了转转向曲洋道:“爷爷,我就说嘛,这人嘴上功夫比起手脚功夫厉害多了。”
曲洋瞪了她一眼道:“多嘴!这孩子让我宠惯了,少侠莫怪”。
“不会不会。”云歌笑了笑,觉得这个曲非烟真是可爱极了,不由得又多看了她几眼。
曲非烟见她一直在瞅自己,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端着茶杯递过去,向云歌笑道:“本姑娘救你一命,又伺候你饮食,你怎么谢我?”。
云歌笑道:“回头送你一些漂亮衣服好了。”这倒不是说了玩的,云山派和紫流苏的紫竹帮有了合作关系,属性又好,又漂亮的衣服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曲非烟嗔道:“衣服我多的事。刚才听你说,对付男人有一招很厉害的招式,叫冰火九重天,你教我怎么样?”
云歌一听,头皮一阵发麻,神情尴尬,嘴里吱吱唔唔道:“这……这,不太妥吧。”可抬眼看到曲非烟一双娇艳欲滴的红唇,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幕少儿不宜的场面,小腹深处顿时一阵火热。
“不许胡闹!”关键时候,曲洋喝止道。他虽不明白冰火九重天是什么,但既是与秦楼楚馆这类风月场所有关,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尤其是对曲非烟这样的少女来说。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不知道那淫贼田伯光怎么样了。”云歌可不想和曲非烟继续这冰火九重天的话题,连忙问起田伯光的情况,转移众人注意力。
“被吓跑了。”曲非烟一脸不屑地说道,“那人轻功不错,反应也算快,一见爷爷出手,就跑掉了。”
云歌叹了口气:“可惜,云某学艺不精,不能为武林除一大害。”
“少侠不必自责。我倒并不这么认为。”曲洋笑着说道。
“哦?此话怎讲?”
曲洋说道:“少侠那番有关万恶淫为首的言论,说得非常好。我观那田伯光已有悔意,向你出手,也是恼羞成怒罢了。或许,此次离去,他能洗心革面,重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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