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叫搞鬼呢?”白衣青年眉头一皱,“云掌门好像没有了擂台上的意气风发嘛,你那飘逸的剑法呢?你那诡异的身法呢?”
云歌挤出一个比哭还憔悴的笑脸,摇摇头,没有理他,却侧过头对着张三棍吼道:“喂,张三胖子,这下你明白了,你被人阴了。”
张三棍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半天,才挤出一个问话:“云中鹤不是你杀的?是他杀的?”这家伙胸大无脑,这时候还没有看出其中的端倪。
“喂,小白脸,问你话呢,云中鹤是不是你杀的?”云歌满脸笑意,可头发散乱,血丝满布,说不出的难看。
“刷”的一声,白衣青年自以为很潇洒地甩开折扇,从容笑道:“云中鹤这个淫贼,杀了也就杀了,有什么可惜的。只可惜,我只负责生擒此人,至于他的死法嘛,云掌主不是很清楚嘛。”
“操,说的轻松。”张三棍早已怒不可遏,要不是身上有伤,早已经冲了出去。
云歌也笑骂道:“妈的,可惜了我的虎鞭呀。”
张三棍:“……”
“阁下真是好算计,偷袭云中鹤,然后嫁祸给我云山派,让我们两派相残,你坐收渔人之利,佩服佩服。”云歌怒目圆瞪,直盯盯地看着白衣青年,缓缓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想必金屋派的总舵此刻正遭到你的攻击吧。”
“还没有呢,不过快了。”白衣青年淡淡一笑,“云掌门是个聪明人,此计要是用在你身上,可能未必会成功呢。”
“哈哈,阁下太看得起我了。”云歌长叹一声,“还有一事不明,还请阁下明示。”
“你说。”
“听他们讲,当时你是以我的面貌出现在张掌门面前?”云歌问道。
“不错。”白衣青年也不否定,“要不他们怎么会相信呢。”
“怎么做到的?”云歌不解地问道。
白衣青年笑道:“云掌门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是江湖,这是武林,易个容可比整容要简单多了。”
“我问完了,张胖子,你有问题要问吗?”云歌很光棍地往地上一躺,冲着张三棍吼了一声。
“没什么了,想再确认一下,云中鹤真的是被你抓去的?”张三棍坐在地上,身上的长衫已经破了,露出结实的小腹,竟然有八块腹肌。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白衣青年又合起折扇,轻拍掌心,自以为很潇洒的样子。
“能否告知阁下姓名?”云歌忽然问道,“今日看来难逃一死了,总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白衣青年心里一紧,似乎隐隐觉得对方表现的太过于镇静,这让他心里有了丝丝不安,眼睛精芒一闪,旋即摇头道:“无可奉告。”
“既然如此,亮出你的底牌吧。”云歌右手拄着长剑,缓缓立起身子,“你总不会自大到以为凭你一人就能灭得了我们这么多人吧?”
“蝼蚁而已,再多也是蝼蚁。”白衣青年折扇一挥,七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看上去潜伏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是不是姓余?”张三棍突然咧嘴一笑。
“什么?”白衣青年很是不解。
“余则成是你爹呀,潜伏得够深得呀。”张三棍说罢与云歌相视诡秘地一笑。
“你们笑什么?”白衣青年似是对两人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感到很意外,“搞什么猫腻?”
“猫腻?猫腻的《将夜》都完本了,现在在创世写《择天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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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我们都是演员
“单挑还是群殴?”云歌嘿嘿一笑,“能生擒云中鹤,看来你手上还是有几下子的。”
白衣青年狐疑得看了他一眼,不确定地问道,“你没受伤?”
“伤了呀。”云歌很光棍地一撕胸前的衣服,指着胸口说道,“而且伤得很重,里里外外都是伤,但是对付你这小角色,还绰绰有余。”
“竟敢调侃本少爷,找死。”白衣青年怒道,“看我收拾你。”说罢,折扇一收,便向云歌扑来。
云歌右手拄剑而立,胸口还不注地流血,却是沉着无比,眼看对方急扑而来,竟然视作无睹,纹风不动,那一直站在张三棍身边的冯三,却突一横身子,拦住了白衣青年,朴刀斜里划出。
白衣青年没想到金屋派此刻自身难保,却还有人替云山派出头,再一看那人出手之势,已知遇上了劲敌,当下一沉丹田之气,疾向前冲的身子,陡然落着实地,手腕一翻,折扇自袖底向上翻起,划向冯三腕脉,冯三身子一侧,沉腕避过,左掌迎胸拈来。
两人一个使扇,一个使刀,动手搏斗之间,忽合忽张,变化极尽巧妙,但见扇影飘飘,刀光闪闪,彼拒此攻,转眼之间,已拼斗了十七八个回合,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白衣青年心中暗暗吃惊,忖道:想不到这人打斗了一晚上,此刻竟还有此等功力,当下折扇一紧,连攻三招。这三招迅快辛辣,兼而有之,但那冯三只不过微退半步,刀势一变,隔开折扇,左手急急拍出两掌,又把劣势稳住。
这时,张三棍和云歌已经迎上了其余七人,眼看冯三逢上劲敌,一人之力,竟已经敌住对方带头的,云歌不由喝道,“三胖子,你这属下不错呀。”
张三棍大喝一声道:“我去助他。”舞刀猛攻三招。这三刀势道猛恶,迫的四周围攻的大汉,纷纷向后退去。
“你留这,我去会会那小白脸。”云歌疾刺几剑,内劲山涌,也是逼退身前几个拦路的,纵身一跃,直飞过去。他举动迅快,一跃之间,已到了冯三和白衣青年动手所在,左手一伸,疾向那中年文士执扇右手腕穴之上抓去。
白衣青年心下大骇,看云歌这身手,哪像是半点受伤的样子。当即“唰”的一声,张开折扇,变点为挥,用足内力,一下震退冯三,回过来头,双手执扇,硬生生地和云歌对了一掌。
云歌自从习得玉女心经,还没有真正和人比拼过,此刻一掌下去,不由自主多用了几分力,双掌一触,震得白衣青年退出好几丈远,自己只是轻轻摇了摇。
白衣青年嘴角渗出血丝,满脸震惊,“你的伤势是假的?”
“哈哈,你也不笨嘛。”云歌面带笑意,说罢手一抹胸前和肩头的“鲜血”,笑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这是颜料还是果汁,秘书给准备的。”
那边张三棍也极为配合地嚷道,“看我这,看我这,我也是假的,我用的是鸡血。”
不止是张三棍,本来歪歪倒倒躺在一旁的云山派和金乌派的弟子也一个个站了起来,抖抖手,抖抖脚,做做深呼吸,有个别还极为配合的说了句:“其实我是个演员。”
白衣青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面露惊慌之色,突然叫道:“你们早已经看出来了?”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张三棍现学现用了对方刚才说过的一句话,语气和神态都学得极为传神,只可惜少了一把折扇。
“确定你妹哦。”云歌鄙夷地骂了一句,“要不是我,你能发现?”
原来云歌擒获冯三四人时,就发现了问题,自己和张三棍早已见过,还做过一笔买卖,谈不上深交,至少也算是个熟人。但据冯三回忆,那日来人送来云中鹤的首级之时,出言讽刺了张三棍几句,一点也不认识张三棍的样子。张三棍见云中鹤被杀,早已悲愤到极点,也没有看出这个破绽。云歌冷静一想,便看出这是典型的借刀杀人之计,既然对方刀已经出来了,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把云山派一网打尽的好机会,肯定会在两派火拼之后有所动作。于是,云歌故意把冯三四人放了回去,暗中却写了一封信给张三棍,点明了他发现的疑点,并定下这引蛇出洞之计,这不果然把幕后之人引了出来。
“云掌门,你真是文武全才,佩服佩服。”张三棍讪讪一笑,“刚才和你演戏演得真辛苦,好几次差点假戏真做了。”
“不演真点,能把这小白脸骗出来?”云歌心中觉得好笑,这张三棍憨得真可爱。
“喂,小白脸,这下你黑驴技穷了,还有什么白驴没有?”张三棍脸上、身上全是鸡血,胖胖的样子说不出有多滑稽。
云歌一脸黑线,忙道:“文盲,是黔驴技穷,不是黑驴白驴。”
“什么驴头不对马嘴的,反正就那个意思,你懂得哦,小白脸。”张三棍摆了摆手道。
白衣青年已是气急败坏,他带来的七人也是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的好。
“就算你们没有受伤,结果也是一样的,去死。”白衣青年折扇一挥,只听一声轻啸,藏在扇中的银针径直向云歌飞来。
云歌听得一阵破空声响,暗道:“卑鄙。”身子一侧,避开了银针。
白衣青年却趁这个空,返身往树林中掠去。
“休走。”那边冯三眼疾手快,已经抢先一步跟了上去,一个箭步跃空而起,朴刀直指对方背心。
白衣青年头也不回,反手又甩出一串银针,逼退冯三,终于得空跃入林中。
“你以为你还能跑掉吗?”云歌冷哼一声,却是不急不慢地提剑向树林中走去,原来早在白衣青年出现的那一刻,他已经开启了天罡北斗护山大阵。
果不其然,白衣青年进入林中没多久,忽又直直地飞了出来,一抬头,正是云歌满脸笑意地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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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又是使毒的
云歌含笑望着白衣青年,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风度翩翩,让人心旷神怡,如浴春风般温柔多情:“你以你疯狂的石头呀,能跑60迈?”
旁边云山派和金屋派的弟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张三棍回头一瞪眼,喝道:“素质,注意素质,打架呢。”
白衣青年哪受过这种奚落,暴喝一声,“找死!”
“哟,不跑了呀。”云歌笑嘻嘻道,“那就来打一场吧。”
云歌心里盘算,自己这么多人围着对方,又有天罡北斗护山大阵,想要全灭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这白衣青年既然能拿了云中鹤,想必武功不弱,正好借这机会看看自己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白衣青年虽是愤怒,但他本就是个善使计谋的阴沉角色,自是不会失去理智,眼见这树林里外都透着一股古怪,硬闯出去成功的可能性不大,索性放手一搏,还有一点获胜的可能。打定主意后,全身蓦然迸发出冰冷的寒意,仿佛一把出鞘利剑,冷冷的看着云歌道:“那我就单挑你这烟雨楼冠军试试。”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也让对方不能依靠人数优势一拥而上了。
“真是好算计。”云歌哈哈一笑,“准了。”
张三棍见云歌如此自信,也点头同意,通过刚才的交手,他已经清楚知道云歌的实力远非他所能比。
既然单挑,两边的弟子也都退到了一边,但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点也没有减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场上两人身上。白衣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张开手中的折扇,他握紧扇柄,大吼一声,毫无保留的全力挥出了一招“横断巫山”,扇子一起,边缘处寒光乍现,五个利刃在星光下发出阵阵寒光,原本是文人雅士所用的折扇到了他手里竟然成了杀人杀器。
第一次看到以折扇为武器,而且招式如此诡异多变,云歌心里也暗自吃惊,当即也不毫不犹豫,越女剑法中的“拭刃浣纱”轻轻递出,招式灵逸飘动,浑然天成,美感十足。
转瞬间两人已经战在一起,剑法和扇法都是轻巧为主,光论招式,对方的折扇比越女剑法更实用,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虽然没有越女剑法的灵逸,也没有越女剑法那样好看,但却更快,更有效,更诡异多变,猝不及防下,云歌顿感压力,总觉得那柄折扇透着一股古怪。
短兵相接,云歌手中长剑连递数招,均都无功而返,忽见白衣青年手腕一翻,快如闪电,折扇直冲云歌手腕而来,云歌暗道“不好”,一见不妙,立即变招,对方原以为此招必中,却不料只沾着他的衣裳,心中也暗叫一声“可惜!”
云歌当下也不敢大意,剑招再变,脚下使出逍遥游身法,一招“起凤腾蛟”又攻了过去,这招是越女剑法中云歌最喜欢,也是使的最多的一招,但见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破绽。长剑顿时化做一连串的寒芒,在身前两丈的空间狂飞乱舞,剑身快速旋转,剑上光影乍然闪缩,在剑身周围极为迅速地来回流转,卷起了瑰丽悠然,连续不断的半透明状云海,真有点龙腾凤鸣之势。
白衣青年知道此招来势凶猛,狂啸一声,身形飘忽,手中折扇经内力贯注,坚如钢精,穿插在剑光之中,恍如采花蝴蝶,化拍为点,龙形一式,如长虹贯日。
面对如此凛冽诡异的扇法,云歌心里惊骇无比。但他贯注真气的长剑还是刺破了云歌诡异的扇子,短短的一瞬间,剑尖已然抵住了对方胸口,但却再也无法刺下去了,因为对方的折扇从一个奇怪绝妙的角度戳向了他的手腕,云歌闷哼了一下,不得以收回了剑势。
果然有几下,云歌心中暗道,这样的身手,再加上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这样的敌人势必不能留,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彻底灭了对方。
“哼,不愧是烟雨楼比武的冠军。”白衣青年面无表情道。
“彼此彼此。”云歌淡淡一笑,长剑挽了个剑花,护住了周身大穴。
“到此为止了。”白衣青年冷喝一声,身形一动,折扇一合,出手如电,云歌早有了准备,忙用“逍遥游”的身法避开,那少年书生桀桀笑声不绝,转眼之间,已接连下了十几次杀手辣招!
若在半个月前,面对这样的攻势,云歌可能早已经死了好几次,但得了玉女心经之后,云歌的武功较烟雨楼大会,早已进了一大步,尤其是在苗疆和欧阳克一战,更是让他对敌时的心里更加成熟,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猛劲,已然悄悄渗入了他的骨子里。此刻见对方折扇点、刺、戳、敲,百般变化,也都能一一化解。
两人又拆了十余招,云歌瞅着一个破绽,长剑猛地刺向对方左目,白衣青年面色一沉,折扇一合,忙去格挡。
云歌冷笑一声,右手长剑去势不停,右手猛地抓向对方脉穴。
只听一阵砰然轻响,折扇和云歌的长剑接实,白衣青年被震的向后退了两步,云歌左手的去势,仍极迅快,手指一转间,已搭上了对方脉穴,暗中一加劲力,喝道:“放下折……”扇子还未出口,突然手掌之中一阵剧痛,五指的劲力顿失,心头骇然,倒跃而退。
张三棍在一边看着,吃了一惊,忙道:“云兄,怎么了?”
白衣青年一招得手,手中折扇一招“横断巫山”,又杀了过来。云歌心中暗暗叫苦,对方折扇中竟然暗藏暗器,早应该想到的,这种扇缘带刃的经常藏暗器的,电视中都这么演的。眼见对方又攻来,当下心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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