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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抬起左手，只见掌心中一点紫色的伤口，细如粗针，如非有血流出，甚难看到，“竟然使毒！”
只听那白衣青年，冷冷的说道：“你已中了我的独门毒药，除了我独门解药之外，世间再也无人能解得！”
“哦，这么厉害的毒药，我倒想要见识见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夜空中缓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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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冷月无心
说话的正是程灵素，黑夜中一袭白衣说不出的耀眼，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在宗师级用毒专家面前竟然还有人大言不惭地说什么“除了我独门解药之外，世间再也无人能解得！”
云歌对着白衣青年无奈地耸了耸肩，心道，只能怪你运气不佳，毒药对别人来说也许会怕，但云山派最不怕的就是下毒了，你要是给我来点“阴阳和合散”，可能效果还好一点。
“公子，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程灵素只是扫了云歌的伤口一眼，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继续说道，“这人是楼心派的帮主，叫什么冷月无心。”
听到程灵素这么一说，白衣青年面色大骇，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的底细，看来自己的计划全部落空了。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阁下还真是会附庸风雅呀。”云歌咂咂嘴；“你以为拿把扇子就风度翩翩了呀，今夜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正好让你凉快凉快。”
话音未落，早就纵身进前，展开“越女剑法”十二招，一招“拭刃淙纱”，接着“横刃采莲”，再变“弹刃唱晚”，但见漫天长虹，剑气如山，猛向冷月无心周身大穴罩下。
冷月无心见势凶猛，倒也不敢轻视，身形微闪，人已飘出数尺，手中折扇半展，化作一片白光，斜拍云歌长剑前侧，云歌猛觉剑身一颤，早被震开，当下招法一紧，但见银虹暴涨，又是一招“腾蛇走雾”，势如狂飚，直卷过来。
饶是冷月无心武功诡异，而且以折扇对长剑，十多招后，额上汗珠沁出，显已不敌，眼看危在旦夕，他也不不及多想，聚全身之功力于扇上，但见又是一片白光闪动，他尽然把扇中所藏银针全部射了出来。
云歌吃了一次亏，早已经提防他扇中有诈，一见形势不对，立刻长剑飞舞，护住周身，只听“当当当”几声轻响，银针被一一弹开。冷月无心此刻已经慌了神，一咬牙，折扇一收，一招“李广射石”，竟把折扇当作了弓箭向云歌射过来。
云歌担心扇中有诈，不敢伸手去接，长剑飞旋，顺势格挡开来，飞身就是一个扫堂腿。冷月无心轻功也是不赖，只见他双腿一蹬，身体拔空跳起一丈，空中一招“流星赶月”直刺向云歌顶门。
“来得好。”云歌暴喝一声，双腿一蹬也窜向半空中正对向冷月无心使一招“光华万丈”。两人竟是要在半空中硬对一招。
“哼，找死。”冷月无心冷喝一声，左手一扬，一蓬白色光影，猛向云歌周身打来，原来除了扇中藏在银针，他身上还另有其他暗器，此刻居高临下，两人又距离又近，眼看云歌就要中招。
“我操，你也太无耻了吧。”张三棍在一旁骂道，要不是云歌有言在先，恐怕此刻早已冲了上去。
程灵素虽对云歌的功夫很有把握，但此刻也悬着一颗心，一双明眸，眨也不眨地望定二人，清秀的脸上波澜不惊，掌心却已渗出香汗来。
旁观的人紧张，身处战局之中的云歌却出奇的冷静，眼见银针射来，云歌长剑一横，左手猛然挥出一掌，落雁掌法中的“轻雁回风”已然递出，只见一股狂风劲流，直向漫空白色光影扫去。一掌挥出，左手握住剑尖，双手捧剑，腰身一扭，身体尽然不可思议地高速旋转，正是越女剑法中的“捧刃回眸”。
冷月无心的杀手招不是折扇，恰恰是这些神出鬼没的银针，当日擒下云中鹤也是靠着人多困住了云中鹤，再趁机用银针偷袭，银针早已涂了麻药，饶是轻功如云中鹤，中了也是逃脱不得。此刻孤注一掷，威力更胜往日，只听几声尖锐刺耳的金刃啸风之声，已有数枚银针穿过掌风，速度反而更加迅疾，如流星须石一般，猛向云歌射来。
“当当当”几声金鸣，朵朵金星火花，在夜空里闪过，云歌竟然用高速旋转的长剑，完全挡下的近距离射过来的银针。
“靠，我运气这么好，要是有根射到手上怎么办。”云歌嘀咕了一声，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太tmd惊险了，真不能和这些玩暗器的鸟人打交道。
“你不会是中国男足的吧，这么近都射不中。”云歌鄙夷地望着冷月无心，“还有存粮不，还能射不？”
此刻冷月无心折扇没了，身上的暗器也没了，心道，横竖一死，悲愤之中，猛然大喝一声，拍掌而上。
“好小子，今天让你心服口服。”云歌说罢，长剑一收，也挥掌迎了上去。
“啪！啪！啪！”接连数声爆响，二人已经又互换了数掌，一接手云歌就已经看出，此人掌上功夫稀松平常，当下，沉腰塌肩，气贯丹田，双臂一圈一揉，双掌猛向冷月无心推出，仍是落雁掌法中的“衡阳雁回”。
掌风山涌，如狂风巨浪汹涌而至，冷月无心暗自叫苦，只得硬着头皮，身躯一躬，运足了周身功劲，以双掌直向袭来掌风迎去。
“轰”的一声大震，两股强大掌风撞击在一起，劲风四射，卷沙扬尘。
尘沙飞扬中，只见一条人影冲天而起，宛如一头巨大飞鸟，凌空三丈，又猛扑而下，半空中双掌又自猛劈下来。
原来是云歌一击之后，又凌空向冷月无心施出威力更大的“长空落雁”，又是一声轰然巨震，直如石破天惊，惊得四周围观的弟子纷纷四退。
云歌临空一折，翩然落于地下，稳如山岳，气定神闲，眼中依旧略带笑意，较往日却是多了几分神威。
那边冷月无心却是痛苦不堪，两臂酸麻，双掌巨痛，胸中有如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来，映着惨白的脸色的，说不出的凄艳。
“还不快上。”此刻，他早已经忘了当初是自己提出的单挑，一挥手，身后七名弟子立刻冲了上去。
“你还真是无耻到了极点。”张三棍朴刀一挥，骂道。
楼心派的七名弟子却丝毫不为所动，脚下移动，瞬间将云歌围在里面。云歌站立不动，任由七人围着他转圈。
难道他们也会阵法？云歌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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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一起灭了？
眼见掌门被围，云山派的弟子早已经冲了出去，也将楼心派的七人围在在中间，反倒是张三棍的二十多人没啥可干的了。
七人终于摆好了阵势，齐声发出“哈”的一声，同时出剑，向云歌刺来。这七人平日配合默契，所刺方位各不相同，七剑分别刺向云歌的头，喉，胸，腹，腰，背，肋，既功且守，当真是精妙非常。
眼见长剑刺来，云歌身子一转，长剑在手中一圈，只听乒乒三声响，面前的三剑已经被他挡了下来，而另外四剑却随着他身子一转，留在了背后。
对方七人也是丝毫不乱阵脚，长剑一转，各自变招，仍是刺向云歌身上七处要害，但剑尖所指，绝无错乱重合之处，显然七人在配合上浸淫良久。云歌故技重施，身子一侧，避过了几剑，其余的剑仍是被他的长剑轻松挡了下来。
云歌心中已经明白，这七人所使远不是什么剑阵，一点也没有当日玄霜派“寒梅剑阵”的精妙，只不过配合久了，看起来井然有序，威力自是大了许多。
这时候，七人移动速度渐渐加快，出剑速度，剑上威力也是渐渐加强。云歌长剑护住全身，一套越女剑法在身周舞得水泼不进，同时步伐也是加快，只听金属相击之声不断，对方长剑始终攻不进云歌身周三尺。
那边张三棍和冯三看得却是目瞪口呆，暗自叹道：“想不到云掌门一人就敌过了对方全部，再加上那份心计，我是比不上的。”
“掌门不必妄自菲薄，虽说之前有了些误会，但好在我们是友非敌，经此一役，我们两派的关系可能会更好一些。”冯三劝道。
场中七人站位又是一变，气势再增，七人轮转错位，上下进击，左右有序，比起前两阵不知要精妙多少。
云歌今天已经打得够尽兴的了，此刻面色一变，脚踩逍游步法，原本舞得虎虎生风的长剑竟在顷刻间便得声息难闻。云歌挡开当先的两只长剑，随后上一剑，下一剑，看似杂乱无章的攻击却是恰好递在对方移动路线上，对方几人被突然冒出的剑尖吓了一跳，或躲或挡，却将原本天衣无缝的配合瞬间大乱。
“不打了，小的们，上！”
四周云山派的弟子蜂拥而上，瞬间冲乱了对方的包围圈，从一开始的演戏，到现在真刀真枪的群殴，他们可是憋了太久。只见一片人影攒动，满天剑影，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挟着使人喘不过气来的疾风劲流，猛向阵中七人压下。
眼见对方挟怒而来，攻击威势又快双猛，七人顿时石化，这算哪门子打法，一打三，哦不，一打四都打不过呀。
世界顿时清静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云歌很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启禀掌门，战斗结束了。”一名弟子立刻上前报告。
“靠，这么快，你们也太急了吧。”云歌也被这速度吓了一跳。
那名弟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说道：“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手，自然快了点。”
云歌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径直超张三棍走去，黄雀解决了，螳螂还没有处理呢。
那名弟子愣了一下，问道：“俘虏的这几人怎么办？”除了冷月无心被乱剑砍死，七人当中有几个没骨气的直接挂起了白旗。
“杀了。”云歌头也不回，冷冷说道，虽然眼角弯弯，依旧挂着笑意，但不代表他就是个心慈手软之人。
“还真是杀伐决断呀。”程灵素云鬓微乱，声音娇脆，“手伸过来，我看看毒性如何。”
云歌依言伸出左手，程灵素伸手抓住，旋即众身上拿出银针，对着神门、合谷、劳宫几穴扎下去，云歌见她她纤纤素手柔若无骨，肤色极白，夜色中晃得云歌心中一阵摇漾。
“再服一粒天心解毒丸就没事了。”见掌中渗出丝丝黑血，程灵素轻吐了一口气，“看来蓝教主喂你吃的那枚蛇胆不是凡物，有很大的抗毒作用，一般的毒药在你身上都会大打折扣。”
云歌见她说话，连忙收敛心神，说道：“多谢程姑娘。有姑娘在，我可比别人多好几命了。”
程灵素白了她一眼，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后还是小心点为好。”
“在下明白。”云歌连忙应道，想了想问道，“阿碧呢？”
“没事，她说，你之前关照，尽量不要在玩家面前多露脸，所以事情办完以后她就一直在后面等着的。”程灵素面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讶色，显然对云歌不让阿碧见人有些疑惑。
云歌心道，其实我也不想让你见人的，若是别人知道你是谁，我这小小的山头恐怕要不得安宁了，阿碧长得太过于耀眼，还是低调一些好吧。但这些话又不能和她明讲，总不能把《飞狐外传》的故事和她讲一遍，然后告诉她，以后遇到一个叫胡斐的最好给他喂一把毒药。
春药也行。
见云歌半天没讲话，程灵素淡然一笑，继续说道：“今天大获全胜，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看来加入云山派还真没有加错哦。”
原来云歌自己带了一干弟子配合金屋派的二十多人在此等候策划这场阴谋的幕后主角出现，又命阿碧和程灵素带着派里最精锐的弟子前往金屋派伏击，果然楼心派也是兵分两路，一路由冷月无心亲自带队，在这里等候，一路由派中一长老领路，意欲袭了金屋派的总舵，一石二鸟，本是非常好的算计，可惜却棋差一着。
云歌自认这件事做的非常漂亮，此刻终于有人夸赞，而且还是冰雪聪明的程灵素的夸赞，心里自是十分得意，可看着对方微乱的云鬓，知道她们也是一路风尘，马不停蹄，云歌心里忍不住心生怜意，轻声道：“辛苦了。”
程灵素展颜一笑，不觉缩了缩粉雕玉琢似的修长鹅颈，终于露出一丝少女的天真，袅袅趋前施礼：“此乃小女子份内之事，多谢公子挂念。”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
云歌也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可旋即收敛神容叹道：“江湖还真是凶险呀，要不是运气好，说不定今天躺在那的就是我了。”
“这事公子打算怎么收场。”程灵素似是也被他的情绪感染，收起了笑容，肃容道，“对楼心派和金屋派你有什么打算？”
云歌沉声道：“这楼心派自是要灭了，今夜他们精锐尽折于此，我打算趁胜追击，明日就彻底让它在江湖上除名。”冷月无心被云歌杀了，按系统规定，复活以后各项武功修为都要下降一成，他武功本就不是云歌对手，又死了这么多弟子，要灭掉自是易如反掌。
“那金屋派呢？”程灵素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云歌沉思了一会，说道：“他们也是受人蒙蔽，再说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我打算……”
“公子还真是好心肠。”程灵素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其实现在也是一个好机会。”
云歌本想开口询问，蓦地灵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你是说，连他们一起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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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同盟
程灵素没有说话，略带深意地望着不远处金屋派的一群人，她很清楚云歌已经知道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云歌微怔，俊美的面庞掠过一丝踌躇，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做不到。”
不得不说，程灵素所说是一个非常理智，非常有诱惑的提议，从她的角度来说，无论是作为棋子的金屋派，还是幕后策划的楼心派，都是站在云山派的对立面的。现在楼心派被灭已成定局，金屋派的帮主和精锐也都聚集在此，云山派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之便，只要开了天罡北斗护山大阵，全歼他们是易如反掌，虽然不知道消灭一个门派的具体获利是多少，但从楼心派处心积虑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就可以发现，金钱、装备、原料，甚至武功秘籍这些铁定是少不了的。
听云歌说出答案，程灵素面色一缓，露出释然的笑容：“果然不出所料，你还真是个温和的帮主呵。”
云歌哑然，难不成刚才她的提议也是某种试探？想到这，不由得暗自摇摇头，和聪明女人打交道还真累呀。
“走吧，客人还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