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之唐相-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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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已是午夜时分，整个大地都是漆黑一片，万籁俱寂。

　　　　皇宫之中，除了值守和巡逻的禁卫军之外，整个皇宫中基本上见不到人。做为大唐帝国的最高统治者的李世民在批阅完三省呈上来的奏报后，便也早早休息了。李世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陛下！陛下！”一道急迫的声音划破午夜的宁静，冲破黑暗，打破了立政殿的安静。

　　　　“是谁在喧哗？不知道皇上正在休息嘛？”王德十分不悦地呵斥到。“小声点儿，小声点儿。若是惊扰了皇上，该当何罪！”

　　　　“王总管，常山公主她，她，得了急症，若是救治不及，只怕就会……”来人是一个小太监，看到王德，便带着哭腔急切地说到。

　　　　“好了，咱家明白了。你快去太医署传太医，咱家去禀报皇上。”王德听到禀报，心中也焦急起来，不过还是很快想到了应对之法，便吩咐道。

　　　　“是。”小太监也顾不得礼仪，应了一声便回头朝着太医署的方向跑去。王德也转身朝着立政殿匆匆而去。

　　　　“皇上，皇上。”立政殿中，王德小心翼翼的将李世民叫醒。

　　　　“什么事？”被打扰了休息的李世民十分不悦，冷冷道。

　　　　纵使侍候了李世民十几年，听到李世民的愠怒，但王德还是有一股寒意从心底涌现而出，不过他还是忍住寒意，禀报到：“皇上，常山公主病危！”

　　　　“什么？！”李世民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睡意全无。“快去传太医！”

　　　　“皇上，已经着人去催促太医了。”王德说到。

　　　　“给朕更衣！”李世民命令道。

　　　　王德挥了一下手，自有宫女太监上前。王德在一旁劝慰道：“陛下，您莫要着急，公主殿下可定会安然无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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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了？”看到御医为常山公主诊治完毕，李世民便迫不及待地问到。

　　　　“启禀陛下，公主如今高烧不退，这时最大的难题。只要这高烧退去，一切都好办。陛下且宽心，公主殿下看似凶险，不过却是安然无恙……”

　　　　“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常山的病治好。”李世民口气非常强硬地命令到。

　　　　“是！臣领旨！”太医令躬身道。

　　　　“皇上，还是回去休息吧。”王德小声说到。

　　　　“在等等吧。”李世民并无一丝睡意。

　　　　“皇上，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公主的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全治好的。况且，刚才太医已经诊治说，公主看似凶险，实则平安无事。您在这里呆着，也于事无补啊。而且，明日又是大朝会……”

　　　　“好吧！”王德好一阵劝慰，方才劝动李世民。不过，离开之前李世民不忘吩咐太医若是公主有所好转就立即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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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物，废物，你们说，朕养你们何用？”立政殿中，李世民对着跪在地上的诸太医一阵咆哮。

　　　　丹陛之下，太医们都是垂头丧气的，一脸沮丧。已经过去五天了，常山公主的烧还是没有退去；其实在第二天的早上，常山公主的烧就已经退了下去，谁知道到了夜间有开始高烧不止，这几日都是这样反复，让一群平日中自诩为杏林高手的太医们束手无策，这要是传了出去，让他们情何以堪。

　　　　“父皇，您还是消消气吧。您这样骂他们，对于常山妹妹的病也是无益处，还不如让他们去想法子呢。”这时，从殿外走了进来的晋阳公主劝慰李世民。

　　　　“滚！滚！”李世民十分不耐烦地呵斥到。一群太医匆匆忙忙朝着外面走去。

　　　　“唉——”李世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父皇，常山妹妹的病，也许儿臣有办法……”晋阳公主说到。

　　　　“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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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这几日怎么不见晋王他们前来啊？”萧睿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语道。“还有，师傅这时怎么了，我都在长安呆了一个月了，也没见催促我回去…”

　　　　萧睿的伤势，好的很快，只一个月，便可以下床走路了，而且没有后遗症。

　　　　“萧睿！“这时，从门口传来李治的声音。

　　　　“是晋王殿下啊！”萧睿呵呵一笑。



………【第011章　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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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山公主，如果不是十分关注唐史的人，只怕是不会知道这位大唐公主；而一般人说起唐太宗李世民的女儿们时，人们的印象中无非就是常乐公主、高阳公主、城阳公主、晋阳公主和新城公主，其他的顶多再记几个常出现的，至于常山公主，只怕是很多人听都没听过。历史上的常山公主只活了二十二岁就去世了，《新唐书》是这样记载常山公主的：“常山公主，未及下嫁，薨显庆时”。

　　　　弱不禁风，这就是萧睿看到常山公主后的第一印象，甚至和林黛玉有一比。脸色苍白中带着明显是高烧引起的晕红；身子很瘦弱，和皮包骨头没什么两样，；眉头在哪怕是睡梦中也是紧蹙着，显然这是病痛的折磨。

　　　　“前几日，公主可曾受了风寒？”萧睿问到。

　　　　“没有。”常山公主的贴身侍女红袖说到。“哦，对了，七日之前，公主在御花园的湖水边坐了一整天，一直到天黑方才回来，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萧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周围的人也不敢打扰他，好让他专心思考。

　　　　高烧反复，很有可能就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准确而言，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由于她在湖边，可以断定是风寒感冒引起的。太医们声称常山公主看似凶险，实则平安无事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他们是杏林老手，不可能连这最基本的尝试都不懂。而萧睿看到他们所开的方子时也确定了这一点，所用的药物也是对的。但是，依旧不见效果。

　　　　所以，常山公主的病，真正的原因并不在此！

　　　　再看看常山公主异常瘦弱的身子，真的难以想象她是生活在皇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贫家女。除非，她厌食。萧睿问到：“公主，可厌食？”

　　　　“啊……”红袖显然有些不明白萧睿的意思。

　　　　“公主平日里，进食怎么样？是多，是少？”

　　　　“公主平日里进食很少，经常每餐只吃一小碗饭，无论奴婢们如何劝，都不肯再多吃。”红袖听到萧睿这样问，明白了过来，便忧心忡忡地说到。

　　　　进食很少，一餐只吃一小碗粥，虽然不是厌食，但是和厌食也基本上没什么两样了。女孩子发育很早，九岁十岁正是长身体的黄金时间，吃饭应该比之平常多很多才是，而常山公主却是很少吃饭，身子瘦弱也就不足为奇了，要是她不瘦弱，那才是见鬼了！而她又在湖边坐了一整天，肯定吹了风，因此也就染上了风寒感冒，高烧反复。其实按理而言，染上风寒感冒的人，顶多也就是低烧，但常山公主却是罕见的高烧。

　　　　“公主平日中都和谁说话，或者说经常去找谁玩耍？”萧睿突然间又问了一句话。

　　　　红袖听到萧睿的话，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公主平日中基本上不出寝宫，晋阳公主来找公主，公主也大都推辞不去。”

　　　　“连自己母亲那里都很少去吗？”萧睿又问了一句。

　　　　周围一阵沉默，没有人回答萧睿的问题。

　　　　“怎么了，怎么不回答了？”萧睿有些奇怪地抬头问到。

　　　　“萧睿，不是常山不去，而是她母妃早已不在人世了。”一直静静站在一旁没有吭声的晋阳公主用很低的声音说到。

　　　　“那陛下呢？陛下经常来吗？”萧睿追问到。不过，随即萧睿醒悟到，自己问这个问题简直是愚蠢到家了，而红袖的回答也证明了这点。

　　　　“陛下日理万机，国事尚且顾不过来，又哪有时间来公主这里。”从红袖的话语中，萧睿听到了一丝丝埋怨。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萧睿喃喃道。

　　　　沉默了片刻，萧睿伸手道：“笔！”

　　　　“按着这上面的做，就可以了。另外，太医署开的方子，可以接着用，不过药剂减半。”片刻之后，萧睿便写完了方子。收起笔，萧睿问到：“太医署中，可有擅长针灸之人？”

　　　　“这个不清楚。”红袖说到。

　　　　“那就派人去问一问。如果有，就请那位医官带上针灸前来。若是没有，回来告知于我。”萧睿想了想，吩咐到。

　　　　“这……”红袖有些迟疑。晋阳公主催促道：“还不快去。”

　　　　“是！”红袖转身便离开了。

　　　　“萧睿，你想怎么治疗？”晋阳公主问到。

　　　　“先将常山公主的烧退去，再说其它的。”萧睿说到。

　　　　“可是太医署的太医之前就是如此啊。”晋阳公主笑声嘟囔。“还以为你有什么新意呢。”

　　　　“哈哈哈。”萧睿笑了起来。

　　　　“笑什么？不准笑！”晋阳公主一见萧睿发笑，便知道萧睿是在嘲笑她，便嗔道。

　　　　“公主啊，这治病救人，可不是作诗和写文章，更不是玩耍，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萧睿说到。“治病救人，可要不得什么新意。除非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或者是常规手段解决不了的病症，一般还是遵循前例的……”

　　　　“就你知道的多。”晋阳公主有些恼怒。“哼！不理你了。”

　　　　“兕子！”一直站在一旁的晋王李治叱到。

　　　　“哈哈哈。”萧睿又笑了起来。笑了两声，萧睿止住笑，问到：“殿下，公主，你们可想常山公主的病早些好，以后也健健康康，不再生病嘛？”

　　　　“当然想了。”晋阳公主回头望了一眼床榻上还在病痛中的常山公主，说到。“其实，常山很可怜的。我虽然不记得母后了，可是还整日和父皇在一起；但是常山却没有，只是一个人呆在宫殿里，孤零零的。每次见到她独自坐在台阶上望着天空发呆，我就难受……”

　　　　“公主啊，以后你若是有空，就常来这里看看常山公主，多陪她说说话，带着她出去走一走，多去陛下那里。常山公主的病，归根结底，还是太孤独了……”

　　　　“好！”晋阳公主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殿中，陷入了沉默。

　　　　“萧小郎君，太医来了。”过来片刻，红袖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年纪约五旬的太医。

　　　　看到晋王和晋阳公主也在此处，太医便朝着他们行礼。

　　　　“某萧睿，敢问长者尊姓？”萧睿朝着这位太医一揖，问到。

　　　　“某姓张。”老者捋着颔下有些花白的胡须，道。

　　　　“今日请张前辈来此，是想烦劳前辈为公主施针。”萧睿说明了自己请他前来的缘由。

　　　　“敢问小友，要老夫在何处施针？”

　　　　“手太阴经、手阳明经和督脉穴大椎三处……”萧睿解释到。

　　　　“好！”话说完，张太医便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片刻之后，张太医便为常山公主施针完毕。随即告退。

　　　　“待公主醒来后，可以按照先前太医署看的方子喂药，记住药量减半。随后再按照我开的方子用，就可以了。”萧睿嘱咐道。“等五天之后，我再为公主诊治。”

　　　　“哦。对了，萧睿，父皇有旨，要你在为常山诊治完后，前去立政殿觐见。”李治开口说到。

　　　　“这就去吧。”萧睿点了点头。“正好，有关常山公主的病，我有些事情给要问陛下！”



………【第012章　皇帝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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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萧睿，参见陛下！”立政殿中，萧睿朝着殿中一位一身明黄龙袍正在忙碌的身影作揖行礼。隋唐时，觐见皇帝，只要不是重大事宜，是不用下跪的，可不是满清时代，无论什么时候，见了皇帝既要下拜并口称奴才的；当然了，有封赏时是要下跪听封的，这就是所谓的“跪下听封”了。

　　　　李世民放下笔，也不言语，只是一直盯着萧睿。低着头的萧睿感觉有一道威严无比的眼神正盯着自己，感觉无比的压抑，忍不住想要颤栗起来；不过，萧睿还是忍住心中的惧意，坚持不让自己有所失态。不过最后双腿还是有些微不可查地颤抖起来。“这就是皇帝的威严？“萧睿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你既然见朕心惊颤栗，何故没有出汗？”这时，李世民突然开口，不咸不淡的问到。

　　　　“娘的，还是被看出来了，就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萧睿忍不住在心里头直骂娘。李世民的话突然间让萧睿想到了《三国演义》中钟会和自己的兄长钟毓被父亲钟繇带着觐见魏文帝曹丕的情景。钟繇的两个儿子钟毓和钟会少有才名，魏文帝曹丕便想要召见他们，看一看钟家才俊是何模样。初见曹丕时，钟毓只有八岁，而钟会更是只有七岁。曹丕见钟毓惊惶不安，大汗淋漓。魏文帝便问钟毓：“你怎么出汗了？”钟毓回答道：“我战战惶惶，汗出如浆。”魏文帝又问没有出汗的钟会：“你怎么没有出汗？”钟会回答道：“我战战栗栗，汗不敢出。”今天的情景和钟会见魏文帝的情景是何其相似。皇帝问话，不敢不答，萧睿便开口回答道：“天威难测，使我战栗不已，不敢流汗。”

　　　　“哈哈哈，好胆色！”李世民大笑起来。“玄龄所言，果然不假！”

　　　　“臣惶恐！”萧睿将头低得更深了。关于房玄龄将自己推荐给李世民的事情，萧睿已经从房遗爱那没有把门的嘴里面听说了。

　　　　“你就是萧睿？”李世民仿佛这时才想起问萧睿的名字。

　　　　“若是没有另外一个萧睿的话，那陛下的话就没有错！”萧睿打着胆子说到。

　　　　萧睿的话让侍立在一旁的王德心惊不已，没想到这个萧睿说话如此放肆大胆，若是恼了陛下，岂不是自毁前途？王德急忙用眼神提醒萧睿，可惜萧睿低着头没有看到。而不远处，一位年龄二十上下的宫女抬头看了萧睿一下，随即又低下头，没有任何人发现。

　　　　“哈哈，你就不怕朕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李世民问到。

　　　　“臣是升斗小民，陛下是千古一帝！”萧睿并没有直接回答李世民的话。

　　　　“好！好！好！”李世民连道三声好。“坐吧！”

　　　　“谢陛下！”萧睿又是一揖，大大方方坐在了一旁的坐垫之上。

　　　　“可知今日朕将你召来，所为何事？”李世民问到。

　　　　“臣不知！”萧睿在心里头不住的诽谤“我哪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不过嘴上还得老老实实的回答自己不知道。“莫非这当皇帝的，尤其是那些所谓‘明君’都喜欢在自己的大臣和子民面前这么装？”萧睿忍不住在心里面想到。

　　　　“萧睿，妄议朝政，你可知罪？”李世民突然间喝到。

　　　　“臣不知陛下何意，请陛下明示！”萧睿被李世民这一喝给弄晕了。尼玛，妄议朝政？我什么时候妄议朝政了？这不是栽赃陷害嘛。

　　　　“我大唐和亲番外，乃是国策，岂是小儿可以置喙！”李世民脸色有些不善道。

　　　　原来如此！若不是李世民提起这件事情，萧睿几乎都忘了自己曾经在房玄龄面前攻击，哦，不是，是埋怨朝廷的和亲政策的事情了。李世民一提起，萧睿这才想起来，力主和下旨和亲的可是眼前这位皇帝陛下，自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