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瞄了展昭一眼——怎么办?
展昭挑挑眉——我也没招。
白玉堂眯起眼睛——这老八不一直都是老狐狸么,还有让人摆一道的时候啊。
展昭笑眯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么。
“咳咳……”八王爷咳嗽了一声,问,“你俩觉得呢?那熬登也算是有备而来,故意想了这个招来占便宜的,你俩要给大宋武人争气啊,是不是?”
白玉堂摸摸下巴,道,“不宰人怎么取人头啊?”
八王爷叹口气,道,“要真能宰了他我还要你俩干嘛?关键是要他的头,但是不能伤他。”
白玉堂小声嘀咕,“认输算了。”
八王爷装作没听见,笑道,“既然二位肯帮这个忙,那就是再好不过啦,嗯,三天时间,三天内偷他的人头,他就住在我王府的后院子里,呵呵,这几天就辛苦二位啦。”
等从八王府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白玉堂边走边道,“看吧猫儿,我就说么,无事不登三宝典。”
展昭伸了个懒腰,道,“这脑袋怎么偷啊?”
“回去问问包大人和公孙吧,看看他们有没有主意。”白玉堂边走边道,“实在不行的话,咱俩就跑吧。”
“跑?”展昭纳闷。
“嗯。”白玉堂笑呵呵,“实在不行那不得罪八王了么,那以后那老狐狸还不得经常给你跟包大人穿小鞋啊,咱俩还不如跑了得了!上山种地去。”
展昭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私奔呢,还上山种地……
两人边聊边走,很快到了开封府的门口,就看见门口的上马石上拴着几匹马,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人来了?
进了开封府,展昭拽住了个衙役,问,“谁来了?”
衙役笑了笑,道,“是枢密院的人接到圣旨了,将案子都转交给开封府,那些马儿是枢密院的人骑来的。”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心说,包大人动作够快的啊,随后,两人进了书房。
“回来啦?”包拯笑问,“王爷给你们什么好差事了?”
两人哭笑不得,大致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包拯听后也大笑了起来,道,“的确是个难题啊。”
“大人,你有招没有?”展昭问。
包拯想了想,道,“实在不行,那就只能跟他来招强词夺理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对视了一眼——好像有些意思啊。
“我看,你俩今晚就能办了这事儿。”包拯捋捋胡须,又问,“跟八王爷讲好条件了么?要到什么好处了?”
白玉堂和展昭都有些无力,包大人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啊。
“他说算他欠我们个人情。”展昭道。
包拯想了想,“这还挺合算的啊,等我哪天铡了那老螃蟹的时候,来个先斩后奏,让他给我担着!”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俩老狐狸,好处都让他们赚了!
“大人,什么招啊?”展昭好奇地问。
包拯压低声音对两人说了几句,展昭和白玉堂听后都乐了,好主意啊!
随后,两人回去准备东西,睡到了大半夜就起身准备,展昭换上了一身黑的夜行衣,白玉堂换上了一身白的夜行衣。
“老鼠,你有病呀,白的夜行衣?!”展昭盯着白玉堂那一身衣服直皱眉……“你还不如就穿平时那身呢!”
白玉堂往展昭身边一站,盯着铜镜中一黑一白,笑道,“这样多配套啊!”
展昭也拿他没办法,反正这耗子疯惯了,两人提起刚刚准备的两大桶东西,出了门,衬着夜色往八王府跑去。
“我说猫儿,包大人这招够损的啊!”白玉堂道,“那王子还不得郁闷死啊。”
展昭也乐了,“损是损点儿,不过挺有趣。”
两人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路过的更夫看见了,妈呀一嗓子就扔了锣鼓跑了,嘴里喊,“黑白无常啊!”
两人到了王府后,翻墙进去,到了刚刚八王告诉他们的后院,果然就见那里临时搭建了一个蒙古包,那王子估计就住在里头了。展昭和白玉堂三下五除二将那门口的守卫都弄晕了过去,然后进了蒙古包里头,就见一个年轻的蒙古人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呢,白玉堂抬手点了他的昏睡穴。
随后,展昭和白玉堂叫了八贤王过来,问,“是不是他?”
王爷乐呵呵地跑来了,一看,点头,“就是他!”
展昭和白玉堂捋胳膊挽袖子,开始准备。
王爷好奇地在一旁看着,就见两人先抽掉了王子脑袋下面的枕头,然后用一张很大的油纸垫在了王子的脑袋下面,随后,就从一个桶里,捞住白色的泥巴一样的东西,往王子的肩膀上扔,开始糊泥巴……先是把脖子给糊上,弄得跟肩膀一样粗,然后再把脑袋给糊上,脸上掏出五个空,其他的地方都用泥巴不满了,耳朵那里也挖瓦了两个孔。
等全弄完了,王爷凑过去一看,“噗……”
就见那王子的脑袋没了,肩膀高出了一截去。
“这泥巴会不会一扒拉就掉了?”王爷问。
“不会。”展昭道,“公孙先生在泥巴里加了些酱料,一旦干了可比石头都硬,要将这些泥巴取下来,要用这个。”边说,边拿出了一包药粉,“用这些药粉泡水,浸一下就都融化了。”
“如此神奇呀。”八王拿着药粉点头。
随后,展昭和白玉堂洗干净了手,泥巴已经干了,八王抬手敲了敲,咚咚直响,又硬又结实。随后,他让下人重新帮那王子穿了穿衣服,将衣服拉高,腰带也拉高,乍一看……真的没脑袋了!
“这次可真是帮我本王大忙了!”八王爷伸手一面一个拍展昭和白玉堂的肩膀,“两位,着实能干呀。”
展昭和白玉堂见事情办完了,赶紧就别过八王爷出来了,省的待会儿又有什么事端。
“嗯……”白玉堂打着哈欠在街上走着,道,“猫儿,明早睡晚些吧,睏死了,这几天就没好好睡过,你也实在是劳碌命,这都什么苦差事啊?”
展昭也无奈,“之前没案子的时候也挺闲,这不是有案子么……”话没说完,展昭扒拉了白玉堂一把,白玉堂也听到动静了,两人一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巷子里头。
就见前面有一小队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方向像是要出城,这些人的打扮引起了展昭和白玉堂的注意——一身白衣,感觉像是白衣教的人。
“猫儿,来早不如来巧,还得谢谢八王爷了。”白玉堂在展昭耳边低声说。
展昭点点头,跟白玉堂使了个眼色,两人跃上了房顶,跟上。
就见那群白衣教的人是往城门口白衣观的地方跑去的,两人都有些纳闷,白衣观已经封了,门口还有人守卫,现在去有什么意思?
果然,到了白衣观的后墙,几人就翻墙进入了里头。
展昭和白玉堂也翻身跟进去,就见那几个白衣教的人找到了被拖到院子里头的那一尊没有雕凿完工的千手邪佛。
“真的在这里头?”一个白衣人问为首的一个。
“嗯。”另一个点点头,“应该就在这里!”说完,那人纵身一跃上了白玉邪佛的头顶,伸手一探。此时,展昭和白玉堂已经到了大殿的屋顶之上,那几人在下面的动作也看了个清清楚楚,就见那人在白玉邪佛的头顶摸索了一阵子,随后轻轻地一揭,打开了一个盖子。
“原来那儿还藏着东西啊。”白玉堂看展昭,“我们之前都没有注意。”
展昭也点点头,“那帮人特意等到风头过了,没什么人再注意白衣观的时候,才回来拿东西,也够小心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很快,就见那人从白玉邪佛的脑袋里拿出了一个用黄绸子包着的东西来,打开黄绸子……在月色下,就见是一尊晶莹剔透的,小白玉邪佛。
第三十一话 得,抢夺白玉佛
一看见那尊小巧的白玉邪佛,展昭和白玉堂就交换了一个眼神——赚大了这回!
“猫儿,抢不抢?”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瞄了一眼,笑,“跟着他们去,别打草惊蛇。”
白玉堂挑眉点点头,“好招啊,到时候又能找到贼窝,又能查到线索,顺道再把那尊白玉邪佛给抢回来。”
展昭点点头——一石三鸟!
那几个白衣教的人取了白玉邪佛之后就迅速往回赶,展昭和白玉堂二话不说,跟在了后面,就见几人往城门口的地方跑去,速度很快。
两人追了一阵,展昭突然一拽白玉堂,“唉,玉堂,刚刚那尊佛像你看清楚了么?”
白玉堂一愣,“看着了。”
展昭又问,“有断手没有啊?”
白玉堂愣住,脑子里回闪过刚刚的画面……随后一皱眉,“没!”
与此同时,就见那几个白衣教的人前方落下了几个黑衣人,双方打了起来。
“糟了,调虎离山!”展昭一拉白玉堂,两人迅速往回跑,刚到了白衣观外不远处,就看见有另外的一批白衣人从院子里翻墙出来,而为首的一个,正好就是叶一白。
“哈!”白玉堂看展昭,“猫儿,够精明的啊!差点就上当了!”
“估计是藏在佛像别的地方了。”展昭说着,就和白玉堂一起飞身追了过去。
只见那叶一白兜兜转转地跑到了开封大街的西面,翻墙进入了一个大院子里。
“猫儿,什么地方?”白玉堂问展昭,就见展昭一皱眉,道,“戏园子。”
“戏园子?”白玉堂吃惊,“哪个?”
展昭前后看了看,道,“这一带挺僻静的,里头也空旷,原先好些流动的大戏班子来了开封,都会在这儿租几日场地进行表演,平时一贯空着。”
“这倒是个接头的好地方啊!”白玉堂笑了笑,两人也落到了围墙之上,只见不远处的一趟房子里有灯光闪出来,两人纵身越上了对面的房顶,展昭抬手一掀瓦片,白玉堂抬手接住,悄无声息……
两人低头往里一看,就见有一个人坐在桌边,而叶一白正跪在地上,将手上的东西递了上去,道,“教主,白玉邪佛在这里。”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教主?这就是那个神秘的教主么?
红衣也在一旁,道,“叶一白,没人跟踪呢吧?”
叶一白看了看她,冷笑,“我可不是你,我已经用调虎离山将蛇鹰教的人引开了。”
“这就好。”在另一边,有一个人说话。
听到这声音,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耳熟啊!一想两人就睁大了眼睛,是死掉的那个夏国栋的声音!
“呵呵呵……”那教主突然大笑了起来,“费了千辛万苦,终于是把这邪佛弄到手了,到时候……”说到这里,他突然愣住,猛的一抬头……
展昭和白玉堂正透过屋顶的洞往下看呢,突然就看见那教主一抬头,双方打了照面,都是一愣。展昭和白玉堂先是有些纳闷,自己屏气凝神,这些人应该是没法发现的才对啊,怎么会……两人又一看,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原来那教主手上的那尊白玉邪佛晶莹透明,正好将屋顶映衬在了佛像身上,所以那教主才看见了两人。
另一方面,展昭和白玉堂也让这教主吓了一跳,就见他戴着一个纯金的鬼面具,双眼的地方两个黑洞洞的孔,有一双眼睛。
“什么人!”叶一白也发现了动静。
见既然被发现了,两人也没什么躲起来的必要了,展昭和白玉堂都站了起来,白玉堂笑呵呵地朗声道,“是你爷爷!乖孙子,还不快出来?”
叶一白怒了,飞身就冲出了房顶,展昭和白玉堂闪到了一旁,叶一白上了屋顶一看是他们俩,也愣住了。
白玉堂笑着看他,“这么听话啊,爷爷叫你出来你就出来?”
叶一白脸都气白了,于此同时,红叶也出来了,看到是展昭和白玉堂,就和叶一白交换了一个眼色。
随后,就见展昭和白玉堂腾身跃起,飞落到了院子里,而同时,整个屋顶也都被人掀翻了,刚刚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教主飞了出来。
展昭朝他看了一眼,“阁下何方神圣?面具拿下来给我们看看呗。”
叶一白和红衣双手拿剑要攻上去,就见金面教主抬手阻止,“你们护卫少爷先走!”
“是!”叶一白和红叶收起了剑,转身就护着那个夏国栋往门口跑,展昭和白玉堂抬眼观瞧,就见那人身形绝对是夏国栋,但是脸上也戴着一张面具,所以看不清!
“站住!”展昭飞身跃过了那教主的头顶,追了上去,红衣和叶一白赶紧抽刀阻止。
金面教主想上去帮忙,却感觉身旁人影一闪,白玉堂已经绕到了他前面,一拦他,“唉,已经两个打一个, 你就将就将就,爷爷跟你过两招吧。”
金面教主扯后了一步,抬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鞭子来,白玉堂一看,就见是一条金色的九节鞭,挑眉想了想,江湖上并没有多少用九节鞭的人是那么厉害的啊。
“看来真的要看看你什么样子了!”说完,白玉堂抬手抽出龙鳞淬刃,一刀划过,挡住他甩来的鞭子。
另一边,展昭挡开叶一白和红叶,瞅准了一个空档,飞身过去,一把抢过了那人手上的白玉邪佛,道,“夏国栋,你不是死了么?怎么回魂了?”
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一愣,见展昭把白玉邪佛抢走了,就一跺脚,对红衣和叶一白道,“给我抢回来!”
红衣答应一声,就甩着鞭子向展昭冲了过去,叶一白也想去帮忙,就听到金面教主大吼了一声,“带着少爷走!”
叶一白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一把抓住那个少爷的胳膊,转身就飞走,而同时,展昭一掌打伤了红衣,纵身刚刚想追,就听金面教主大笑了一声,“白玉堂,受死吧!”
展昭一惊,赶紧回头,心说不对啊,这教主功夫在白玉堂之下,怎会……
一回头,才知道中计了,因为那教主刚好被白玉堂一脚踹出去。
白玉堂见展昭一迟疑,那叶一白已经带着人跑远了,急得直蹦,“笨猫,这种计你也中啊!”
展昭还想再追,就见那金面教主突然抬手一甩,一颗黄色的金丹摔在了地上,“轰”的一声炸开,瞬间,黄烟四射。
还好展昭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地上的红衣,飞身躲到了一边,白玉堂也闪开……
等黄烟散去,那金面教主还有之前跑掉的叶一白和夏国栋,都没了踪影。
展昭看了看地上的红叶,又看看手上的那尊邪佛,转脸看白玉堂。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笨猫!本来可以开把豹子的,这回又变成押大小了!”
展昭磨牙,心说还不是为了你!老子担心你不知道啊,越想越不服气,抬脚狠狠地在白玉堂洁白的鞋面上踩了一脚。
“嘶……”白玉堂惊得一蹦,“死猫,你干嘛!”
展昭心满意足地看到白玉堂鞋面上一个黑漆漆的脚印,觉得心里舒坦了好多,一手提着晕过去的红衣,一手拿着白玉邪佛,溜溜达达回开封府去了。
白玉堂无奈,只好跟上。
进了开封府,包拯和公孙本来还纳闷呢,展昭和白玉堂只是去帮八王爷恶整那个蒙古王子,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没想到展昭拖着个半死人就回来了,包拯和公孙对视了一眼,都不解。
“大人!”展昭道,“发现重要的线索了!”展昭将红衣交给了王朝马汉,抬手点了她的穴道,公孙给她把了把脉,道,“是被震晕过去了,明早就能醒。”
说话间,展昭已经将那尊白玉邪佛放到了桌上。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