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这次黑帮来台湾作怪的事来说,那个叫什么”侠客居“的,居然有办法把黑帮来台湾搞鬼的证据搜集齐全,全部交送我们警方,而我们只要按着人家送来的地址去抓人而已,这算什么?外行领导内行?而且让人气愤的事不止这一项,那些”侠客居“
混蛋坏了多少次让我们立功的机会,是可忍、孰不可忍!“重重的一巴掌又打在会议桌上。
“于老大要我们怎么做?把”侠客居“成员抓来训话?”其中一个组员问着。
“早晚是要把他们抓来训话,不过眼前更重要的事,是我们必须抢在”侠客居“之前立功,证明我们警方也有能力,而且只会比”侠客居“更可靠,这样上头才不会把我们钉得满头包。”
“要怎么证明?”又有一个组员问。
于老大搓搓下巴,细长的眼睛朝会议桌前的组员一个一个扫过,当他把视线定在一个短发女郎身上时,他开心地笑了出来。
“时空,就是你。”于老大用救世主的眼神看着她。“由你来替我证明第十中队的队员是全世界最厉害的警察,你说好不好?”
吕时空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点头,美丽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
“让时空去,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有一个组员充满爱慕之情看了看性情清冷的吕时空一眼,也为她抱不平。要知道,吕时空可是第十中队之宝。当然,视她为宝贝的原因并非着眼于她的美丽,而是破案能力向来是全国第一的她,可是深得上级器重;并且,她不仅只能力超群,另一个被众人捧在掌中呵护的原因,是她除了不抢功外,甚至会把功勋推给队友。她说过,她当警察只是兴趣,而不是为了升官发财。
“阿德说的是!让时空去跟”侠客居“斗,太浪费人力。”
“对耶……”大伙七嘴八舌。
“时空?”于老大看着她。
“我愿意去。”吕时空淡淡一句,其它人立刻噤口。
于老大好感谢。“太好了,就全部拜托你了,那么你这一次所出的任务是当保镖。”
“当保镖。”这下子所有人都叫了出来,不满的怒斥在会议室炸开,这哪是小题大做,根本是在暴趁天物。
“你们听我讲完嘛。”于老大横眉竖眼的,捂着耳朵为自己解释。“日本的擎风集团你们听说过吧!”
知道,就是很有名、很有名的大企业嘛,虽然这个集团是日本显赫的大公司,但总裁却是华裔人士。
“擎风集团的少掌门人前些日子来台湾参加国际经济会议,结果,他居然收到了一封恐吓信,信中的歹徒指名要绑架他,并且还要杀掉他。”
“那他滚回日本去不就得了。”
“国民外交、国民外交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于老大又发挥他的爱国情操。“我们的政府决定要好好招待这位难得来台湾做客的少掌门人,为两国的经济计划勾勒美丽的蓝图,所以请他务必要留在台湾接受招待。当然,他的安全就得做到万无一失;本来,这保镖的工作是轮不到我们来做,那是我特别去央求过来的,你们知道吗,原本上头要找谁去保护风少爷的安全?”
“谁?”
“就是我们的对头”侠客居“。”
噢,这下子他们明白了,于老大是想藉此扳回颜面。
“时空,这样你明白了没?”
她点头,淡淡一笑,于老大实在是一个好可爱的大男人。
“就交给你喽,我于正的颜面全由你操纵了。”他哈哈大笑。
一件牛仔裤、一件白色衬衫、绑好两根长发辫,不施胭脂的冯惊艳依然美得惊人,不同的是,少了万种风情的她却多了抹纯真气息,气质清新得令人更为惊艳!
谷幽幽的表情更形难看了。
至于慕容夫妇呢?他们彼此迅速地交换一记眼神之后,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伯父、伯母……”冯惊艳是有点讶异,不过并没有手忙脚乱;接着看到谷幽幽用胜利的表情不屑地凝视她时,她立即明白这三个人来做什么的。
“请进,不知道三位大驾莅临,什么也没准备,实在不好意思。”冯惊艳客套地说着,不过说实在的,她也没意思要好好招待这些不速之客。
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来意不善,她没必要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是我们不请自来打扰了你,该说抱歉的是我们。”慕容夫人进屋后,环视一眼里头的景况。“冯小姐一个人住在这?”
“是呀!不过得常常回老家,我父亲不太放心我一个人住在外头。”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据我所知,冯小姐常常有护花使者相陪相伴,很安全的。”
谷幽幽拐个弯在骂她人尽可夫。
她无所谓地一笑。“谷小姐实在太抬举我了,一个你口口声声笑骂的私生女,哪有可能受到名门公子的青睐,反倒是谷小姐,家世一级棒,追求你的男人才会多如过江之鲫吧!”
她脸色难堪,谷幽幽在慕容夫妇面前向来表现得非常得体、端庄,又宽厚,却在冯惊艳这一句话之下全部被揭穿了。
她偷偷看了慕容夫妇一眼,幸好,他们并没有出现不满的异状。
“冯小姐伶牙俐齿,我承认自己说不过你,先前若有任何对你的不敬之处,我道歉!”
“不敢。”她也暂时呜金收兵,穷寇莫追不是?“净顾着跟谷小姐抬杠,怠慢三位,不好意思!想喝什么?”
“不必招呼我们,看来冯小姐也是个快人快语之人,那么我们也就不必拐弯抹角地跟你磨菇,今天我们来是有些话想跟你谈谈,坐下。”
“伯父、伯母有什么吩咐?”哈,就知道他们来意不善。
“我想轻狂应该告诉过你,他极有可能执掌慕容集团,而条件是只要他比他的双生哥哥慕容逸快一步结婚,那么慕容集团也将属于他。”
“我是知道有这么回事,不过这跟我和他的感情并不相干。”
“是吗?”谷幽幽又按捺不住地开口。骗鬼呀,这女人不就是看中了慕容轻狂的家世,才会死缠不放。
“你确定你和轻狂之间的感情与集团交付给谁完全没有关系?”
“我当然确定。”
“别骗人了……”
“幽幽,你先别说话。”慕容夫人丢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尔后继续说着:“即使真的没有关系,那么我也要很老实地跟你说一句,冯惊艳小姐,在我们做父母的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好媳妇的人选。”
“我明白。”她根本不想费心去解释在外流传的丑闻。
“而且我们有更好的对象可以推荐给轻狂。”
“我没话说,这是你们的自由。”她笑笑,一脸的不以为意。
“你相当有自信?”
“我可以接受你们的任何考验。”她脱口而出的坚决是真心无比。
“是该好好考验,尤其轻狂到底喜不喜欢你,还是个未知数呢?”慕容夫人奇异的笑容令她毛骨悚然。
马惊艳有些个错愕,不过在“敌人”的面前,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不安表现出来。
“你们自己去求证吧!否则即使我说破了嘴他喜欢着我,你们也不会相信。”
“说的是,我们该去自己找答案,倒是你,可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和轻狂之间的任何困难你都会想办法去克服。”慕容夫妇站了起来。“我们会仔细看看你要怎么去克服。”
慕容夫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象有许多计谋在胸中酝酿,他们够竟想做什么?
而慕容轻狂又会站在哪一边?有谷幽幽这个更好的选择,她是否不必再演这场戏了?
好烦。好烦……等这群不速客离开之后,她蜷缩在沙发上痛苦非常。
拜托,冯惊艳,请你潇洒一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只剩这句话和一个捉摸不住的身影……
慕容轻狂……
第九章
辗转反侧到天明,把自己困在家里,那儿也不想去,觉得好累、好辛苦,完完全全不想动……
望着朦朦亮的天空,又是崭新的开始,回头想想自己这二十多小时的怯懦,好可笑……
她撑起身子,揉着发疼的脑袋,鼓舞自己别让自己给打败,胜负还没分晓呢!
最终的结果尚未到来。
她乐观地想着……
“不会吧?”冯惊艳步履蹒跚地从门口抓进今天的报纸,突然愣住,呆望报上新闻好一会儿过后,身体居然颤抖起来。
才一天而已,她甚至连慕容夫妇到访之事都还来不及跟慕容轻狂诉说,大势竟已抵定。
“怎么可能?”她丢开手中那份报纸,又抓来第二份报纸,但几乎一模一样的斗大标题猖狂地躺在头版头条上,冷冷地告诉她,这是真的。
慕容与超凡连成一气慕容集团次子慕容轻狂与超凡集团千全谷幽幽将于下月一日缔结鸳盟……
“结婚?慕容轻狂和谷幽幽……结婚……”冯惊艳一个失神倾倒在沙发上,报纸从手中堕下。
“结婚……他们要结婚……”她将自己的身体蜷曲成一团,脑袋垂在双膝间,痛苦地哀号。“结婚……”她不断反复呢喃这两个字。“结婚……结婚……”
哈……哈……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他俩结婚的消息已经宣告她的失败,她输了。总算明白,昨天慕容夫妇根本不是来试探,他们是来警告她,要她认清自己的身分,整个慕容家族是不容许她的存在。
那么轻狂又怎么说——她跳起来,冲到桌前,抓起电话准备按键……却又停下来!
不!不能打、不要打,自由骄傲的冯惊艳从来没有求人的份,倘若他给她的答案是——报纸所写的一切全是真实,那她——她岂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
她又跌回椅子上,怔怔望着那份斗大的结婚宣告。
不要问,不要去查证了,就这样吧!容她带着一个小小的期待,容她以为慕容轻狂只是抵挡不住家里的压力,他情非得已……
“惊艳、惊艳!”猛地,她的公寓大门被踢开,闯进气急败坏的冯斯财,他一冲进来之后,立刻把冯惊艳给揪起来,用力抓住她的双肩,疯狂摇晃她。“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指着报纸咆哮问道。
她抬起水瞳,盈盈波光异常明媚,静静凝视宛若疯狗的老头子……
“说话呀!报纸写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怒吼着。
“慕容轻狂要结婚了。”冯惊艳平静回道。
“他妈的,我当然知道他要结婚,问题是他跟谁结婚?跟谁?”他像只跳蚤一样又蹦又跳。“不是你,他结婚的对象居然不是你,我问你,你是怎么跟他来往的?你不是跟我说你们的感情很好吗?他也说想要你,那么他结婚的女人怎么不是刊上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
冯斯财怒火冲天!
“你这死丫头居然敢跟我说你不知道。”他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把冯惊艳打倒在地毯上。
“他决定跟别的女人结婚,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死人哪,跟他牵拖那么久,竟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娶你进门,还是——”他又揪起她。“你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跟他打坏关系,你就是不让你老子我称心如意是不是?”
“我没有故意。”她很慎重地解释,微微扬起清冷的笑意缥缈得令人心惊。“我怎么会故意跟他交恶呢?慕容轻狂可是我唯一看得上眼的男人。”
“真的……”他才不信。
“真的!”她很慎重很慎重地跟他保证。
“既然你有用心,那么他为什么又会甩了你?”
她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道:“大概是你的女儿本事不够、魅力不足、抓不住他的心,所以就被甩了。”
“那你……你不会使手段跟他上床呀,把你的狐媚手段全部用出来留住他。”
冯斯财简直快崩溃了,因为他不仅是金龟婿突然没了,连他原本计划要大捞一笔的土地变更案因为涉及跟黑道挂勾而被法院全部扣押住,不保的可能性非常大,连他都可能要蹲苦窖了。
原本冯斯财还巴望着慕容轻狂替他解围,没想到……
“你这个妖女,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把慕容轻狂给我钓回来,去!”无论如何他要救回自己的财产,他可受不了自己进牢里蹲呀。
“好吧!我听你一次,再去试试看好了。”她突然应允奔了出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冯斯财。
跟她相处的每一个片段,总是很轻易地烙印在脑海间,即使这其中大部分是恼、是气,却也有着让他回味再三的甜蜜。
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女子、一个令他充满征服欲望的女郎,也许如“白主”所说,仅有一个她;那么,他何不把她放在身畔,而要因为见不着她而牵肠挂肚?
他试验了三天,终于明白自己的确要变更打算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充满刺激与欢乐,他又为什么不让这种生活持续下去?他很喜欢的不是嘛?
慕容轻狂呀,自从遇上冯惊艳之后,真变胡涂了,幸亏有个损友知道点醒他。
心意已定,决定出门,才打开门扉,一具软玉胴体突然扑了过来,紧紧埋在他胸怀里。
“惊艳?”慕容轻狂吓一大跳!抱住她颤抖的娇躯,他正要上门找她——不对,她怎么了?慕容轻狂正想推开点距离问话,但她却黏靠得更紧,坚决搂住他。
“惊艳?”
“你说过你爱我的……”蓦然,冯惊艳抬起绝伦的娇颜尖锐问他。两簇闪烁热烈火焰的眼神张狂得几乎能把天地割开、焚毁。
“你怎么啦——”慕容轻狂莫名其妙。
“你也说过你会娶我的……”她截断他的话,绝伦的娇颜逸出一抹咄咄逼人的微笑。
“有没有?”
“我是说过那些话。”他大方承认,而且他这次出门,本来就是预备跟她再次谈情说爱,他也没想推诿。
“你告诉过我那些承诺全是真的对不对?”
慕容轻狂发现她真的不对劲。“你……”
不待他回答,也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她退了一步,离开他的胸膛,优美的唇线笑意不减,却异常沈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好痛,她想潇洒,也仍然压抑不住被背叛、被戏弄、被耍玩的感觉。正因为自己心生这种情绪,所以注定要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
早知道会有这般后果,却仍一脚踩进,怪谁呢?从头到尾明知只是场游戏,却还是有了奢盼与幻想……她悲哀地笑着。
这次来,不是因为老头子的威胁,而是想再次偷他的身体……小小的心愿吧!
即使他的心无法属于她,那么还有一些些什么可以回味……
哈!她是魔女哪……
“你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我不是来押你上礼堂的,我这次来——”她的小手突然攀向他的颈项,娇颜迎向他的俊脸,几乎与他倾贴一块。“我是来回味你的味道的。”
这个惊世骇俗的小妖女,又在玩什么游戏?
“你到底怎么了?”
“要拒绝我吗?”她边问,朱唇立即印上去,她根本无意听他的回答,美丽的唇线只是专注地将滚烫的印痕覆盖上他俊美的脸孔,每一记吻都显得那般热切而深刻,所到之处都留下朱红唇印。
她究竟想干什么?
慕容轻狂屏着气疑惑地想推开她问个清楚明白,不过冯惊艳一感受到他推离的意图,立即把他环抱得更紧,冰凉的小手甚至开始扯起他腰间的衬衫,钻进衣服里头,素手滑溜地抚摸他的肌肤、移至伟岸的胸膛上摩挲着……
“惊艳?”他须臾的晕眩,使劲咬了咬下唇,促使自己飞逸的注意力集中,这妖女连给他说个话的机会都不肯,径自主导着催情游戏,她疯狂地在点燃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