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看了眼出现的老者,依旧持剑长指:“出来。”
秦悦一动不动,就等着再出现一个人自投罗网。
景元继续道:“这位道友的敛息术没什么差错,偏你身后有个灯笼暴露了你的行踪。”
秦悦回头一望,果然看见照心灯在身后高高挂着。
她恨恨地把照心灯按下来,恶狠狠地问:“你故意的是吧?”
器灵小声回答:“谁知道你在躲藏……人修的鬼心思真多。”
秦悦颇为郁闷地走了出去,和一对师叔侄和一个老者打了照面。
出来的竟然是个女修,三人都有些讶异。景元盯着她身后的照心灯看了很久:“道友这灯笼不像寻常之物。”
秦悦本想赞一句“阁下好见识”,但想到他在自家师叔遭祸之时冷眼旁观,心中对他的品格很是怀疑。因而谨慎回道:“不过是件中阶道器,能有什么不寻常。”
景元不再多问,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几眼秦悦,然后自报家门:“我师承澄笔宗,道号景元。这是我的师叔,拂光。两位既然能躲避昔鹏的追捕,必然有奇能异宝傍身。我们四人不如互结同盟,共闯九重塔。这样机缘或许会多得一些。”
那老者率先答道:“在下天昊,正有此意。”
秦悦有些犹豫。她和这三个人素昧平生,此时若是贸然结盟,日后难免会起利益纠纷。
而且,这拂光和景元师承一脉,若是遇见宝物,二人为求独吞灵宝,难保不会联手,对付她这个势单力孤的女修。
秦悦正打算拒绝,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想加入,不知可否?”
来人又是一个女修,拂光冷冷看去,心中极为不快:这两个女修都自己渡过了昔鹏之劫,而自己却要依靠景元才有幸得脱。她偏偏还一副毫发无损的形容……真是让他在师侄面前丢尽了脸面。
秦悦转身,讶异道:“李雁君?”
她之所以惊讶,并不是因为她不相信李雁君有能力躲避昔鹏,而是因为她觉得李雁君为人小心谨慎,性情孤僻冷静,不像是轻易与陌生人结盟的人。
“真巧,你我又见了一面。”李雁君淡淡地应了一声,神态自如。
“原来你二人是认识的。”景元道,“一路上倒能互相关照。”
秦悦本没想同他们结盟,但李雁君这种性子的人竟然愿意加入,倒让她好奇其中缘由。所以她也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们五人就相伴而行吧。”
“昔鹏在此,外面恐怕已经血流成河。”拂光冷哼,“我们困在这里,结盟又有何用?”
“此言差矣。”天昊当即接道,“我们若一直待在这里,昔鹏早晚会循息追来。此地不宜久留,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找到通向第三层的阶梯。”
显然拂光很少被人反驳,闻言有些恼羞成怒:“景元,你说呢?”
“我们五人既然互为盟友,自然要听众人的意见。不知李道友和……”景元看向秦悦,“和这位道友以为何如?”
李雁君不置一词。
秦悦也只回了一句:“我道号墨宁。”
她的目光在两个年轻修士身上来回打转。这个叫景元的男修,分明是拒绝帮衬他的师叔拂光,这才转而问她们二人的意见,祸水东引,不知是何意图。(未完待续。)
补阵眼器灵识异兽 持雷符天昊斗昔鹏3
这四个同伴,秦悦都不愿意相信。李雁君心思藏得深,猜不到她想干什么。天昊没有结婴,但却有一千多年的寿数,恐怕也不是简单的人。景元和拂光师出同门,但彼此间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和睦。尤其是那个景元,表里不一,绝非善类。
“你们不走,我可要走了。”天昊神色有些不耐,“我可不想留在这儿送死。”
拂光十分倨傲地回了一句:“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们就随你一同离开好了。”
没有人有异议,大家慢慢地往外走,彼此警惕。
秦悦看拂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暗自猜想他在宗门内一定极其受人尊崇。南域结丹修士比比皆是,他必然不是因为修为被人敬重。如此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他有一个很好的师承。
这样一来,可以推断景元在宗门内也有很高的地位。秦悦遗憾不已——周浩然曾经调查过升都界几大宗派的底细。早知今日,她就应该把澄笔宗的挑出来看一看,好过现今胡乱揣测两人身份,无法知己知彼。
拂光走在最前面,猛然停住脚步,转身郑重道:“昔鹏就在外面。”
天昊立马追问:“什么情形?”
“一群修士围着它,像是要斗个鱼死网破。”
“好!”天昊抚掌,“我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拂光诧异:“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岂不更好?何苦要出去帮他们一把?没准会把性命搭进去。”
天昊连连摇头:“你懂什么!”
拂光听他的语气极为不屑,顿时变了脸色:“我好心提醒你,你竟然这么回我。你只管出去送死,我就当没你这个盟友。”
天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人都走远了,拂光依旧愤然:“哼,我看他能活到几时!”
“师叔别生气。人各有志,你我追求寿元长存,他偏好助人为乐。所求之道不尽相同罢了。”景元苦口婆心地劝慰道。
拂光平复了一下情绪,拿出一张符箓扔了出去。
一层光幕缓缓铺开,符箓在半空中高速旋转。外面的一草一木都出现在了光幕上。
秦悦看得惊奇不已。这符箓竟然能传递影像。外界情景,全都出现在了眼前。早就听说澄笔宗擅长制符,果然不同凡响。
从光幕映出的画面来看,那只昔鹏一直在低飞。众多修士都放出了法术。接连对它进行攻击。
昔鹏身形极为巨大。即便成为了众矢之的,也只是受了些小伤,不足为扰。相反。它偶尔一扇翅膀,就能卷上来一个人修。有的人修被它从半空中扔下去,而有的人修却被它吞入腹中。动作极为随意,像是在嘲讽芸芸众生的无能。
秦悦看着这残忍的一幕,仿佛能闻到外面浓烈的血腥味,喃喃道:“生啖人修,果然不假。”
“它每吃一个人修,身上伤口的复原速度就会加快。”一旁的李雁君幽幽道,“若想灭杀这只昔鹏,一要给它一记致命伤,二要阻它啖食人修补充体力。”
景元仔细看了两眼李雁君,心道:“我都没发现那昔鹏身上的异常,这女修竟然看出来了。她眼力好,能观察入微也便罢了,遇此情景竟然不惊不惧,这份心境连许多男修都比不上。”
再看旁侧的秦悦面色惨白,双眉紧蹙,景元心想: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光幕上出现了天昊的身影,秦悦立马站直了,仔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踏着一把飞剑,不近不远地尾随着昔鹏。左手拿着一个锥形的石头,右手提着一座钟。在场修士要么在惊慌逃窜,要么在全力攻击,唯天昊一人气定神闲。
一个男修高呼:“吾等须速战速决,不可再与之缠斗!我倒数三个数,我们一起放出攻击可好?”
众人都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思,齐声称好。
那男修大喊:“三,二,一!”
霎时间,各类法宝纷纷砸向昔鹏,流光溢彩的法术在半空中闪现。昔鹏翅膀上的羽毛都被一团烈火烤焦了,它尖唳一声,似是恼怒不已。
秦悦一直在盯着天昊看,发现刚刚那个男修倒数三下之后,天昊并没有放出任何攻击。
他不是说要出去助众人一臂之力吗?如今毫无作为,是留有后手还是另有所图?
昔鹏被激怒了,一挥翅膀,就斩下了一排树木。它放缓了飞行的速度,慢慢转身面对众人。
昔鹏身躯笨重,转身极为不便。慢吞吞地换着方向,才转过了大半个身子。天昊左手一翻,一块锥形的石头就飞了出去。此刻昔鹏正好转了过来,那块石头径直打进了它的眼窝。
然后又是一声凄厉的鸟鸣,众人接二连三地捂住头,面色痛苦,显然神识受到了极大的攻击。
天昊像是料到昔鹏会如此,早就把右手的大钟祭了出去。“铛——铛——铛——”的钟声接连响起,一层屏障围住了他。那声鸟鸣像是被这屏障隔绝了,对天昊没有丝毫影响。
拂光冷嘲道:“他还真有几分本事。”
秦悦看着光幕,目不转睛。这何止是几分本事,这个毫不起眼的白发老者现在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天地之间,仅剩他一人在与昔鹏相斗。
兽族打斗极为野蛮,这昔鹏更是如此。它又身躯庞大,天昊在它面前顿显渺小。但现在没人会轻视他。他敢与昔鹏单打独斗,这份魄力早就无人能及了。
只见天昊轻念咒语,那块锥形的石头就从昔鹏的眼窝里飞了出来。昔鹏的眼眶里淌着血,看上去可怖至极。天昊没有迟疑,操纵着那块石头砸进了昔鹏另一个眼窝。
昔鹏终于狂躁起来,四处横冲直撞,祸及了不少修士。天昊匆匆避开,看着四周处处都是染血的人修,慢慢地拿出一张符箓。
昔鹏眼睛受伤,看不清路,但破坏力还是很大。这一片枝繁叶茂的森林几乎都被它毁了。它胡乱挥舞着翅膀,没能伤到天昊半分,反倒打伤了许多观战的修士。天昊连连闪避,动作敏捷,攻守相宜。直至退无可退之时,他才扔出了手上的符箓。
深紫色的闪电划破长空,这竟然是一张上品雷符。
“雷符难得,更别说是上品的了。他孤身御敌也就罢了,竟然舍得拿这样的好东西对付昔鹏。”拂光看着天幕中的闪电劈向昔鹏,不由感慨。
秦悦从头至尾都在看天昊,此时却有些疑惑:他明明可以更早扔出雷符,为什么非要等到昔鹏逼近他时才扔?是舍不得吗?可他早就握在手中打算用了啊。(未完待续。)
识灵气雁君问符箓 施小计景元诱拂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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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识灵气雁君问符箓,施小计景元诱拂光
昔鹏的身躯虽然剽悍,但双眼受伤,不知道有一道天雷打了下来。但其兽类本能的警惕性还在,觉得四周气氛不对,就放缓了飞行的速度。
它若是原速飞行还好,速度一缓,正好被那道紫雷打个正着。原本它的翅膀就被火灼伤过,此刻被雷这么一劈,更是“外焦里嫩”。
雷符之威堪比天劫,昔鹏自然不能相敌,从半空中被打落了下去。天昊正气定神闲地看着它,见其还有一息尚存,立马使出道器灭杀。
一只具有鲲鹏血脉的妖兽就这么陨世了。
强敌既死,众人心中大安,纷纷聚拢在一处,向天昊拜谢。后者连连摆手:“诸位道友客气了。”
除却那只昔鹏,还有不少人修折在了这片丛林里。众人深感天昊大义无私,挽救了他们的性命,因而对他再三道谢。天昊把大家虚扶了起来,一直在说:“愧受,愧受。”
这本也没什么奇怪的,但秦悦却发现天昊似乎在笑。她先前还觉得这个男修为人正派,必定不苟言笑。现在看了这个似有若无的笑容,心里又有些疑惑:众人言谢,所以他很开心?
一段阶梯恰在此时出现了。天昊率先道:“我们快上第三层吧。”清风徐来,他的白须飘飘,确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蕴。
然而第二层中的昔鹏一战,令很多修士意识到了九重塔的危险。所以有不少人选择留在这一层,直到五年后被传送出去。但更多的人决定跟随天昊,一齐迈上通向第三层的阶梯。经此一事,他们已然对天昊有着莫大的信任。
另一边的拂光叹了一声:“天昊其人,行事果决,无畏无求,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秦悦回头去看拂光的脸色。果然见他满面惆怅。收回视线的时候恰与景元对视了一眼。后者眸色不明,像是埋藏了千万种心绪。见秦悦向他看来,便道:“我们也上去吧。”
李雁君一直默不作声,闻言却最先回道:“走吧。”
秦悦微微敛眉。她感觉身边的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秘密。让人捉摸不清。天昊如此。景元如此。李雁君更是如此。唯有拂光,看似傲然,对人不屑一顾。实则毫无城府,或喜或怒全都写在脸上。
四人一同踏上阶梯,渐渐感觉到一股幽寒之气。走到阶梯尽头,果然看见了一片冰天雪地。
照心灯停在秦悦肩上,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说:“这里冷的很,我的灯火都要灭了。你的储物空间借我避避寒。”
秦悦不是照心灯的主人,无法操控它。只好亮了亮手腕上的玉镯,道:“你自己飞进来吧。”
照心灯化成一道光没入了玉镯。
秦悦和器灵的谈话声虽然极小,但修士的耳力好,多少能听见一些。景元转身问了一句:“道友方才在和谁说话?”
“自言自语罢了。”秦悦随口答道。
景元不再多问,只是看她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其实秦悦是惧寒之人,她抱着双臂,环视着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疑惑道:“其他人呢?”
白雪茫茫,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四人,再没有别的修士的踪影。
“此事奇异。这莫非是个幻境?”景元道。
“不是幻境。”李雁君淡淡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个水灵根。水为冰化,这里水灵气丰沛,定然不是幻化的情景。”
景元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李雁君。其实他是水木双系的灵根,但并没有察觉这里的水灵气有多丰沛。这说明李雁君要么是水系单灵根,要么有纯水灵根,这才能对水系灵气有这么敏锐的感知。
李雁君还不知道自己一句偶语让人家把她的资质猜得七七八八,她遥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的水系灵气最为浩瀚,应该有些不寻常之处。”
秦悦朝那儿看去,雪光刺眼,只能看见一座宫殿立在那儿。拂光乘上飞剑:“寻不寻常,去了便知。”
结果他刚刚飞出两步,就被一道光刃打了下来,毫无形象地摔在了雪地里。不甘地爬起来,恼恨道:“这里竟然禁飞。”
李雁君没有理会他,面无表情地朝那边走了。
景元和拂光对视一眼,也提步行去。
秦悦在最后慢慢地跟着,心想:我们这四人虽然互为同盟,但各怀心思,彼此间都不信任。待会儿若是遇见了宝物,指不定是什么情形。
其他修士都不见了,他们这一行人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落寞。处处冷冷清清,秦悦越发觉得寒凉。离那宫殿越近,越感觉冷气嗖嗖,寒风阵阵。
四人终于走到了殿门前。门是半开的,拂光正准备推门,但又把手收了回来,自言自语道:“这里古怪得很,小心为妙。”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只白雀,指挥它往里面飞。
用灵兽探路啊……秦悦觉得拂光寻宝的经验挺丰富的。
过了片刻,拂光道:“没什么危险的,我们进去吧。”然后伸手推开了虚掩的门。
一片寒气扑面而来,仿佛置身冰窖。
景元和李雁君还好,二人身具水灵根,尚能抵抗这冰寒之气。拂光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衣袍。秦悦本就畏寒,如此更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我们修仙多年,早就冷热不侵,寒暑不惧。此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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