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了!”
齐玄礼心里越想越觉得爽,可是齐玄禛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很了。
他作为一国之君,想问题的方式就更要深远的多。
这些人想抢占的,可不是一个大白菜,或是几十亩田地,这可是一座矿产,日进斗金的铁矿!
他们得有多嚣张?有多么大的胃口,才能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大靖朝的法典上说的清楚明白,凡抢占土地超过五亩,店面折合白银超过两百两,以强盗论处。
这可是死刑!要砍头的!
虞城的那座铁矿,照这样子换算一番,那这些人怕是被砍上几千次脑袋,都还远远不够呢。
还有另外一点,这些人若是这次顺利的得偿所愿,占了铁矿,保不齐不会顺着铁矿,就摸到了银矿,金矿那边去。
到时候,不把这几个矿全给你洗劫了,那才奇怪!
想到这里,齐玄禛也忍不住的动怒,他攥着拳头,在书案上连捶了五六下。
“这就是朕的所谓温顺臣民,这就是在朕的领土上发生的好事!这就是朕的江南十六郡!”
“好啊。。。。。。好啊。。。。。。”
齐玄礼见状,赶紧出言相劝,“圣上息怒,想必是那些贪财又无知的刁民作怪,咱们让手底下的人稍稍漏点口风,吓退他们也就是了。”
齐玄禛登时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当那边的管事没这样做么?”
“俗话说得好,强将手下无弱兵,十三弟选出来的管事,绝对不是没用的人。”
“他这会能这副样子来跟咱们说,肯定是那个管事,把什么威逼利诱的法子都试过了。”
“不过哪一种都是失败告终,全都被人家挡了回来。”他扭脸瞧着齐玄辉问道:“是不是这样?”
齐玄辉不无钦佩的言道:“圣上果真目光如炬,远隔千里,又没有看过那封书信,却还是将事情猜了个**不离十。”
“白亮被对方逼的狠了,的确是露了口风,不过也只是提了臣弟和九哥的名号。”
“但是。。。。。。”齐玄辉说到这里,不由尴尬的苦笑道:“人家压根不卖我们兄弟俩面子啊。”
“所以白亮才写了书信,六百里加急的送回京城。”
“行了,都是咱们自家的事情,你就别卖关子了,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齐玄禛这会也没心情,享受弟弟们的捧吹,直截了当的就让齐玄辉实话实说。
齐玄辉见齐玄禛已经很不耐烦,到底也不敢太过吊人胃口,简洁的说道:“嗯,来人打的是宣平侯的名号。”
他对齐玄禛的脾气秉性可不要太了解,这个人不仅仅是聪明绝顶,而且还很能忍耐。
对情绪的控制更是随心所欲,只要他不想,旁人绝对瞧不出来他是喜是怒。
也只有在少数的几个人跟前,齐玄禛才会显露这样随性的做派,不做伪,不掩饰,高兴,生气全都显在脸上。
自己这小花招要是耍的过了,被齐玄禛瞧出端倪,进而再猜出他有私心,那可就不好了。
因此,齐玄辉是特别干脆利索的,就将宣平侯的名号给扔了出来。
果然,听到这个一点不陌生,反而很熟悉的名字,齐玄禛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唇边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他握拳的右手随之缓缓松开,有一下没一下的,翻动着案几上刚才正在看的那份折子,神色倒是比刚才放松了许多。
良久,他才叹了一句,“在江南,大概也只有他黄毅枫,才会不卖王爷的面子了。”
“说到底,也是你们俩这新出炉的王爷,没什么威名啊,一个二个都是黄毛小子不说,文治武功也皆无建树,难怪人家不当回事情。”
“人家宣平侯在南边,那可是叱咤风云一辈子的人了,小看你良王,睿王兄弟俩倒也不奇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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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毒瘤
齐玄礼的脾气,自小就是他们兄弟三人里最暴躁的一个,他又是个货真价实的天之骄子,所以这脾气从来都是有增无减。
就算景元帝有十几位皇子,可是因着他的秉性最是洒脱,少有的功利心淡,倒是被他老子喜欢,从来都是爹疼娘爱的。
长到这么大了,除了以前事事都要和他较个高低的诚郡王,还真是再没有谁会和他对着干了。
没想到现如今诚郡王被圈禁了吧,猛不丁的却又蹦出来个宣平侯,直截了当的下他的面子。
你想,他还能按耐的住吗?
立马就瞪着眼睛不愿意了,他梗着脖子,怒气冲冲的言道:“圣上,您说这话,可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啊!”
“我和十三,那可是您登基后亲封的王爷,再怎么样没有建功立业,也不是他一个小小侯爷,能质疑的吧?!”
“咱们这边,可是把两位王爷的名号都抛出来了,竟然还是被人家给瞧不起!”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齐玄礼这会是真的愤怒,他被这件事情刺激的不轻,都忘记和齐玄辉私下里说好的事儿了。
那是越说越上火啊,最后干脆不说了,刷的就站起来了,恨恨的对着齐玄辉喊道:“十三,走,九哥陪你去江南,我倒要看看,那宣平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和咱们兄弟叫板!”
“本王这次去不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就不配是父皇的嫡亲儿子。圣上的嫡亲弟弟!”
“混闹什么?”齐玄禛见这个弟弟已经是血上了头了,立时便斥了一句,伸手指着自己的对面,“还不给我坐下!”
“你也是堂堂一位王爷,怎么还闹泼皮性子?”
“你对宣平侯此人了解多少?你知道他在南边的势力有多大?你知道江南十六郡的税收,占了全国的多少吗?”
他接二连三的责问,直接就把齐玄礼给问傻眼了。
这位瞪着眼睛憋了半天,也回答不出来一个问题,这才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一屁股坐在炕边。
咬着牙嘟囔道:“我又不是相爷。也不是户部尚书。我哪能知道这些?”
“我就知道,这天下姓齐!大靖朝是咱们家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上您知道么?”
齐玄禛听见他这一句怨气十足的反驳之语。顿时被气笑了。。。。。。
指向齐玄礼的手。都有点抖。
齐玄辉本来还在那里装沉默。一见这俩都被气的不轻,再不出言打圆场,齐玄礼这头犟驴肯定落不下好来。
他赶紧站起来。亲自忙着给齐玄禛换了一杯热茶,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
眼瞧着齐玄禛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头饮茶,他这才温声劝解道:“圣上,九哥是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
“他那里是嫌自己被人看轻?他这是为您抱不平呢,您想想,我们俩是您的弟弟,您甫一登基,便亲封了我们兄弟俩的王位。”
“世人由此便能知晓,您对我们俩是多么的看重了,可是,南边那起子人,却是堂而皇之的将我们俩无视了。”
“圣上,我们俩背后可是站着您呢,您说说,那位,到底是瞧不上我们兄弟年少,还是。。。。。。”
“可不是,六哥,咱们不能绕了这老匹夫,您才是咱们大靖朝的皇帝,他算哪根葱啊?”
“竟然这么嚣张,这当面都敢这样了,背着您还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龌龊事情呢。”齐玄礼一看齐玄辉小心翼翼的,站在齐玄禛的身边,为自己说好话。
被怒气激得发昏的脑子,也清明了几分,心中暗自后怕,“这脾气,咋就自己管不住自己呢?”
“以前跟六哥大喊大叫的,他还能一笑置之,可现在,他可是圣上,一国之君!”
“我这样和他高声呼喝,皇帝的颜面何在。。。。。。”
“一次两次的,他还能容忍,可要是次数多了。。。。。。”
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那晚上齐玄辉的肺腑之言,当真是伴君如伴虎,再这样大意下去,怕是就要离死不远了啊。
齐玄礼一旦醒过来神,说的话也就靠谱了,再加上那愤愤不平的语气,一副是为自家皇兄抱屈的模样。
郁闷不已的齐玄禛,也被他这样的做派取悦了不少,面上的神情总算是柔和了些。
他抬眼瞧着身边站着的齐玄辉,“行了,朕没事,又不是没被这混小子气过。”
“他这血一上头就犯浑的毛病,朕岂能不知?”
“别站着了,去,坐下说话。”
他看着齐玄辉拱手行礼,退到不远处的官帽椅上坐下,这才语重心长的对两个弟弟言道:“朕第一次听到宣平侯黄毅枫的名字,还是在十八岁那年。”
“那时朕已经被父皇允许,在驾前听用,父皇曾说过,此人的心不小,若是有人镇得住,便是得用的人才,若是镇不住,便是害人的祸害。”
“宣平侯在江南经营已久,手下党羽现今更是遍布江南,当初父皇在时,御下严苛,恩威并施,他还不敢异动。”
“然而,现如今父皇已经是离我们而去,他那颗按耐许久的心,怕是也要不安分起来了。”
“对此人,万万不可轻动啊。。。。。。”
齐玄禛这话其实只说了一半,还留了一半没有说出来,当时景元帝还说了,要是一旦震慑不住,便要想办法将其铲除。
若是任由此人坐大,当成心腹之患也。
他不说这后面的半句,正是不想年轻莽撞的弟弟。凭着一腔热血鲁莽行事,反而坏了大事。
齐玄辉听齐玄禛说的中肯,听起来这位对宣平侯的认识,还是很到位的。
他也是轻点着头赞同,不疾不徐的加了一句,“臣弟前些日子,在户部看到,去年江南各州府的赋税,比前年十减其三。”
“要是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今年秋天。怕还是会削减更多。咱们大靖朝全国的赋税,江南占其四。”
“要是任其继续这样无所顾忌的发展下去,怕是要动摇国之根本。”
他说的这些,都是肺腑之言。更是由衷而言。丝毫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因为和宣平侯敌对,便刻意的诋毁人家。
但也恰恰是因为如此,他说的话。才更能激发齐玄禛的重视之心。
这位刚刚成为大靖朝主人的年轻皇帝,眉头深锁,出神的看着手中的折子,神情很是不悦。
思虑了好一会,他才抬起眼帘,望着齐玄辉问道:“你心里是个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齐玄禛心里有一本帐,黄毅枫的名字自然在上面,排名还很靠前。
这个人他不会留下,但是,以齐玄禛的为人处事,他也不会随随便便,一点计划都没有的,便派人冲到江南。
这种行为,在齐玄禛的脑子里,是昏君才会做的事情。
不过今日既然兄弟几个,把话说到这个地方了,他也想听一听齐玄辉的意思。
毕竟这个弟弟的确很不一般,他这一路行来,齐玄辉出的力可真不少。
说不定,这个总是有惊喜给他的弟弟,这次还会让他意外一次呢?
“臣弟想要请命,亲自带人往江南一行,算是为圣上做个先锋官,暗地里将宣平侯的所作所为,查探一番。”
“若他只是贪财,也倒罢了,敲打敲打扳回来,也还能用,可要是他有点别的想法,臣弟只要能找到真凭实据,就会。。。。。。”
齐玄辉说道这里,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这却是要将其拿下了。
岂料齐玄禛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了,“不行,太冒险了,你一个堂堂的王爷,身份尊贵,岂能以身犯险?”
“就算是要派人查江南,你也绝对不能去,太远了,朕是鞭长莫及啊。”
“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一位侯爷?万一你把他逼急了,那厮来个鱼死网破。”
“他死乃是咎由自取,可是你呢?朕不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铲除一个可能存在的隐患。”
“不值当,太不值。”
齐玄辉打从进了这个殿门,就开始按着自己策划好的剧本进行,可齐玄禛这句话,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啊。
登时听的他一怔,心里不受控制的,就涌上了一股暖流。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又仿佛非常的陌生,冲击力偏又是那么的强烈,齐玄辉顿时就忘记自己要接什么话了。
还是齐玄礼眼亮,看出了齐玄辉的晃神,马上就插嘴道:“圣上,您派旁的官员去,那还不是去一个,被人家灭一个?”
“没被灭的,就是被人家用钱财封了口,能查得出来什么真实的东西?”
“这样一来,您就算派再多的官员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齐玄辉趁着齐玄礼说话的这点时间,重新找回了主心骨,拱手言道:“圣上,为今之计,有二,其一,视而未见,等您的根基稳固,能腾出手来,再去收拾江南的烂摊子。”
“其利,暂时能保大靖朝的安宁,免生动荡,其弊,养虎为患,恐将来其羽翼丰满,更难收拾。”
“您有没有想过,他要是把贪墨的赋税,用来做旁的用途,那可真是堪与国比富了。”
“其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其不备,趁其还没有成气候,便把他给清除掉。”
“其利,能肃清江南官场,使江南能同北方一样,任圣上驱使,再无阻滞。”
“其弊,其人在江南势大,若是一击不中,反被宣平侯寻到借口,借以攻击圣上,那么朝局必有大乱。。。。。。”
“臣弟恐怕,此人会借机要挟圣上,封他为王。。。。。。”
“他敢!”齐玄禛听到这里,不禁大怒,他可是真龙天子!
区区一个臣子,能有多大的力量,竟然敢要挟当今圣上?!
天子震怒,齐玄辉和齐玄礼哪还能坐得住?
赶紧一同起身,跪地叩头道:“圣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齐玄禛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弟弟,不禁是微微一怔,深吁了一口气,在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淡定,你现在是皇上,岂能轻易动容?”
他稳了稳神,抬起手挥了挥,“行了,和你们有什么干系?”
“跪来跪去的,膝盖不疼啊?都起来吧。”
齐玄禛慢吞吞的饮了口茶,幽幽的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朕要好好的考虑,考虑,你们俩先告退吧。”
齐玄禛这会心里可谓是波涛起伏,齐玄辉今天所说的话,对他的震动不可谓不大。
他很清楚大靖朝的隐患是什么,晓得富庶的江南,面上风光无限,其实就是一个大毒瘤,一个不会自动消散,反而会越长越大的毒瘤。
他打小早慧,聪明机智,年纪不大,便因着母妃受宠的缘故,被自家父皇带在身边,听的看的多了,视野无疑越发的开阔,想法又更是不同。
后来大了,领了差事,身边的谋士越来越多,渐渐的,就养成了习惯,对于朝堂上出众的人,总是免不了的,私下评定一番。
宣平侯黄毅枫,正是其中之一。
齐玄辉今天说的话,就像是一柄利剑,将这个毒瘤一刨为二,里面的毒水全都现到了眼前,想继续自欺欺人,都难啊。
可是现在齐玄禛又是刚才登基为帝,可以说连京畿重地,都还没有完全的清理干净。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以又去江南树敌?
马蜂窝不捅,它还会好好的悬挂在树上,可你要是拿着棍子给捅了,那可就要群蜂涌出,不死不休啊。
“这可是件大事情,真得好好的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