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看来是个好事的主。不妨稍加利用一番,让其探探虚实,而我们便在幕后布局,不愁那李清一不入套。”
洪铁花听得连连点头,问道,“那不知依二弟的看法,我们应当如何布这局?”
华福安摇摇望着阳泉酒家的方向,道,“先派人将阳泉酒家监视起来,务必做到连只苍蝇进出,我们都能得到第一手的情报。”
昏黄的月色下,忽见白影一闪,眨眼间便飞至一处屋顶。
雪吟眉头微皱,他喜欢四处游荡,却不喜欢在游荡的时候后面跟着条尾巴。虽然他也时常做条尾巴,但当尾巴不是自己时,他也会觉得很不愉快。
就像现在,雪吟在一处屋顶上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继续游荡,只因前路已被一斗篷人横刀截断。
雪吟面目含笑,故作惊讶道,“秃鹫,没想成你也有晚上乱逛的习惯呐。既然有如此雅兴,我们不妨结伴,在这广州城里好好游走一圈?”
秃鹫的背永远是弓着的,那件斗篷也是用羽翼一根根的编成的,他的眼睛也像是秃鹫的眼睛一样,泛着执着且凶狠的目光,这目光无论对谁都不会有例外。
他就用这种阴狠的目光死死盯着雪吟,一言不出。
被如此眼神盯着,连雪吟都有些顶不住,他不仅叹了口气,“秃鹫,算我错了行吗?我这就跟你回客栈,保证不再擅自行动。”
秃鹫似从未想过雪吟会服软,听到这番话后,竟短暂的露出惊讶的神色,但也只是稍纵即逝,他阴沉的道,“既然如此,那便回去吧。”
雪吟爽快的应了一声,当先朝着阳泉酒家方向掠去,竟真的没有耍什么滑头。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雪吟已飘出去很远,而且没有调转向其他方向的意思。秃鹫这才相信,这位难伺候的公子哥,是真的听从了自己的劝告。
秃鹫忽然一怔,奇怪的想到,“自己刚才有说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人已跟着雪吟向前飞掠而去。
陌上音从未生出过这样的感觉,就像全身上下爬满了一千只蚂蚁似的,连坐着都觉得浑身不舒坦。
自打半个时辰前,那个妖媚的女子坐在她旁边的一桌算起,便一直用一种暧昧到极点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种眼神她经常看见,可一般都是从男人那儿发出的。至于女人,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过。
若是平常时候,她一定会把那女人的两颗眼珠子抠出来,谁让她让自己这么不舒服来着。可是如今,她却无暇顾及那位招人厌恶的女人,她的一颗心已完全牵挂在身侧的青年身上。
酒桌上已快被一个个的空酒瓶给堆满了,而青年仍在喝酒,他似乎也意识到了酒桌已没有空余的位置来放酒瓶,把多数的酒瓶放在了地上之后,继续仰头便喝。
他就像是位最豪迈的酒客,无论灌下多少酒,脸上始终不见红色。这副姿态已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一双双眼睛纷纷看了过来。
只不过,不知道他们看得是那喝酒的人,还是陪在那人身旁的动人女子。又或许,他们两者皆看,因为这两者实在都太惹人眼球了。
青年又喝空了一酒瓶,又遇喊小二上酒之际,陌上音终于出声阻止,因为他知道,青年的胸口,那件衣服背后,有一块厚厚的纱布,纱布下面,是一处几乎抵达心脏的伤口。
青年的伤刚包扎不久,本就不能沾酒,遑论现在这样子已不能称作喝酒,而是叫做灌酒。
陌上音再也看不下去,轻声道,“哥哥,你不能再喝了。”
沈无心却摇头,淡笑道,“大漠的酒虽然劲头十足,灼人脾胃,却始终不及中原的酒那般醇香,清冽,意蕴悠远。我们难得来一趟中原,若不能好好喝上一番,那可是会整整遗憾一年的。上音,你就不用劝我了。”
小二已端着两瓶酒壶过来了,招呼道,“大爷,您的酒来了。”
沈无心一笑,刚欲伸手,不料被陌上音抢在了前头,一把提起酒壶,摔在了地上。
只听“呯”一声,酒壶碎脸,酒香却四溢开来。
沈无心可惜的叹了一声,却也只能无奈苦笑,既然这位小丫头已不让自己再喝,那便不喝了吧。
“咯咯……”一阵娇媚的笑声刚刚响起,沈无心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香味。
他尚未清楚是谁来了,就听到陌上音厌恶的说道,“贱女人,你过来干什么?”
那女子丝毫不动怒,媚笑道,“小妹妹,姐姐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今晚,你就过来陪陪姐姐吧,让这不知好歹的臭男人自个儿呆着去。”
陌上音听着一阵激灵,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想到,“这贱女人莫非是一个喜欢女人的变态吧?”
这么想着,她的语调顿时尖锐起来,“你滚开!”
那女子的笑容慢慢僵住,像被这丫头连番的拒绝惹怒了似的,语气也没有之前的酥软,显得略微生硬,“小妹妹,你这样子可是会惹姐姐生气的,姐姐生气的样子是很可怕的。”
陌上音冷笑道,“谁管你生不生气,一边玩去。”
沈无心忽然笑道,“姑娘,舍妹心直口快,若是惹你生气,还望见谅。不过,既然舍妹不愿与你作伴,姑娘不妨另找他人吧。”
那女子柳眉倒竖,此刻她已是真的生气了,她发誓要叫眼前这对不知好歹的兄妹明白,拒绝她的后果是他们绝承受不起的。
她已站了起来,刚欲呵斥,不料,有人比他更快,更嚣张,整座酒楼的客人都已听的清楚。
更令女子惊奇的是,她竟然听出了这声音,更是认出了那位站在酒楼门口的白衣男子。
“李清一何在?块块给本公子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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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尘封的记忆
客房内,有香炉静燃,袅袅烟丝,盘旋而上,渐渐晕开,融进了空气,飘散在了窗外。※%,
夏夜清风吹拂,木窗正微微晃动,那雕花的窗栏,涂着朱红色的彩漆,又在几家灯火的掩映下,反射着静谧的色泽。
蝉鸣虫语,树叶摩挲,这声音听来,似有些扰动人心。若非如此,那广州城外的夜景,又怎会在微微的颤动?
景由心生,若心不平静,又怎叫那入眼的景色平静呢?
范林祥不由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们俩都各自回房吧,这里由我照看就好。”
瞧见大掌柜颇为阴郁的脸色,虎头跟筷子本想问问李清一的情况,但话到嘴边,又听见了那沉沉的叹息,只能将尚未问出的话语生生咽回到肚子里,静静的退了出去。
待步出房门后,虎头终于忍不住问道,“大掌柜脸色这么差,该不会清少爷……”
筷子连声截口道,“呸呸呸,说什么呐!你不想想咱清少是何等人物,连藏龙卧虎的上海滩都能来去自如,怎么可能会折在一个个小小的广州?”
虎头憨直的脸上仍是带着愁容,道,“可是你不觉得咱们这回碰到的太过邪门了吗?先是去死人村,再跟着一群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进了坟场,到后来被两个不知什么来路的人给阴了,人也走散了,等到又碰头的时候,少爷就成了这副模样。”
筷子忽作神秘的道,“你是说,在咱么走散的时候,少爷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虎头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个可能,否则少爷又怎会成这样子,还有那位傻愣愣的胖子,没跟大掌柜一起回来,我看八成是玄了。”
筷子道,“你还真有闲心去担心别人,我们来广州那么久,却连冯叔的影子都没见着。哎,真不晓得还得呆多久。”
筷子扶着门外的栏杆,又一边唉声叹气起来。突然间,他似瞧见了什么,忙喊来虎头,“虎子,你看那边。”
虎头茫然的顺着看了过去,望见了一个猛灌酒的大叔,他不禁赞叹道,“好酒量!筷子咱也去跟他喝一杯吧?”
筷子的脸猛的涨红,气道,“我说你是呆子,你还不信!谁让你看那人来着?看那边俩女人!啧啧啧,可都不是寻常货色啊!我跟了少爷那么久,见过那么多美女,可除了清仙子的美貌能与她们一比外,其他女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虎头听完,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道,“是挺漂亮的,但跟我们有啥关系?”
筷子扶额叹息,决定不在理会这愣子,一个人赶下了楼。虎头虽然没明白筷子在搞什么鬼,但让他一个人在房里呆着明显太过无聊,便也跟着走了下去。
此时的客房内只剩下脸色暗沉的范林祥,和躺在床上似被痛苦折磨着的李清一。
范林祥在想些什么?或许他正陷进了回忆里,被记忆的漩涡紧紧扯住,挣脱不出。
周围的温度似越来越高,就像燃着熊熊的烈火。火光冲天,喷吐的火舌仿佛要把一切都吞没进去。那股焦灼的味道,通天彻地的黑烟,是范林祥仅能看到的,仅能闻到的,唯一的东西。
从那会儿到现在究竟过去了多久,而自己又是如何活到至今的?有些东西忘了也就罢了,但也有些东西是决不能忘记的。忘记也就等于终结,活下去已再无意义。
一切都似多年前一样,走到了现在是否到了该重新面对的时刻?
范林祥怔怔的望着台上的布条与一份褶皱了的地图,前者是他直接交给李清一的,而后者则是假借李元风的名字交付于他的。
时间只过了几天而已,他当然不会忘记此前的初衷。毕竟这一次的记忆并不像之前的那般遥远。
那遥远的过去发生了什么?范林祥还是记得的,因为那副画面里有两个人,这两个人都太过显眼了。
面前的火海已将往昔的荣耀全部焚烧殆尽,似生命走到最后,绽放的最绚烂的光辉。
可金缘却听到了那火海中传来的哀鸣,有老者浑浊的嘶喊,有幼童尖锐的哭泣,也年轻人疯狂的悲呼。但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幻觉,因为那火海里已没有一个活人,所有的生命都被屠尽。
在火焰里,血肉将被烧干,骨头将被焚枯,留下的只有惨然的废墟。
金缘跪倒在地,气力已在悲痛中磨干。可他若还有气力又能干什么呢?
来的太晚了,如果来的再早些,说不定能救下一些人。他们……他们可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呐!
难道这就是报应?是金缘盗掘了这么多的古墓后,得到的报应?
如果真是如此,这老天爷太过绝情!因为死人就算再珍贵,又怎能和活人想比!
金缘吐出了鲜血,剧痛攻心,他已摇摇欲坠。前路已经断绝,而归途似在眼前,那烧毁一切的大海,一定也能将他焚个干净!
金缘费力的撑起了身子,天地在眼前旋转,索性那火海够广,够大,即便摇晃着步子走过去,也绝不会走错的。
那是在火焰中忽然出现了人的倒影,金缘以为自己看错了,有谁能这般从容的自火焰中走出来?也许真有人影,他是自己的亲人,正招着手,喊他过去团圆呢。
“我来了,我来了,等等,我马上就来。”
金缘喃喃自语,刚踏起的脚步忽又落下,那的确是个人影,因为人已从火海内走出,在他手上还抱着一个似睡着了的小孩。
“这是我所能做到的极限。”那人一袭纯净的白袍,丝毫看不出他此前是从大火里走出来的。
金缘只当自己看见了神仙,因为这人给自己的感觉就像佛台上的神灵一样。但当金缘看见那人怀抱中的小孩时,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人轻轻的叹息道,“我也有一个儿子,所以我能理解你的悲痛,若是他死了,我一定也会痛彻心扉的。”
金缘一把抢过孩童,颤抖的指尖似要触摸孩子稚嫩的脸颊,可手指却怎么也落不下去。孩子的小脸上,留下的最后的神情是安详的,可那脖子上尚在淌血的剑痕为何那么刺目?那么决绝?
或许孩子是在睡着的时候,没有丝毫痛苦的离开的。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慈悲?
“是谁?!凶手是谁?!”
金缘咬住的牙齿,竟将牙龈蹦出了血,那双眼也看不出是人的眼睛,只有最凶猛的野兽,才会有这样的眼睛!
那人似在犹豫,该不该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快告诉我,到底是谁!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此刻的金缘,无疑是最危险的凶兽,任何挑动他神经的举动,都将化作最致命的杀机!
“潘家。”那人说的很快。
“潘家。”金缘默念一声,立刻问道,“是哪个潘家?”
那人哂然一笑,道,“这世间又有几个潘家。”
金缘涩然的望向那冲天大火。是啊,这世间或许有很多个潘家,但能将金池山庄满门斩首的潘家又能有几个。
可若是那个潘家,自己又如何能为家族报仇,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我也出自那个潘家。”
那人突然的话语,竟让金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这人说他出自潘家是什么意思?
他明白了,这人是覆灭金池山庄的凶手之一!金缘怒吼,咆哮着冲了上去,出手之间毫无章法,全是大开大合,最要人命的手段。
可那白衣人只用了一招,他轻轻点住了金缘的额头,金缘就再也不能动上分毫。
“若是我肯为你报仇,你可会效忠于我?”那人忽笑道,他的手指仍点着金缘的额头,这神乎其神的技巧似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金缘怒道,“报仇?!你要帮我报仇?!哈哈哈!要斩草除根的话,就尽管杀了我吧。何必说一些叫人好笑的话。”
那人又叹道,“不管你信与不信,如果我来的再早些,便能将金池山庄救下,可惜……”
说着,他已放下了手指,接着竟转过了身。此时此刻,只要金缘再下杀手,那人绝然无法躲开。
可是,他没有,甚至动也不动,只是凝望着白衣人。
也许,是白衣人神奇的一指,也许是白衣人抱着他的儿子走出火海的一幕,又或许是此时,白衣人全无防备的背对着他。
总之,金缘没有动,为何当时他没有痛下杀手,这个问题想了十多年,他也依然没有想清楚。
金缘道,“你如果真能帮我报仇,别说是效忠于你,就算是我的命也是你的。”
那人转身看向他,淡笑道,“既然这般,你可愿在未来的时间里,忘记自己的名字,忘记自己的氏族,忘记一切过往的回忆?”
金缘狰狞道,“你叫我忘记一切,是不是也要将那仇恨忘记!”
那人摇摇头,道,“这是一段有期限的时间,或许这里用“尘封”二字要来的好些。”
金缘皱眉道,“尘封?那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