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荒天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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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荒天冢-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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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一凝神而立,一咬舌尖,轻啐一口,白玉印上,鲜血溅满。倏然,摇曳的红芒一闪,点点血迹竟像水漫泥土般,层层内敛,当方印恢复洁白的刹那,李清一轻喝一口,“破!”

    摇曳的青火似将灭的蜡烛,勉力的挣扎一番后,轰然熄灭!困于中央的李清一,后脚一蹬,整个人飞蹿而出!那一记寄托了全身力量的右拳,狠狠地打在了仍不知所措的谢问生颚下!

    “潘家的天官印,为什么……为什么会在他的手中?”如断线风筝般的谢问生,空白的脑中,只有一个问题还在回旋。

    “老四!”赵日天叫了一声,身形一转,忙将谢问生接住,可那传来的力道,直至赵日天退去六七步后,才堪堪抵消!

    “好惊人的力道,这小子……究竟是什么出身?”赵日天怔怔的看向大口喘气的李清一,暗暗吃惊。

    “为什么?”谢问生轻声低喃,失魂落魄的样子,全无先前意气风发的神态。

    “哦?想问问题?”李清一眉梢一挑,笑了起来,“看在谢潘两家,表面上看起来算是和睦的份上,你就问吧。不过,关于天官印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谢问生摇摇头,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副神情,可以激怒我,令我彻底丧失理智?”

    “你说这个啊?”李清一恍然大悟的道,“我还以为,以你的聪明才智,已经想清楚了呢,原来你还在纠结啊。好吧,谁叫我那么好心,临死前的最后愿望,我总归要帮你实现吧。”

    “要怪也只能怪你太过小心,才会被我利用到这个细节。之前三儿那场比斗中,你本可以轻松取胜,却频频调戏他,实则在暗中布阵。其实你做到这里已经足够了,毕竟潘家可没有谢家那么滑头,对阵法知识也了解的不如谢家,按常理来讲,我是绝对看不出你的图谋的。”

    “可你偏偏疑心,认为自己做的还不够。想用一些挑拨人意志的话来再次引开我的注意,但是如果随便说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反而又会引起我的猜疑。想要骗过别人,最好的方法是连自己都骗过。既然如此,那有什么能比实话更具带入感的呢?”

    李清一稍稍一顿,他看到谢问生全身就像筛子一样,瑟瑟发抖,那攥紧的手,指甲已深深扣进肉里,“所以,我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你最怕听到的是什么,最怕看到的是什么。嘲笑你的,你必将怨恨,蔑视你的,你必将杀之。你的过去,就是一个……悲剧。”

    “哼哼哼……”谢问生全身抖的更厉害了,他紧缩着膀子,似在拼命克制着什么。他慢慢的抬起了头,那双眼,竟留下了刺目的血!

    “我突然决定,不杀你了。”李清一对那双血目,视若无睹的道,他的眼睛居然流露出怜悯的神采,“因为……我,同,情,你。”

    “李清一!”谢问生嘶哑的吼道,那声音仿佛是野兽最后的悲鸣。可这时,谢问生神情一顿,偏转目光,看向李清一的背后,无比惊愕!

    “嗯?”李清一猛的转过头去,就在当下,他的后脑勺顿时传来被坚硬物体顶住的触觉。

    “同情我,你有什么资格同情我!”那抓着枪的手,微微颤动,似拿捏不住,又像是下一刻,就要开枪,谢问生沉闷的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弃子,潘家的弃子!你哪来的勇气,来同情我!”

    “老四!不可!”赵日天大惊失色,腰际的匣子炮不知何时,已被谢问生夺去,此刻正顶着李清一的后脑勺,看样子,谢问生已经失控,他真的会射杀李清一,如果这样的话,天门帮必将受到品古轩无穷无尽的报复,这与他们此行目的完全相悖啊!

    “住口!”谢问生回头一喝,血红的眼神,如此骇人,赵日天居然被瞪在原地,“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震颤的枪身,牵动了李清一的头骨,那道干涩的扳机扣动声,无比清晰。无需回头,李清一也知道,谢问生的手指已经扣动扳机,而且就要完全扣下!

    “少爷……”浑身全无一丝力气的李言三,在用头顶撞飞那个道士后,脱力的累倒在地上,他望着被枪口顶住的李清一,无言的泪水缓缓滑下,他闭上了眼。

    后悔吗?眷恋吗?眷恋的东西,好多好多。可要说到后悔的话,李清一唯一想到的就是一件事,这一世,他父亲的名字,叫做——李空尘。如果真有下一世的话,自己绝不会选择成为他的儿子。想到这里,李清一忽然笑了,“那人消失了那么久,应该有十年了吧,或许死了也说不定。那我就不可能再是他儿子了,说不定在下一世,他是我儿子!”

    天空的阴云忽而散去了一角,黄昏下有一缕霞光渗出,映在了那身穿玄袍,慢慢闭上眼睛的李清一,带着安宁笑靥的脸上。

    这一世,尽管过的很糊涂,可至少,自己已尽了力。

    扳机扣落!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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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落幕
    第五章落幕

    “嘀嗒……”

    粘稠的血飘荡在空中,艳红色的线条被扯成锯齿模样,那一滴滴反射着夕阳光泽的血,凝聚而饱满。

    李清一睁开了眼,疑惑而惊讶,后脑的枪口似乎已不在那儿,但血液的腥臭味却如此浓郁,莫非枪子打中脑袋后,人不会立刻死亡?

    “我输了……”谢问生无力的垂着手臂,手腕处的血洞正汩汩的躺着血,他茫然的抬起头,落寞的道。

    这是一支上百人的队伍,他们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从远处走来时,只能听到一个声音!那落下的步伐都踏在一个点上,甚至连步幅都惊人的一致!他们漠然无声,装容规整,“咚咚”的脚步声,犹如心脏跳动。无形之中,似凝聚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当注意到有这么一支队伍在缓缓逼近时,天门帮众内部隐隐传来杂乱的低语声,他们已没有刚才嚣张的气焰。惧色闪现的面容,畏畏缩缩的神态,他们本能的意识到情况急转直下,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西装队伍前面,是一位年迈的老人,满头银发用一根黑色发带箍紧,垂至腰际;一身朴素的藏青色长袍于风中,猎猎作响;脸上皱纹密布,每一道纹路都陷的很深,以至于他皱起眉头时,双眼似乎放进了边缘被刀工雕饰过的容器里,深邃异常。

    老人的手还保持着开枪的姿势,此刻,他左手微抬,西装队伍立刻静止,无比压抑的脚步声一散,交汇的呼吸声竟像风声般凝练,好像是一个人发出的!

    “我李氏虽非潘家嫡系,但也不是一个谢家的毛头小子,就可随意挑衅的。”老人沉沉说道,又一摆手,西装之人立时散成两路,五个穿着灰色蒙脸服饰的人被押到了前面,他们硬被按住,跪倒在地。

    脸上的挂巾一掀,天门帮众立刻哗然。

    当看到其中一位左脸有刀疤的中年人之后,赵日天僵在了原地,终于叹息道,“李家的手段,果然高明,我天门帮认栽了。只求李老爷子能放过我们三当家的,一切都可以商量。”

    “商量?”李元风反问一声,“你们准备如何商量?用钱?我们李家不缺钱。用人?有什么人能配的上你们三当家的性命?还是用天门帮的堂口?不过,我李家也不屑于这几亩地。你倒是说说,用什么来商量?老头子我,真是想不出来了。”

    赵日天无言以对,呆立良久后,似做下一个决定,他看向李元风,决然道,“自古以来,就有一命换一命的说法,只要李老爷子能放过我家老三,我的命,您老只管拿去!”

    “二哥!你不能……”血七哀嚎一声,那看押之人猛给了一拳,将他未说的话全部打了回去。

    “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了。”李元风摇头道,“你们这些个混**的,哪有这般高尚的贞节,嘴巴里说的好听,一口一个仁义道德,两肋插刀,背地里尔虞我诈,捅兄弟两刀,我见得太多了。当你们的枪口对准我李家大少之时,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李元风说到这儿笑了笑,他看了看谢问生,说道,“谢家小子,你应该很清楚这个道理吧。”

    “李老爷子难不成真想把事情做绝?我看还是留一线来的好,日后也好见面不是。”赵日天阴沉的道,“再说,我们这的家伙可不比你们的少,真打起来,谁都别想好受。”

    “软的不行,来硬的了?”李元风扫了他一眼,大骂道,“天门帮算个什么东西?一帮地痞流氓结个伙,还真以为自己成了名堂?比家伙事?好,老头子就跟你比!弟兄们,出来招待客人了!”

    “哗啦啦。”

    品古轩门前,长约百来米的街道上,窗户,门口,小巷,一个个枪口瞬间冒出,将天门帮众团团包围!

    白袍丧服的天门帮之人,瞬间乱作一团,左右乱转,他们只看那些对着自己的枪口,再也看不见身旁的同伙。于是,你撞我,我撞你,跌倒后,不顾一切的拉着边上人的衣服,想借力爬起,却用力过大,又把另一人给拉了下去。不消片刻,原本还颇有气势的天门帮众,竟全部摊坐在地上,那口巨大的棺材成了他们的靠背,死死的抵住后,竟连拿枪还击的勇气都丧失了。

    “果然是群精兵悍将啊。”李元风重重的感叹一声,“赵二爷,还有什么想说吗?没话讲的话,就别妨碍品古轩惩治罪人了。”

    赵日天脸上红白一阵,五个枪口此刻已搭在了三当家等人的头上,他望了望勇气全无的帮内众人,愤怒的咬着牙,将仍呆然伫立的谢问生扶住后,艰涩的叱道,“走!”

    身后响起五道枪声,赵日天脚步一顿,脸上的怒意化成了深深的疲惫,他们天门帮输了,残酷的结局像是和三年前一样,品古轩果然不是一处简简单单售卖古董的地方……

    入夜,空气沉闷,似乎就要下一场大雨。

    等大夫将李言三身上的伤势处理完后,李清一退出了厢房。

    品古轩的后院很大,成坐东朝西向,前面很开阔,后面则是供人居住和用作他处的房舍。院落里,亭子,假山,流水每一处都是李元风亲手布置的,他深谙风水之道,将整个内院,布成一座藏风纳气之局。

    天上黑漆漆的一片,没有月亮,没有星辰。偌大的院子里,静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再一次回家的李清一,恍惚间有种离开很久的感觉,虽然只是过去一年,但此刻,却仿佛已过去很久很久。

    “大晚上的,怎么还傻站着,不去睡觉?”照看完李言三后,李元风也走了出来,见李清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笑道,“虽然就要入夏,这天气还是变化的挺大,晚上比较凉,不要染上风寒才好。”

    “老李叔,你忙完啦?”李清一道,“其实,我就想问问今天是怎么回事?”

    “走吧,我们去亭子里坐着聊,顺便让下人准备点酒水,我们爷俩也好久没喝一杯了。”

    潺潺的流水绕过亭子,流进了苍翠的假山里,李清一为李元风斟满一杯酒后,自己先饮了一口。他放下酒杯,语音有些飘渺,“孙叔,是怎么死的?”

    李元风目中露出哀伤,惆怅的叹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啊。”

    李清一不说话,又为各自酒杯里斟上酒。

    “在你走后半年,我们突然得到一则消息,一则关于战国古墓的消息。”李元风道,“本来像这种无名小墓,我们是不屑去盗的。可是你冯叔好像发现了什么,对此墓非常执着。既然如此,我也没去阻止。于是冯连生便领了九位好手,一同前去广州倒斗,孙启飞便是其中一位。”

    “他们这一去,差不多又过去了半年,一点音讯都没有传回来。半年间,我也时常注意道上的消息。发现,似乎有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无名古墓,我也越来越担心,连生是否遭遇到不测。”

    “我本已决定亲自出手,去一趟广州寻找连生的下落。可就在半月前,我们发现了孙启飞的踪迹,我立刻派出人马前去接应,接应地点也只有品古轩内部之人才知道。”

    李元风渐渐陷入追忆,可这时,他的情绪忽然波动起来,“那是沟桥镇的一处废弃厂房,当我们进去后,却发现了孙启飞和几个天门帮之人的……尸体。”

    “孙叔真是天门帮人所杀?”李清一森然问道,眼中杀意层层暴涨!

    李元风却摇了摇头,李清一的气势为之一顿。

    “孙启飞的身手你我都很清楚,别说是几个小痞子,就算是十几个壮汉也休想伤他一分。也许经过舟车劳顿,他的体力有所下滑,但也不是天门帮几个小角色就可以杀了他的。而且在厂房内,我们也并未看到枪械交火的痕迹。”

    “我仔细检查了孙启飞的尸体,除了一些不打紧的皮外伤之外,真正致命的只有一处……一处在脖子上的致命刀痕,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凶手只用了一招,就取走了孙启飞的性命!”

    李清一愣在当场,连自己都不是对手的孙启飞,居然被人一刀结果,那这凶人究竟是何人,他忽然想到了一些,忙问道,“是不是谢家干的?”

    “应该不是,谢家这种庞然大物,怎么可能会盯上我李家。”李元风道,“再者,他们的目标只会是帝王陵寝,绝不会对一个小小的战国墓起兴趣的。”

    “还有一件事,孙启飞的尸体上有一个重要的信息。他的手指一直是弯曲的,而且十分僵硬,无论我怎么掰,都掰不直。所以我想,孙启飞应当是带来了某样相当重要东西,不料被人发现,惨遭灭口。”

    “不过,天门帮就算不是主谋,也必然知道些什么。今日他们用百人抬棺来打晃子,实则是为了他们三当家打掩护之用,意图盗走那件东西。可他们却不知道,连我们都不知晓孙启飞究竟带来了什么。”

    李清一不断回想着方才的对话,好像抓到了某个关键信息,问道,“最开始时,这个消息是从何而来的?”

    “这个……”李元风居然对这个问题露出忌惮的神色,凝声回道,“一个女人,非同一般,极其神秘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做——颜在兮。”

    “颜在兮?!”李清一惊呼道,这个名字在上海滩老百姓里,知道的人可能不多,但放在上层人物中,绝对都听闻过,那个上海法租界公董局理事长的情妇,上海滩享有赫赫声名的女人!

    “我本是想让言三去调查一下,但此女太过危险,我怕言三不是她的对手,反会遭她暗算。”李元风道,“如今你来了,由你去暗中调查的话,我倒安心了许多,不过要切记一点,万万不要接触那个女人。”

    李清一暗自苦笑,这个女人他虽只见过一次,留下的记忆却无比清晰,若是说在上海滩还有连李清一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物的话,颜在兮绝对算一个。

    “你也无需有太大压力,一切随心就好。”李元风笑着劝慰道,“现在说说,你此去潘家,有何印象吧。”

    无论事情与颜在兮是否有关,但李清一与此女的交锋,已然无法避免。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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