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呀!”
三姨娘嚎的声嘶力竭,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了去。在沈于卿不自觉松了手上力气的时候,她整个人也是顺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我的儿啊,我的宝贝,我的命根啊,娘对不起你啊!自打你爹失踪了,我费劲心力护你周全,哪个杀千刀的竟然在你爹回来的前一天夺了你的命啊!”
三姨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捶胸不已,“我的天呐,我活不成了呀!”
周遭的围观群众瞧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要探一探靖远侯府后院的八卦。
便在这个时候,竟有几个人更是在门口推搡了起来,“哟哟哟,这靖远侯府后院果然是复杂腌臜的很啊!”
“就是就是,这出了人命的事情,可不能在后院解决,得送到宗人府去才是。”
“对,去宗人府!”
在几个贼眉鼠眼之徒怂恿之下,周围的群众也是跟着一个劲儿的朝里面挤,跟着喊了起来,“既然是人命,就应该送到宗人府查办!侯爷可不能包庇自家妻妾,传出去那可就难听了!”
沈于卿还没有从震怒中回过神来,沈从容却是怒从心中来,清冷的声音扬了起来,“谁敢在这里闹,给我试试看!”
她周遭的气压瞬间变低,眸光里面闪出一道道极冷的寒光。那狠厉的眼神朝众人瞪了过去,竟莫明的让人有万般的压力。仿佛那眼神就如同锥心的利刃一般,能够将人一层层扒开……
领头推挤的那几个人被这目光摄的一怔,脚下的步子停了停。
几个人有些犹豫的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喊了出来,“侯爷府那又怎样,出了人命,王子也得与庶民同罪。还不赶紧将嫌疑人交出来,送到宗人府问罪!”
沈从容冰冷的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寒光,这些场景虽然混乱,但却在这一瞬间清明了起来。她回头看了烟姨娘一眼,果然瞧见了她嘴角那一抹冷笑。
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策划好的。
那个黑衣人果真如同自己想的那般,不是什么平常人。
沈从容正欲迈开步子上前说些什么,眼前却是闪过一抹淡紫色。那身形利落,身影更是轻灵,不是即墨无双又是谁?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即墨无双双脚轻点,飞身跃到了拥挤的人群上方。他大掌一捞,便将方才与沈从容顶嘴的那个人揪了出来,一把摔到了人群外面。紧接着,又是一个利落的翻身,踩着众人的脑袋,从人群中又拎出了几个人一股脑儿的扔在了地上。
那些人被摔的七荤八素,哀嚎连连,看来摄政王出手重的很。
那是什么样的身手啊,居然在一眨眼的时间,拎了这么多人出来。旁人或许不清楚,沈从容心底却是清楚的很:即墨无双拎出来的那几个人,就是方才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的。
也罢,既然有人愿意替自己出手,自己也就省了。
沈从容虽然还是不太喜欢这个骄横跋扈的摄政王,不过恩怨分明却是她的性子,当即便朝即墨无双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即墨无双眸光在扫过沈从容脸的时候,眸光里面全是暖意。可再转过头去,却冷的如同地狱里的阎王一般,那桃花眼里寒冰阵阵,那能够让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众人不由的后退了好几步。
“方才那几个闹事的,送到宗人府九层牢,割了舌头再放出来。”即墨无双冷眸里面射出阵阵寒光,“这是靖远侯府,有本王在,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品头论足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个个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今个儿总算是见识到了这个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的摄政王了,不说在京城,就连整个尚武国,九州大陆,他也是可以横着走的呀。
“不想跟他们一样,就给本王滚。”一字一句,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
那犹如阎罗王一般来自地狱的冰冷声音,让围挤在靖远侯府门口的围观群众一个个都唬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开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割了舌头,连小命也保不住。
即墨无双用这种手法收拾完了这群小喽啰,很可能会给那些有心人留下话柄啊!沈于卿面上才挂着为难:“王爷,您这般……”
即墨无双清冷的眸光从沈从容身上扫过,嘴里吐出来的话依旧清冷,“本王行事素来就是这般,侯爷无需操心。”
说完这话,他又转过身去,看着沈从容。那冰冷的脸瞬间又拢上了一层薄雾,将他五官衬得愈发迷人魅惑。
脑袋动了动,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狡黠,即墨无双直直的望着沈从容开口,“不过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本王本来仅仅是迎侯爷回府的。不过现在看来,本王还得来主持公道,还事情一个真相了!”
说罢这话,他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后院而去,丝毫不理会沈从容已经憋到要爆发的脸色。
沈于卿回头看了沈从容一眼,心底五味杂陈。不过这个念头稍纵即逝,他的脸瞬间又覆上了层层冷冰,朝着自己几个妻妾道:“都给我来大厅!”
044、惊恐一幕
沈于卿昂首阔步走在前头,沈从容更是快走了几步,飞快的挪到了即墨无双的身侧。她脸上还挂着揾怒,秀眉微微蹙起,压低了声音道,“王爷,这是小女家事……”
言尽于此,沈从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即墨无双这么年轻就能当上摄政王,必然不会如此蠢笨:难道他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家丑不外扬吗?
现在自家有家事要处理,他来凑个什么热闹?
不过显然,即墨无双一点也没有听明白。他微微侧了脑袋,居然扬起了声调,“虽然我把闹事的人抓了,但身为王爷总该要给个交代。难道沈小姐觉得我做的不妥?”
沈从容一听这话,差点没一个白眼翻过去:这个坏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沈于卿在旁一听便皱起了眉头,“从容,不得无礼。”
沈从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脸上扯出一丝笑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既然王爷这般闲,那便好生坐着看戏便是。”
说罢这话,她便转身挪到了沈于卿的身侧,压下心头不悦,浮出一脸乖巧温顺。
即墨无双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儿,嘴角更是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自己早就说过这个女子有意思,如今却发现她可比自己想象的还更加有意思呢!
一行人才刚进门,春花便跌跌撞撞地从门外跑了进来,嘴里更是大叫着:“侯爷不好了,不好了!”
沈于卿才刚进门,如今还没挨一下凳子,忽又听闻这话,不由惊的一怒,“什么不好了,有我沈于卿在,靖远侯府就不会不好!”
春花也是被沈于卿带着内力的一声怒吼唬得脚下一软,整个人恰巧被门槛一拌,摔倒在了地上。
原本春花抱在怀中的东西也跟着飞了出去,堪堪摔在沈于卿的铁靴之前。
大伙儿定睛一瞧,竟是一只沾满了污泥的黑色短靴。不过那靴子很小巧,似乎不像是一般男子的。
还在一旁哭泣的三姨娘一瞧见那短靴,整个人如同糟了雷一般呆住了。一瞬之后,便扑了上去,一把将那流云靴夺了过来,“这,这是崇思的鞋子,是我亲手替崇思缝制的靴子!”
三姨娘嘶吼着朝春花扑了过去,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怎么会有崇思的靴子,说,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儿子?”
春花脸上顿做慌张无比的样子,整个人跪着爬了进来,对着沈于卿连连磕头,“老爷,奴婢跟着所有人一并寻找,才从后院的荷花池边的沼泽地里找到了这只靴子。奴婢,奴婢们怀疑,四少爷他,他已经……”
整个屋子里面的人都白了脸,三姨娘更是惊叫一声,不管不顾的朝着荷花池那边跑了过去。
沈于卿和二姨娘也一并追了出去,倒是沈从容脚下步子没有动,只是一双清冷的眸子死死盯着春花:哼,果然来了么?
烟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撑着还不利索的身子也一并跟了出去:沈于卿早晚都会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如今除了保住沈云苓之外,唯一的目的就是整死沈从容。
春花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总算是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自己总算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沈从容默默的跟在烟姨娘身后,却在迈出门槛的时候,打了一个暗哨。
而春花便趁着这个时候,飞快的钻进了容苑自己的房间。
桌面上,是一个光彩夺目的锦盒,春花屏住呼吸,用微颤的手将那锦盒打开,果然瞧见里面装的是满满的珠宝首饰。眼底的贪婪不由自主的露了出来,她一把将锦盒抱在怀里,抓起身侧的包袱便要朝外面走去。
不过春花的手刚要触上门把手的时候,门却是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容苑的大丫环秋赏,身后还跟着两个婆子。
秋赏脸上挂着冷意,一把将春花手里的锦盒夺了过去,冷笑道,“春花果然胆子大,连烟姨娘的东西也敢偷!”
春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唬的一惊,她作势要去夺那锦盒,却被后面冲上来的两个婆子一脚踹倒在地,“好肥的胆子,你不知道偷盗主子,可以杖毙吗?”
秋赏冷冷的望着她,吩咐压着春花的两个婆子,“别跟她废话,直接拖到后院打死。”
直到这个时候春花才回过神来,她一双眸子瞪得血红,挣扎着咆哮了起来,“是烟姨娘要你们来害我的,她想杀我灭口!”
秋赏见春花嚎的声音越发大了,不由怒从中来,一脚踹在她心窝子上,“还不给我闭嘴。”说罢,横扫了那两婆子一眼。
那两婆子原就做惯这事的,当即一个利索得掐上春花的脖子,一个捂住她的嘴,手上力道十分,不过多时,春花便chou搐着,再也没了气息。
秋赏冷眼望着躺在地上的春花,嘴角勾出冷笑,“拖出去,扔到乱葬岗。”
与此同时,三姨娘正被丫鬟扯着,就差要一头栽进那荷花池里了。
那宽阔的池子如今平淡如昔,只有微风偶尔抚起一圈圈的涟漪。那不远处岸边的画舫看在三姨娘眼底,尽是讽刺:昨个儿自己还在这与人谈笑风生,今个儿它便吞了儿子的性命。如若可以,她宁愿死的是自己呀!
沈于卿望着宽广的湖面,心急如焚。
方才已经叫几个小厮下水去打捞,只希望不要真如那般,打捞出沈崇思的尸体来。
众人焦急的望着湖面,却只有沈从容一脸的淡然,仿佛心不在焉的模样。
一旁的即墨无双一双眸子定在她身上,故意凑上去,“沈小姐仿佛毫不在意弟弟的生死呢?”
沈从容淡淡的看了即墨无双一眼,也是压低了嗓门,笑的诡异,“王爷怎么就知道我弟弟死了?”话音未落,在湖里打捞的小厮却是叫嚷了起来,“捞到了,捞到了!”
众人一惊,沈于卿更是什么也顾不得,竟飞身一跃,跳进了水里。
只见四五个小厮半立在水中,手里的渔网慢慢网上拉。平静的湖面泛起暗涌,一双沾满污泥的腿猛地露了出来。
三姨娘哪里还受的住这般打击,尖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只是,让人奇怪的诡异一幕又发生了,渔网沉了沉,居然陆陆续续的浮出两三双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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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车祸,再次醒来,变成爹爹不疼舅舅不爱的病小姐,这没啥大不了,可是二娘和妹妹整日挑衅生事、极品亲戚天天拨弄是非,就连父亲都盘算着拿她当颗棋子攀交权贵的棋子。
真当她是软柿子?也不去现代打听打听,从来就没有谁能欺她辱她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
可是,她这只算是小惩大戒了一下吧,这狠毒的名声是谁帮她传出去的?
亲亲夫君,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为什么你要叫我小毒妃?
皇后娘娘,就算我会制毒下毒,好象我没毒过您吧?您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呃…原来,是因为我的亲亲夫君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的夫君,只有我能欺负!
045、戏演完了么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惊诧不已的望着湖面上逐渐浮出来的尸体,沈于卿一张沧桑的脸上更是惨白不已。初春时节,湖水还不算太凉,可沈于卿却觉得自己好似处在冰窟之中,蚀骨的寒冷自脚底扩散到了四肢百骸:自己离开靖远侯府才半年,府里怎会出了这么多条人命?
“来人啊,将那些尸体都打捞上来!”
原本还在一旁看热闹的烟姨娘终于站了出来,厉声发号施令。
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小厮出现,拉着渔网便朝岸上拖。
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起码有五六具尸体,从衣着上来看,有男有女,身上穿着的都是侯府下人的衣裳。
烟姨娘嘴角勾起冷笑,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侧目便瞧见秋赏悄然从人群后绕过,朝着自己微微颔首。
烟姨娘心中大喜,眸子里面燃起仇恨的怒火:沈从容,这一次我看你怎么死的!
众人看着被拖上来的尸体,只觉得后背发凉。那一股子恶臭迎面而来,好些人都隐忍不住,躲到一旁吐去了。倒是沈从容,一张俏脸依旧是清冷,仿佛这一切好像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似的。
烟姨娘狠狠的瞪了沈从容一眼:你就装吧。
“咦,这不是竹里苑的大丫头秋容吗?”二姨娘惨白着一张脸,却还是从那些下人中认出了一张还没有被水泡坏的脸。
烟姨娘一听这话,忙不迭上前一瞧,大惊失色的喊道,“老爷,果真是竹里苑的秋容。”
沈于卿脸色一白,呵斥道,“闭嘴!”
事到如今,烟姨娘哪里还肯闭嘴?她冷笑着绕道沈于卿的面前,朝即墨无双看了一眼,“老爷,如今摄政王在场,难道您还要包庇您的宝贝女儿吗?”
“贱妇,你还不给我闭嘴!”沈于卿一声怒斥,扬手便要朝烟姨娘脸上扇去。
烟姨娘才不怕呢,她扬起脸颊,居然还朝着沈于卿那边凑了过去,“老爷,你打啊,最好在这里打死我。然后,你的嫡女还有夫人杀害竹里苑所有仆人的事情就可以掩埋过去了!”
沈于卿一听这话,扬起的手居然僵在了半空,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沈从容一怔:怎么还有这么一回事,为何她在沈从容的记忆里面就从来没有寻到任何端倪?
“哼,”烟姨娘冷笑,撑着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沈从容面前,脸上全是诡异笑容,“大小姐,还记得夫人病重那一年吗?当时你跟夫人一并住在竹里苑。后来夫人被恶人掳走,竹里苑的丫鬟和小厮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我为了掩人耳目,才说是将人卖了出去,可真相是什么,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人才知道了!”
沈从容望着烟姨娘眼底的狠毒,脑海里面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脸上清冷,眸子泛着冷意,“那烟姨娘的意思,这些人都是我害死了咯?”
烟姨娘冷笑,“当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个儿你与连翘一并到了这荷花池的沼泽地。崇思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一个人到这偏僻的地方来,你说,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此话一出,似乎所有人看沈从容的目光里都带上了怀疑:一场大病之后,沈从容确实是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