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村民集会、娱乐、议事的重要场所。
一般走过风雨桥是要收门票的,不过作为当地村民,由马小绿带来的袁本初是免去了20元的进场费。
入夜,程阳风雨桥挂满了彩灯,远远看出犹如披上五彩华衣的仙宫,绚丽无比。
身在其中的袁本初恍如隔世,走在桥上木板发出的清脆声响证明了这一切都不是梦。这个时间段依然有许多外地游客驻足停留,走过青石板,是一条县旅游局与商人们合作建设的商业街,旅店、饭馆、饰物品,当地人很少,基本上是外地游客。
“小绿,好多外地人啊,我都见了几个老外了,晚上都这么热闹?”袁本初略微有些诧异,侗人不是基本上是住在与世隔绝的山坳的?
马小绿释疑道:“近些年开发出来的呗,这个寨子基本是开放给游客的,我们都生活在前面几个寨子呢!”
景区与生活区分隔在两片地域?也不知道给当地村民带来了什么不便的地方了吗?当然收入肯定有所提高,不过大头都是外地入驻的商贩拿走了……
058、劝酒的习俗
逛了会风景区的两人,沿着仅能过一人的山村小路往寨子深处行进。这可苦了抗足浴盆的袁本初,之前的接骨治疗消耗了不少无名气团,虽然在车上休息了片刻,还是有些头昏眼花。他期望于能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召唤出聚宝盆,吸收下新生的无名气团,以此来缓解逼出无名气团的副作用吧。
泥泞的山路,萤火虫般的灯光,高仿苹果手机的“手电筒”光芒,马小绿矫健的步伐……
似乎让袁本初回到了家乡,倍感亲切,停下了步伐打算换一边肩膀。
“袁哥,累的话,到我来吧!”马小绿看到袁本初疲累的样子,于心不忍地道,毕竟这个足浴盆她买的,而且这笔钱还是袁本初预先支付的工资呢。
袁本初摇了摇头,抗到另外一侧的肩膀,另一只手推搡着马小绿,笑了笑道:“好好带你的路吧,别把我带进什么深山老林去了。”
马小绿听他这么说,知道袁本初还有余力,放下心来,回眸一笑,说道:“不会引到深山老林,不过嘛,荒郊野岭倒是可以考虑……”
“不会这么直接吧?硬推?”袁本初差点脱口而出,想了想,纯洁的马小绿可能只是开玩笑,没什么坏心思。
一路上欢歌笑语,很快来到了一座吊脚楼,木质结构的房屋,下面养殖家畜,上方则是住人的,这个寨子应该有百来户人家,正值生火煮饭之际,炊烟升起,炒锅翻腾。
袁本初跟马小绿上了木梯,一名淳朴的中年男子,大约1米6左右,颧骨凸出,双唇较厚,穿了一件由侗家人制作的侗布的衣衫,拿着枪杆吸旱烟,很是享受,看到了马小绿、袁本初,侗族人好客的性格显露无疑。
与马小绿一番“侗话”交谈,基本上袁本初一句话都听不懂,好像类似英语?十分具有韵律感,难怪侗族人虽然没有文字,却能以侗歌的形势口口流传着他们的文化。
“进来坐,小绿都和我说了,多亏袁老板你费心,我女儿就是太任性了,受不了苦。”马父一口流利的桂柳话,抱怨自己的孩子吃不了苦,才半天就跳槽了。
袁本初放下足浴盆,客气地道:“哪里,哪里,小绿很勤快的,只是……”还是别在她家人面前数落马桂香的过错吧,毕竟他只是个外人。
连忙改口道:“只是马小绿太老实本分了,城市里的社会人际关系过于复杂,她应付不来也是正常的,你看,这是小绿为你们俩老买的足浴盆,每天晚上睡觉前可以泡一泡,带自动按摩的哦。”
“嗯,劳您费心了。”马父说罢,招呼袁本初坐下,叫马小绿端了一碗油茶给他喝。
看着咖啡色的液体冒着雾气,里面漂了些白、红的阴米,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的袁本初不由得闻了闻,没什么特殊的气味。
马小绿见了,轻笑道:“袁哥,这是侗家油茶,喝了解乏的,这是我们的习俗,每个客人进门都要喝一碗。”
抱着好奇的心理,袁本初尝试性喝了一口,苦涩且回味无穷,咀嚼着阴米,嘴里发出“嘎嘣”的声响,混合了米香。
似茶非茶,因为里面加了些盐巴,味道更丰富了,喝了一碗,胃口大开,旅途的疲累一扫而光。
赞道:“侗家油茶名不虚传啊!”
随后里面在炒菜的妇人,马母出来见了见袁本初,一番客套后,继续进去炒菜了,今晚肯定要加菜的。
马小绿则是搭把手了,袁本初与马父在客厅看着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侗家的人客厅基本上有一个神龛,供奉着历代先祖、图腾,每逢过年过节都会庄重拜祭。
为了更热闹点,马父打了几个电话,叫了些年轻小伙过来陪酒了,侗家人吃饭都喜欢热闹,特别是有客人来的时候。
现在国家政策好了,在家务农的年轻小伙子收入还不错,开车、耕田、做生意等等,各式各样的工作都有侗族人的身影。
不一会儿就来了两个二十五六,三十出头的年轻小伙,一个名叫马时兴,是马小绿的堂哥吧,很是结实,一脸凶悍样,估计是走混混路线的。
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叫做马则成,也是她的一个亲戚,同是寨子的都沾亲带故,有什么喜事,一吆喝全都来帮忙了。
一番交谈,袁本初发现这个马时兴出口成“脏”却为人仗义,很讲义气,觉得对眼的那真是无所不谈啊!
“兄弟,你以后来四江发展,用得着我马时兴的,一句话的事!”交谈中,马时兴觉得袁本初这个人值得深交,还没上酒席就已经有种酒肉朋友之感。
他们谈的无非是一些趣事,比如如何在龙城发展的,从搬砖工做起,一跃开了自己的农场,当然袁本初把这个时间缩长了,搬了几个月,免得太匪夷所思了。
马则成一直听得多,说倒是很少,看样子有点城府,一打听,原来这家伙是村委会主任。
怪不得一脸官相!
“小袁你的遭遇很奇特啊,现在的大学生啊,什么都不懂,还不愿下基层做实事,你就很好嘛,在龙城由搬砖开始,一步一步地走,不是开了个农场?是一个励志故事,你这次来不会只是旅游吧?应该有考察了项目,我可以为你联系联系。”马则成做了最后性总结发言,对袁本初也颇为看好,是个好小伙子。
袁本初肯定是带有目的来四江的,接着马则成的话茬,说道:“嗯,马主任说的没错,我是来考察项目的,这次我看重了四江的黑猪,想购买一些回去养殖,你也知道本地土猪在龙城市场上很吃香呀。”
马父一听,终于插上了嘴,说道:“我这里的猪娘就下了20多只小猪呢,一共两窝,小袁你要的话,便宜点算给你。”
他这个猪崽也有十多斤左右了,正打算找个卖家呢!一家子养不了这么多小猪崽,自家养的话,没这么多东西给它们吃呀。
一只猪的吃食,最少到出栏的时候都要1000-2000,最高额是全部按照红薯、大白菜等家养模式。
“嗯,这两窝猪崽我全要了,价格上按照市场价就行了,不能亏待您嘛。”袁本初可不想占这个小便宜,留下吝啬的印象,四江以后肯定还要来开拓新的市场。
第一批20多头应该够了,太多了顾不上来,大伙上桌,在侗家农村,女人倒是没有像袁本初老家那样不能上桌吃饭。
一家子欢欢喜喜一起吃饭喝酒,袁本初作为贵客,首先身为主人的马父,端起了酒杯致辞,敬酒说道:“小袁,你匆忙来我家吃饭,没什么好招待的,这一杯酒敬你,感谢你雇佣我女儿,希望今后你工作顺利、财源滚滚!”
马父的敬酒词,那是说得很顺溜啊!袁本初不得不喝,举起一杯喝水的大杯子,咕隆一下,30多度的自酿米酒,悉数干了,豪迈之气尽显啊!这次的菜式有侗家酸鱼、酸肉、酸鸭、五色糯米团……
主菜以酸为主,吃了一口酸鸭,起初觉得牙齿都要酸掉了,细细品味倒别有一番滋味。
侗人喜吃糯米,米酒都是糯米酿制的,醇厚香甜,后头劲较大。
干了这杯,接下来倒年长些的敬酒了,除了马父,那就属马则成了,只见他站了起来,说了一通废话,总而言之,你袁本初这杯酒必须喝!
没办法,侗家人劝酒的习俗不能不遵从啊!连喝了三杯敬酒,休息了片刻,吃了些糯米、酸肉之类的侗族特色菜。
然后又碰杯、换杯,折腾了一番,一会儿的功夫,袁本初就连喝了不下十杯糯米酒,那可不是一小盅啊!袁本初满脸通红,头昏脑涨,不得已借故上厕所。
马小绿嗔怪道:“你们太坏了,一直灌袁哥酒。”(侗语)
“哟,还没交往都这么亲昵了,结婚了还得了?喝不了酒可做不了我的弟妹哦。”(侗语)马时兴起哄道。袁本初的酒量会这么小?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059、羊瘪汤
侗寨的吊脚楼厕所在下方靠近猪圈、牛栏,各种刺鼻的气味加剧了袁本初呕吐的症状,凝聚无名气团压制住这种感觉,蒸腾加速体内酒精的挥发,缓解了醉酒后的不良反应。//下载//
5分钟过后,上完厕所的袁本初面色如常,步伐矫健,头脑清醒。全然没了之前的窘样,神采飞扬地继续鏖战,直把马父、马时兴、马则成撂倒才罢休,时间已到了晚上10点多,袁本初洗了一个澡,马小绿铺好了客房的床铺,贴心地准备一碗醒酒汤,暖一暖胃,不至于半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马小绿瞧见一人挑翻了自己的父亲、堂哥、亲戚,不由得惊奇不已。他们在村寨里酒量还算是不错的,竟然没灌倒袁本初,反被将了一军。
好在两人的家离这不远,由各自的家人搀扶了回去,马父在她和马母的服侍下,满嘴胡话地躺在床上睡了。
极为佩服地道:“袁哥,你的酒量真大啊!连我老爸、堂哥、表舅都撂倒了……”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袁本初其实也够呛,第一轮交战就差点喝趴下,好在使用了作弊器——无名气团。硬是把酒精逼出了体外,不至于狼狈收场,得了个头筹!
侗家的妹子还是比较开放的,不在乎细节末节,就如一般来说汉人村姑不可能这么高调地带陌生男子回家,如果带了基本上已经是确立关系。
而袁本初与马小绿现阶段来说只是准上司与员工,再深点算是普通朋友罢了。
互相吹捧、闲聊片刻,马小绿就离开了客房,袁本初终于获得了私人空间,连忙确定四周没什么人走动,召唤出聚宝盆。
客房的面积足够宽,抚、摸着三朵莲花浮雕,这一天消耗的无名气团得到了充分补充,心神、气力、体质、脑细胞……
所有的一切都获得了新生,满足地收起聚宝盆化为了青花瓷指甲盖,今天忙碌了一整天使得创可贴沾染了血迹、酒水,显得很是污秽,随身携带了一沓5毛的创可贴,直接换了一张。
侗寨吊脚楼睡下的第一个晚上,恬静且安逸,木制结构的房屋,冬暖夏凉,宁静的村落寂静无声。
次日清晨,尽管马父昨夜喝的伶仃大醉,依然起了一个大早,侗人是一个勤劳的民族,一日之计在于晨,不会浪费大好光阴。
与马母一起做着早餐,却没想到袁本初比他们还早!晨曦之前就跑到侗寨的山顶瞭望着全寨的景物了。
吐纳着纯净的空气,袁本初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太阳升起,照耀着吊脚楼,大多数村民都起来忙活了,便下山回到了马家。
马母在下层喂着黑猪娘和小猪崽,看到袁本初后,露出和蔼可亲地笑容,说道:“袁本初你起这么早啊?小绿去喊你吃油茶,还以为你去哪了呢。”
“习惯了,伯母,这就是小黑猪崽?”袁本初观察到了长到10-20斤的黑猪崽,如今已经要添加些米粥作为辅食了。
比普通的白猪健硕了不少,眼珠子提溜地转,分外机灵。
“是啊,我们留了两头母猪呢,这不一起下了两窝,孩子们的学费有着落了。”养母猪下崽其实比纯养屠宰猪要赚得多,适应于马家这种养殖户。
成本花费的较少,等于是饲养两头成年猪,一般喂养的都是自家养的蔬菜、米糠之类的。
袁本初从钱包里拿出三千块,交给马母,说道:“这些小黑猪我都要了,您看五千够了吗?”
其实他粗略一算,三千差不多了,多出几百块就当是饭钱了,不占人便宜是他的原则,相对于贫苦家庭来说的。
小黑猪的按照市场价应该是6-8元左右,10多斤一头,就算是一百一头,那也只是2000多而已,3000当是个友情价吧。
“不,不,这太多了,还是等老头子和你仔细算算,不能亏了您啊!做生意都不容易。”马母拒绝道,跟钱扯上关系,一般是马父负责,不敢随便应承。
“您就收下吧,我会跟伯父说清楚的,多出的几百当是我的住宿钱,而且还是劳烦您多喂养几天,这个辛苦费可不能不给。”袁本初说完,不等马母摆手,硬塞了过去。
其实这批猪崽在当地贩卖的话,不会一次性要完,最多几头几头地卖,而且分外麻烦,单价会被压到很低4。8-5。2左右,而袁本初的价格则很公道。
袁本初的行为得到了马母的认可,觉得这年轻小伙子通人情世故,懂得为人处事的道理。
乐呵呵地把三千大洋收进了怀里,侗人很讲诚意,袁本初不怕马母贪墨了这三千而不给猪崽。
正事办完了,袁本初并不急于赶回龙城,打算多玩几天,放松下精神,劳逸结合才是王道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匆匆路过那行?
上楼喝了几碗油茶,第一碗干喝,苦涩的味道很重,提神醒脑,第二碗则伴着米饭吃,第三碗添加了些蔬菜、肉之类的。
侗家人,几乎每天都要打油茶,喝油茶成了侗族人每日必吃的“饮品”。马父、马母在袁本初之前就用完了早餐,马母喂猪,马父则是山上放羊、放水牛了。
在村子里基本上家境殷实些的会养山羊、水牛,作为一种固定资产,彰显了主人家的经济基础。
山羊会有五、六头,而成年的水牛几乎只有一头,牛是侗族人的图腾,鲜少宰杀,基本是自然老死,作为一个劳动力来饲养,而且每逢侗族人的节日,“三月三”自家的水牛那可是要上战场的!
斗牛!每年都会产生一头被封为牛王的水牛,不仅能获得寨内人的敬佩,且有一定的奖励。
这餐只有马小绿与袁本初一起吃,她添茶水,袁本初添阴米、红薯粒,其乐融融。
放牛、羊回归的马父,听了马母收了袁本初的猪崽钱,觉得有些欠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说道:“袁老板难得来一趟,今天我们杀一头山羊吧!”
宰杀山羊是侗族人接待宾客的最高礼节,而马父家里的山羊只有区区四头,杀一头少一头呀。
马母不是吝啬之人,点头说道:“嗯,家里该热闹热闹了,今天小红、阿信周末放假,正好一起。”
“嗯,我关好了牛和羊,挑头肥美的山羊,刚吃了新长出的草芽,现在宰杀,做出的羊瘪汤可鲜美了。”马父说着说着都有些口水直流了。
羊瘪汤又是什么东东?
“羊瘪汤”主要用料为羊的内脏即羊的肠、肚、血,羊肝也可。将羊宰杀后剖腹,然后取出肠、肚冲洗干净,但不能将羊肠里的脂肪全部除去。将肥肠编制成辫子状(俗称“羊辫肠”),如果肠子里的脂肪越多,“羊辫肠”就越鲜美。煮时视用量的多少配水,最好是用石山的深井水,一般一只羊的内脏用15~20公斤水即可,把羊内脏放到冷水锅中,然后放适量盐,待煮开后再放入羊血,等到后放的羊血熟后即可全部捞出。将煮熟的内脏切细或者剁碎,另放一个盆装,编成辫状的那节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