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戏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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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戏如人生-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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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静悄悄的,掉根针都能听见,下面的下人犹犹豫豫的抬头瞅着,好奇的偷看。爷爷顿了一下,加重了些语气:“嘉儿,不是最听爷爷的话了吗?快给你三婶陪个不是。”
  我盯着脚下的地面,想起以前爷爷对我千依百顺,现在真是好了,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大户人家的长辈疼孙子都得有个讲究,以前看着爹爹在外面打仗给家里争光彩,他就喜欢我,现在爹爹不行了,他还有个三儿子生的孙子,反正什么时候都不会短缺的。真是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爹,不是媳妇说话难听,”那个女人又张开了嘴,满口的风凉话:“孩子嘛,可不能惯,惯了就容易出毛病,以后媳妇求您,再疼您二孙子都别惯着他,媳妇想让自己儿子懂事成器呢。”
  爷爷低声喝道:“嘉儿!你犯什么倔?!怎么越来越像你老子了?!快点,给三婶陪个不是,待会儿爷爷带你吃点心去。”
  “我没错!”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差点没憋住我就掉了眼泪珠子。忍了哭意我扭过身子,心里顺不下一口气。
  “你这孩子!”爷爷忽然揽了我的身子,对着屁股后面扑扑两巴掌就抽下去,训说:“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惊愕了,猛地一下一点感觉都没有,身后没有一点感觉,心里也没有一点感觉,我从来都不知道,会有一天爷爷也对我扬起巴掌来,脑子里的不知是失望还是错愕,只是阵阵的发晕。
  “嘉儿!”爷爷打了两下就住了手,板正我的身子面朝他,抚了我的脸说:“快,听话,不然爷爷可真生气了!”
  “我就是没错!”我一下挣开,转身朝门外跑出去,只想远离这混乱的一切。
  盯着泛着清波的湖面不知多久,心情早已经平复下来,撇头冷笑一下,自己还是舒坦日子过的多了,以为江湖里都没有风波,殊不知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在这争权夺利的大宅院里,不是把眼睛闭上就能躲过暗箭的。爷爷能袒护我一时,若是日子久了呢?怎能把自己的安危交给别人的怜悯心软……
  惹不起还是躲吧,我无聊的往湖里扔着石子,终究不是人待的地方。三叔那些人勾心斗角的不过是为了段家继承人的位子,我又不在意这个,何苦和他们纠缠。想到这儿,我不由嗤的一笑,他们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就是让你当上了段家的继承人,又如何?能换来一个空调吗?能换来一辆布加迪跑车吗?我自嘲的笑笑,撩起衣角蹲在草地上。
  算了,先混日子吧,也许爹爹有一天突然就好了,那怎么收拾三叔他们就是他要操心的事了,万一……我叼根草衔在嘴里,看着碧蓝的天空,万一他真的就不行了,我就只能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和小娘亲一起离开这里好了,外面天大地大,生活的路子宽着呢。
  不知道在湖边坐了多久,反正也没有下人来找我,一直做到肚子也咕咕的叫了,揉了揉,我也不想再跑回去吃饭,看见爷爷说什么呀。天色也逐渐昏沉下去,我站起来踢踢酸麻的腿,再不回去小娘亲该以为我出事了呢,就没精打采的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下人像平常一样给我躬身行礼,我随口支应着,走到院门口看见屋里灯光昏暗,看院子的丫鬟也靠着门边打瞌睡,我踏上台阶,原本累的想回房就睡了,想了想还是朝小娘亲的屋子走去。
  吱嘎一声把门推开,我抬头看见娘亲在昏暗的烛光下绣着什么,一明一灭的烛火摇曳着她的脸,我顺手解下腰带外衫,扔在桌上说:“娘我回来了,你怎么不多点几盏灯?”
  娘亲头也没抬,飞针只顾绣着自己的,顿了一下说:“你过来。”
  “嗯?”我愣怔一下,强打起精神笑了走过去:“娘,什么事啊?你吃过饭了吗?”
  走到近前我发现娘亲脸上面无表情,连我到了面前也不看一眼,不接我的话茬,开口说:“给我跪下。”
  我一下愣住,娘亲的语气不算严厉,可也从来没有这样一点感情没有的说过话。脑瓜一转,我想起白天的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是踩了狗屎的倒霉事,怎么一个怪我两个也怪我?
  “我不跪。”我垂头别向一边。
  娘亲缓缓搁下手里的绣活,抬眸看着我,半晌无语,良久才笑了轻声说:“真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谁说的话都不中用了,我看你现在就能飞出窝去了吧?!”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娘亲的话梗在心头憋得我脸都涨红了,辩驳道:“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都怪我?!”
  娘亲眼眶里被烛火映的点点光芒,她颤抖了嘴唇咬牙问我:“你没做错什么?!你不听爷爷的话还是做对了?!就是你没做错什么,娘叫你跪下都不行了?!你在学堂里念得书都念到哪儿去了?!”
  “我……”我无言以对,凭他们的是非观我倒真是百无一是了,呵,我垂眸咬唇盯了地面良久,忿忿的一撩后襟,屈膝跪在地上,反正不是我的身体,你们生养的段颖嘉爱怎么作践都成,跟我没半点关系。
  娘亲在头顶上轻轻吐出一口气,冰凉的地面比平时还要硬,咯的膝盖生疼。我听见她轻声说:“你今天都干了什么混账事,一件一件的说出来。”
  身体是你们生的,思想可是我自己的,我今天没招谁没惹谁,问多少遍我也一件混账事没干。
  “嘉儿听不明白娘亲的意思。”我闷声说。
  “你少拿这些话来搪塞娘!”娘亲提高了声调,手指了我诘问:“你说,为什么要去顶撞你三婶?!为什么惹出这么大的篓子?!为什么不听爷爷的话?!”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一扬头直视了她:“今天的事都不怪嘉儿,嘉儿没什么好说的!”
  “你……”娘亲一怒站起身子:“你还敢顶嘴?!你现在本事大了是不是?!你给我……你给我把裤子脱了,床上趴好!”
  我惊愕在当地,娘亲在说什么?!我抬头望向娘亲。
  “你还不听话!”娘亲也是面色通红,两步跨到床边,顺手拿起绣篮里的量尺,扯了我的身子按到床边,对准后身狠狠地抽了下去。
  扑扑扑扑,闷闷的声音砸在裤子上,单薄的裤子也挡不住突如其来的钝痛,我埋头在褥子上还没有反应过来,从来和我嬉笑调侃的娘亲也动起手来了。
  “你越大越不懂事了!是不是太久没挨打不知道什么滋味了?!”娘亲一句接一句的斥责,伴了量尺抽到身上的闷声,不知怎么,薄薄的竹尺也打得我吃痛不住,强抓了床边撑跪在地上,许是娘亲用尽了全力吧?
  “啊呀……”一记尺子抽到臀腿之间,我牙关一松轻呼出声,身后的责打一下听了,我吃力的撑起身体跪正,不着痕迹的抹一下脸边顺着流下的冷汗,回头偷眼看见娘亲轻喘粗气立在身后,那量尺还握在手里。
  “裤子脱了。”娘亲紧接着说了一句。
  我的脸一下又涨红了,至于吗,还有完没完了?!我咬咬嘴唇,含糊的开口说:“娘……”
  “你现在知道讨饶了?!”我话还没有说出口,娘亲一口截断:“你不是脾气硬吗?!你不是敢当面给爷爷甩脸色看吗?!你不是死不认错吗?!你的脾气哪儿去了?!板子上身的时候你知道服软了?!”
  一连串机关枪一样的喝问激起我的性子,我转过头一把扯下裤子,埋头趴在褥子里,说了这身体你们怎么作践都好,跟我没关系!
  啪啪啪!清脆的声音羞辱一般响在屋里,落在刚刚就已经发红发热的屁股上,火烧火燎的加着温,噼啪的抽打声在耳畔回荡,我的意识一瞬有些模糊,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这没来由的窝囊?
  “你有骨气!”扬手抽了半晌,娘亲才咬牙斥骂出声:“你越念书越回去了!你的孝道呢?!你的规矩呢?!教给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生你养你有什么用?!才几岁你就敢顶撞长辈!爷爷那么疼你,你现在就不听话了,与其等你长大以后犯上作乱,我倒不如今天打死了你清静!”
  啪啪啪的抽打声里,我咬着牙关扛着臀尖上灼烫的痛,一条一条的清晰起来,在锐痛的空隙里轻轻吸着冷气。听得这话,我都忍不住想笑出声,才哪儿到哪儿啊,都扯到我犯上作乱上去了,就算我以后犯上作乱,又怎么样?!
  啪啪啪!娘亲连抽了几十下,依旧手劲不减,倒是训斥的声音逐渐含糊哽咽起来:“你爹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只会天天惹事添乱!你让娘有个什么倚靠?!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你还惹爷爷伤心难过!你还不知道错?!”
  几句话堵在心头上,噎得我喘不过气来,此起彼伏的痛加叠在身上,连抽气两声,我止不住的哼了一下,慌忙一下咬住嘴唇堵住,疼得我一梗脖子,死死抓住被褥。
  “你知不知道错?!你知不知道错?!”娘亲加大力气连着几下抽下去,嘴里只会喝问这一句了:“嘉儿,你认错!听见没有?!”
  我闭目强顶着疼,忽然,一声抽噎传入耳膜,啪啪声一下停了,我松开咬的生疼的唇,连着轻声喘几下,用手臂撑着身子转过头,看见娘亲啪嗒一下把量尺丢在地上,无措的捂住脸哭出声来:“嘉儿,你是不是要逼死娘啊?”
  沉闷的屋子里漆黑一片,趴在床上顶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我辗转反侧的扭着,娘亲给我上了药就在一旁哄我睡觉,可是现在她自己都睡着了,我依旧不能入眠。
  “唉……”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肉里突突的跳疼扰的我难以入眠,我吃力的撑起身子,抬头看看卧在一侧沉沉睡着的小娘亲,小心翼翼的从床脚翻下了床。
  稍走两步,还好,也不会扯得很疼,我索性朝门外走去,屋里压抑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吱呀一声拉开门,赶紧回头看看娘亲,依旧没动,我闪出门外,轻轻合上了门。
  门外才是夜风习习,我深吸两口气觉得有些神清气爽了,左右顾盼一下,圆拱门处没有一人,守夜的丫鬟八成又溜到哪里打瞌睡去了,都是小娘亲惯的。我挪下台阶,走得正常一点屁股上的伤就开始抗议,凉风一吹,院子里的树枝沙沙的乱舞起来,看着张牙舞爪的,我扒在圆拱门边向外一张望,星星点点的亮光只怕是各处守夜的下人,我干脆迈出了院子,漫无目的的朝外走。
  繁星点点,仰望过去才觉得心胸开阔了许多,心中一口抑郁之气吐了出来,觉得今天一天真是没意思,不止今天没意思,这些年都没意思,干了什么都没意思。一世未完,又来一世,活的是个什么呢?上辈子吃喝玩乐什么都做过了,一晃眼,什么又都没了,在这地方又重新来过,可是八不准哪天俩眼一闭又啥都没了。真没意思。
  长廊中间的石子路硌的穿了软布鞋的脚底板生疼,我避开守夜的下人一路走着,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倒不如泛舟远去,在山清水秀之间游玩还有意思些呢,我胡思乱想着,以前爹爹总要背书习武,抱的是有朝一日金榜题名或沙场建功的念头,我又不想如此,段家再怎么家大业大,对我而言累赘而已,我不想掺和这碗稀泥。何况现如今爹爹又是这样,倒不如离这些俗人琐事远远的,前世的古人隐居山林不也逍遥自在的很吗?什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说的我的心里也痒痒的,去见见原生态的环境倒也不错啊。
  “啊呀!”我想得出神,没留神撞上拐角的假山,疼得我抱着腿刚跳两下,又扯得大腿根上生疼,一下眼前发花,差点没倒下去。
  “谁?”一声喝问让我一个激灵,慌忙躲到假山的阴影后屏住呼吸,偷摸一看,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爹爹院子门口,彭边听到动静走到院外警惕的查探着。
  我可不想被谁发现大半夜的跑出来闲逛。缩回脑袋耷拉下眼皮,一下看到墙根处,对了,上回看到这里一个偌大的狗洞,心里还琢磨着能偷偷溜进来不被人发觉呢。
  小心的瞅着外面仗剑左右查探的彭边,我贴着假山摸到墙根,一俯身趴下去,慢慢的顺着狗洞钻过去,低矮的洞刮到后身,我咬牙忍住疼,用力钻出来,拍拍身上的土,蹑手蹑脚的朝书房里走过去,心里还感叹,彭边看着憨厚,就是没有安生机灵,要是安生那小子守夜,我怎么也偷摸混不进来的。
  轻轻拉开门边一条缝,我悄悄地闪身进去。爹爹屋里微弱的烛火闪烁着,看着好像床榻上年轻的生命一样将熄,我愣怔一下,拿起书案上的剪刀走过去,学着他们的样子,剪去多余的灯花,烛火跳动一下,明亮起来,看着屋里也亮堂了。
  床边矮柜上半碗药汤,怕是傍晚喂药时剩下的,爹爹喝药越来越难了,灌下一勺都费劲,想来傍晚娘亲在屋里刚打了我哭得泣不成声,也顾不得爹爹的晚饭汤药,那些小丫鬟也能偷懒就偷懒了。
  跳动的烛花,冰凉的茶水,满屋的药气,透着难言的凄凉,我挪了两步,凑近到屏风旁,看见床榻上爹爹安静的躺着,真的就像睡着一样。我轻笑一下,自嘲的想,说的好像真的一样,我倒真是没见过爹爹睡着的样子,每回都是我先入睡的。
  走近到床榻边,我看着那张瘦削蜡黄的面孔,出神的发呆,歪头看看半掩的窗户,我嗤笑一下,说:“你媳妇今天打我了。”
  屋里当然没什么回应。
  夜风吹过树梢,带动树影在床上舞动,我在安静的气氛中接着开口说:“反正我是没辙的,反正……我说什么都要离开这儿,你要是还不醒,你媳妇可就没人管了。”
  我觉得我脑门顶上冒着傻气,才会在这里一个人自说自话。我转过头去,看着床榻上的病容,没控制住的接着说道:“我反正不会留在这儿的。我不会呆在这儿,受这种窝囊气,也犯不上为吃你们家一口饭,跟些娘们儿去勾心斗角,去做些下作的事,我犯不着。”微喘粗气我的面色又微微有些涨红,凉风钻进屋里,拂过面上,清凉的感觉让我有些清醒,我回过神儿似的一笑低下头,这不是神经病吗,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声明?真是越来越傻了。
  轻轻挪动脚步,我转身要离开,在这儿抽风还不如回去睡会儿呢。刚走到屏风处,脚步又定住了,书案上那把油光发亮的戒尺原样摆在那里,一下映入眼帘,就像以前每回从这里出去时一样,第一眼就能看见,然后心里就会咯噔一下,走路都会下意识的规矩一点。
  我咽了口唾液,没有回头,怔怔地对着空气说:“以前你老是搞家庭暴力,我就想了要是没你日子才叫快活,其实,也不是真的。”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言不由衷,转而摇下头笑道:“起码,不全是真的吧。”
  沙沙,几声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一个慌神儿,不是小娘亲醒了来寻我了吧?心里不情愿被人发现半夜里躲到这里来,四下一环顾,我索性一俯身趴在地上,钻到爹爹的床底去,黑暗中翻身一骨碌抱腿坐好,却忘记了屁股上的肿痛,疼得我眼前一花,用手堵住了险些呼出口的呻吟,忙又换个姿势跪趴在角落里。
  脚步声到了门边,我才分辨出是爷爷的脚步,我有些诧异,爷爷这时候到爹爹书房里来干吗?我慌又屏住了呼吸,爷爷怎么说也是年轻时练过功夫的练家子,比娘亲的耳力可敏锐的多。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随着轻轻的脚步声,我看见爷爷的脚慢慢走到爹爹的床前,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爷爷站在那里半天不动,我又是紧张又是姿势难受,没多久冷汗都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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