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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击痛处——第2。5只眼看当代军校生活》（四十）
四十
这一期怎么过，我为自己构造了三种可能，不乏悲壮、滑稽和骄傲，还把我从睡梦中“咯咯咯”笑醒，醒时感觉手不舒服，极想拿笔在纸上写一些字。灵感一来就像半夜微醒要遗了的精液，挡也挡不住。尽管还在睡觉，大脑却异常地清醒，类似于晴空当日，万里无云，记忆清晰得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天空升起一朵朵耀眼的白云，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我想，等起床后再好好记录到纸上，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可是，早上（此会资本主义欧洲可能已经到达早上）醒来，梦中的记忆却荡然无存，云飘了，马跑了，我忘了人在做梦醒后若改变睡觉姿势是会忘掉梦的内容的，唯一记得的一件事是早上我要去记一件事这件事，幸而只是火车皮上的货物丢了，而不是连带整节车厢一齐消失，要不然我居然能写下这么一段话岂不怪哉？要么精神分裂双重人格，要么外星人绑架催眠回忆，要么遁入空门超时空转换。可以作出推论的是我为自己构造三种可能发生在睡觉中，而不是睡觉前。哎呀，糟糕了，那我怎么知道我为自己构造了三种可能？应该是我在睡觉前就想过要为自己构造三种可能，而可能的内容则出现于本次睡梦中。可稍稍松口气了。
有时候看书，看着看着困了，趴着睡着了，眼睛闭着，脑袋却还在看书，一行一行的字接连不断闪现出来，像是在延续书上的思维，仍然在“看”，但内容又全然不同，且似乎更精彩，分明是自己在写。不时句子的提取速度会被胶着似的缓慢下来，大脑在此时竟仍保持部分独立意识监视，担心会断，便适当地使劲，于是又能顺畅地连贯了。如同一根丝从大脑的蚕中源源不断地抽出，直至繁星登场或者东方鱼白，沉睡下去了，或者朦朦胧胧醒来。
《直击痛处——第2。5只眼看当代军校生活》（四十一）
四十一
不管选择何种幻想的生活方式，有一种始终处在运行状态便行，我的身体只需要一个操作系统，它已稳固安装在我大脑处理器中。内核的东西早已形成就如原子核不管外部化学反应多剧烈都不会变更半分，场景再怎么变化也依然如故，统治宇宙的本就不是一顿乱烧的恒星或者看上去宏大瑰丽实际稀薄得可怜的星云，而是安静地隐藏着的引力最强大的暗物质，于是在一次次穿行中反而日久弥坚。
时间的顺序不会被打断，不论选择何种方式过活，男人的问题总是需要男人来办的。
某月某日在礼堂听了一堂男性健康专题报告会，演讲者（注；非“作报告者”）乃堂堂中国性心理协会理事。
礼堂座无虚席，喧哗片刻之后沉默，沉默片刻之后爆发，竞相拉歌，此山虎吼，彼山狼嗷，墙壁在颤动，大地在发抖，人们从此不再害怕地震。
“各位好，今天我演讲的题目是《关注男性健康，还你健康体魄》——”
掌声迭起，异常雷动。
“听到掌声，知道这个男性健康专题报告会开对了。
“每年的10月28日是国际男性健康日，凡是列为节日的，证明真的需要保护了……
“我感觉啊，底下男人特有阳刚之气（立即掌声），有强烈的冲顶之势……
“黑格尔说过一句话‘没有性欲，任何伟大的事业都不会成功’。你们的事业呢，你们的排泄方式，疯狂打仗，把积蓄的火焰喷到敌人身上——可惜现在是和平时期……
“现在普遍有个误区，把性教育理解为性交教育……
“有调查显示，现在城市农村生殖能力差异，为什么？裤叉不同，城市穿紧三角裤，农村穿松的短裤……
“我们部队为什么穿大裤裆啊——保守战斗力！我们不仅肩负祖国保卫、社会建设，还要制造生力军！……
“部队抽烟特严重，这是环境所致，尼古丁对精子有很强杀伤力，所以为了你的健康，我郑重提醒，请不要抽烟，也不要喝酒……
“西方给性关系制定了量化的标准，分四个等级，A级拥抱接吻，B级抚摸上身，C级抚摸下身，D级发生关系……
“……最后祝大家——长枪短枪，都是钢枪！”
于是，一个月内，队列唱歌，没人再起摇滚——一支钢枪手中握！
再到后来，《当你的秀发抚过我的钢枪》——
这也是一种高贵的感动。
（完）heidongbaoz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