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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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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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二、 败,立

“廖爷,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聪明人下棋,走一步看三步,胸中有沟壑的大能者,未落子而思全局,只有困在境况中的的人才会走一步看一步,你愿意做哪种人?”廖泗安慢慢的放下酒杯,说道。
    到盆底镇没多久,他倒是迷上了这种烈性的酒,每天早上都要小酌一壶。好像只有这种烈性的酒才能让他的斗志保持昂扬。壮士配烈酒,千古不变。
    瘪三殷勤的替廖泗安把酒杯加满,拍马屁道:“我是笨人,只知道对廖爷忠心便可。出谋划策,那是廖爷这种聪明人,不,是…有沟的人去做的。”
    廖泗安差点岔了气,有沟,那是什么词?
    “有空就多读书,那是胸中有沟壑,什么有沟,说出来丢我的人。”
    “是是是。”瘪三忙点头。
    “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吗?”廖泗安一手端着酒杯,挡在嘴前小声的问道。出气然后别人丢丑的时候是痛快,但要防着别人反手一巴掌。乐极生悲,可不是说的尽是那些光知道自得的人?
    “没有。”瘪三亦是小声回答:“不过廖爷,咱们下一步到底是要怎么做?要不要再找些兄弟过来?”以后怎么样还难说,要是遇到难事,就算他们本事滔天,但是也双拳难敌四手,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儿上,有备无患总是好些吧!更何况在杜家脸上扇了一巴掌,人家能不反击吗?看来他们就应该先躲一阵子,避过风头再做考虑。要面子是一回事,但保不保得住小命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回事。听说杜家老爷子在盆底镇比较有声望,要是他下定决心要整他们两个。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花钱也雇的到人,但真正火拼的时候还是自己的兄弟靠得住。
    “暂时还不急。现在着急的该是他们,怎样堵这悠悠之口。三人成虎。指不定原本这场好戏又演变成哪个版本呢。”廖泗安悠闲道。杜家铺出那么大排场准备下人的婚礼,结果出了这种事,不得先花时间挽回脸面?人活一张脸,更别说那些自认大户人家的杜家了。
    “不过也不得不提防。”小心使得万年船。
    “那我们吃过饭就换个地方。”瘪三立即接住话题,又以极其兴奋的语气说道:“这两天我出门打探消息,这里的人大多都偷偷的议论——‘看,那个就是杜家大小姐身边的大丫头的相好的’。想我三儿也是个人物了。”
    “没出息的家伙!”廖泗安又好气又好笑,那算什么值得炫耀的知名度。“吃完准备吧。”
    ***
    眼睛上的黑布被摘下来,廖泗安活动了几下眼睛,才适应眼前的阳光。双手被反剪绑在椅背后,两条腿也大张着绑在平行的两只前腿上,这个姿势让他感到一阵屈辱,甚至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两位好。”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男人故作优雅地行了一礼。
    大白天的着黑衣,不是疯子就是有恃无恐。尤其是廖泗安注意到他们还是身处在一个花园内,当即肯定是后者。这人背后的主子,想必在盆地镇很有一番势力吧。杜家?
    “廖爷。”瘪三喊了一声,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恐。跟着廖泗安这么些年,他也算是过得比较风光这么的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还是头一次碰见。关键是他连他们怎么被绑到这里都记不起,可是对方是想要他们的命,那可不是轻而易举?他这人也没啥大心愿,就是作为一个祸害遗留千年,而不是现在就被人当害给除了。
    “你的这位手下好像有些害怕。”没想到最先回应的却是蒙面的男人,运气李有几分轻视。
    混蛋东西,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带着几分被人拆穿老底的羞怒,瘪三怒视看着那人。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别人手里。只是快速的一瞪眼,没敢做出过多激怒对方的动作。
    廖泗安心下明了。既然对方没有在捉住他们的第一时间久将他们除掉,打的应该就是折磨羞辱之类的主意。说明还有讨还的可能。或许会受点皮肉之苦,但小命应该是无虞的。
    “突然被绑到一个地方,不害怕才奇怪吧。”廖泗安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思考嚎一嗓子喊救命后被救的可能性。这种藏头藏尾的人最见不得光,说不定有好几条人命,要是被抓住,应该能牵扯出好多大人物。但对方大喇喇的坐在对面,与他平视,廖泗安只得把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压了下去。他敢保证对方的匕首会先于一步划过自己的喉咙,舍身取义这种东西不适合他。
    “嗯。”那人点头,“所以你才能当他的爷。”
    瘪三把头埋得更低。
    算是一种赞赏吧。
    换一个场合,再换一种背景,廖泗安一定会自得的承认,但显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有没有可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喝一杯茶?”廖泗安试探道:“和气生财,一切都好商量,也没必要弄成现在这个样子,阁下认为呢?”
    在暗自祈祷自己碰到的这个是个变通要自己另外小心思的,吓人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碰到那种死脑筋的打手。
    “廖爷果然不愧是渝河村的一霸。”
    到渝河村都要十多天的路程,这短短几天,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难道是李强早有提防,暗自传回的消息?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在别人眼里都肉跳梁小丑般,老底都被别人掌握在手里,显然这次是有备而来,不可能空手而归。自己这条小命到底保不保得住现在成了个问题了。
    “别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别杀我!”听清楚潜台词的瘪三,心底的恐惧无限被放大。立即剧烈挣扎起来。
    干脆利落的一记手刀,那人才看向廖泗安,“我想你的手下有些聒噪。就让他暂时闭嘴了。”
    与旁人比起来,当然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有人想要我的命?”廖泗安问道:“多少钱。我出双倍,不,三倍。”表面镇定,廖泗安心里已经急翻了。他没想到,杜家这么快就回过神找他的麻烦,连外面的风言风语都不管了。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时候再装傻就没什么必要了,廖泗安问道:“不过就是个下人。杜家至于花那么大代价抓我吗?”廖泗安实在想不通。杜家如此为一个下人着想,传出去,想必全天下的下人都巴不得在杜家做事吧。可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他家缺下人?
    那人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下人再厉害,也撑不起家。我们也还没闲到为下人撑腰的地步。”
    咬死没暴露杜家的身份。
    那就是他要对付李强妻儿的事情曝光了?
    看廖泗安的表情,那人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你还不是猪脑子,所以安心上路吧。”
    没想到一趟盆底镇之行。居然会成为他在人世间走的最后一段路。廖泗安慌张的就要大喊,却被人一手捂住口鼻,然后。铺天盖地的黑暗就袭了下来。
    ***
    杨柳搓着手,时不时的往手心哈气。这该死的天气,营造的那么阳光明媚,却冷得要死。要不是她现在身子不方便,她一定冷的跳脚。
    “给我烧个火盆来。”她忙吩咐道。没想到换了个身体还是不大能接受这里的气候。明明是南方的一条鱼,到北方就成鱼干了。
    这就是当老大的好处,哪怕她出嫁前是个庶小姐,哪怕她现在被休在家,现在她在杨府说的话都会被下人以最快的速度执行。当然。与张文山给她撑腰有关。
    “等张伯回来了,就来告诉我一声。”杨柳说道。离开杨府这件事她也是考虑很久了。按年龄,她属于未成年。毕竟她这种成过亲要做母亲的人已经是大人了。不离开家,总感觉没有长大似的。无论古今,啃老都是一件挺让人羞愧的事情,杨柳可不打算这样做。她手里头银子不多,但是足够在盆地镇买一间小小的房子,让她大怀安慰。
    不动产已经有了,炒栗子也还进行的不错,杨柳觉得是时候独立了。
    张文山忙完手头的事,听说杨柳找他,连茶都没有喝上一口就急匆匆的来了。杨柳如今怀着身子可不比平常,生怕他因为自己吃荤的身份,在杨家受了委屈不敢声张。
    “小姐,今儿身子可好?”一只脚才迈进门槛,他就问道。
    咋没人跟她说张文山回来了?
    “好着呢。”杨柳把从火盆上汲取温度的手移开,给郑文山倒了一杯热茶,“张伯,快坐下,外面冷。”
    “这才到哪儿呢,还不冷。”张文山笑着摇摇头,却还是依言坐下,双手捧着茶碗,“小姐找我有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杨柳点点头,“我想搬出去住。”
    “是不是有下人伺候的不好?”张文山神色一变,忙把茶碗放在桌子上,道:“要是用的不顺手的,你就跟我说就是,管教下人,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不是,都挺好的,没人说闲话。”杨柳摇头,“我都胖了好些斤呢!”
    那是因为你正怀着身子,不胖,只能说明你受了亏待。
    “那是为什么?”张文山实在想不出如今的杨府里还有谁敢给杨柳脸色看,不怕他背后削他吗?
    “真的没什么,我在外面买了一座一进的房子,已经让人收拾妥当了,准备过几天就搬进去。”
    “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他都不知道,张文山忙追问:“位置在哪里,房子干不干净,出行方便吗,四邻好相处吗?”
    杨柳耐心的听完张文山的话,才笑道:“张伯放心,我都打听好了,房子没问题。我知道,我现在身子不便,但总得为以后考虑考虑,我总不可能在家里待一辈子吧。”那种真切的关怀,她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真心,不应该被辜负。
    张文山也知道杨柳说的是事实,却还是想尽最大的可能多保护杨柳一些,“那也不必急在一时,好歹过了这个冬天再说。”
    “过完冬天是不是再说过完春天?到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磕绊,拖拖拉拉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反正现在已经决定了,还不如马上去做。我买的房子离家里不远,随时能回来看看。”

☆、一七三、 隔纸

一只连指甲缝都洗得干干净净的男人的手拿着一只雪白的包子出现在她眼前,然后头顶上响起一个很慈祥的声音:“吃吧,肉的。”
    冬梅却只是防备的看了一眼,嘟着嘴把手背到背后,还停下了脚步。
    被挽着一条胳膊的文秀也不得不停下脚步,看了眼刘二麻子,再低头问冬梅:“怎么了?”
    见冬梅只低头抿唇不语,文秀扬了扬下巴,示意刘二麻子先走。
    刘二麻子只得悻悻的走在前面,他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净利索,怎么还会不讨小孩子喜欢呢?真愁人。
    “我们要和…他去哪里?”再三确定她们说话的声音不会让刘二麻子听到,冬梅才问了下,但那声刘叔叔怎么也喊不出来。她也不明白娘为什么会跟这种人搅在一起,那可是村子里最无赖,最懒的人,难道他要做她的新爹?冬梅的眼里就闪过慌乱,忙紧紧拽着文秀的袖子。
    “我们要离开这里,重新找个地方住下来。”文秀解释道。
    “就在文家村就可以。”新的地方,冬梅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所以心里下意识的对新事物产生排斥。文家村的一切,或许对她来说并不友好,但熟悉。
    孩子就是可以随心任性,只凭心中喜恶就明显的表示出自己的拒绝或是接受,但大人做不到。
    “娘长这么大还没有去外边看看,也想带着冬梅一起去看看外边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咱们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好吗?”只有徐徐图之了。她也没有去过远方,也会担心将来接触的人是否和善,可是相比于现在她和女儿的处境,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的呢?昔有孟母三迁,她愿意效仿一把。只要对她女儿有好处。
    “我陪着你,娘。”冬梅的小脸蛋上浮现笑容,感觉到被需要。一份与之共同进退的责任感就油然而生。
    其实我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娘需要我呢。冬梅心里乐滋滋的想。
    容易相信。容易因为一句话而产生使命感,这就是孩子。
    “但我不要他做我的新爹!”冬梅指着刘二麻子。
    文秀一愣,随即笑道:“刘叔叔怎么会是你爹呢?”
    ***
    再一次的主动示好被拒绝之后,文秀看不下去了,忙叫住刘二麻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以后咱们三人就在一起生活了,得先让冬梅跟我亲近起来。”刘二麻子解释。
    可是,她现在无法告诉他,他和她们没有以后了。亲近起来再离开也是一种伤害。文秀倒觉得冬梅做的对,并不打算阻止。
    虽然这样做显得她很卑鄙,但现在显然不是离开刘二麻子的最好时机,有一个大男人跟在身边,比两个弱势母女单独上路安全多了。而且文秀也发现,刘二麻子变得积极,有责任感起来,这对她来说不但不是一个好现像,反而却是一种负担。虽然引人向善是一件好事,但她并不希望刘二麻子的变好。原因是她自己。渐渐累积起来的感情是一道无形的枷锁,若是处理的不好,早晚会烧到她自己。
    “怎么不说话。我说的不对吗?”
    “你…”话才开口,文秀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便笑了笑:“冬梅还小,小孩子闹别扭,过几天就好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怎么会跟冬梅生气?”他待她好,只是希望有天冬梅也会视他如她的亲爹!
    “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不急。”刘二麻子的脸上满是真诚的笑意。
    抱歉,她的以后不包括他。
    ***
    “娘。我看你病好些天也没什么起色,不如换个大夫试试吧。”
    因为杜氏的到来而搁浅了去镇上的计划的余氏撇撇嘴。她也不想成天伺候何氏,可是换个贵点的大夫出诊费都要多少。目前几房里就她们二房和四房的生活不错。但四房滑不溜丢的,好容易来一回,跟个打着体察民生的旗号的大官儿一样,说两句话,放下点东西,就回到自己华丽的屋子里去的,谁见她拿过银子?反正她是不愿出头,大包大揽的。
    何氏也知道顾忌面子,“这个大夫开的药虽然起效慢,但效果还是不错。也熟悉,就不用麻烦了。倒是你,又花这么多钱干什么?”
    不是她挣的,花多花少也不会有心痛的感觉,但杜氏也不会自己揽功。她笑笑:“这是我父亲托我带来的,他老身子也不好,不便见您,让您不要生气。”
    杜老爷子?何氏的目光闪了闪,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查清老四和杜氏之间发生过什么。前些日子只是派人捎了句李壮平安无事的话,但见不着李壮的面,她还是放心不下。何氏知道碍于她的身份和见识,这辈子就只能在李家屯打转,也可能一辈子碰不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她也不想把几个孩子给局限住。要和杜家结亲那会儿,她就看出杜家老爷子是个有魄力的聪明人。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知道李壮入赘到杜家日子会是多么艰难,她也点头同意的原因之一。李壮喜欢杜氏是一方面,但有一个心疼并愿意全力去培养他的未来老丈人,李壮的未来并不会差。虽然杜氏她的孩子,她她们家欠你撞的实在太多,她愿意赌一赌。
    只是她所有的想法都太理想化了,总认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家老是那样闹失踪后的孩子早晚会得到好的回报。偏偏事实,不尽如人意。
    杜氏也只有点点头。她的心意是尽到了,但也要看对方接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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