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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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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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一样对杨府前的一只石狮子拳打脚踢。不管有没有人证明,杨柳和她表哥的同一天失踪是事实,哪怕是杨柳真的无辜也的确没让人侵犯,死抓着这点问题都可以把她打压致死。这个朝代的风气便是如此,也随时不缺落井下石和抱膀子看戏的人,即便是她,不也第一时间考虑的是她儿子吗?先是担心血脉,后是担心名声不好,现在她要李聪接回杨柳,不还是为了杨柳肚子里的那块肉吗?她从来没真正为杨柳考虑过,因为她也担心,万一杨柳真的被侵犯呢?
    可,要是没有呢?
    明明知道有那点微乎其微的可能,即便存在,也没人在乎。
    只有本人才会真的在乎。
    杨柳的在乎,她看不到,这个时候又勉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去忽略那点在乎。
    杨柳不愿,她们也显得卑鄙。
    而且就算他们不在乎,他们也不可能不顾别人的嘴巴和异样的眼神就自顾自的生活。人活一张脸,她也想全家脸上都有光彩。
    光彩吗,若是沾染上杨柳,就会一点不剩吧。
    可是真的要舍,真的能舍吗?

☆、一八四、 翠北回府

此后的日子像这场突如其来却又不是意料之外的霜降,暂时冰冻住了一切,维持了原样:杜汉带着杜绝去了西北,翠北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李杜两家都各自回到原本的生活状态,上工的,上学的,各司其职。
    杨柳从被窝里伸出两只手,脚趾并拢,刚要发力伸个懒腰,就被按住了肩膀,顿时吓得她一个激灵,瞌睡全无。
    “小姐,这样容易抻着腰。”云翅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她实在是没见过这么爱动的孕妇,忘了她才见过红,
    杨柳无语,她本来就是要伸懒腰的好不好。
    像重新回婴儿状态,任由云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服务后,杨柳忍住激动的心情,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她终于被允许下地了。
    脚底传来的厚实感,让她感慨:老妈果然说得没错,还是脚踏实地带来的满足感最真实。
    推开窗,清新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刺激到杨柳已经习惯温暖适宜的鼻子,杨柳眼一红,眼泪就飙了出来。
    太阳看起来这么好,这股寒凉,带着锋利的刀刃似的怪风是怎么回事?
    “外面下霜了。”云翅一面关窗,一面解释道。
    原来是这个具有大欺骗性的节气到了啊。
    杨柳揉了揉鼻子,嘟囔道:“什么时辰了,能吃早饭了不?”她饿了。
    早饭…再过一个时辰,他们下人都该吃午饭了。
    “小姐有没有特别想吃的?”白粥是随时准备好的,小菜也好弄,就是备不齐万一杨柳突然想吃点什么。
    “给我煮一条酸菜鱼吧,多放点酸菜。”杨柳没想到他们府上还有一个积酸菜特别厉害的妇人,跟她老妈的手艺不相上下。一想到酸菜鱼酸爽的口感。她口里的口水就泛滥了。
    “那奴婢就先去厨房吩咐一声。”云翅行了一礼,退了出去。杨柳则把茶几上装着冻手的果子的果盘推远了些,把糕点盘子抱到怀里。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学门手艺,好打发打发时间。这一天过着跟猪差不了的生活。她早晚一天会变成土肥圆的。
    ***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过一阵,喜花才磨磨蹭蹭去开了门。她现在无比怀念在杜家的日子,虽然这种天气也不可能躲在屋子里烤火,但活儿少人多,大家做完事,围在一起晒太阳说话,这一天时间也就过去了。哪像她现在,什么活儿都要做。还没工钱可拿,小命受着威胁,却还要对仇人小心巴结。日子过成这样,她心里的憋屈却没地方可诉。
    她还惦记着杜家,杜家里可还有人记得她?
    在他们心里,她应该和那几个丫鬟一样,死了吧。
    往手掌心哈了一口气,十指互相搓了搓,喜花才拿开门栓,开了门。
    这种都被人忘记的地方。居然还有人来串门?
    “谁啊?”她懒洋洋的问道。
    “谁?!”一个四十多岁,歪戴着一顶帽子,后摆上有一大滩水渍的男人。气急败坏的指着刚才滑倒的地方,冲喜花嚷嚷:“站人的地方你泼什么水,摔着人了你知不知道?!”
    不说,她还以为那人是自己尿了裤子呢。不过,“我家的门口,我乐意泼水怎么着?谁叫你站得不是地方?”
    “嘿——”中年男人脸一偏,朝地上吐了口痰,“你们家?特么的,老子还不知道房子租给你们。就成了你们家的了。想讹老子,眼睛睁大点。别以为我怕了你们杜家!”
    什么,租的?喜花的神色一僵。又忽的眼睛一亮,对,租的!
    “请问你是?”
    喜花略带恭敬的语气让中年男人稍稍满意了些,他昂着头,傲然道:“房东。”
    有房子,就是这么任性!
    机会!喜花眼里的光芒更甚,来得好,来得实在太好了。
    “快来坐。”杨柳一看杜氏走进来,忙吐掉嘴里的鱼骨头,招呼道:“吃过没有,一起来用点吧,我也刚吃。”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柳还用袖子挡了挡桌子上的那堆鱼骨头,显然这就是拆穿她说刚吃的证据。
    杜氏笑了笑。以前她也就知道杨家有个三小姐,从没有接触过,也不知道性格怎么样。岂料后来两人成了妯娌,现在又不知不觉变成好友,然后她就亲眼目睹了很多次杨柳跟“大家闺秀”,“淑女”这些词完全不沾边的行为。这些熟稔,看起来犹如男人之间相处的方式并不让她觉得惊讶,反倒有些亲切。撇开许多条框,
    “好。”她点头坐下来,接过热帕子擦了手。
    杨府的下人赶紧撤掉上面已经冷掉的菜,收拾干净桌子,又手脚麻利的重新做了几个送上来。
    “我还想尝尝你刚才吃的拿道酸菜鱼的。”杜氏有些遗憾的说道。
    杨柳也还正在遗憾呢,但也不能让客人吃剩菜啊。听杜氏这么一说,赶紧又让人再重新做一道酸菜鱼上来,还不忘称赞杜氏的品味。
    “其实是你更想吃吧。”杜氏拆穿。
    “是他!”杨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光明正大的推卸。
    两人都笑了一阵。
    “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想想做什么解闷。”
    “头三个月你就别想着动了,这几天又是落霜,地面结冰,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杜氏严肃道。
    好吧,这个她知道,关键是后面几个月呢?难道除了猫冬,就不能做别的了?
    好在杨柳还没问,杜氏又开口了:“要是实在无趣得紧,可以逛逛院子,绣绣花,写写画画,闲不住的。”
    绣花?不会!写画,涂鸦两笔算不算?
    “还没问你店里的生意怎么样呢。”
    说到这个,杨柳就脸红。说是她自己做生意吧,但人手是杨府的,地盘是杨府的。而且她就卖个炒栗子,能有多少进账,昨天张文山来看她的时候还带来了是这一个月的账本,居然有五两银子的盈利。他大概也知道多了会让她怀疑,只稍稍贴补了点儿进去,才让账面上显得好看点儿。但是杨柳自己心里明白呀,盈利和花销顶多就是打个平,事实上她还是亏了。
    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啊,以前捣鼓粽子也就赚了一文,往事不堪回首,如今也没什么可拿来炫耀的。
    只得寄希望于那些果树苗子,希望能很快结果吧。
    这时盛夏走进来,对杜氏耳语了两句。
    “家里临时有事,我得先回去了。”杜氏面无异色的放下筷子,一边用手帕擦拭唇角,“我改天再来看你。”
    “你去忙。”杨柳立即说道。
    杜氏点头,也没多寒暄,就走了出去。
    跟人家一对比,杨柳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饭桶,还是名副其实的那种。
    职场不如人家,情场更是个失败者,她怎么就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呢?
    “她怎么回来了?”一出杨府的大门,杜氏就问道,脸上全无刚才的镇定。
    “说是房子到期,被房东赶了出来。”盛夏答道,扶着杜氏上了马车。
    不提这茬,她还忘记这么回事呢。
    “让她进去了?”
    事实上,翠北还是杜府的大丫鬟,她没身份也没理由拦着别人回去吧。
    “没有,她说要等大小姐回来再进去。”
    等她来接她?还真是给她长脸了!当初不过缓兵之计,毕竟多少还是要给杜汉些的面子。对杜绝起了怀疑之后,杜氏也顺带查了一下翠北,果然发现了她的一些小动作,人总是不满足的吗?她自认待翠北还是不错的,可是背叛,就来得这么真实。而且就算翠北没什么坏心思,但她出了那档子事情,她可能还带着这种下人出门访友?别给她丢脸了。
    “那就让她等着吧。”杜氏说道,又问:“只她一个人?”
    “还有一个,是小姐以前派去的。”
    其他几个丫鬟都没了,就她还活着?一定是还有两把刷子,才会被翠北留到最后。看来她杜家还真是风水好,卧虎藏龙,随随便便一个丫头都是宅斗的一把好手。
    杜氏改了主意,“让翠北进来,把那丫头赶出去。”
    她倒是想看看这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一对儿一旦分开,又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杜汉带着杜绝离开,翠北也暂时没了主意,所以这段时间才这么安分吧。
    安分?她倒想看看是不是真。
    至于想让她接?做梦吧。
    “什么?”喜花蓦然瞪大了眼。
    然而角门已经关闭,没人理会她的心情。
    “我真的是杜府的丫头啊,我叫喜花,喜云,喜风都可以作证的。”她哭着去拍门。好不容易有机会回来了,她又被拒之门外,这叫什么事啊。
    她的卖身契还在杜府,自然不可能去别的府里当丫头,又怕回到家会被官府抓起来当做逃奴定罪。关键的是她身上的毒还要靠翠北的解药,她真的不能离开翠北,不能离开杜家呀。
    还有翠北,那个狠毒的女人,一句话也不为她说,进门的时候,连转头都没有,就这样让她自生自灭吗?这是逼着她走绝路啊。
    天呐,她还有活路可走吗?

☆、一八五、 好心

往烧得要过的枯草树叶上扫了一把野草,李聪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灰,确定火势不会蔓延之后,便站到田埂上,倒竖脚,磕了磕鞋子上的泥,扛上锄头准备回家了。
    这几天早上的霜很大,打坏了很多菜,他也就每天晚上都来地里燃一把火,以便减少点伤害。不止是他,屯子里的每家每户都是这么做,每到黄昏的时候,随便往一处开阔地一站,放眼一看,到处都是一团团往天上冒的灰烟,衬托着将黑的夜色,显得沉寂凝重。
    李聪很不喜欢这样的场景,这些寄予了希望的黑烟在他眼里只是村民烧给老天爷的纸钱,苍天已死。
    哼!
    “李聪啊,又是你来烧火?”前些日,将他错认成三哥李强的木三叔叫住了李聪,“我听说你们分家了,怎么还是你一个人做地里的活儿?”
    “哥哥们都忙,很少有时间回来,家里就我一个大男人,自然要多做点儿。反正也不是累人的事,多跑两趟就是。我年轻,脚快,也不耽误工夫。”李聪笑呵呵的答道。
    “呵呵,看得开就好,吃亏是福嘛。现在屯子里像你这样还下地的年轻人可不多了。”称赞道。
    可不是,出来烧火的都是些老头儿老太,要不然就是妇人带着孩子,他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待在里面还真是挺扎眼的。那场山火过后,他能逮到的猎物也少了,闲的时间多了,现在他又不需要养家,就这么过吧。
    “你那镇上的媳妇,倒是好久没见她出门了,怎么两口子还没和好?”
    若不是看木三叔的神色真诚。李聪一定认为他是故意在揭他的伤疤。不过,这件事早晚都得让别人知道,家里也没谁再劝他去把杨柳求回来。李聪也乐得轻松。反正杨柳离开后,他反倒觉得家里一下子清净了不少。便有些无所谓道:“我把她休了。”
    “哦。”木三叔淡漠的点头,好像这种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没有一点意外。
    不过李聪就想不明白了,难道他和杨柳的结局,在别人眼里是早就注定的?有这么多人不看好他们这一对!
    “你也看开点儿,好男儿何患无妻,没事的。”木三叔劝的。
    “您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木三叔笑了两声。
    “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全屯子的人都知道了那件事。哪怕你明明知道你媳妇是无辜的,是个要脸面的男人都会选择休妻。人之常情,没什么好意外的。”
    李聪没有说话,他知道木三叔的话还没说完。
    “但咱们既然是大男人,也就不能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也要动动脑子多想想。有时候眼睛看不清的东西,就用心去看。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没有哪段姻缘是不需要维系的。多想一想当初第一眼动心是因为什么。人那,哪这么容易就变呢?”
    李聪一直记得木三叔单手背在背后,有些感慨的模样。
    “娘。木三叔过世的妻子是他的原配吗?”
    “怎么会想到问这个?”何氏愣了一下,还是把木三叔当年的事情给李聪讲了个大概。
    原来木三叔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因为误会他的发妻与别人有染,然后选择休妻的。他的发妻也是个性子烈的,找到了证明自己清白的证人证据,然后着他的面用剪刀自裁了,完全不给木三叔后悔和做出补偿的机会。
    用一条鲜活的生命换来的教训,敢忘了吗?
    木三叔是要忠告他吧。
    可是杨柳是不同的,人没有一模一样的。
    李聪有些烦躁的侧身躺着,一把扯过被子盖住头。
    ***
    “哥。这是个什么东西?”秀秀扬着着一块长长的细葛布问道。
    杨柳离开后,李聪的一切衣物都有秀秀包揽了。他还没好意思到让秀秀帮他洗内衣裤。秀秀洗衣服前总会把每件衣服都仔细搜查一翻,免得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洗坏掉。这才从李聪挽成一团的衣服里发现了这么个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李聪接了过去。
    “是两个手掌形状的。”秀秀也站起来,反复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背,又凑到李聪身边看。
    这不是…
    秀秀也察觉出来,“咦,好像嫂子做的手…”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李聪就把布团成一团,扔进了灶房的柴堆上,语气平淡道:“没什么。”
    是没什么,真的是没什么,哪怕他曾经想在这方布上画满他和杨柳两人的孩子的手掌形状,但现在,真的没什么了。
    “真的…没什么?”秀秀看着那一团布,喃喃道。
    ***
    “咦?”半天点不着火的文氏瞥见布团,二话没说的用火石引燃,放进了灶膛里。
    李聪路过灶房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柴堆处,除了干枯的树枝和树叶,别无它物。
    天越来越冷,放假回家的李强也第一时间拿起斧头,和李聪一起上山砍柴,准备过冬的柴火。
    “老五,你也去学门手艺吧。”打猎跟靠天吃饭似的,稍不注意就饥寒不饱,而且他也不愿看李聪这么颓废下去。
    “明年再说吧,你们都忙,我在家里也能照看一下。”李聪摇头。
    家里是不能离了男人,他之所以能安心的做着学徒,知道李聪在家也是一方面的原因。李强知道他这样想,是有些自私,把自己的亲弟弟的未来束缚住,但他也想不出别的法儿来。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李强看着近乎光裸的山坡,一愣,随即勃然大怒:“刘家村也太欺负人了!”
    ***
    日子久了,当初再热闹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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