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寺院,讲究的是个清净无为,寺里的僧人都严守戒律,为了解决寺里的事,也是没有办法才请的你师弟,可你这师弟提出的要求,除了吃吃喝喝,就没别的了,还让我们抬着他在寺庙外转圈,转了七天,都成了笑话,最后什么都解决不了,盘僧也是一时气急。”
说到这,方丈无奈的叹息了声,摇摇头继续道:“贫僧也不为难你们了,寺里的事,你们若是能帮忙就帮忙,不能帮忙,就当是个笑话吧,普济寺本来就已经成了笑话,哎!”
一声叹息,悲悲切切,整的哥们挺于心不忍,方丈要是个蛮不讲理的,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不放张润,那就让你越怕啥越来啥,整点幺蛾子出来我还是能做到的,一讲理,哥们没脾气了,觉得这事还是张润亏心,对方丈道:“我们理亏在先,不会袖手旁观,不过,想要从根子上解决,就得从根子上入手,这样吧,我当居士去寺庙里住几天,跟着僧人们修行修行,悄然无息,也好把事情搞清楚,你看呢?”
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现在摸不清普济寺里的是不是魇祟,普济寺里又是金蝉,又是五彩衣的神人,不一定是魇祟,即使普济寺里有魇祟,估计也不光是魇祟一个,大雄宝殿里经常传出打架的声音就能说明问题。
何况想要彻底解决问题,一定得从根子上解决,最好的办法就是体验体验,找找毛病,或许在方丈僧人们看来很合理的事,我这个外人却能看出点端倪出来,有句话说的好,旁观者清,那就只能是在普济寺待上几天。
我不能明目张胆的跟张润去斩妖除魔,让庙里的东西有了防备,还是得低调着来,方丈听到我的建议,点头道:“是个好办法,这样吧,普济寺有几个特别虔诚的居士,一直在寺里苦修,因为了出了事,我就让他们回家了,既然你要进寺,也别就你自己,那样太明显。”
方丈很聪明,甚至挺善解人意,听音知意,明白哥们是什么意思,这么做其实是最好的,起码能迷惑了寺庙里的东西,哥们隐藏也好暗中调查清楚,再在把问题解决了,皆大欢喜。
我又跟方丈聊了聊,意思是寺庙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切照旧,既然是找问题,就不能变样,也别因为我的到来有特殊照顾……方丈点头答应,互相留了电话,跟我约好了明天早上我到普济寺跟其他普通居士一样进寺修行。
方丈走了,并没有带走张润,整的哥们就更不好意思了,瞧了瞧张润,问道:“你除了吃,还有什么本事?”
张润鼻青脸肿的看着我道:“师兄此言差矣,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可见人是离不开吃的,而且我的吃跟普通的吃不一样,我的吃是修行,是境界,是大道三千中的一道,暂且咱们叫吃道,这一道要是让我研究透了,我可就成了开派祖师了……”
一提到吃,张润就两眼放光,长篇大论,扯到了修道上面,就差给我扯一篇论一个吃货的自我修养上了,我静静的看着他恬不知耻的给自己找理由,张润却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说了半天,似乎是说馋了,咽了口吐沫,站起来对我道:“师兄,我去看看你家里有什么吃的!”
我一把拽住张润,对他道:“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我答应你帮忙,但你也不能置身事外,陪着我一起去当几天和尚去吧。”
“师兄这么说了,我一定奉陪,我先去看看你家里有什么吃的,对了师兄,以后我就在你这开伙了,以后做饭这种粗活,交给我来干就行,买菜也是我来,你等着吃就行……”说完迈步就朝厨房走。
龙虎山在我心中,一直是特别的高大上,跟心目中的圣地差不多,此时此刻轰然崩塌,虽然不知道张润是龙虎山那一门的,不过好歹是亲传子弟,就培养出来个吃货?而我这样一个上进的青年,却要给吃货去擦……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我叹息着掏出烟来,抽了两口,觉得只带张润去当居士有点不靠谱,想了想给寇真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找我,电话放下也就不倒五分钟,寇真就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对我喊道:“啥事啊,那么急?”
“张润的事。”我指了指在厨房挑来捡去的张润,寇真楞了下道:“这吃货是准备常驻沙家浜了?伟哥,哥们家可没地方收留他。”
“不让他住你家,陪我去当几天和尚……”我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寇真听的目瞪口呆,眼珠子一转,凑到我耳朵边,小声对我道:“伟哥,正一五雷经不是到手了吗?依我看,咱们没必要找这个麻烦,不如这样,晚上我用五行阴阳步装鬼吓唬吓唬这小子,要是给丫的打跑了,咱们哥们不就少了个麻烦。”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要是没答应方丈之前,这事还真能成,可我都答应方丈了,再说,张润虽说是个吃货,那也是龙虎山的亲传弟子,哥们跟他还是有香火情的,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看张青山的面子啊,要是丫的跟张青山诉苦说我欺负他,逼他走,张青山再见我,还不得揍我?
何况我还没受箓呢,这事也绕不过龙虎山去,哥们很痛苦对寇真道:“算了,谁让我是张青山的徒弟呢,就这么着把,你陪我去当几天和尚,有你在,哥们底气就多三分。”(未完待续。)
二百零七章 规矩
寇真非常不乐意跟我去当几天和尚,却没法拒绝我,多少次都是因为他哥们卷入是非当中,他要不去,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所以寇真非常无奈的陪着我和张润在第二天一大早站在了普济寺门口。
来之前,我找了趟慕容春和铃铛,一是让他俩帮我看家,二是让慕容春给我们化化妆,不用整的多精细,只要看不出来本来面目就行,慕容春笑着答应,在我们三个脸上涂抹了种药粉,哥们就变白了,理了个发,轮廓还是那个轮廓,不是特别熟的基本认不出来了。
寇真肤色变黑,张润肤色变红,慕容春告诉我们,想要恢复本来面目,用醋洗脸就行,至于能不能瞒住魇祟,我并不多担心,反正白天它也不出现,晚上要来骚扰,正好抓住丫的。
我们三个起了个大早赶去普济寺,到寺里是八点,也就是大家刚上班的时间,不曾想,已经有老头老太太来上香。
跟门口的和尚打了招呼,其中一个带我们三个来到大殿后的一间屋子,屋子很简陋,没有床,地上铺了六个床板子当床,褥子被子叠的很整齐,墙上挂着个牌子,居士居住暂行规定:听话干活,不许讲理,不攀缘,不化缘,不求人,随众做早晚课;不许在寮房内吃东西,不许喧哗;不得信奉或谈论外道,不许搞迷信活动,如捏指,看手相,不许穿皮毛制品短衣短裤,睡时不许脱衣。
和尚给我们领了居士服,让我们换上,说用斋时间在十点半,收拾好了直接去斋堂就行,还说一天只有一顿饭。给我们留了一本小册子,上面写着的是普济寺挂单规矩,我们三个换上居士服,也就没什么事干了,寇真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溜达溜达,被我一把拽住,让他老实点,来这不是玩的,是要帮助和尚们解决问题的。
等到十点多,老老实实带着寇真和张润去斋堂,到了门口一看,外面已经排上了队,十几个和尚,还有七八个跟我们一样穿着居士服的居士,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甚至还有个父亲带着十岁左右的孩子来挂单的。
大家都很肃穆,没有人交头接耳,更没有人大声喧哗,安静的让人受不了,寇真要说话,被我掐了下,识趣的闭上了嘴,张润只要是吃就敢兴趣,好奇的踮脚朝里面看,到了十点半,放人进斋堂,有和尚给我们三个分配了个桌子。
斋堂相当简陋,除了饭桌饭椅,一侧还供奉了尊佛像,方丈、寺监还有个老和尚端坐在上位,饭菜已经摆好,主食是白面和玉米面混杂蒸的馒头,白菜、土豆做成的炖菜,黄瓜生和花生米拌的凉菜、果品、豆类每人一份,绿色的黄豆粒、黄色的糯玉米、红色的桃子、一种口感如淀粉的黑色植物块茎,还有人拎着桶分发绿豆汤。
开饭之前,方丈带头念诵《二时临斋仪》。意义是供养诸佛、菩萨、护法圣众及布施饥苦众生,可以培养在食时还能忆念起佛法僧三宝的习惯,想到还有众生受饥馑之苦,贫穷饥饿者和饿鬼道众生,而生起慈悲心,不再去分别饭食是否符合自己口味,逐渐消除分别心,以感恩心接受檀越布施的饮食。仪轨皆为断除劣习,增进善根而设,是在饮食习惯中的佛法教育。
念诵完《二时临斋仪》。开始吃饭,我还没拿起筷子,张润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白菜炖土豆吃了一口,眼珠子瞬间溜圆,呸的吐了出来,嘟囔道:“这也太难吃了!”
普济寺的规矩相当森严,用餐时间绝对不许喧哗,打手机,戴帽入内的,张润的嘟囔声音本来不大,但在寂静的如坟墓的斋堂里却显得太过清晰了,一个手拿戒尺的和尚快步而来,轻声道:“违反了斋堂规仪,需打手心三下,引以为戒。”
张润在寺庙待了七天,一直是当成祖宗供养的,想必是从来没到过斋堂,听说要打手心,很不服气道:“不说话不就行了?干嘛要打我手心?”
执法和尚面无表情,淡淡道:“本寺规仪就是如此,施主要是不习惯,可以回去,要挂单就要遵守,伸手出来,现在要打六下了。”
我急忙拽住了张润,朝他摇头,如今的他不在是贵客,再让和尚们认出来就不好了,张润见我拽他,强忍着没说话,伸出手来,和尚也没客气,照手心狠打了六下,我以为张润这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挨了六下戒尺,还不得哭出声来?
并没有,张润也来了脾气,站直了挨打,挨完打坐下,呲牙咧嘴的使劲揉手,看着餐桌上的饭菜愁眉苦脸,无奈之下,刚要从他怀里掏出他的瓶瓶罐罐的调料,被我一把拽住,小声道:“你想让别人认出来?”
张润泄气皮球一样望着桌子上的饭菜,哥们也觉得好奇,饭菜卖相还不错,能有多难吃?抓起馒头,筷子夹起菜吃了一口,发现张润委屈的不是没有道理,普济寺的饭菜实在是太难吃了,难吃到什么程度,别说滋味,咸味都不正,饭菜像是在盐水里煮了煮就给捞出来了的那种感觉,油腥味道一概没有。
寇真吃了口也想吐,又怕挨打,强忍着咽了下去,我很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看别人,大家都在沉默吃饭,斋堂右侧立了个挺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不得浪费食物,不得大声喧哗……
也就是说,再难吃也得吃完,哥们强忍着难受把面前的饭菜一扫而空,吃的我直犯恶心,倒不是我多矫情,实在是饭菜一点滋味和油水都没有,我感觉监狱里的饭菜都比普济寺的强。
寇真和张润也勉强吃完了饭菜,都是一脸哀怨的看着我,我们三个吃的最快,吃完就可以离开了,但是得先把自己的碗筷给刷了,刷完之后,还要对供奉的佛像和方丈合掌鞠躬,这顿饭才算是吃完。
方丈明显是认出我们三个来了,却是面无表情,只是朝我点了点头,我们三个逃一样的出了斋堂,张润有点作呕,对我道:“不行了,我得去厕所吐了,这辈子我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那还是人吃的饭吗?猪食都比普济寺的饭菜强……”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俗话说,没有遭不了得罪,只有享不了的福,现在的人太矫情,吃点苦未必是坏事,规矩是严了点,可寺庙也没强迫你来,来了就得守人家的规矩,总比那些什么规矩都没有,只管伸手要钱的寺庙强。
看来方丈的确是个干实事的,如今这个社会,普济寺能维持住这样的规矩,那是相当不容易,跟着张润和寇真往厕所走,到了男厕,就见外面的墙上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入厕须知:不得佩戴护身符入厕,进厕前先换鞋;开门前三弹指,上厕位复当三弹指,大小便时,当愿衷声,弃贪嗔痴,摒除罪法。默念“唵,很鲁陀耶莎诃。”便后应洗大小便处,小便洗手一次,大便用肥皂洗手七次。
我已经无语了,寇真张嘴要骂人,对面来了个和尚,特别威严的看着我们,手中拿着戒尺,显然居士们必须是要严格遵守入厕规定的,谁也不想挨打,无奈之下,我们三个换了鞋进了厕所,里面倒是挺干净,能不干净吗?都整成这样了。
寇真一边解手,一边问张润:“你答应帮他们驱邪的时候,也是这些规矩?”
“没有啊,我住的是单间,根本不管我,需要什么跟他们说就行,我还要了个平板电脑玩游戏来着……”
寇真问的相当多余,张润被和尚们请进来,是要斩妖除魔的,何况张润穿着道袍,露了两手符箓的功夫,谁特妈吃饱了撑得让他遵守和尚的规矩啊?甚至烤羊肉串这么离谱的事都能配合他,可见方丈一定很懵逼,不知道为什么普济寺如此遵守规矩,还能招惹上妖邪。
“伟哥,你就特妈坑我吧,咱们本来能跟张润一样的待遇,你非得从什么根子上找起,体验一下和尚的生活,不得瑟了吧?饭难吃就不说了,上个厕所都这么多规矩,这里是寺院还是监狱?”
我也没想到普济寺里的规矩如此森严,只是一顿饭,上个厕所,就让寇真这么大的抱怨,我们到普济寺还不到四个小时啊,接下来可就是苦修,干活了,现在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哥们也很无奈,主要是自由散漫惯了,也有点受不了,好在有寇真和张润陪着我,大家一起倒霉,心里舒服不少。
“别废话了,张润惹的祸,我接的活,含着眼泪也得干下去。”
寇真仍然在嘟囔,我不在搭理他,方便完我们三个往房间走,还没到房间门口,就见带着孩子来挂单的男人站在门口跟寺监吵闹,哥们很是好奇,快走两步,离的近了,听见那男人对寺监道:“孩子肚子疼,你行行好,让孩子把药吃了吧。”(未完待续。)
二百零八章 整人寺
寺监面色严肃,沉声对男人道:“过午不食是寺院的规矩,刚吃完饭,药就不能吃了,你是老居士,还不知道寺院的规矩吗?我不是针对你,更没有分别心,苦海无边,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又怎么能感悟到佛法真谛?”
“孩子还小,有胃炎,我带他来是想让佛祖保佑他病早点好,师傅,你行行好,孩子都疼的冒冷汗了,你就让他吃片药吧。”
寺监面露难色,对男人道:“你知道方丈执法甚严,孩子生病的确是可怜,不如这样吧,这次的修行你就别参加了,带着孩子赶紧去看病,等有时间了,有功夫了再回来修行。”
男人还要再说,一个四十多岁的居士正好路过,劝道:“寺监已经开了方便之门,赶紧先给孩子看病去吧。”
男人这才带着孩子离开,我挺茫然,带着孩子来修行,生病了,吃片要都不行,也太苛刻了吧?佛门普度众生,要不要这么死板啊?我好像有点懂了为什么普济寺连保护神都跑了,但还不确定,带着寇真和张润回到屋子,巧的是,那个四十多岁男人跟我们是一个屋的,见我们回来,站起来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杨帆。”
“杨哥好,我叫薛伟。”我介绍了下自己,寇真和张润也介绍了下自己,杨帆看上去是个老实人,跟我们小声聊了起来,他是本市轴承厂的职工,今年四十一岁,下岗后在保险公司跑业务,为人木纳,挣不来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