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的青砖活动了,连涂抹上的灰漆都剥落了个差不多,正巧张子阳摇到了师姐,约在这地方见面,被青砖里面的鬼东西跑了出来,附在了姚雪身上。
我越琢磨越是这么回事,问题是,青砖里面藏着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凶煞的女鬼?我也想不太明白,对姜汤道:“大师,昨天就是在这出事的,青砖里面有古怪。”
“行了,我看见了,你们都躲远点,让你们瞧瞧我的手段……”姜汤满不在乎,一把拽过铁链子拴住的小黑狗,使劲抓住了狗脖子,右手拿出个水果刀来,朝着狗爪子上就割,小黑狗惊慌的使劲挣扎,张嘴呜呜呜……却叫喊不出来,更别说咬人了。
因为狗嘴上戴着口罩呢,我看的目瞪口呆,知道姜汤大师要干什么了,传说黑狗血辟邪,丫的怪不得带了条小黑狗来,这是要现场用黑狗血喷墙,残忍就不说了,问题是这特妈管用吗?
我跟女鬼交过手,阴煞气息那么浓,都带出雾气来了,不是黑狗血能解决得了的,姜汤不是大师吗?难道看不出来,我刚想到这,姜汤把小黑狗的爪子用刀划出血来了,使劲抓着小狗鲜血淋漓的爪子朝那块青砖上抹,一边抹还一边念叨:“别特妈叫唤了,你好好的贡献点狗血出来,待会就给你放了,要不今儿就把你炖了狗肉……”
小黑狗疼的呜呜呜……叫唤,挣脱不开,一只狗爪子在青砖上挠了挠,狗血抹到青砖上,有点跟硫酸泼上去一样,发出嗤嗤……的声响,冒出丝丝白烟,腥臭腥臭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
姜汤见狗血好使了,又给小黑狗的爪子上补了两刀,拽着受伤的狗爪子就往青砖上甩狗血,甩的四处都是,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身边的空气变得冷了起来,阴冷的气息刺激的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变化特别明显,不由得一惊,知道不好,对姜汤喊道:“大师,小心点啊!”
我想说别离青砖太近,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青砖里冒出丝丝白气,白气当中裹着一团小黑狗甩出去的狗血,朝着姜汤喷了出来,姜汤根本来不及反应,还在那抓着狗爪子往青砖上甩狗血呢。
白气跟枚水弹一样啪的打在姜汤脑门上,狗血四溅开来,撒了丫的一头一脸,突如其来的变故,姜汤根本来不及反应,溅了一身狗血,整个人傻在那有点不知所措,竟然让小黑狗趁机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跑。
青砖缝隙中白气开始蒸腾,传来一阵咯咯咯咯……阴沉的笑声,姜汤大师回了下神,转身就扑小黑狗,喊道:“别特妈跑,老子还指望你驱邪呢。”
我差点没气岔过气去,一个箭步挡在姜汤大师要溜的身前,朝着那青砖推了一把道:“大师,黑狗血不管用,你快想想别的办法,今天这事解决不了,你走不了……”
张子阳再二也看出点门道来了,从地上抄起块板砖,站到我身边,指着姜汤道:“老子的后面都让你看了,你说走就走?”
“不是,二位兄弟,这是怎么话说的,我肚子有点不太舒服……”
姜汤大师见我俩气势汹汹的,推脱说肚子疼,我现在知道他没啥真本事了,估计不知道在那听说了黑狗血能驱邪,偷了个小黑狗来学校挣我们这三千块钱来了,今天要是让他走了,我和陈凡也就成了天下第一大傻子了。
我也没客气,一个箭步冲过去,姜汤还在那装呢,被我一下撞到了那块青砖前面,片刻功夫,四周的白色雾飘了起来,姜汤差点被撞了个跟头,也有些怂了,幸好没撞到青砖上。
丫的有点恼怒,想要跟我和张子阳干架有点放不开胆子,鼓了下勇气,抽出了背包后面的那截钢管,对着青砖猛地砸了过去,嘴里还壮胆的喊:“卧槽,我就不信你能吃了我!”
姜汤一发狠,还真有点气势,钢管眼见就要敲到青砖上,从青砖里面飘出个朦朦胧胧的人头来,是颗女人头,跟雾气组装成的一样,飘出来钢管也就到了跟前,那女人头朝着钢管轻轻吹了口气,噗!
姜汤手里的钢管被女人头一口阴气吹中,上面油漆画的符咒一点作用都没有,不光是没有作用,让人想不到的是,钢管猛地弹了回来,啪!砸在了姜汤的脑门上,我就听他喊了声:“卧槽!”
身体如同一滩烂泥,软软就往地上堆,我吓了一跳,急忙拽下贴在衣服上的黄符,刚要扔出去,发现在姜汤大师被自己一钢管砸晕之后,女人头也不见了,我拽了一下身边的张子阳问道:“女人头去那了?”
张子阳挺懵的问我:“什么女人头?我就看见你和陈凡请来的逗比给了那青砖一钢管,还没砸到青砖,反手就给了自己一钢管,伟哥,你和陈凡到底在那请来的逗比啊,这也太特妈没溜了吧?”
张子阳看不到女鬼,是不是因为昨天哥们给了那女鬼一记道经师宝印,让它受伤不轻?否则怎么会弱到只有我能看见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我戴着的道经师宝印是雷击木雕刻成的法器,又是张青山留给我的,作用肯定会有。
也就是说,现在也只有我这清明节出生,八字阴气重的能看到女鬼了,又或者女鬼一出来见到我,有点怕我,又钻回青砖里面去了,要不是这样,为啥我突然就看不到它了呢?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我大着胆子向前了两步,想先把姜汤大师拽一边去,别离青砖太近,万一再出点幺蛾子,还得多费手脚,甭管怎么说,它都是我和陈凡请来的,也不能让它真出事,我小心走到姜大师身边,弯腰伸手去拽他。
刚碰到他屎黄屎黄的道袍上,姜汤身躯突然一抖,猛地扭过头看我,月光下丫的一张脸跟沙皮狗似的全都堆积在了一起,五官都错位了,说不出来的怪异,卧槽,姜大师被附身了。
被附身的姜大师朝我露出惨不忍睹的笑容,身上跟装了弹簧似的,一扭就转过身,张开双臂抱住了我,张嘴就朝我脸上啃了下来,恍惚中,我眼中的所看到的根本不是姜大师,而是一张清秀的女人脸,双眼血红,口中流出脓血。
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用手中的黄符拍了过去,大喊了声:“灵符驱邪!”
附身在姜大师身上的女鬼比昨天奸猾多了,动作是那么的快,黄符刚拍出去,她就嗖的跳开,然后朝着傻乎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张子阳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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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僵持
张子阳不出意外的又懵逼了,不是来不及反应,是压根就没有反应,瞪着一双死鱼眼,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撞了个狠的,姜大师被附身之后,骤然就变了个模样,像是头愤怒的公牛,那张子阳就只能悲催且悲壮的当一个受害者了。
嘭!姜大师撞在张子阳身上,都撞出漫画的感觉出来了,愣是溅出一捧尘土,然后张子阳就凌空飞了出去,补充一句,倒着飞出去的,那姿势相当曼妙,转体一百八十度,三周璇翻滚之后,啪!的摔在地上。
除了摔在地上太凄惨之外,动作太标准了,比电视里的体操运动员真是一点都不差,我看的目瞪口呆,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以后参加奥运会,找几个鬼附身的,随便蹦跶不就拿冠军了?要是凑齐十一个被鬼附身的加入国足……
我都不知道脑子里咋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我觉得是小时候被不着调的张青山给影响了,那老东西什么时候都是懒洋洋的,什么时候都能不着调,我跟着他半年多,多少也沾染了点不良习气。
胡思乱想也就是一晃而过,张子阳悲惨的摔倒地上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说了句话:“哎呦!卧槽!”
我举着黄符,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终究是慢了一拍,姜汤就地一滚爬了起来,朝着张子阳纵身一跃,张子阳在说完卧槽!之后,又跟摔角一样被姜汤压了个狠的,张子阳咯的一声,被压了个结结实实。
我只能是两个箭步窜了过去,离的近了点,我也纵身一跃,大声喊道:“灵符驱邪!”举着黄符朝姜汤后心砸了下去,哥们很勇猛,起跳也是又急又快,以为这一次不会再失手了,可我还是低估了那鬼东西。
那鬼东西压住张子阳之后,双手抱住了张子阳的腰,在我扑过来的一刻,猛地一翻身,不知道它的动作咋就能那么快,于是我就悲催了,没砸到姜汤的后心不说,还扑倒了张子阳身上……
有人肉垫子,我倒是没摔多疼,可脑袋跟张子阳的脑袋磕了一下,眼冒金星,张子阳被连串打击吓蒙了,挨了磕之后,下意识伸手要抱我!我要是被他抱住就太操蛋了,被附身的姜汤就有机会干掉我俩。
以后学校再有新生入学,就会听到这样一个传说,两个大一新生,都是搞基的,一见钟情,相约在老看台楼,殉情而死,死的时候还紧紧的抱在一起呢,那姿势……
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的人生应该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找份好工作,挣大钱,迎娶白富美,做人生赢家,绝逼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我也怒了,在张子阳抱住我的一刻,用脑门照丫的鼻子狠砸了下。
噗!张子阳眼泪鼻涕直流,手也软了,我趁机翻身,滚了下站起来,攥着黄符刚要冲上去,就见姜汤抱着张子阳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动作那是相当诡异,直挺挺就站了起来,跟僵尸一样,膝盖都不带打弯的。
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黄符甩出去,打在姜汤身上,可我不是张青山,人家手里的黄符跟小李飞刀似的,想往那甩往那甩,黄符在人家手里玩的出神入化的,直直的甩,旋转着甩,拐着弯的甩……哥们不行啊,没那个本事,现练也来不及,黄符毕竟只是一张纸,没练过,就算甩出去,也会轻飘飘的落地,还没甩鼻涕甩的远。
何况我累的要死也就画了两张黄符,舍不得甩啊,只能是用笨办法,攥着黄符跟那鬼东西较劲,喘了口气,刚要发动,姜汤大师翻了个特大的白眼,黑眼仁都翻没了,朝着我阴森森道:“我掐死他!”
姜汤在张子阳身后,完全是挟持了人质的模样,右手掐在了张子阳的喉结上,掐的张子阳咯咯……直叫唤,白眼也使劲的往后翻,我就不明白了,被人掐住脖子不是应该呼吸困难吗?张子阳一个劲打嗝是个什么意思?
两个人都使劲的翻白眼,都没黑眼仁了,一前一后,真是特妈又滑稽又搞笑,我也不敢再往前冲了,被附身的姜汤大师力气大的吓人,真要是惹怒了鬼东西,使劲一掐,张子阳就不是打嗝那么简单了,肯定得嗝屁。
姜汤大师被附身,张子阳成了人质,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很,跟它也就五六米的距离,僵持住了,我很想摸摸太阳穴,跟一休哥似的格机格机几下想出个办法,可我不敢动,生怕引起那鬼东西的误会掐死张子阳。
于是现场就成了这个局面,一个正常带着黑眼珠的我,跟两个翻着白眼的大眼瞪小眼,早知道姜汤大师是个冒牌货,我应该带陈凡来啊,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急的一脑门子汗的想办法,办法没想出来,鬼东西开口了,阴森森道:“把你身后的窑砖砸了!”
窑砖是个什么玩意?我没反应过来,鬼东西见我发蒙,手上加了把劲,张子阳咯!的一声,我急忙道:“砸,砸?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窑砖?”
“把窑砖砸了?把窑砖砸了……”几个字不断从姜汤大师嘴里传出来,声音开始还很小,渐渐越来越高,单调刻板,带着阴气森森,跟特妈复读机成精了似的,我真心没想出来什么是窑砖,茫然的四下看了看。
姜汤大师被附身后,鼻音很重,还有点地方方言,听在我耳朵里,就成了要转要转,谁特妈知道要转是啥玩意啊?茫然的功夫,被掐着脖子的张子阳用尽了全身力气,指着墙后面,嗓子里跟闷了个屁似的对我喊:“砖,砖,它说的是砖!”
这回我听清楚了,回头朝昨天学姐出事的地方看去,角落里,那块青砖在月光下竟然散发出淡淡莹莹光芒,光芒似有似无,我绝不可能看花眼,因为除了那块大的离奇的青砖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死气沉沉的。
我顿时恍然大悟,女鬼是想让我把砖砸开,放她出来,难不成这位鬼大姐是被困住了?这么说,可能有许多人不理解,会觉得既然困住了,咋还跟你斗了两晚上?不是附身在学姐上就是附身在姜汤大师身上?我得解释解释,出得来跟困住了是两码事,鬼形成的原因有很多,有的是寿终正寝,有的是意外身亡,有的是被害而死,有的是自杀……死亡的不同,造就的鬼也就不同。
附身在姜大师身上的女鬼,死的肯定很特别,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困在砖里面,砖被砌在墙里,保存完好被封住了,拆迁的时候,造成墙体松动,青砖也碎了个角,女鬼才会出来,出来是出来了,但青砖里面肯定有什么禁制,使得女鬼只能在青砖四处转悠,远地方去不了。
简单的来说,青砖对女鬼就是个监狱,女鬼附身在学姐身上,去啃砖头,附身在姜大师身上挟持张子阳,一切都是为了那块青砖,哥们想是想明白了,问题是虽然墙体松动了,也不是我能把青砖撬出来的啊,我特妈又不是挖掘机,这里又不是蓝翔。
何况女鬼被困住都这么凶,真要放出来,还不得翻了天?不知道惹多大乱子呢,我很是有些犹豫,眉头一皱,被附身的姜大师使劲掐了一下张子阳的喉结,丫的咯!的一声,白眼都没得翻了。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为今之计,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不敢不去砸砖,毕竟张子阳小命在女鬼手里攥着呢,丫的长那么大的喉结干什么?
我也没啥趁手的东西,扭头看了看,看见姜大师扔在了地上的钢管,也只能用这玩意了,我朝钢管走了两步,鬼大姐妹掐着张子阳的喉结跟我挪动了两步,一直跟我保持着只有五六步的距离,有点亦步亦趋的意思。
我捡起钢管朝墙角走了两步,鬼大姐掐着张子阳跟我走了两步,我是站在墙根底下了,也能动手砸墙了,可那青砖的角度十分操蛋,位置有点低,站着不行,得蹲着,但我也不敢把后背露给那鬼大姐啊。
我无奈对那鬼大姐道:“你别跟在我后面,想让我砸墙你得站到我对面去,要不我没安全感,你要答应,我就砸墙,不答应,你就掐死他吧,反正他也不是我裤裆里面的真老二,死了我不心疼!”
张子阳听到我这么说,被掐住喉咙都嗷了一声,表示他的不满,鬼大姐一使劲,丫的就又老实了,然后我就看到姜汤大师眼珠子跟摇奖的转轮一样,滴溜溜乱转了起来,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这个过程也就不到一分钟,鬼大姐掐着张子阳脖子,挪动脚步,站到了我的右侧,也就是说,跟我斜着来了个面对面。
鬼大姐能沟通!我突然心中一动,要是知道了鬼大姐的来历,会不会就有办法收拾了它?
二十四章 女鬼往事
月光清幽,撒在静谧的校园里,晚风轻拂,是个好天气,这样的夜晚应该是浪漫和温馨的,和心爱的女孩子漫步在路上,内心躁动,却告诉对方只是想谈谈人生理想,然后不经意的牵牵小手……可我呢?却特妈要跟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鬼在较劲。
我想,这就是命吧,是命就得认,试探着用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