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我刚回了句寇真,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薛伟!”
我悚然一惊,忍不住朝身后看去,被我压制住的男人猛地向起一掀,纵身就朝外跑,哥们被掀坐在地上都懵了,定身符都定不住?那是个什么东西?纵身去追,眼见男人的身影在黑夜中若隐若现,我掏出一张雷符,朝着那男人背后甩了出去。
黄符带起一溜金光,啪!的打在男人身上,我清楚看到打了男人个跟头,可那东西甚是古怪,就地一滚爬起来就跑,我快赶两步追了过去,身后传来寇真的声音:“伟哥,别追了,这有古怪,快来看!”
什么古怪以至于寇真喊的如此惊讶?我还真就不敢再追了,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再把寇真抓走就操蛋了,急忙往回跑,就见寇真站在一堵残破的土墙边上,手电照着墙上的一张白纸,白纸上面血淋淋的写了三个字,离开这!
是威胁还是警告?我有点看不懂了,寇真突然跺脚道:“伟哥,快回去看看,慕容春她们别再出事!”
我吓了一跳,如果塔纳和塔齐布要对我们不利,这倒是一出好戏,我也顾不得别的了,朝房子快步跑去,村子并不大,距离也不远,哥们很快就回到了木屋前面,眼见也就还有十步的距离就到了,屋子里的油灯突然灭了,我眼前猛然黑了下来。(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五章 萨满
油灯熄灭的太过突然,我心中一惊,脚下却没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踹开门,屋子里面黑咕隆咚,塔齐布祖孙,慕容春,张润,铃铛,全都消失不见了,油灯的火苗还没有完全熄灭,闪烁着一点红光,我深吸了口气,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惊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寇真随后赶到,看到屋子里的情况,惊呼道:“我猜对了,塔纳和塔齐布果然不是好人。”
我抢过寇真手里的手电,在屋子里照了照,木桌上面的酒菜还散发着热气,醒目位置上放着一张纸条,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你的朋友们很安全,离开这里,回去,不要上龙头山,她们会在你们停车的地方等着。“
除此之外,再无信息,里面还有个小屋,被门帘遮挡着,之前我就想进小屋看看,塔齐布祖孙回来的太快,没有来得及,现在却没了顾忌,掀开门帘子进了个小屋,就见是间空空荡荡的屋子,墙壁上面挂着一张兽皮,兽皮上用白色的染料,画了一只纯白的神鹰。
一只异常神骏的神鹰,海东青!海东青是古肃慎最高图腾,有“万鹰之神“、“神的使者“、“最接近神的存在“、“神选中的子民“等含义,神指的是肃慎文化的最高神天神之母阿布卡赫赫。在神话中海东青是一个浑身燃烧着巨大光、火和热、挥舞着巨大翅膀、永不停歇、永远怒翅飞翔的鹰神形象。
怪不得攻击我的男人身上有妖气,塔齐布祖孙是萨满,可房子是封闭的,寇真一直在后面压阵,就算是塔齐布祖孙无声无息控制住了慕容春和铃铛张润,也只有木门一条路,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我刚想到这,寇真在外面对我喊道:”伟哥快来,厨房有机关。“
我急忙赶到厨房,就见厨房右侧有个挺大的窟窿,一块遮挡窟窿的木板被寇真推到一边,显然是从破洞钻了出去,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慕容春,铃铛,张润就那么容易着了塔齐布祖孙的道?铃铛和张润也就算了,慕容春可是老江湖,何况我的背包里还装着缩小了的小花,那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就这么悄然无息的消失了?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伟哥,塔齐布祖孙是在逼咱们离开,连背包都没给留下,搬了个干干净净,老犊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不是我说你,平时你最心细,今天是咋地了?……”
寇真嘟嘟囔囔,嘟囔的我心烦,推了他一把道:“顺着窟窿往外追,费什么话?”
厨房的窟窿挺大,寇真先钻了出去,我也跟着钻了出去,钻出来之后四下打量了打量,前面有几栋破旧的草房,除此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我用手电照了照地面,泥泞的地上有几个人的脚印,更多的却是动物的脚印,非常小,甚至没有人的手掌大,很是凌乱,朝着我们下来的公路上去了。
“追!”我低沉喊了声,带头朝脚印追去,天上的雨,变成了毛毛雨,依然是凄冷冰寒,我和寇真行李都没了,只能是冒雨前行,顺着凌乱的脚印追了会,出了村子,脚印突然一变,朝着东面的山上去了。
我俩顺着脚印快跑,十几分钟跑到了山上,此山并不如何高大,林子却密,长着白桦,杨树,树叶还都没有长出来,夜幕之下,宛如一个个标枪,直指天空,到了林子里,脚印就越来越不清楚了,甚至开始变少,追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脚印就完全消失了,我和寇真也完全迷路了,全身湿透,贴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伟哥,咱俩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不是个办法,你没试着跟小花沟通沟通?”
寇真说到这,我苦笑了下,我早就想到了小花,试着沟通,却没有半点回应,小花他们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我也觉得乱找不是办法,掏出烟来递给寇真一根,自己点了一根,一是休息休息,在一个我也要整理下思路,想出个办法来。
手机毫无例外的没有信号了,会圆光术的铃铛也消失了,哥们很是束手无策,琢磨了又琢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塔齐布祖孙的确是把慕容春三人抓走了,却为何留下那么一张纸条?那是威胁,也是目的,就是不让我们上龙头山。
那么问题就来了,塔齐布祖孙显然知道龙头山的事,他俩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为什么阻止我们上山?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塔齐布祖孙的真实目的就是逼我们不上山,真要有害我们的心思,直接干掉慕容春她们三个就行了,那样省心又省力,绝不会费大力气把三人弄走。
也就是说,慕容春她们暂时没有危险,我要是带着寇真依旧朝胭脂沟去,塔齐布祖孙会不会出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既然他们要阻止我上山,就会使出手段,不让我顺利到达,只要在这个过程找出端倪,就能救出慕容春她们。
“寇真,走,咱们回去,回去套马,咱们还去胭脂沟。”
寇真也不笨,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把烟头扔到地上,踩了一脚道:“好办法。”
我俩刚要往回走,夜风之中忽地传来一阵唆嗦嗦……的细小声响,带着腥臊的味道,我急忙拽了下寇真,躲到一颗两人都环抱不过来的大树后面,蹲下,探头朝声音来的方向看去,漆黑的夜里,我看到一双双闪着碧绿光芒的小眼睛晃来晃去。
我掏出黄符,寇真掏出三清铃,我俩大气都没敢喘,很快那些东西就赶了过来,我侧身小心探头看去,当看到眼前的情形,顿时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我看到是什么?我看到是三十多只黄鼠狼。看到黄鼠狼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黄鼠狼太大了,跟两岁孩子大小相似,人一样直立着,而且还有队型,更奇怪的是,它们都象人一样穿着衣服。
最前面的一只黄鼠狼穿了一身灰色的长袍,衣服宽大连体,腰部还扎了一根红色的带子,袋子上还挂着个烟袋锅子,它身后是十几个黄鼠狼抬着个人,此人甚是粗壮,绑的跟个粽子一样,不停在扭动,我仔细看了看,竟然还特妈是个熟人。
此人出场过两次,一次在牌坊村,手中黑旗一卷就带走一颗人头,甚是凶悍,一次在洪府,被洪爷请去对付我,当知道是我之后,帮我收拾了洪爷,之后我跟他还客气了几句,这汉子叫曹力夫,家学是灵官道法,五行旗。
哥们枪挑了洪府之后,曹力夫就离开了,告诉我今年五月在古盘镇等我,要陪着我一起上龙头山,怎么就被黄鼠狼给绑票了呢?我伸头往高处看了看,后面的十几个黄鼠狼,脑袋上都绑了一条黄带子,手中还拿着刀枪,还有的在嘟囔:“五大仙家有约定,齐心协力保皇陵,谁要敢来龙头山,管叫他屁滚尿也流……”
卧槽,这首打油诗实在是太有文采了,哥们很是佩服,回想起在木屋里看到的墙上挂着的神鹰图案,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萨满,五大仙家……怪不得一路上看不到术士,难不成全都被五大仙家给拦下来了?
每个开国皇帝都有神奇的传说,大清太祖努尔哈赤的传说就不少,传说努尔哈赤在未起事之前,一次被追杀,跑了一夜,人困马乏,想要下马休息一下。他刚要下马,忽听后面人吵马啸,追兵上来了,努尔哈赤一拍大青马,又向前跑去。
大青马如风驰电掣一般,累的浑身是汗,气喘吁吁,活活累死在地。努尔哈赤惋伤地说:“如果以后能得天下,决忘不了大青!“后来,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即位时,改国号为“大清“,遵照努尔哈赤的生前诺言。
大青马累死后,努尔哈赤徒步逃走,追兵对他追而不舍,便钻进前面的草甸子里。追兵用火攻,烧掉这一片草甸子,努尔哈赤已经跑得筋疲力竭,大火一起被烟气呛晕了过去,醒来觉得自己在水泊中躺着。
站起来一看,周围的草都已烧光了,只有自己心爱的老黄狗累死在身旁。是黄狗跳到水泡子将身子弄湿,再回到自己身边,将草和衣服弄湿,才使他保住了命,努尔哈赤对黄狗起誓:“黄狗!你救了我的命,我永远也不能忘记你,我要叫我的子孙永远不许杀狗、吃狗肉,不穿戴狗皮帽子和衣服“
掩埋了黄狗,追兵又至,眼见越来越近,满天都是乌鸦向他扑来,他忙匍甸在地上,想要躲过乌鸦再跑,那知道有些乌鸦用嘴叼着他的衣服不放。这时追兵已赶到,努尔哈赤索性就躺在地上装成死人,一动不动。说也奇怪,有不少乌鸦落在他身上,追兵以为乌鸦正在叼啄死尸寻食,没有理会,乌鸦救了努尔哈赤。
虽然是传说,但不难看出努尔哈赤是受东北动物成精的仙家所庇护的。(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六章 林子
“伟哥,曹力夫被黄仙给抓了,救不救?”
寇真小声问我,说实话我很想救,可我们两个斗得过三十多个黄仙吗?要是斗不过也被抓了,该怎么办?不是哥们胆小,小时候被黄仙算计过一次,知道这玩意不太好斗,而且数量太多,我和寇真不见得是对手。
我正琢磨该该怎么救,寇真着急道:“卧槽,你这磨磨唧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在不拿主意,黄鼠狼就要迎头了。”
寇真一着急,声音大了点,前面那个黄鼠狼猛然停住了,尖着嗓子喊了声:“谁?”
既然都暴露了,那就杀出去吧,哥们一张黄符甩了出去,还没等冲出去,寇真先跳了出去,摇晃着手中三清铃,黄符是雷符,带起一溜紫电光芒,恰巧天空之上闷雷滚滚,落下一道霹雳,穿透林子,轰然在黄鼠狼中间炸开。
对于这些还没化形的小黄仙来说,天雷无疑是恐怖的,加上寇真气势汹汹,耳听得一个小黄鼠狼喊道:“妈呀,打雷了!”所有的黄鼠狼一哄而散,连抬着曹力夫的黄鼠狼都落荒而逃,狼狈模样可以用屁滚尿流四个字来形容。
转眼之间所有黄鼠狼都跑掉,只剩下后面一个举着钢刀的小黄鼠狼还有些发懵,寇真见黄鼠狼逃了个干净,顿时得意了起来,眼见还剩下一个,抬腿就踢,被寇真踢了个跟头,这下那小黄鼠狼也明白了过来,扔下手中钢刀就跑,转眼之间跑了个无影无踪。
我快步赶过去,就见地上那里是什么钢刀,就是个高粱杆,我和寇真掏出曹力夫嘴里塞着的臭袜子,曹力夫见是我俩,刚要说话,呕!的声,开始往外吐酸水,估计是被臭袜子给臭的,我一边给他解绳子,一边问道:“你咋被黄皮子给绑了?”
曹力夫吐了许多酸水,还是干呕,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对我道:“老子开车来的,半道上坏了,找地方投宿,进了家小店,吃了碗面条被迷晕了过去,醒来发现被黄皮子给绑了,不知道要抬我去那,你们咋出现在这的?”
“我们的车也坏了,找了人家躲雨,被算计了,慕容春,铃铛,张润都被抓走了,我俩顺着脚印来到的这,正好碰到了你,对了,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路上就没有碰到别的人?”
这个别的人,指的是牌坊村里的术士,曹力夫明白我问什么,叹息道:“我们不齐心,当年恩怨太重,都是各自行事,慕容春虽说把大家整到一个群里了,基本上没人说话,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独自行事,他们也跟我差不多吧。”
曹力夫说到了点子上,对我们最不利的就是大家不齐心,慕容春想必也预料到了这点,让大家在胭脂沟汇合,却没想到正好给了有心人逐个击破的机会,其实我心里有挺多疑问的,甭管是在牌坊村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现在,没有人提起过五大仙家,好像突然就添加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如果说,五大仙家是给努尔哈赤守龙脉的,那么一百多年前的大战,不可能不出现,可是谁都没有提起,而我们来了,却突然蹦出了萨满,五大仙家,目标直指我们这些要破除龙脉恶煞的人,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
最让我不理解的是,既然慕容春整合了大家,为啥不在来之前汇合,却偏偏要到胭脂沟汇合?我拍了拍还在干呕的曹力夫问道:“你家先祖当年参加了龙脉之战,有没有提到过东北的五大仙家?”
“没有,当年那批人太强了,双方都是精英,纵使有五大仙家暗中捣乱,也斗不过他们,咱们这些人,连当年祖先们一半的本事都不到,活该挨欺负……”
“当初说好了大家在盘古镇集合,为什么又改在胭脂沟了?”我问了句,并没有希望曹力夫能给出个答案,随口就问了出来,不曾想还真有答案,曹力夫跺脚道:“慕容春出的主意,跟我说的是兵分两路,让我来胭脂沟汇合。”
曹力夫一说,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慕容春在牌坊村跟大家说的是去盘古镇汇合,其实并没有变,变得的我们这一路人马,她这是疑兵之计,两路人马,虚虚实实,就算有人暗中对我们不利,既要对付去古盘镇的人,也要对付来胭脂沟的人,人手就分散了,我也能更安全。
算计的是挺好,却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重要的是现在该怎么办?我沉吟了下问道:“会不会还有别人落在了五大仙家的手里?咱们人手还是单薄,要是能多救出几个人出来,也多些力量,既然那些黄仙是要奔山上去的,不如咱们也在山上找找。”
“只能是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寇真显得很沮丧,曹力夫恨恨道:“特妈的,暗中偷袭算什么本事?让老子碰上了,扒了他们的皮!”
这时候吹牛逼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摇摇头,决定在这座小山上找找看,塔齐布祖孙选在离山不远的地方设计我们,又碰上绑了曹力夫的黄鼠狼朝山上走,说明有问题,那就朝着山上找找,好在那些小黄仙跑的时候,留下了不少脚印。
我们三个收拾了下,准备妥当,追踪着脚印朝山上快行,山看起来虽然不高,路却很难走,下雨之后,很是泥泞,有些地方一脚踩下去,稀泥都能到了膝盖,此处荒僻,荒无人烟,山上的树木落叶,腐烂,泥土十分的黏,没多大的功夫,我们三个就都疲累不堪。
一边走,一边寻找黄鼠狼们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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