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多,国内应该是上午,这个时候打电话还是很合适的,所以安小鱼简单的洗了把脸,就跟着陈昊明出了门。陈昊明善意的提醒:“要不要抄下号码?”
安小鱼苦笑:“不用。”确实,虽然已经大半年没有联系过了,虽然安小鱼并不是个过目不忘的奇怪才,但那组数字却始终奇迹般的待在她的脑海里,哪怕是在睡梦中恐怕也能清楚的报出来吧
俩人来到了大街上,傍晚的街头。
吴涵打电话来,陈昊明说他们有点事先回去了——他觉得安小鱼现在这哭得眼睛红红的样子,肯定不想再见外人了,反正想见吴涵下次还有机会的嘛吴涵果然很失望,不过在得到陈昊明关于她去他们那边玩的邀请之后,又很快高兴起来,又乖巧的叮嘱了许多才挂电话。安小鱼在电话亭跟前团团转着等陈昊明的电话打完,陈昊明挂了电话之后很纳闷:“你在等什么?”
安小鱼恍然:对啊,她在等什么呢,陈昊明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关她什么事啊,她给赵子诚打电话自己打就可以了嘛不过她还是求助的看了陈昊明一眼,退缩了:“要不,不打了吧,咱们走吧……”其实她真的很想打,可是又好害怕……
先发着等会再修改,眼看着快十二点了要再不发今天就要断更了。等会就会修改的想必大家不会介意的吧
正文 第一五二 给他打电话
第一五二 给他打电话
电话亭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陈昊明接到吴涵的电话,问他们回去了没有,要是没有的话再一起去看夜景。陈昊明看了眼安小鱼心神不宁、眼睛红红的样子,就敷衍说“我们已经回去了,在路上”。吴涵很乖巧的叮嘱了许多注意安全、到了给她打电话之类的,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安小鱼则在电话亭门口打转,等着陈昊明打完电话,好不容易挂掉吴涵超热情的电话,陈昊明很纳闷:“你在等什么?”
安小鱼恍然:对啊,她在等什么呢,陈昊明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关她什么事啊,她给赵子诚打电话自己打就可以了嘛难道她这么大的人了,还得让人替她拨号码不成?不过她犹豫的看了眼电话亭里的公用电话,退缩了:“要不,不打了吧,咱们走吧……”
陈昊明一把抓住她塞进电话亭,又从钱包里倒出几个硬币塞进她手里:“打今天必须得打,跟他把话说清楚,就说你有男朋友了,本少爷玉树临风比他强一百倍,告诉他别再来骚扰你了,恩,叫他安心在家养猪吧”
安小鱼立刻损他:“要是有种车,用你的自恋来做燃料,肯定能跑得挺远的……”不过跟陈昊明说笑几句,确实让安小鱼心里的沉重负担轻了不少,难道自己就是那辆用陈昊明的自恋做燃料的车?悲剧……
她站在狭小的电话停里,心砰砰直跳:就要听到他的声音了她颤抖着手投下硬币,拨号,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其慢无比,让在外面看着的陈昊明都恨不能进来替她打,但他也知道他一打岔,安小鱼肯定又勇气尽失了,毛毛虫必须自己咬开茧,安小鱼也要自己克服心理上的障碍,要不然,她永远生活在那个人渣的阴影下,永远缩在自己小小的壳里,只有忍痛把这个毒瘤割了,她才会真正放下心结,接受其他人啊,至于这个其他人是谁?陈昊明得意的弯起了嘴角……
安小鱼当听到话筒中传来“嘟——嘟——”的等待音的时候,双手不停的颤抖,心剧烈的跳动着,额角甚至渗出了汗,她知道他熟悉又好听的声音即将在那端响起,脑子里先前琢磨的他接了电话之后该怎么应对的方案,通通消失无踪了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嘟——嘟——”的声音响了许久,却始终无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
怎么回事呢?这时候还是在上班时间,又不是周末,赵子诚这个工作狂除非在洗澡的时候才会不带手机,可谁会在上班的时候洗澡呢?难道是不想接她的电话?不不不可能,安小鱼觉得这太荒唐了,满世界的找她,等她打电话来的时候却不接,这怎么可能呢?除非……他是心有所属不愿意再跟她有牵扯了。
安小鱼没打通电话,满脸失意的从电话亭里出来,虽然安小鱼之前听了陈昊明带的外卖,但陈昊明又体贴的带她去喝了咖啡,还要了些甜点,两个人不停的拿“安小鱼的农民前男友”开玩笑。旁人看见的只是一对年轻男女谈笑正欢,明显正尽享青春的欢乐,谁知道这俩人心里的苦啊,唉,苦得跟黑咖啡似的……
等到了晚上八点多,国内吃中饭的时候,安小鱼又打了一次,这次她的电话按的顺畅多了,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果然紧张这个东西也是再而衰三而竭的啊可惜安小鱼的好心态并不能帮助她打通电话,赵子诚的电话依然没人接。
难道是没带手机?手机调静音了没听见(这条依安小鱼对赵子诚的理解是不太可能)?病了?安小鱼不死心的又拨了一次,这次没响两声就被粗暴的挂断了,打破了安小鱼所有的幻想:他果然只是不想接她的电话罢了,之前一直不接是想给双方都留个面子,可惜自己却一次次的打,终于,他烦了,给按断了……
不对,也可能是没电了自动关机的?所以安小鱼不死心的又打了一次,依然是通的——说明根本不是关机了,而是他确实不想接自己的电话……
安小鱼落寞的走出电话亭,轻轻的跟目露同情的陈昊明说:“走吧,我们回去。”她留恋的看了电话亭一眼,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遗失在那儿了。当然,一个多小时以后,这个电话亭里的电话铃声像疯了一样持续不断响起,就不是安小鱼所知道的了。
赵子诚连衬衫都没脱,就那么胡乱睡在床上,紧紧拉着的窗帘挡住了正午的阳光,也使屋里的空气密不透风,浓浓的酒气薰的刚进门的刘效国直皱眉头。他刚从外面明亮的地方进来,屋里昏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楚,一脚踢倒了一个酒瓶子,带得其他胡乱扔在地上的酒瓶子都跟着满屋子的咕噜乱滚。
刘效国只好把手头的报纸丢到桌上,先去拉窗帘、开窗户,一边提高了声音喊:“三哥,别睡了,你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下午的例会你不会又准备让我主持吧?这样下去公司的几个董事要有意见了,还有上次跟金鑫公司的那个合同,也得……”
他念叨一通没听着动静,又凑到赵子诚耳边大喊:“起——床——啦——”
其实他进来这一通忙乱,赵子诚已经醒了,只是还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昨天晚上本来不想喝那么多的,但是醉意朦胧中,仿佛能感觉到她还在身边……只是,宿醉的头疼抵不过心里的痛,终究昨天只是一场美梦而已,再次睁开眼睛,还是一个人形单影支,她还是在遥远的地方不知所踪……
自从过年的时候在安家久等安小鱼而不遇之后,赵子诚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失去她了——她为了躲他,能狠心到过年都不和家里联系的地步,自己还能怎么办呢?以前的时候,她可是隔三岔五就朝家里打个电话,每次都要聊上半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可是看看如今,她被自己逼成什么样子了?
既然她铁了心的要躲自己,还是别朝安家跑得那么勤,给她增添一项苦恼了吧,她在那么远的地方,周围全是陌生人,结果为了躲自己,以前的朋友一个也不能联系,连朝家里打电话都少之又少,这个敏感又娇柔的姑娘,该有多孤单,多难过?
刘效国很无奈的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三哥,变成什么样子了:抽烟,酗酒,宿醉,翹班,大白天的还关起门来睡觉,曾经总是整理得很清爽的家,现在也乱得跟狗窝一样,一个女人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刘效国由当初羡慕赵子诚有个体贴漂亮的女朋友,可全变成同情了,红颜是祸水啊有木有,看他们宿舍的兄弟四人,赵子诚被安小鱼折磨成这样,梁健为了追钟西若也是吃足了苦头,跟家里更是闹翻了天,要不是还有王达友与叶雪瑶,过得甜甜蜜蜜,简直要让他不相信爱情了,老实说,现在他就有点怕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他实在不敢想像自己为了别人要死要活的样子啊
赵子诚被刘效国硬拉起来:“三哥,醒醒,下午有个会议必须得参加的,你都睡了一天了,快起来”赵子诚的优点是酒品很好,这点上和安小鱼很相配,喝醉了就安安静静的睡觉,醒了就老老实实起床,赵子诚忍着宿醉的头疼去洗漱,回来看见刘效国正在翻看他的手机——刘效国要看看在他睡着的时候错过了多少电话,有重要的,还得一一打回过去才礼貌。
赵子诚记得自己喝醉的时候手机不停的响不停的响,吵得他烦不胜烦,后来好一会儿世界才安静了,想必找自己的人不少,只是,刘效国为什么这么吃惊,眼睛瞪得像鸽子蛋似的,难道公司出什么大事了?在现在的赵子诚心中,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称得上大事的,他早就存了十倍于返还安小鱼的钱,至于其他的,就算公司倒闭了又如何呢?所以他淡然的瞥了刘效国一眼:“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有事说事”
刘效国用一根手指指着屏幕,结结巴巴的说:“三,三哥,三嫂给你打电话了”
赵子诚不敢置信的一把夺过手机,急急翻看,果然,在自己手机上,无数个未接来电当中,有几个很特别的号码,0017开头的,不正是美国的号码?赵子诚一瞬间觉得自己有点想哭,安小鱼终于愿意原谅他了,终于给他打电话了,他简直恨不能扇自己几个耳光,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睡着的呢?喝酒果然是误事啊赵子诚当即决定自己要戒酒。
当然,这些念头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他夺过手机之后几乎立刻就回拨了回去,结果大家都知道了,没人接……看着魔障了一样不停打电话、双眼放光仿佛见到稀世宝藏的赵子诚,刘效国显然要理智得多(众:废话,又不是他媳妇跑了,他有啥不理智的?)
正文 第一五三 物是人非事事休
第一五三 物是人非事事休
赵子诚看了刘效国特意带来的报纸,才知道在他醉生梦死的时候,似乎一夜之间报纸、杂志、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他“抱得美人归”的新闻,新闻里不但恶俗的称他们为金童yu女、郎才女貌,更是添了许多胡扯的情节,比如一见钟情啊什么的,再加上柳珊的含糊承认,连刘效国都忍不住古怪的上下打量他,看赵子诚是不是果然酒后乱性了……
赵子诚当然知道这都是胡说八道,他只不过是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偶尔跟柳珊走在一路,因为认识所以聊了几句而已,怎么会发展到如今这步的?这些人牵强附会的能力也太强了点吧?他愤怒的看向刘效国:“这是怎么回事?马上安排公关部否认”
刘效国苦笑:“记者就爱捕风捉影,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这个绯闻一出,她的名气得到提升,咱们公司的曝光率也高了,反正你是男人也没什么损失……我都查过了,她本来是跟一个政界老头子去开房的,结果被狗仔队堵在门外了,怕传出去名声太难听,又知道你也住在那家酒店,所以趁你出来的时候跑过来跟你谈事,之前有过小道消息说过她和那个老头子的传闻,为了把老爷子摘出去,干脆就承认说是你……要不我给大哥打个电话,让他把媒体的嘴封住?”
赵子诚顿了顿,恼色渐消,甚至慢慢露出笑容来,他低下头,用拇指温柔的抚摩着手机屏幕,一个陌生的号码正乖乖的躺在他的电话簿里。他头也不抬的说:“新闻的事你不用管了,随它去吧,通知我秘书给我订最早一班去纽约的机票。”
刘效国本来是来喊他去参加下午会议的,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恐怕别说开会了,天塌下来恐怕都不知道跑
等到屋里只剩赵子诚一个人的时候,他摸着下巴笑得很开心:“我说什么事儿这么急,让你连自己的号码都不惜暴露了呢,原来是吃醋了?也许我该感谢这些乱报道也说不定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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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安市最豪华的宾馆:白云宾馆内
刘效国风风火火的奔进来,全无人前那副一丝不苟的“副总”样,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水,才喘了口气开始说话:“三哥你怎么还在忙啊?难得来到你的地盘,你可得尽尽地主之谊,带我逛逛去啊”
赵子诚头也没回,仍面对着他的电脑,屏幕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刘效国自然知道这是无声的拒绝,他又神神秘秘的说:“别说,你们安市的风水还真是养人,姑娘长得可真漂亮。”赵子诚从工作中抬起头来闲闲说了一句“你确实要和我一起去泡妞?”
刘效国突然想起每次和赵子诚一起出现,风头都被他夺尽的悲剧,顿时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别别,您老还是投身于工作的好,对了,你和那个小模物发展得怎么样了?”
这类话题向来得不到赵子诚的回应,这次也是如此。刘效国见他还是如定海神针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只好歇了想带他出去散散心的心思,本来安市的这个小单生意根本不用他们出马的,可是赵子诚反常的亲自跑来了,害他还以为有什么热闹看,结果来了安市之后赵子诚依然像在北京一样,每天在网上处理这、处理那的,甚至都没有好好出去逛逛
三哥这些年实在是工作太拼命了,说是工作狂吧,又不尽然,工作中出现了再大的事,也不见他着急上火,依然是该干嘛干嘛,有一次竞标一块地,公司上下忙了好久,最后却被竞争对手给夺去了,大家都以为为这个单子付出最多的赵子诚得有多难过呢,谁知道他下班了依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虽然没什么笑容——这也是正常的,自从“那个人”离开之后,三哥的笑容就一天比一天少,到了现在,不说话的时候,表情已经冷得能把人冻僵了。
刘效国甚至有种感觉,就算公司破产了,恐怕赵子诚愁的只是不知道干什么好,而不是公司破产了该怎么办吧?所以说这不是一个纯粹的工作狂,只能说是一个除了工作不知道干什么的可怜人,偏偏想跟他发生点什么的女人依然前赴后继,还一个比一个漂亮,难道她们都不怕被冻住?更不知道那些跟他传出绯闻的人,是怎么一个个在摄像机前装出甜蜜笑容的——只能说属于演技派。
虽然知道是如此,但刘效国在临出门前还是损了他一句“我说三哥,你这样天天趴在电脑上,不会是网恋了吧?”毫不意外的收到一个飞来的纸团做回应,刘效国机灵的蹿出门,拍了拍胸口:“恋爱”这个词可是赵子诚的逆鳞,今天怎么不小心就碰了呢?唉,失态的上司惹不起,他还是赶紧回北京的好……
刘效国走后,赵子诚只是微微的一恍神,便又重新埋入工作之中。
有些事,有些人,不能去想,再多想一点,便会沉入无尽的疼痛,那种疼痛,远比单纯的悔恨遗憾更加灼人肺腑。
当控制不住非要去想的时候,就强迫自己工作。只要身体和大脑忙得没有一丝空闲,便不会去想了。
只是,在这个装满我们甜蜜记忆的城市里,控制自己的思想显得格外艰难,似乎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你的身影,每一丝空气里都有你的气息,虽然你已经离开那么久那么久。
四年了,安小鱼,你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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