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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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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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她也不敢造次,禁制四个儿女扬声,只躲在一边悄悄旁观,同时,有个歹毒念头陡起心中,她自知一个史三娘已难应付,况合赤城门下三高手,要取胜简直是在做梦。
  她见双方神色不对,更洞悉史三娘本性已泯,希望滩头两拨人同室操戈,不管谁胜谁负,对她来说总是有利的,是以并不漏脸着忙。
  话表回头,且说剑魔的言语方歇,蓦地里,史三娘把口一张,嘴巴里一股浓烟猝然喷出。剑魔夫妇等三人一瞥大惊,朝后疾躲,不料史三娘浓烟虽然喷出,却非冲着剑魔这拨人而来,但见她那股三昧真烟,展眼间已掠到浪花激荡的海潮之中,说也奇怪,那股浓烟到处,海水倏地分开,霎忽之间,且热腾腾地直冒着气,宛如煮沸的水,这道热气带着一柱水浪,往空间直升,顷刻之间,又化为天雨般,洒潇海畔,又再鼓起水柱,如此一消一长,弄了五六次,史三娘才把真烟慢慢收了。
  待得史三娘的真烟收尽,剑魔等三人一瞥,心胆俱寒起来,但见海面浮着点点白色物事,数也数不清,原来那是海中鱼类的肚子,它们禁受不起史三娘热力所蒸,已然烧死当场,翻着鱼肚,浮上水面来。
  别说剑魔夫妇心胆俱悸,即在绝顶偷窥的桑龙姑以及她们四个女儿,也给吓得目定口呆,桑龙姑乃武林一等一高手,一看自知厉害,因为史三娘所使的“混元一气分水功”,江湖上委实罕见,若以桑龙姑目前功力来与当前这位怪妇比较,少说还得再修五载内功,这如何不教桑龙姑惊心动魄呢?
  史三娘收罢真烟,又是嘿嘿冷笑一阵,然后说道:“好个赤城的门人,怎地胆子这般小!”
  接着,竟是一声断喝:“辛源鸣,你等今天找上门来,用意却是为何?”
  剑魔与眇目妇豪气顿消,那敢固执,忙不迭的朝史三娘施礼,道:“赤城门弟子夫妇,叩见史前辈!”
  史三娘吃吃地笑了,她怪声怪气地叫道:“罢了,辛源鸣,你今日也知尊卑上下之事么?”
  剑魔连称不敢,又答:“在下今日趋谒,乃缘本门子弟方洪,误闯山玉洞,目今不至去向,恐那儿子年轻无知,得罪前辈,晚辈特来请罪!”
  史三娘瞪目半晌,才幽幽地说道:“你是说那小子么?唉,我也不知他的去向呢!”
  剑魔鉴貌辨色,知怪妇人所说不假,因而长叹一声,喟然自语道:“迟了,他们也许给淹死在海中,葬身鱼腹了!”
  史三娘吃了一惊,斜挂脖子问道:“你这小子说什么?谁葬身大海之中?”
  剑魔道:“自然是本门弟子方洪啦!”
  史三娘忽有所悟,叫道:“他们,他们,当然不止那娃儿一人啦,记起了,当我到后室行功时,他正和我儿史炎在打架呢,大抵我儿也与他一起掉到沧海,才累老娘到处找他不着!”
  她歇了歇又道:“我不知那孩子竟是赤城门下,还以为是紫府迷宗中人,窃念赤城山主当年曾救我儿史炎,乃我史三娘的大恩人,若老娘早知道了,必不许两人自相残杀,老娘更不会恩将仇报,可惜已经迟了!”
  谁说史三娘灵性已灭?她兀是恩怨分明,和桑龙姑比拟起来,邪正昭然啦。剑魔一听,知史三娘敌意已消,心下一宽,乃道:“晚辈对两孩子堕海事,也是到一线天谷底之后方知,为今之计,只有乘船出海,到处查勘。他两人年事虽轻,武功却是不弱,说不定幸能逃过一溺!”
  史三娘颔首道:“你这小子说得有理,事不宜迟,咱立刻就下海去!”
  剑魔笑道:“老前辈当真心急,此地又无舟楫,怎生渡海?”
  史三娘桀桀怪笑道:“凭老娘的武功技业,渡海何用舟楫,老娘视此茫茫沧波的大海,不益是盆中之水而已!”
  剑魔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听了好生不快,兀是不敢形诸颜色。脸上一红,勉强搭讪道:“前辈渡海可以不用船只,晚辈艺低技微,不要舟楫难道踏水渡海?”
  话虽谦逊,却是挺撞味道,史三娘听了并不动怒,只皱皱眉毛,凝眸沉思有顷,忽地叫道:“有了,老娘给你一艘船便是!”
  剑魔信疑参半,似此漠漠烟滩,荒凉岩洞,何来舟楫,但他料史三娘必非打诳语的人,正沉吟之间,已瞥见史三娘的残驱在沙摊中打滚起来,一腾身便是十丈,霎时之间,又回到一线天岩洞之里。
  剑魔正错愕间,乍见洞口一个庞然巨影,疾如弩矢,斗然射出,同时听到史三娘那幽幽尖声直嚷:“辛源鸣接稳了,别教把船摔坏!”
  自洞中给史三娘运气掼出之物,竟然是一艘不大不小的海船,剑魔来不及思索,身形暴长,已然跃前稳稳接下。
  这一接下,剑魔辛源鸣也自吃了一吓,那艘海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仍有数百斤之谱,经此一冲之势,少说也有千斤以上力量,剑魔内力精纯,千余斤重量,若在平时,却不当是什么的一回事,但方才这一接,浑身为之一震,几乎拿它不牢,足征对方用劲之沉,岂寻常可比。
  正惊愕之际,史三娘那一截残驱,已然翻翻滚滚,腾到跟前,斜挂脖子,嘻嘻声笑,问道:“辛源鸣,你也能接得老娘使劲飞来之物,功力倒是不浅!”
  剑魔脸上飞赤,尴尬地慢慢把船放到潮水所荡之所,搭讪道:“不知老前辈从那儿得来这艘海船?”
  史三娘展颜一笑,幽幽叫道:“辛源鸣,你这话是小觑老娘啦!”
  当前这怪妇人也当真狂得紧,问她从何能得这船,怎会对她不敬?剑魔不由皱眉道:“晚辈虽狂妄,却是不愿小觑你老人家,这话不知从何说起?”
  史三娘嘿嘿连声,已而道:“还说不是小觑老娘,你就以为老娘此生完了,再不能出生天啦,是不是?”
  怪妇人越说越荒唐,剑魔无奈,连称道:“不敢!”
  史三娘续说下去道:“小子,老娘虽被那贱人幽囚一线天,惟料必有一天可以复我自由,那便是真火炼成之日,到那时,如果上天姥之南,找那淫妇不着,我便浮舟出海,到老不死那岛上去,料老不死与淫妇以及他们几个孽种必然居住在一起的了!”
  剑魔心中一怔,自忖:“史三娘幽囚二十载,怎知二十载后南星元觅得海际孤岛之事?”
  其实,史三娘也是听人说的,列位看官料也不会遗忘,史三娘处斗室而知天下大事,皆全因有赤炼那魔头,南星元远徙海外,当然也是赤炼人魔向她所告的。
  话休絮烦,言归正传,且说史三娘言语一了,陡然身形向前一抖,便向大海波涛汹涌中扑去。
  恰巧此时海上,漂来一大块木板,这木板载沉载浮,随着湍急海流,瞬眼已然漂近,史三娘这一扑,不偏不倚,刚好落在这木板之上。
  史三娘四肢一蜷,宛如一头海豚,气一鼓,板之两旁陡然起鼓一阵浪花,那木板也如离弦之矢,向前猛闯。
  坐在木板之上的史三娘,边鼓气驭板,边振起嗓子叫道:“辛源鸣,你们还不快快上海船,随老娘寻觅那两孩子去!”
  其实,似此沧海茫茫,何处是觅处,史三娘与剑魔此一举动,不过聊尽人事而已。不消片刻,剑魔夫妇以及秦九凝所乘的海船也已慢慢挪动,向前漂进了。
  海船上有桅樯风帆,驶将起来,自非史三娘坐在木板上鼓气行驶可比,是以进度甚慢,而海天辽阔,剑魔恐途中发生变故,好招呼史三娘,故尾随其后,亦步亦趋。
  海滩上所发生之事,桑龙姑与几个儿女,在削壁上已一览无遗,当史三娘纵身木板,鼓气漂海之时,桑龙姑心念一动,想道:“这贱人究竟要上那儿去呢?何不跟她一跟,说不定巧遇上了好机会,把她毁了,免生后患!”
  主意一打定,立即回到自己修为之所,带备干粮,伐木为舟,漂到海上,本来她所乘的不过是木筏,后来在海上碰到来往客船,桑龙姑硬抢一艘,据为已有,把船上人扫数赶下海中,然后再扬帆急赶,衔尾追来,就在船与船间相接之时,史三娘只向前望去,早已瞥见南星元,是以拼命追来,不料变生顷刻,忽来一场风暴,解了南史桑三拨人海上拼斗之厄。
  至于史三娘岩洞里所藏的那艘船,原来也是强夺他人之物。史三娘既立心出海,自然是急于找觅船只,故她每天出来海滩觅食海龟时,对往来船只最是注意,可惜船只经过甚少,即使偶然有一两艘经过,也都是远浮海心,史三娘腰缠铁炼,行动受了限制,想要强夺也是无法。
  合该有事,有一天她照常到海滩来,这天巧值潮涨风紧,滔滔波涛中,有艘海船因避风浪傍滩而行,史三娘一见心头狂喜,转念之间已生一计,故意倒到海滩之上,狂呼救命,海船上的人不知是计,乃将船泊拢滩边,纷纷跑来看个究竟,就在这当儿,给史三娘一阵真烟,全被烧死当前,海船空了下来,变成无主,史三娘收拾了船上之人的性命后,才命苗金凤到滩旁把船拉到史三娘跟前,然后运气吹进岩洞藏起,此事算起来,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且表在大海之上,诸人浮木而进,望着南星元所居海岛而进。南星元与秦九凝谈谈说说,不知不觉已到日落崦嵫,斜阳西堕之际,遥遥望到一处荒处,那荒岛气势雄伟,比起百禽岛还要大些,诸人从未到过南星元的孤岛,远远望去,以为该岛便是塞外怪杰栖身之地?
  但见花妖遥遥一指:“塞外怪杰,前面那荒岛,便是足下栖身之地?”
  南星元摇摇头道:“敝岛距离此处,尚须好几个时辰路程,这座岛我也认得,上无人烟,礁石特多,素常里航海的人都不敢将船挪近,生怕船破沉没,葬身海里!”
  花妖凝眸前瞻,口中却道:“那叫什么岛?”
  正说话间,眼前已见无数礁石,浮凸水面,尖利如同剑戟。沿礁四周,有许多给搁浅的海船和累累白骨,煞是可怖。南星元尚未答话,陡听花妖恍然叫道:“我记了,这座荒岛是不是江湖中人称为‘陷船岛’么?”
  南星元笑道:“陷船岛之名,其实已成过去,现在航海的人,谁不知道有这一危险去处,所有会在陷船岛陷船遇事的,大都身不由己,给大风吹刮到这儿而已!”两人正谈话之间,斗然间,但见遥遥领前,坐着贝壳浮海前进的史三娘,疾退而下,神色极之仓皇。花妖见了,呵呵大笑道:“人道史三娘乃武林顶尖儿高手,却不料惧怕几块石头!”
  话声才落,陡地闻得一阵桀桀怪笑,其声尖锐夺魄,使人听了,为之胆落。
  第三十八回 花妖恋情
  花妖心中一异,因为这阵笑声,分明是具有绝顶武功的人,用“传声越野”的内劲发出。诸人中流浮行,和陷船岛相距尚远,少说也在五十里以上,而那笑声,虽然细如游丝,但却凝而不散,虽在猛烈海风之中,一传便是数十里,当前这人,岂非普通武林高手而已。
  此时,南星元与葛衣人也已察觉,所乘坐木筏一横,往下流疾退,齐齐颤声叫道:“花老前辈,那是什么人的笑声?”
  花妖心中微微一震,寻思道:“依这阵笑声看,此人功力不在我之下,是什么人呢?不料在这荒山之所,竟有如许人物?”
  这其间,史三娘已退至花妖木筏之旁,面如死灰,浑身战栗,以这婆娘之孤僻,目中无人,竟给吓成这个田地,可见荒山之那个人,必定是武林至尊了。
  花妖大袖向史三娘拂去,史三娘似是绝无抵抗,竟然能人带着贝壳,一齐给般上木筏来。
  花妖双眉一扬,叫道:“史姑娘,岛上藏着何人,怎地你给吓成这个样子!”
  史三娘强慑神志一下,指指陷船岛一下,颤声道:“他,他果然来了!”
  斗然之间,花妖忆起一人来,他忙问道:“他是谁?莫非长白山阴阳老怪并没有死去,到陷船岛来了吗?”
  史三娘颔首道:“老前辈猜得不差,正是晚辈的师公抵此,他老人家的笑声,在长白山时我已听惯,所以一听便知,他来了,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都难以与他抗衡,除非老前辈出手,也许可以抵挡一阵!”
  花妖听罢,纵声大笑起来道:“我道是谁,原来当真是那老怪物,他怎地会到陷船岛来呢!”
  笑声未落,陡见葛衣人伸手向前一指,大声叫道:“花前辈,你瞧,长白山阴阳二怪已然涉水赶出,我等好及早作防备,免被暗袭!”
  花妖循葛衣人指处望去,已然见浮礁如笋之处,影绰绰地立下三人,两女一男,其中两人,他一眼便已依依看出,正是长白山阴阳门二怪夫妇。
  另个一个女的,年纪比较轻,但也在五十之间,与史三娘的年事彷佛,是个中年妇人,那人正是阴阳门之徒,居住仙灵岛的单婵。
  南星元一见,益是惊异,单婵什么时候回长白去,与阴阳二怪齐到陷船岛来,来陷船岛究竟有何作为呢?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礁笋之上的三个人,已身形瓢瓢,幌眼间踏尽礁石,到了海心之处,此时距离诸人木筏,不过十数里之遥。可知陷船岛的礁石多么可怖,布置方圆,宽大竟达数十里路。
  看样子,那三个人,已然觅物垫足,准备浮海赶来,花妖袍袖一拂,冷哼一声,竟然随手夺过史三娘所乘贝壳,往水里一抛,身形一幌,已然踏上。
  一回头,大声呼道:“你等先行,来敌由我抵挡,这场剧斗,看来不免,也不知要斗到什么时候才能休止,你等到得孤岛,便在那儿等我!”
  又特别叮嘱史三娘道:“史姑娘,你们的恩恩怨怨,须待我到达之后,再给你们评理解决,你切不可恃技逞凶,坏了武林义气,知道吗?”
  此际的史三娘,戾气全消,已然驯若羔羊,连连应诺道:“对方三人,老前辈只有一人,难免势孤,可恨我出身两老怪门下,不好怎样助前辈一臂之力!”
  花妖轩眉一笑,叫道:“尽快退下,别多废话!”
  大伙人那敢怠慢,齐齐运起内功,催筏疾泻,站在木筏之上史三娘与葛衣人怔了会神,似是放心不下,但听葛衣人遥遥向昂立贝壳之上的花妖呼道:“花老前辈,晚辈不想走啦,留在这儿和你并肩御敌!”
  花妖白长髯一掀动,气呼呼地叫道:“好个偏执的唐古拉铁,老夫教你走便走,这儿用你不着,孤岛上之事,还端你主持镇慑,怎好造次!”
  葛衣人无奈应了声是,发力一蹬,木筏一泻十里,遥见陷船岛那边,阴阳门三人已踏水赶到花妖跟前了。
  这其间,阴阳叟首先呵呵朗笑起来,双手一拱,朝着花妖作势揖道:“花兄弟,久违了!”
  这一揖挟着雷霆万钧之力,疾然撞到,老怪物貌作施礼,实已动手较量,幸而花妖早有防备,这老儿也非庸手,论功力并不逊于阴阳门二怪之下,大袖拂处,也是貌作回礼,口中称道:“阴阳老兄,恕小弟礼有不周,请了!”
  袖底下罡风一现,势如排山倒海,倏地拍出,恰好和阴阳叟压来的掌劲相撞,但听篷然一声山崩地裂巨响,阴阳叟脚下藉以浮水的一小块木块,已然变为粉末,花妖那半边贝壳也裂成片片,四处激荡。
  两人发功之时,都是脚下用劲,只缘俱浮海上,海水软绵无力,承顶不起,因是一响过后,两人身上俱向海中沉下。
  阴阳叟一惊,急急运气往上一窜,他的轻功委实惊人,就借此一窜之势,已经回头闯了二十丈左右,踏上最外围的一大块大礁笋上。
  花妖不比阴阳叟生于北方,不谙水性,他在凶禽岛居栖多年,对海上生话,早已习以为常,身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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