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大爷,年龄比费老爷子还大,今年已经78岁,但眼不花耳不聋,牙齿也好,每天还可喝三两酒。在斑竹河村,二大爷算是最有文化的人了。读过民国时的中学,当过国民/党的兵,杀过红军,后来,看不透局势的变化,便回乡里来教起了私塾。他回乡后,还救过费老爷子的命。现在年纪大了,整天抱着一本《周易》在那儿研究来研究去。
刚才,赵无极走到门口灯光处,他就眼前一亮,从《周易》演算来看,这后生仔的家庭出身比费家可强多了,而且此后生仔绝对是大富大贵的命,怎么来给费佳成送礼呢!这不是整倒了吗?
然后是认真听赵无极说话,看他的举止,无不透露出一种骨子里的高贵来,甚至,二大爷已经看不透这种高贵,这事,透着邪门!
想到这里,二大爷从门坎上起来,向院子里面走去。
二大爷名叫费佳培,是费老爷子费佳成的堂兄,弟兄家关系本也不错。也因为如此,才有二大爷再次回到院子里的情形。
二大爷因为研究《周易》,已经成为村里的隐士高人。二大爷一般不大说话,但一说话是绝对准,这让知道二大爷底细的人充满着敬畏。
“二大爷,你跑哪儿去了。快来坐!”说这话的,是今天的寿星翁费佳成。
“门口呢,而且,我看到一个小伙子来给你祝寿。”二大爷引出他要说的话题。
“小伙子,谁啊?”寿星翁今天被上千人捧着,心头也是骄傲得很,有什么样的小伙子能上得了台面,还要二大爷亲自来说。
“你问你家仁富吧。别人可是送了礼的。”二大爷说到此处,便不再说了,而是与其他人一道,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二大爷的话说得很清楚,那就是别人已经送出了善意,费家也应该回应别人的善意,不能太好强!二大爷在去年就看出,费佳成一家已经走到了红运的顶点,操持得好,这种红运可以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但如果自以为是,不知所畏,那极有可能从最高处崩溃下来。
作为费姓本家,二大爷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费佳成一家从此倒下去。
只是,作为《周易》研究者,在费佳培窥探到天机的那一瞬,就决定了他不能随意干涉别人的气运。当然,这种隐晦的指点不在此列,不过却要看被指点人的悟性了。
“我下来问问仁富吧,看是哪家的孩子。”费佳成随意地说道。他的二子费仁富是村支部书记,他的三儿子费仁强是乡党委书记,这种成就,已经让费佳成的眼界很高了,寻常的人,他是看不上了。
024章 生命的体悟(求收藏推荐!)
【本书的主线肯定是官场,至于其他情节,包括修炼在内,都是偶尔的点缀,不会影响整本书的风格。另外,新看到本书的童鞋请放心收藏,本书合约已经寄出,属于已签约作品哈……】
在弱者的眼中,二大爷这样的人有如指路神灯,关键时刻非常管用。但在自信者的眼中,二大爷这种作派,无异于神棍,纯粹打胡乱说。俺费家,如此风光的费家,还需要你来指点?你如果真有那种大能,怎么你的儿孙里没一个当上乡党委书记?
话不投机半句多。
二大爷到也没因为费佳成的态度而影响他的进餐。对于二大爷这样的人,《三国演义》里有一句话很适合他的心境:是非成败转头空,浪花淘尽英雄!
赵无极是修士,而且还在系统中进修【汉语言文学】,其中“上古典籍”中,第一部要就的就是群经之首的《易经》,当然只能是《周易》了。也许,当哪天他的“周易”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之后,才会明白今天这个晚上,他遇到的是一个奇人。
当然,这个奇人再奇,也奇不过赵无极本人。
因此,赵无极在离开费家后,心头像放下了一个重物一般,念头特别通达。他借着稀微的星光,向斑竹河走去。
斑竹河,顾名思议,河两岸肯定盛产斑竹。不过,现实中的斑竹河,除了盛产斑竹外,也有很多其他竹子、树木。山区,最大的好处就是植被丰富,绿化好,空气清新。
真正的暴雨季节并没有到来,此时斑竹河最深处也只能淹到赵无极的胸部,不过,因为落差的原因,水流到是很急。
借着星光,赵无极跳下河,将头之外的所有身体都融入水流之中,感受着水的冲力,以及水流滑过皮肤向远处而去的意韵。
这是修真带来的好处。过去,赵无极是不可能感受到这个层面的。或者这样理解也行,读书明事知礼,是人生第一次启蒙,也即是第一层面的启蒙,至于生命的本质,似乎还隐藏得更深,人生的命运也同样处于幽微之中,无可捉摸;而修真或修行,则可以理解为人生的第二次启蒙,也即深层次的启蒙,在这个层面,可以直面生命的本质、本真,让生命幽微的命运清晰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由是之,修行者是更高生命层次的人,由此推演,修真者将凡俗之人看成蝼蚁其实也是上天的本意。
不过,此时的赵无极同样也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他可以对自己的未来很乐观,但他自己的未来到底是个什么,他其实是不清楚的。
修真?但【元阳真气诀】只能修到九阳合一即金丹之境,得证金丹大道同样要殒落。
富民强国?这个目标同样是虚妄无比。因为,什么是富这个问题,就没人能解释清楚;什么是强,同样没人能解释清楚。因为世道处于瞬息万变之中,今天你强我弱,明天我强你弱,这本就是天道运行的规律。再富的国家也有穷人,再穷的国家也有富人,因为人不可能都一样。
当高官?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事实是绝大多数的高官,他们的生活还不如普通平民,他们担心地位,担心权势,担心纪委,担心身体,担心阴谋,甚至还要担心暗杀。普通百姓,坦坦诚诚,堂堂正正,喜怒哀乐,顺乎一心,这又有哪点不好!
随着水流的冲刷,这些思绪一幕一幕地滑过赵无极的脑海,让他难以自己。
一个小时后,直到感觉到水意有些凉了,赵无极才从水流中走了出来。
他没有寻找到答案,或许这些问题永远也没有答案。
其实,赵无极已经接触到了生命的意义,那就是自/由!一个人,无论贫富或贵贱,自/由是他永远的追求,亦是个体生命的价值体现。让更多的人,通过他们自身的努力,来获得这种价值体验,或许,这就是个人作为人类族群成员的所谓社会意义。
但是,这次短暂的思考与体悟,也让赵无极有所收获,那就是沉着。前世,赵无极的表现并不是沉着,而是消极和逃避。
沉着,也并不是低调。沉着就是遇事不慌,就是面对敌人时必胜的信念。沉着的背后是自信,一种实力的自信,一种算无遗策的自信。
回到张太婆的旅店,赵无极简单地与太婆打过招呼后,便进入自己的房间。80年代的凤山,也并不特别落后,全乡通电,电视差转台的节目也有三个。不过赵无极并未陪太婆看电视,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星西来的境界正在进一步巩固,丹田中的星星经过昨夜60小时的修炼已经更加明亮。两次40小时的“汉语言文学”的学习,让他已经感悟到文字世界的美妙;英语的40个小时,让他学会了近千句日常对话用语用词,赵无极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和老外正常地对话;物理学的进步,以及音乐的进步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问题是,这才过了两夜,今天,是第三次修炼和学习,根据计划,赵无极同样将修炼和学习140个小时。
就在赵无极进入系统学习之时,费家的酒宴也逐渐接近了尾声。中午喝高了的万树森,此时正在向众人摆谈一个大秘密:县里给凤山乡派来了新干部,大学毕业生,名叫赵无极,听说是副县长赵德正的公子!
“赵副县长的公子?”虽然大家都有点酒酣耳热的样子,但这个消息还是足够惊人的!尼媒的,我老子要是副县长,早就回城去了,呆在凤山干嘛?有病啊!
“凤山要起风了!”二大爷放下酒杯,无头无脑地说了一句。别人只知道赵无极是副县长的公子,可二大爷却明白,赵无极面相所带有的那种高贵,远不是一个副县长家庭能培养出来的。
也许,万树森此说并没有恶意,纯属喝高了后的胡言乱语,甚至,他的这些话对他还是一个损失。因为掌握着赵无极家世的秘密,他就可以捷足先登,率先与赵无极结缔更加友好的关系。
所以,可怜之人一定有可恨之处!万树森,做梦都想调入县供销社的人,就是因为这张嘴巴,让他一直呆在凤山这个不毛之地。
一个不能保守秘密的人,肯定是不值得信任的人。你万树森可以给县供销社领导送野味,还找人送,这不摆明了你想让别人知道你与领导的关系吗,这种情况,领导又怎么敢用你?而别人虽然未必有野味,但可以送其他的东西,而且别人比万树森更有优势,因为他们随时可以进城,有更多的机会面见领导。
当然,万树森这样大嘴巴到处说,对他其实也没什么损失,因为赵无极早就宣布了他的死刑:这人,永远也不会成为他的朋友。因为万树森这样的人,他们首先考虑的是自己,是自己的利益。
甚至,万树森还不如张太婆这个老婆婆明事理,委婉地提示斑竹河村距乡上只有三里路,暗示赵无极可以去拜访领导。
虽然赵无极表现上拒绝了张太婆的建议,但骨子里却得领这份情。
因为热闹的中心在斑竹河村,今晚的凤山乡非常宁静,就连张太婆这个晚上看电视可以看到11点的老人,心情也变得宁静起来,他看到赵无极回房间后,也洗漱后就上床休息了。而且,似乎,往日失眠的毛病也没有了,上床之后,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人生的行旅,其实有如聚沙成塔。前世的赵无极混得相当差,环境固然是一个因素,但他自身何尝又不是一个因素呢。呆在团委那样的清闲部门,如果上面有人提拔,你做的点滴事情都会成为能力的证明,政绩的证明;而如果上面没有人提拔,你的事情做得越多,别人会说你越不成熟。因为,团委说到底就是搞搞活动的机关嘛。喜欢跳喜欢闹的人,怎么能说得上成熟呢。
生活,其实也就是这样,不能浮到上面去,那就要沉到水底。浮在中间,随波逐流,永无出头之日。这些文字,是赵无极进入音乐学习环节时,偶然想到的。
当学习完了之后,时间才凌晨1点,赵无极走出系统,在凤山农家的床上,宁静地睡到了天亮。
七点钟,赵无极准时起床,沿着凤山不成形的街道跑了起来。他的这种锻炼其实对他的身体意义并不大,但他却不得不跑步锻炼。因为,这一天他将正式到凤山乡报到,正式开始上班,而他年轻的形象,也从这一天开始要重新塑造。
赵无极出门后,张太婆也爬起来给赵无极烧早饭。当赵无极回来时,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已经摆到了桌上。
“谢谢太婆!”赵无极坐下,毫不客气地开干。男子汉,当豪气为先。
不过,当赵无极于7点50来到乡政府门口时,张大爷却笑着说,“小赵啊,你以为这是城里,领导至少要等到9点钟才会来呢。”
“尼媒啊,怎么会这样?”赵无极很想骂娘,但他又不能对张大爷发脾气,于是说道,“没事,我就来看看。我等会儿再来。”
走在简陋的凤山街道,赵无极有些茫然。他只得去卖肉的摊子上买上两斤肉,送回到太婆家;然后他去粮店买米,可粮店也要上午9点以后甚至10点才开门,然后,他又向供销社方向走去,想买点其他的东西,可供销社同样要9点之后才开门。
最后,赵无极终于明白,这里叫凤山,是乡镇,不是县城,这里的工作和生活是悠闲的,这里的时间是不值钱的。
而赵无极,面对这种情况只能感叹,自己千选万选选了一个自认为有用武之地的地方,不会变成一个养老院吧。
025章 研究(求猛烈的火力支援!)
上午8点50分,赵无极再次来到乡政府门口,这时,还是没人。不过,张大爷却让赵无极稍等一等,因为马上就会陆陆续续地有人来上班。
“张大爷,你好!这是……?”来人见赵无极人高马大,面容白净,不由停下问道。
“啊,是徐主任呀,这是新分来的干部赵无极,他等着报到呢。”张大爷热情地介绍道。
“徐主任,您好!请抽烟!”赵无极一听对方是“主任”,立即摸出黄果树,双手递上一支,待徐主任拿过手后,赵无极又摸出一次性打火机“嗒”地给徐主任点燃。
“呵呵,小赵,你这打火机新奇着呢。”徐主任两眼放光,徐主任看模样不过30岁,看待这个世界还有着年轻人的好奇与热情。
“啊,这个叫一次性打火机,县城有卖的。我正好带了几个来凤山,徐主任喜欢,拿一个去吧。”赵无极立即从裤兜里拿了一个新的出来,送到徐主任手上。
“呵呵,那就谢谢了。小赵,要不,到我办公室去坐坐?”徐主任收下了打火机,问道。
“谢谢徐主任,改天再来拜访你。”赵老爸交待过,凤山的党政办主任姓田,叫田际林,赵无极得首先找田主任报到。
“那好,改时间玩。”徐主任嘴角挂着笑容,向办公室方向走去。凤山乡政府办公的地方是一个大院,正对大门方向是一座两层楼的建筑,房子很长,一排有10间,楼梯从中间而上,左边五间右边五间。至于徐主任,目前还没资格在这幢楼房办公,而是走向了进门右手边的一排平房。
待徐主任走远了,赵无极却听到张大爷嘀咕了一句,“这个徐庭放,就喜欢贪个小便宜。”
徐庭放?也不知是什么主任!赵无极心中默想了一下,继续与张大爷闲聊着,等田主任的到来,这其中,又陆陆续续来了二十来人,赵无极也发了十来支烟出去,但还没等到田主任田际林。
“这小子,才来报到就抽这么好的烟!看他能坚持几天?”并不是每个人都领赵无极的情,他们中的人,大多数还停留在3角6分一包的红芙蓉,那种平嘴烟,含在嘴里满嘴的烟丝味;如果要换成过滤嘴,每包至少要7角8角的,经济上实在承受不起。至于这种卖2元一包的黄果树,那只能是逢年过节偶尔阔气一次罢了。
接下来,便有比较够分量的干部来上班了,副乡长甘霖,副乡长曾智之,赵老爸的资料有介绍,曾智之是县科委下来的干部。至于甘霖,好像是教师转行的。
在两名副乡长之后,是党委副书记、副乡长李苹,一个相当美艳性/感的干部,看身段那是相当的年轻,张大爷介绍得很热情,赵无极自然也招呼得很热情。
终于,田际林来了。
“哦,小赵哦,前天下午接到县人事局的电话,说给我们分配来了一个大学毕业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凤山,欢迎你啊,我们凤山可真是缺人才!”在党政办公室,田际林热情的说道。
“谢谢田主任,以后,还麻烦田主任多多帮助我。”赵无极将派遣证、介绍信以及毕业证拿出来,至于户口,赵无极将之留在了县人事局,暂时没转到乡下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