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苗成林感叹了一句。苗成林其实一直想进位,但书记乡长两个位置都有人,这次提拔的不是书记乡长,恰恰是副乡长,自己已经是分管组织的书记,在乡党委中排位第三,自己总不会去抢个排位第四的职位吧。
“那,老苗,你说怎么办?”费仁强问道。此时,他是真的在征求意见。
“立即把这个事情,向党委委员通报。当然,提名人选的事,可以一并处理;也可以另会处理。就看书记你的想法了。”
“那你觉得提哪两人好?”费仁强问道。
“提田际林吧,老鲁上不上这个位,意义都不大。”苗成林口中的“老鲁”就是鲁勇,已经是党委委员、副乡长。虽然田际林是党委委员,但他的本职还是“党政办主任”,按现有级别看,只是“副股”,如能升党委副书记或副乡长任何一个职务,就可解决“正股”。
“那还有一个呢?”
“提欧阳灿吧,相对而言,他不那么讨厌。”苗成林说道。
“行,我马上叫际林通知开会。”费仁强确实有点着急,要是赵无极拿出去把刚才的谈话说了,那白盛他们不跳起脚闹才怪。
……
星期六上午,乡上的主要干部都在上班,因为周一和周六,都随时会遇到上级打电话来布置工作。因此,与会人员在一刻钟内都坐到了党委会议室中。
费仁强、苗成林、鲁勇、田际林四人为一派,自然到得最快。
白盛与韦长青一派,只比费派的人晚了一分钟。
到得最晚的是吕宁生与何安,这两人平时喜欢在一起,与费派争权夺利。
原来9名党委委员,现在只剩下8名,成了双数。
田际林看到大家到齐了,示意开会。当然,会议第一项是由乡党委书记费仁强同志传达县委组织部电话指示。
费仁强将县委组织部要求凤山乡推荐两名乡党委副书记兼副乡长的意思说了之后,就让大家发表意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苗成林外,其他人都云里雾里,这事,显得太突然了吧,大家还没来得及商量呢。
果然,乡党委委员、纪委书记何安直接开炮:“费书记,涉及到人事问题,是否能给大家一个思考的时间?”
费仁强只得霸王硬上弓:“呵呵,我也知道急。只是,组织部要求我们在星期一上午就要传真上报。晚了,就来不及啦。”
“费书记的意思是,组织部马上就要讨论凤山的人事问题?”韦长青最近,对费仁强也是越来赵不满。此前,他与白盛走得近一些,是觉得白盛想做事,愿意做事;但最近他发觉,费仁强是越来越差了,譬如这个人事讨论的事,组织部绝不可能只给凤山乡留下半天时间考虑。
“这个,我又不是组织部长,我怎么知道。我们只能按照组织部的要求在规定时间内给他们提供名单,如果我们拿不出这个名单,万一组织部考虑从别处调人过来,凤山乡就被动了。”费仁强话里话外,透露出一种“威胁”的味道。尼媒,组织部的想法,又是我等能妄猜的?下级部门惟一能做的,就是按他们的要求办理,办好。
费仁强这个“威胁”是很起作用的。如果不提供推荐名单,一来会把凤山乡内部不团结的情形暴露在上级组织面前,显得凤山乡的党组织没有战斗力,一件小事也办不好;二来也会让凤山的干部失去很多进步机会,当官的,如果不为自己手下谋利,会被别人指脊梁骨,最终会成为孤家寡人!
“既然费书记说到这个程度了,那大家看看,哪两位合适提拔上来?”白盛及时地抢过了话语权。
“我推荐田际林同志。”苗成林抢先占了一个名额。
“田际林同志,不已经是党委委员了吗?”何安反问道。其实,何安之所以加入吕宁生的“吕派”除与“费派”争权外,看不惯田际林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
“但他的行政级别还是‘副股’,因此,如果田际林同志能抓住这次机会,就可解决正股级职务问题。”费仁强解释了一句。
尼媒,田际林在场坐着呢,众人即便有意见也不好再提,因此,这个名额大家算是点头同意了,何况,能否上位还得看县委组织部的意思。
如果是蔡国安还在当县长,谁上这个位蔡县长也许会征求一下费仁强的意见,甚至以费仁强的意见为主;但现在的县长、县委书记都是新来的,费仁强原来的关系可以说全军覆灭。即便是新来的书记要征求费仁强或区委领导的意见,也极有可能是一个形式。也因为这样,田际林最终能否上位,真的很难说。
此时,白盛不由想到赵无极,田际林与赵无极的关系向来不对付,虽然赵德正上位之后,费派在竭力改善与赵无极的关系,但白盛却不看好田际林。
在白盛沉思的当口,费仁强也想到了这个缘由。赵无极推荐某人上去,他老爸未必买账,但要坏一个人的事,那是非常容易的。而自己几人,在赵无极面前耍的那些小聪明,赵无极肯定不会轻易忘记。
“另外,我推荐曾智之同志,这个同志从县科委下来后,有水平,有能力,而且个人操守都有目共睹。”吕宁生打出了一张牌。
吕宁生这是想把凤山这塘水搅浑。提名某人升官,在乡一级党委政府来说,一般是党委书记的权力,最次是乡长有这个权力,只有这两人提议的人选遭到否定之后,才有其他人提名的机会。
当然,这也不能绝对。只是,其他人提议的人选遭到否定的机会比前面两种情形大得多。
但是,吕宁生这样做,也符合组织原则,别人即便想说啥也抓不到把柄。
“我提议甘霖同志。这个同志的工作态度、能力水平以及个人操守等方面,大家也有目共睹。”白盛适时地抓住机会说道。
这个情况,让费仁强与苗成林两人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他们准备的人选是欧阳灿啊,但在曾智之和甘霖面前,欧阳灿真还没什么优势。
“这样吧,我推荐鲁勇同志。鲁勇同志本身是党委委员、副乡长,进一位没问题。”费仁强不得不退后一步,把鲁勇这尊大神祭出来。尼媒,鲁勇此时就坐在大家中间,谁能反对!
韦长青刚开始追问了费仁强一句后,便再也没有说话,但费仁强提议鲁勇,一下子让他想到了两个问题:“费书记,鲁勇同志本身就是正股级干部,这样提议有意思吗;再说,如果鲁勇同志担任了副书记,那么,党委里面势必还要增选一名委员。其实,在我理解,县委组织部肯定是要求我们推荐两名副乡级干部的候选人,而未必就一定是副书记。”
“嗯,长青同志说得有道理。”白盛立即赞同道。
谁知,韦长青语不惊人死不休:“另外,大家别忘了!此时,县委并没有免去李苹同志的副书记、副乡长职务,我们讨论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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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真是这样呢。”众人面面相觑,尼媒,县委公函只说调任李苹同志去县委宣传部工作,至于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则是组织部与李苹谈话就说了的,但下来的文件并没有说“副部长”职务,而是李苹上任于宣传部时,肯定会有另外一份文件,由那份文件确定李苹担任什么职务。
同样,李苹的副书记职务是上级任命的,那得由上级专门发文“免去”,而那份调令里面没有说免去;而她的副乡长职务如果是人大选举的,那么,她本人得交一份“辞呈”,由人大讨论同意。此时,这些手续都还没办呢。
“费书记,你看?”韦长青问道。
“散会——”费仁强气得唬地一下站起来,端着茶杯走了出去。
众人摇了摇头,也纷纷散去。
费仁强,这是摆了一个大乌龙。或者说,这事怪只怪费仁强心急,想把矛盾转移到赵无极身上,他压根就忽略了李苹没被免职这个事实。另外,组织部可能也没注意这个小问题,接电话的人问了领导后,领导也就随意地说了,你们推荐两个人上来吧,带有安抚人心的意思。
不过,费仁强这个乌龙也起到了一些作用,那就是凤山乡议论纷纷的“升官”问题,瞬间就消失无踪,再也没人公开提起。当然,私下里议议又当别论。
还有,这事也不能怪赵无极,完全是费仁强一个人在那儿操作的。他想摆赵无极一道,而且赵无极严格地说也没反击过他,完全是费仁强自找麻烦,自作自受。
……
在凤山乡,除了赵无极找事情做外,真的十分清闲。也许,党委政府系统也会遇到什么突发**件、突击任务,但赵无极到凤山几个月,除了那个持枪杀人犯的临时任务外,什么也没遇到。
清闲有如养老一般的赵无极,回到卢江就忙了起来。
周六下午到达卢江后,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黄大山的“时尚精品屋”。是的,黄大山以前那个铺子,现在的名字就叫“时尚精品物”,从赵无极最先给他供货开始,他经营这个“时尚精品物”已经11个星期了。
而黄大山的名声,也在这11周里抖擞起来了。“黄老板!”别人称呼得十分顺溜,而黄大山也坦然接受。
在遇到赵无极之前,黄大山的小茶铺外带小烟摊,每周毛收入也就30元左右,一个月能净落个80块,就算他的造化。
但在接受赵无极的供货后,仅第一周就赚了2000多块钱,然后基本上稳定在2800元至3200元之间,这期间,黄大山遵照赵无极的指示,将这间铺子好好地整修了一番,货柜重新上了漆,墙面全部弄成了镜面玻璃,上面吊了顶,安装了6盏日光烟,地面全部铺就的白色瓷砖。
这次装修总计成本是他两个星期的纯利润,当时,他的心都在滴血!6000大元啊,就这样铺排在了这间面积只有20余平方米的小房子里。
同时,在赵无极的“强迫”性要求下,从第7周开始,黄大山开始去平原市的荷花池市场进货,他每次都是晚上12点出发,坐火车于次日凌晨到达平原市火车北站,半天时间进完货后,如果时间来得快,他还可以坐下午3点从平原直发卢江的班车,于当天晚上回到了卢江。
一般而言,他隔周去补一次货,每次补的货也不多,大约相当于赵无极给他的货。而这时,赵无极也告诉他,凡是在平原能进的货,他的朋友将不再给他供货。
铺面装修好后,再加上从平原进货,让他的收入每周又增加了1000元左右。这样,他投入的装修成本,在两个月内就可收回。
因此,在见到赵无极来时,黄大山立即屁颠屁颠地跑到他的衣食父母面前,恭敬地招呼道:“无极兄弟,请屋里坐,娃他妈,快泡茶。”
黄大山所说的屋里,是他租这个铺子里面,有还有两间房。过去,这两间房叫赵无极进去,赵无极都不愿意。不过,现在黄大山有钱了,也将其中一间稍为整修了一番,添置了茶几、沙发、电视等物,算是客厅。最里间才是他们的卧室。至于厨房、厕所等场所,则一直是与其他两家人公用的。
而每到周六,知道赵无极要从凤山回来,他特意让老婆将客厅打扫得干干净净,以待贵客临门。
“黄老板,恭喜发财啊!”赵无极客气地一拱手,说道。而他的老婆也站在黄大山身边,笑呵呵的迎接着赵无极的到来。
“呵呵,大家发财,大家发财!”黄老板见到赵无极,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甚至高兴得有点手脚无措的样子。
“黄老板啊,我今天来,是有一笔生意要与你谈。”赵无极直接说明来意。
“嘿嘿,无极兄弟说有生意要谈,又是给我送钱来了。”黄大山先粉上一句。确实,他哪次行动,不都是在赵无极的指导下做的,而哪一次行动之后,不是财源滚滋?
过去,因为黄大山有点残疾,干不得重活,亲戚们都不大看得起他;现在,那些亲戚看到黄大山生意好得不得了,巴结的来了,送礼的来了,打秋风的来了,总之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而这一切,都是赵无极带给他的。
“这次我要给你说的生意,第一,你的利润没那么高;第二,出货的速度不一定快;第三,你这儿还得单独租两间库房。”赵无极把这三条说了后,看着黄大山的反应。
“哎呀,无极兄弟,你把我老黄看成什么人了。先不说赚不赚钱,就是让我贴钱进去,这事我也干了!”黄大山立即保证道。
事实上,这世界上就没有生意是亏本的。除非带有赌性,或因为资金周转不灵,不得不低价转让,否则,多少都能赚几个的。
见黄大山没意见,赵无极才继续说:“我之所以说利润不高,出货慢,是因为我要你进的货,在卢江的市场比较小,而在梓州或平原,绝对有一个大市场,而最喜欢这些货物的人,则应该是港台或米国、欧洲等地方,因为他们有钱啊。”
“卖到外国去?无极兄弟,到底是什么货?”黄大山一听,兴趣来了。
见黄大山被勾起了兴趣,赵无极不慌不忙地打开背包,将里面的一套彩色图片取了出来,摆在茶几上,“就是这些东西,你看看。”
“哎呀,真漂亮。”黄大山拿起来看还没说话,他婆娘到是抢着发言了。黄大山的婆娘是他同村的姑娘,年轻时黄大山当兵,两人就好上了,后来黄大山受伤,也是不离不弃,算是那种同过患难的苦命鸳鸯,因此,黄大山办事一般也不避开她。
“这是凤山生产的。目前规模不是很大,但因为都是工艺品,卢江想要全部销售出去肯定有困难。所以,最近一个月里,你先将货收下,一边收一边卖。梓州和平原的市场,你去摸摸,另外我在省外贸局有个同学,等国庆时我去他那里走到一下,把关系结起来。”
赵无极拿出来的,只有木雕和竹编两大类产品,至于山珍类的东西,赵无极准备去找卢江市商业局或供销社,走他们那条路子销售。如果不行,就走梓州的路子,刚好,他有个同学还分配到了梓州市商业局。
“怎么做,无极兄弟,你说。”黄大山一看这些东西虽然都是竹木制品,但确实十分精美,与自己这个“时尚精品屋”完全配得上。
“这个,我会让他们直接来找你。至于价格,他们会有一个报价,反正你压价不要太压凶了就行,那些农民编一个东西也不容易。而你这边,价格高几角一块根本就不是问题。这个事儿,我之所以找你,是因为那几个竹木合作社,是我一手搞起来的。产品卖不出去,岂不是显得我赵无极无能吗?”
“哎呀,无极兄弟,压什么价呢。既然是你吩咐的,又与你的工作有关,老黄我即便亏本,也要把这事儿给你办妥贴了。”
“别,黄老板,生意归生意,你如果不讲价,他们会以为卖便宜了,下次涨你的价怎么办?所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你别砍太凶了就是。”
“是,是。”黄大山哪有不依言办理的道理。
“另外,等他们给你送货来时,你可先支付一半的费用;而另一半则等到下一期再支付。同时,我这套图片留在你这儿,算是一个质量标准,如果达不到这个质量的,你不要降价销售,要把货退给他们。如果他们提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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