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若是不尽早换下,只怕会染上风寒了。
“小主恕罪,皇上下了旨意,让奴才一见到小主便带小主去见皇上,小主请吧!”吴书来却不为所动道。
多贵人闻言,咬了咬牙,她早就听说这吴书来向来只买令妃的面子,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虽然她百般不愿,但也只得跟着吴书来去了。
养心殿内,皇帝看着狼狈不堪的多贵人,脸上阴沉的可怕,半响才道:“告诉朕,你方才为何触怒了太后?”
“启禀皇上,是臣妾口无遮拦,多说了几句,让小阿哥误会了!”多贵人颤声道。
“误会?”皇帝脸色更沉了:“永瑄从未说过谎,岂会误会?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真的是误会,天冷雪大,臣妾说话也含糊不清,小阿哥一定是听错了!”多贵人此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
“那日寿宴,你在令妃耳边说了什么?以至她急怒攻心打了你一掌!”其实细想之下,皇帝便知道其中症结所在,以他这些年对魏凝儿的了解,知道她向来心善,更不会在众人面前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儿来,那解释只有一个,是多贵人故意惹恼了凝儿。
☆、第三百二十章 嫉妒
多贵人闻言,浑身一颤,心道,原来令妃不曾将那日她所说的话告诉皇帝,否则皇帝也不会来质问她,想到此,多贵人强压住心中的害怕,颤声道:“皇上,那日是臣妾的错,臣妾能入宫伺候皇上,本就是天大的福分了,令妃娘娘是皇上最疼爱的人,臣妾想着能哄娘娘开心便能让皇上更加喜爱臣妾,因此才对娘娘说,臣妾现如今的处境与娘娘当年一般无二,请娘娘垂帘臣妾!”
皇帝闻言看着多贵人,脸色稍稍缓和,半响才沉声道:“你与令妃是不同的,以后若再如此口无遮拦,朕决不轻饶!”
“是,皇上,都是臣妾太过心急了,皇上您如今是臣妾唯一的依靠,臣妾不想让皇上因臣妾为难,臣妾总想着能让所有人都如同皇上一般接受臣妾,可……臣妾蠢笨,这才惹了太后娘娘与姐姐们不快,往后臣妾一定不会再鲁莽行事了!”多贵人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帝看着她柔弱可怜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生出一丝烦闷来,后宫众人皆不喜爱多贵人,他心知肚明,如今连太后也忍不住出手,事情也变得棘手了。
“这些日子你便安安稳稳在咸福宫呆着吧!”皇帝挥挥手道。
“是!臣妾遵旨,臣妾告退!”多贵人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几日皇帝都不曾召见她,只怕是为了平息后宫众人的怒气,可如今她被太后责罚,皇帝便不待见她了,让她安安稳稳留在咸福宫,往后她哪里还有机会得蒙圣宠?
“决不能就此认输!”出了养心殿,多贵人紧紧握住了拳头,暗自下定了决心,她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才入宫了,为此还让表妹对她心生怨恨,成为敌人,如今若是无功而返,她不甘心。 想想这些年的境遇,多贵人眼眶一片湿润。
当初,她甚至已穿上了新嫁娘的凤冠霞帔,未婚夫君却死于非命,让她这个原本还令人羡慕的贵胄之女瞬间跌入深渊,就连阿妈和额娘也受人诟病。
从那以后,无论她多么努力,但来提亲的人却和阿妈年岁相当,不是要她做继室便是妾,这不仅侮辱了她,也侮辱了阿玛、额娘,给整个家族蒙羞,就连哥哥们也抬不起头来。
在那段备受煎熬的日子里,幸好漪澜年幼,又非常喜欢她,舅父一家便将她接到了京城,在那里度过了几年清闲日子,后来回到江宁后,因年岁也大了,便没有人再骚扰她,可作为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她的心中却有着不甘,不甘就此了此一生。
漪澜入宫,让她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契机,原本想着漪澜受宠了,她便有机会让漪澜请皇帝做主给她赐婚,改变她的命运,她知道,单纯善良的表妹,在心中将她当做最亲的人,即便入宫也不会忘记她。
不出她所料,漪澜真的派人请她进宫,一次、两次……她被宫内的一切震撼了,特别是那一次远远看着皇帝,看着他对漪澜那般宠爱时,她的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渴望,渐渐的,那一丝渴望在心中生根发芽。
从前的她被人瞧不起,成了博尔济吉特氏的笑柄,让阿玛、额娘在族人面前抬不起头,这些年一直住在江南,不曾回蒙古去,她何尝不知道他们心中的苦闷。 她曾经也想过,万不得已时就嫁给那些有有权有势的朝中大员为妾,可总是迈不出那一步,入宫见到皇帝后,她心中却激动不已,这辈子要么不嫁,要么只能做妾,与其嫁给那些达官贵人,为何不嫁给这天下间最有权势的男人呢?只要那样,自个便能一步登天、一雪前耻了。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表妹对她毫不设防,让她如愿以偿,可如今……她才知道自个想的太简单了,即便她聪慧、狠辣,可也抵挡不住后宫嫔妃联手啊。
皇后……多贵人心中立即闪过一个念头,随即便让人抬着她去了皇后的翊坤宫。
“妹妹来了!”皇后见多贵人来了,立即起身亲自将她扶起,笑道:“妹妹不必多礼。”
平心而论,皇后是不想见到多贵人的,其实她原本就瞧不起多贵人,只是觉得可以利用才护着她的,可因为这个女人,太后这些日子连带她也不待见了,她还指望着以后自个想夺回后宫之权时,太后能美言几句呢,如今却化为泡影了。
“谢娘娘!”多贵人轻轻福身,这才与皇后一道坐下了。
“妹妹找本宫所为何事?”皇后笑着问道。
“嫔妾想请教娘娘一些事儿,有关令妃的事儿!”多贵人笑道。
“妹妹问吧,本宫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皇后虽一口应下了,心中却在思索着,何事能说,何事不能说! 多贵人问了许多,几乎将魏凝儿在宫里的事儿都了解了,才笑道:“娘娘,皇上让嫔妾往后在咸福宫好好呆着,想来很长一段日子,嫔妾都不能帮娘娘了!”
皇后闻言,脸色微变,随即便笑道:“以妹妹的本事,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重获圣宠了!”
多贵人闻言,不置可否,她的确有这个把握,可……凡事都有变数,她要让皇后帮忙,将这个变数给扼杀了。
“嫔妾的确有法子再获皇上的垂帘,只是……宫里的人,除了娘娘皆排斥嫔妾,嫔妾怕她们暗中使坏!”多贵人有些担忧的说道。
皇后闻言,在暮云耳边低语了几句,暮云立即应了一声去了寝殿。
“本宫倒是有法子帮到妹妹,只是不知道妹妹你敢不敢铤而走险了!”皇后笑道。
多贵人闻言,有些吃惊的看着皇后。
皇后脸上满是笑容,待暮云回来后,她便把暮云手里的小木盒交给了多贵人。
“这是?”多贵人满脸疑惑的接了过来。
“妹妹打开便知了!”皇后故作神秘道。
多贵人闻言将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陶瓷小瓶来,却见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便打开来看,半响后脸色大变,看着皇后,眼中满是震惊。
“这可是好东西,听说是前朝一位最得宠的妃子常用之物,本宫可是费了好的的劲儿才弄到的,只是……本宫年逾四十,即便用了此物也于事无补,妹妹却不一样!”皇后一脸深意道。
多贵人闻言,神色闪烁不定,半响才咬咬牙道:“这东西果真如纸上所说那般神奇!”
“那是自然!”皇后颔首笑道。
“好,嫔妾谢娘娘恩典!”多贵人笑道。
“嗯,时辰不早了,本宫要去慈宁宫陪太后诵经,妹妹跪安吧!”皇后柔声道。
“是,嫔妾告退!”多贵人立即行礼退下了。
“娘娘,奴婢总觉得这多贵人太过狡猾、奸诈,娘娘您将那东西给她了,奴婢担心她借机对娘娘您不利!”暮云无比担忧的说道。
“只要她有那个胆子敢和本宫玩花样,本宫便让她去见阎王,更何况……你以为她会放心大胆的用?她这样的人除了她自个,谁也不会相信,本宫不过是试探她罢了!”皇后冷笑道。
“是!”暮云微微松了一口气。
“走吧,去慈宁宫,今日,太后她老人家应该会见本宫了!”皇后笑道。
这几日她去给太后请安,太后皆没有召见她,但昨日却让绿沫吩咐她改日再来,想来心中的气儿也消了,毕竟她们可是亲人,哪里有解不开的怨恨呢。
事情不出皇后所料,太后耳提面命一番后,便不在提多贵人的事儿。
“哀家这些日子真是怀念你当初陪着哀家念经祈福的那些年。”太后看着皇后笑道。
“臣妾也是,正好后宫诸事不需臣妾操心,臣妾便来陪皇额娘吧!”皇后看着太后,一脸恭敬道。
“也好,近来的事儿你也别去瞎掺和了,免得引火上身!”太后一脸淡然道。
“是,臣妾遵旨!”皇后笑着应道。
“进来十二阿哥可好?”太后突然想起自个已经多日不见的孙子来。
“嗯,那孩子很听话,在上书房时太傅也常夸奖他,臣妾也用心教他。”皇后一提起十二阿哥便笑得合不拢嘴,他的儿子不仅出生高贵,也丝毫不必其余的皇子们差,往后她也有了盼头。
“嗯,只是我大清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皇子们不仅文治要好,骑射也不可落下,哀家听永瑄说,永璂他昨日在箭亭时握不住弓箭,且不敢上马背,可有此事?”太后一脸凝重的问道。
“皇额娘,永璂他还小,入上书房不到一年,去箭亭骑马射箭的日子也颇短,臣妾想,过些时日会慢慢好起来的,毕竟他还小,不到七岁!”皇后心中满是不快,但太后面前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给儿子辩解一番,免得太后不喜欢他。
“永瑄当初回宫的时候才五岁,后来去上书房和箭亭,无人不夸奖他,孩子总有长大的一日,太过溺爱可不好,永璂本就胆小,你这做额娘的要多费心!”太后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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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永瑄受伤
听太后如此说,皇后心中很是不快,但脸上的笑意却未退去丝毫,她抬起头柔声笑道:“是,请皇额娘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教导他!”
其实,见太后与皇帝都对永瑄溺爱无比,皇后心中不是没有嫉妒过,可一想到这孩子备受宠爱还那样的争气,也不得不佩服令妃教导有方,更何况,即便这孩子再优秀,他也注定了永远与皇位无缘,如今最让她担忧的却是愉妃的五阿哥。
在众多年长的皇子中,五阿哥最受皇帝器重,文治武功无一不精,且沉稳大气,远非别的皇子可比。
若不是如今皇帝身子康健,她的十二阿哥尚且年幼,她早就忍不住想要出手将这最大的威胁给除了,哪里轮得到愉妃风光。
因要过年了,宫中渐渐热闹起来,十二月二十日,愉妃派人前来延禧宫请魏凝儿前去永和宫一聚,魏凝儿到时,才瞧见五阿哥永琪的两位福晋也在。
“令娘娘万福金安!”两人起身见礼道。
“免礼吧!”魏凝儿轻轻颔首,才瞧见侧福晋索绰罗氏小腹微微隆起,似乎是有身孕了,便看着愉妃笑道:“恭喜姐姐,姐姐真是好福气,就快做祖母了!”
“可不是,本宫也是今日才知道!”愉妃笑的合不拢嘴。
陆云惜见嫡福晋西林觉罗氏还略显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黯然,便拉着她的手笑道:“你年岁还小,不必急于一时!”
愉妃闻言,也笑了:“是啊!”对于这个嫡福晋,愉妃甚是满意,亦或者说,对这两个儿媳妇,她都是喜欢的。
这二女皆出身高贵,且她们的阿玛如今也位高权重,无论是谁嫁给他的儿子都是不错的,且料皇上竟然将二人都赐婚给了永琪,真是让她惊喜不已,也足可见皇帝对永琪的重视。
见陆云惜对嫡福晋那般的好,魏凝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知道,这些年来,陆云惜并未对当初的事儿释怀,也不曾从最初的爱恋之中走出来,她的心中至始至终都只有鄂宁一个人,否则也不会爱屋及乌,对嫡福晋这般的好,毕竟,永琪的嫡福晋西林觉罗氏可是鄂宁的侄女。
魏凝儿不知鄂宁是否拜托陆云惜照顾嫡福晋,但鄂宁却让胡世杰私底下拜托她照顾。
过了一会,纯贵妃也带着三阿哥永璋的福晋过来了,就连四阿哥永珹的福晋们也跟着过来请安。
看着一屋子后辈,魏凝儿心中感叹不已,当初她入宫时,众位阿哥不过是少不更事的孩子,如今都已成家了,一眨眼,便过去了十几年。
众人闲话家常,异常热闹,快到午时,愉妃便留众人在她宫中用膳,魏凝儿也不曾推辞,便对身边的青颜道:“你先回宫去吧!”
“是!”青颜恭声应道,她知道,主子这是要让她回宫照看小主子们。
青颜刚刚去了片刻,永和宫外头便响起了喧闹声,魏凝儿等人闻声出了寝殿,却见五阿哥抱着永瑄冲了进来。
“出了何事?”愉妃连忙上前问道。
魏凝儿也冲了过去,看着永琪怀里的永瑄脸上满是血,脸色猛的白了,脑中嗡嗡作响。
“永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虽是冬日里,冰天雪地的,但永琪头上却满是冷汗,可见他有多么的着急。
“快去传太医!”纯贵妃对一众奴才喝道。
“儿臣已命人去请了!”永琪将永瑄放在软榻上后,连忙说道。
“永瑄……永瑄快醒醒。”魏凝儿紧紧握住儿子的手,浑身都在发抖。
儿子虽然昏迷了,但脸上还残留着汗水,可见他受到了多大的痛苦,魏凝儿一时心痛如绞。
“妹妹先别急,太医马上就过来了!”纯贵妃话音刚落,便见永琪引着李太医等人进来了。
“李太医,你们快来瞧瞧!”愉妃与陆云惜将吓得四肢发软的魏凝儿给扶了起来,让太医过去瞧。
李太医几人仔细查看了以后,才拭去额头上的细汗,恭声道:“启禀令妃娘娘,小阿哥从马背上摔下时磕着了头才昏迷不醒,且扭伤了脚,奴才等人瞧了,额头上的伤口不深,已止血了,待奴才等人银针刺穴,小阿哥便可苏醒过来,只是……。”
“只是如何?”魏凝儿颤声问道。
“只是小阿哥醒来后必定觉得疼痛难忍,不如先给小阿哥包扎好伤口,等他慢慢醒来后,便会好上许多!”李太医恭声道。
“好,给他包扎伤口,还有脚,小心一些!”魏凝儿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疼与担心道。
“是,娘娘!”李太医神色肃然道。
待太医们给永瑄包扎好了伤口,又开了方子后,魏凝儿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永琪,永瑄怎会从马背上摔下来?”魏凝儿有些不敢相信,儿子虽然还不满九岁,但天生便是习武之才,从小力气比别的孩子大,回宫后,皇帝派人教习他骑马射箭,也远远比别的皇子学的好,这两年即使陪皇帝去木兰围场,在草原上策马奔驰也不曾摔下马背,怎么在宫中的骑射场便出事了?她不相信这是一个偶然。
“启禀令娘娘,今日师傅们单独教十二弟骑马,可十二弟害怕,无论如何也不敢爬上马背,永瑄见他坐在地上哭,于心不忍,便带着他一道骑马,后来……